桃夭然头疼的。
怎么老妈也是这个调调?
她现在埋头苦读忙得要死,哪有功夫琢磨变不变心?
等她拥有了完美元身后,男婚女嫁,但愿她能说了算。
“叶子!表个态啊!”钱淑兰可真是任文彬的好助攻。
偏偏任文彬微笑盯着她,一副特别稀罕她表态的既视感,那她就给他个心满意足。
“我非你不嫁,此心日月可鉴!”
顿时,任文彬好看的唇角缓缓一弯……桃夭然暗叹,傻孩子,一句口头承诺而已。
这个傻孩子不知道他爱的人拥有一整个海洋,里面放养着各种版本的他。
“妈,你们的存款还剩得多吗?”
为了防止钱淑兰再充当助攻,桃夭然转移了话题。
“一共是一百零一只带羔母羊,多买了一只种羊,还剩下小几百呢!”
钱淑兰一想到那一百只母绵羊都怀了羊羔,她就乐得合不上嘴。
明年的日子有了盼头。
即使母羊怀的都是单羔,也有一百只呢,养肥了卖掉就是一大笔钱。
“妈,带羔母羊可得仔细侍候着呢,反正你没事儿多盯着咱家的羊群吧!”少盯着她和任文彬,让她喘口气。
“叶子,我和你爸明天开始得去野地放羊,顾不得做午饭了。”
钱淑兰的注意力被桃夭然成功转移了,同时抛给她一顿午饭任务。
“阿姨,你放心吧,我和叶子会早早做好午饭,你记得回来吃饭给叔带饭就行。”
任文彬瞧见恋人愁得眉毛都耷拉了,微笑着解决了她的小忧愁。
“爸,现在咱家有了羊群,攒一大堆羊粪轻而易举,你别再拾粪了。”
桃夭然真怕她爸放羊的时候还背着筐子拾粪,毕竟野外有很多牲口粪。
“不拾粪了,我得背着筐子搂松针拾树枝,你甭管了,我和你妈放羊捎带拾柴禾就跟玩儿似的。”
桃忠有了努力的目标,双目越发炯炯有神。
“叔,阿姨,我暂时不用怎么打理鱼塘,闲着没事儿就拉着小平车去拾柴禾。”
任文彬在桃家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也感受到了劳动的快乐。
“不行!”
“不行!”
桃忠和桃夭然同时反对,桃忠先做解释。
“文彬,你才二十岁,身子骨还没有长结实呢,万一累坏了,我对不起你爸妈,叶子也得埋怨我一辈子。”
任文彬心里暖暖的,未来的岳父和岳母就是把他当孩子疼着。
桃夭然缓缓开腔,“我没有说的,就是无理由反对。”
任文彬听了心里甜丝丝的,恋人总是如此霸道可爱。
其实桃夭然的理由没法儿摆到台面上,原因无他。
任文彬这么好看,一个人去野外太不安全了。
家庭小会到此结束。
第二天的清早,于长富在大喇叭上详细说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各种好处,鼓励大家积极承包土地勤劳致富。
骨子里淳朴勤劳的村人都顾不得做早饭吃早饭,纷纷赶去大队院。
于长富和蒋支书认真耐心地回答大家提出来的各种问题,大家很积极,一份接一份的土地承包合同新鲜出炉。
于长富忙得都顾不得回家吃午饭,桂梅给他送过来午饭,他让桂梅把生了效的鱼塘承包合同转交给桃夭然。
卫生所里只有桃夭然和常大夫。
桂梅把合同给了桃夭然,叮咛她替任文彬收好。
“常大夫,叶子,我听说下个月就没有村卫生所了,你们等着安排吧!”
临走前,桂梅小声说了这么一句,却搅乱了常大夫的心。
“叶子,我心里不踏实,我得去承包十亩地,你看门吧!”常大夫说完,匆匆离去。
桃夭然晓得一些这个年代的大事儿,土地承包责任制实行后,村卫生所紧跟着解体。
她伸了个懒腰,解体就解体吧,那样她就有了更多的复习时间。
一整个上午也没有一个人来卫生所,桃夭然乐得清闲,翻看完了常大夫的诊断记录,翻看着任文彬的学霸笔记。
下了班,桃夭然回了家发现任文彬没在,屋里只留下一张字条。
“等我!”
两个字潦草至极,昭示着任文彬当时有多么急于离开。
莫名其妙,桃夭然想到了任文彬的那个初恋……他的初恋找来了?
想想她故地重游的初始,范建国和任文彬互穿,那段时间等于她故地重游了个寂寞,白白浪费了。
后来,任文彬恢复为原装版,那轮月亮变为无色后一直再没有动静,一丁点儿变粉的迹象都没有。
好像她攻略了个寂寞。
现在攻略对象也不见了人影,她倒是想等他来着,可是要等多久?
她的生命漫长无期,等上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都不成问题,一百年也行。
一百年差不多也是任文彬在这个世界的生命极限。
一阵饥肠辘辘声传来,桃夭然这才发觉自己面对着字条神游千里呢!
任文彬如果是被初恋勾走了,那就拉倒吧,就当是她养的鱼死了一条。
午饭吃什么?
这是摆在桃夭然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也是,她好像被任文彬惯废了,一想到做饭就头疼的。
其实她不仅会生火还会做饭,离开了男人她也饿不死的。
也就是一个多小时,桃夭然消耗了点神魂之力做出来午饭。
主食是烙二面大饼,菜就多了,锅烙小鱼干,炖鱼,南瓜炖土豆,凉拌土豆丝,还有葱花虾皮汤。
桃军看了竖起两个胖乎乎的大拇指,“姐,我服你,你最厉害了,我还以为文彬哥不在,我要饿肚子了。”
“赶紧吃饭,吃完后赶紧午睡!”桃夭然对桃军的狗腿奉承话无动于衷。
等到桃军吃完了午睡时,钱淑兰背着一捆树枝回来了,吃饭时她忍不住问:“叶子,文彬呢?”
“我下班回来就没看见他,大概是有啥急事去忙了,我会把饭菜给他温在锅里,你赶紧吃吧,吃完给爸送饭。”
桃夭然不习惯在父母面前泄露私人情绪。
有些事儿就得自己扛着,因为父母知道了除了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
钱淑兰饿了,不再追问,吃完饭又打包了一份匆匆离开。
桃夭然洗刷锅碗后翻看着笔记,终究是心不在焉老想到任文彬。
她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由于这个世界对她的神魂之力有一定程度的压制,她只能偷偷摸摸地用。
好几次她想用神魂之力加持而神识追踪任文彬身在何处,都被压制得施展不开,她只能探测到任文彬目前很安全。
等到桃军睡醒去上学后,桃夭然锁了屋门院门去了卫生所。
“叶子,不好了,我听说村卫生所很快就没了,我们也领不到工资了,你赶紧让你父母承包土地吧,你也承包十亩地,不然以后吃饭都成问题。”
常大夫一看见桃夭然,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好心支招儿。
“常大夫,我父母已经买了一群羊,他们再没精力种地,我也不会种地,你太恐慌了,我想着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桃夭然也不能说得太详细,只是这样安慰常大夫。
“你太年轻了。”
常大夫想起来了那三年,正年轻能吃饭的他饿得眼冒金星逮啥吃啥。
反正桃忠夫妻应该有自己的盘算,反正他已经承包了十亩地,保证自己的孩子老婆都饿不着。
下午,卫生所还是没有村人过来看病,常大夫去邻村出诊。
桃夭然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任文彬的笔记,到底是关心则乱,她满脑子都是任文彬的身影沉沉浮浮。
那个傻孩子兜里连一毛钱也没有,连午饭也没得吃,会不会在回来的路上饿得昏厥过去?
由于过于频繁地驭动神魂之力,桃夭然被这方天道压制得死死的,已经无法探测到任文彬的现况。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点儿,桃夭然急匆匆往家里赶,希望可以看到任文彬回来。
没多久到了家,桃夭然看到院门上的锁头,心里像锁头一样沉甸甸的。
任文彬是不是出事了?
那个傻孩子要是没事的话,要是移情别恋的话,肯定会给她一个解释。
耳边传来拖拉机的隆隆声,桃夭然懒得去看是不是村里的拖拉机。
“叶子!”
一道熟悉入骨隐含疲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桃夭然就被有力的手臂拥住。
她眼睛一涩,她的大鱼很安全,又游回了她的海。
任凭任文彬抱了几秒,她转过头来,“没吃饭吧,饭菜应该还没凉透,你先垫垫肚子。”
任文彬不舍地松开了恋人,“叶子,你咋不问问我去了哪儿?”
桃夭然微笑着搭腔,“去哪了?”
任文彬指了指远去的拖拉机,“我去乡里了,赊回来好多苗种,草鱼,花鲢,鲫鱼,青鱼,青虾。”
深吸了一口气,桃夭然嗓音近乎咆哮,“赊账?你胆子太肥了,万一明年卖不到钱,你会坐牢的!
任文彬见恋人发飙了,他的眼神无辜又委屈,“叶子,别生气啦,不会赔钱的,明年一定能卖很多钱!”
事已至此,也不能把鱼塘里的鱼苗捞出来还回去,桃夭然开了院门的锁头。
进了家,桃夭然端上来饭菜,洗了手的任文彬凑过来还想解释。
桃夭然一把眼刀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