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就像现在那样伪装成石头埋伏在路上进行奇袭,我们在外围远攻。”
“可是他是自然系的果实能力者,远攻真的有效果吗?”斯多有些忧心道。
“不行就让帕奇拿着海楼石扑上去困住他。”
帕奇:“老大,就那么一块海楼石,万一……”
“不然能怎么样?”
“如果知道沙沙果实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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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白呆呆地直视着蓝天白云,感受着身体的急速下坠。
早上开心地在路飞的小腹肌上爬的时候突然发现要离开了,于是跑到路飞的脸上拉他的刘海。但是怎么拉都拉不醒--。不过至少和山治告了别。唉……
-嗯?等等,有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啊!之前不是一直是地面吗!
不想摔死不想摔成肉酱不想肝脑涂地啊……
“救、救命……”波白含着含泪绝望地扑腾着。
然后……
“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天上掉下来一个女人!”
“老大!斯多好像被砸回原形了!”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岩石果实是什么?被砸回原形?”
波白动了动手指,再动了动脚趾。很好,四肢还在。
她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身下是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她刚好砸在对方没有骨头的柔软腹部。
“对不起!”跪在对方肚子上的波白一个前扑趴下去垂头道歉。
“嗯……”斯多发出奇怪的□□。
“老大,斯多怎么了?不会被砸出内伤了吧?”一边的帕奇担忧。
“不,他只是被那女人踩了生殖器。”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冷静道。
“……”全场几十号男人都安静了。
波白僵了僵,然后僵硬着慢慢地滚下了那个当了垫背的男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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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白的双手被一个男人紧紧扣住。小木屋一堆男人围着站立。
“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把斯多的岩石状态砸回原形?”
“这个女人似乎是存在着某种限制果实能力的能力。”老大眯了眯眼睛。
“难道她身上有海楼石?”
“不,不是海楼石的感觉……而且对能力只是部分的限制。”老大背着手烦躁的走两圈,随即突然走到波白面前,“帕奇,放开她。”老大低头看着波白,“喂,女人,用刀子扎我。”
“老大?!”
“什么?”波白来不及揉发红的手腕,惊讶地看着对方,不太明白状况。
老大伸出手腕示意波白可以开始了。
波白犹豫地环顾了一下,老大面露威胁不耐的表情。波白伸出匕首在对方手腕上划拉一下。细细的血丝浮上男人浅色的皮肤,在手腕上长久的萦绕着。周围慢慢浮起一片细微的惊讶声。
-有什么奇怪的事嘛?波白茫然地站在一群不相干的人中间。被刀子划出一条血迹有什么特别的么?
“怎么会?老大不是可以自动愈合伤口吗?”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帕奇问。
“嘿嘿。”老大没有回答帕奇,莫名的猩红笑容爬上他的脸,长长的舌头舔过自己手腕上的伤痕,老大的声音似乎被鲜血染上了莫名的兴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应该是一种未知的能力。可以让能力者的能力减弱甚至无效化的能力,但是并不像海楼石那样是绝对的剥夺。”
波白莫名地看着面前一头竖发的老大,狰狞的黑色刺青在他的额头上爬出闪电状。对方毫不客气地拉过她的手腕,随即波白感觉到自己手臂一痛。
等波白看向痛处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将匕首扎进了她的手臂,鲜血翻滚出来,血腥味像是在喉间翻滚搅拌着疼痛堵住了她的惊叫。下意识地忍耐忍耐,手指紧紧拽住了对方的宽腰带。
老大拉起波白的手腕,低头舔舐其上奔涌的鲜血。
一滴滴殷红的液体掉落在泥土的地面,凝结成小小的朱砂。
等波白从疼痛的黑色旋涡里缓解过来,她的手臂早已完好无缺。只有稀薄的血色爬痕和地上散落的血珠提醒她伤口的事实。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大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这个女人拥有不被能力者的能力伤害却能伤害能力者的特殊力量。”
“她也是能力者吗?”有人发问。
“不,”老大邪佞地勾唇,丢掉匕首摊开手掌,“她还能中和海楼石的力量。”
男人的掌心是一颗小小的海楼石。帕奇吃惊:“老大你没有任何不适感吗?”
老大将海楼石丢给帕奇:“现在我们的奇袭难关找到突破口了。”男人一把扯过身边的波白,“把这个女人训练成狙击手。”
“时间不多了?她真的可以吗?”帕奇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被扯得跌跌撞撞还抬头一脸茫然看着他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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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的事波白一直浑浑噩噩的,她还没搞清楚这些人想让她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要被拉去练习枪击,肩膀被□□的后坐力撞得生疼,还常常出现枪支脱手子弹乱射的惊悚情况。她只是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不小心砸到大个子斯多的肚子,为什么就要变成这幅样子啊?她这是遭遇了黑社会要去抢劫运钞车吗亲tut?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的枪法神奇地不准,神奇地烂,她还是被胁迫来打埋伏。
好像是因为从她手里发出的子弹就能打中能力者的缘故……
可是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彪悍的体质tut?喂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而已,这个体质不会是穿越时空感染上的bug吧?
波白焦虑地卧在埋伏点。准确地说因为她不专业地老是扭动,身边的帕奇横过一条手臂死死地压在她的肩背上,让她胸口闷得喘不过起来。而对方同时还保持着抓着她的手操持着那把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枪严阵以待的状态。
稀稀拉拉的建筑,蓬松亢奋的灌木丛。地上青草混杂着黄土。
斯多用果实能力变成一块坚硬的岩石倒在路上。
这条土路的两边蛰伏着将近二十个人。
波白只知道老大和斯多是能力者。斯多是和岩石有关的能力,而老大的能力似乎是愈合自己和他人身上的伤口。
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要打劫的样子。
波白内心开始挣扎了。
她可是良好公民,怎么可以犯法呢。
但是她也是受害者啊,身不由己,而且虽然她的手也扣在枪扳手上,但是瞄准的绝对不会是她。
但是果然还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吧……
抢劫还是不抢劫,这是一个问题。
舍生取义还是明哲保身,这是一个难题。
-kuso,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买了保险都用不上啊齐克秀。
波白闷头趴在地上装死。
直到帕奇勒住她的手臂突然紧缩,将她硌得生疼。而对方的紧张感也通过加速的心跳。上升的体温传来。
波白抬头透过面前的间隙向外看。
大道尽头走来两个高大的男人。
前面的那位黑毛大衣下摆抖擞地拂动。
“克……”舌根带起的气流还没冲出唇齿,一只手绕过来狠狠地捂住了波白的下半张脸。
“唔……”对方的大力让她无法动弹半分。
先是爆炸的烟雾弥漫了一小片路面,迅速有几人冲出分别围向mr.1和克洛克达尔。而一直躺着装石头的斯多的任务就是困住克洛克达尔,此时他正死死抓着克洛克的脚,三个冲出来的男人包围着克洛克达尔。
克洛克达尔只是淡淡扫视一眼,无聊似的换了根新的雪茄叼上,吧嗒吧嗒地打着打火机。
而这些冲出去的人只是为了让克洛克达尔停在事先策划的区域内。不断的小型爆炸响起,这些爆炸除了制造些噪音模糊一点视线外没什么实质的用途,但是这已经够了。
帕奇拉下狙击手的眼镜,抓着那个女人的手调控枪支。
“放开我……唔唔!”女人的突然不配合让帕奇有点恼火,虽然对方的力气就跟婴儿一样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不能让她影响一丁点计划。
“再吵就杀了你。”
对方立刻乖乖闭嘴。
帕奇对此感到满意,虽然蠢得无可比拟,但是至少这个女人识时务。
十字加号瞄准那个在原地淡然抽雪茄的男人。帕奇勾起一抹冷笑,克洛克达尔,你的临危不惧和自信过满将为你送葬。
帕奇带着女人纤细的手指往下扣扳机……
“克洛克sama!危险!”波白憋足劲扯着嗓子嚎,因为太激动还岔音了。
“砰!”□□的声音和子弹急速前冲,克洛克达尔眯了眯眼,黄沙从左到右侵蚀身躯,散漫在空气里,子弹闲闲穿过早已空荡荡的目的地,打在后方的树干上。
“kuso!”斯多狠狠地砸了一下地,随即眼红地冲起来加入厮杀。
“混蛋!”帕奇抓着女人的头发狠狠拉起对方。双眼充血地扣住对方的脖颈。
“咳咳……”波白微弱的连咳嗽声都难以发出。
“没想到你居然认识克洛克达尔,”帕奇收紧手上的力道,随即转向克洛克达尔,“住手,不然我杀了这个女……”帕奇的话语被对方抬手的攻击打断,他立刻侧身将手中的女人挡在前方。
巨大的沙刃劈天而来,参天大树裂成两瓣,灌木丛凹陷,地面被劈裂,裂痕闪电般射来。
“唔!”鲜血混杂着黄沙迸溅。“kuso……”帕奇皱眉忍下疼痛。虽然已经第一时间把那个女方当挡箭牌用了,但是对方过小的身躯完全无法遮蔽他,右边的手臂被沙刃生生地削断了。鲜血顺着身侧漫灌。
“老大!”稳住身体的帕奇第一时间攒足力气将手中的女人甩出去。
“你们居然是老熟人么……”老大一只胳膊锁住波白的脖颈,狞视着克洛克达尔的方向。冲出去的兄弟全部半死不活地倒下,只剩他与对手对持。老大感到胸腔中有熊熊的烈火在噼噼啪啪的燃烧。
克洛克达尔斜拉着脖子慢慢踱步。
身上流淌着敌人的鲜血的mr.1如钢铁般站立。
“站住。”嘶哑的吼声在波白耳边响起。
克洛克达尔不紧不慢地向前。
“我不说第二遍!”老大手腕一转,一把匕首直直的没入波白的腹中。
被沙刃打到的麻麻刺刺的疼痛,被扯来扯去的疼痛,被扼住脖颈的难受混杂在溪流般涌动的血水中。肠子不要流出来啊……波白迷迷糊糊地想。
疼痛剥夺了五感,视线里色彩缭乱成一片看不清晰。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提醒,就算是知道有子弹射过来,以你的性格也不会躲开的吧。”老大用染上波白鲜血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正对着克洛克达尔。“连别人一个手指都扳不动的笨女人,明知道不会有好下场为什么还要出声呢?”老大凑过脸嗅了嗅波白脸上的血腥味,“用这个女人的命换我们的全身而退,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的价值?”
扯起嘴角,老大抚摸着那个已经开始流失意识的女人的脖颈。
“哦?”克洛克达尔嘴里的雪茄动了动,扩散的烟气腾腾袅袅。阴霾在男人脸上遮天蔽日,“你应该问问,你有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路上的草迅速萎靡,参天大树枯朽化为流沙淌下。同时大地开裂,裂痕像是狰狞的笑不断向前向深处牵扯,转眼闪到老大的面前。
“克洛克!”老大咬牙切齿地扣紧波白的喉咙。面色惨白的波白顿时更加惨不忍睹。
老大直直地瞪着克洛克达尔的脸。疯狂绝望的笑意爬上老大的脸,他决定下一秒就拧断这个女人的脖颈。然而他的手臂却开始不受控制。
干枯如同诅咒爬遍他的全身,强健的臂膀正在萎缩干扁。
复合伤口的能力却不能弥补水分的流失。
巨大化沙刃扑面而来,将波白和老大同时淹没。
沙刃的锋利的刃部切割大地,将老大扣着波白脖颈的臂膀齐齐切下。
干枯的手臂坠入大地的裂渊。
坠落。
波白努力地睁了睁带着重重疲乏感的眼皮。
蓝天在上,被温暖的黄沙铸成的裂渊挤成一条狭长的蓝色绸带,在头顶的天空迎风飘扬,扭成魔幻般的重影。
似乎还看到了克洛克sama。
半身沙化向这边飞移过来。还有被长长细细地拉向后方的雪茄烟气。
黄色逐渐加深转黑,蓝天的绸带越来越细长。
身体发冷,冷得如同坠向地狱。
波白吃力地张开已经失去感觉的手臂,努力地揽上迎面而来的男人粗壮的脖颈。
“沙鳄sama…”将额头贴在对方暖暖的下巴上,嗅着鼻尖恍惚的雪茄烟,波白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
如同这凡间的躯体都褪去的灵魂的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