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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眠之夜 二十六(1 / 1)

连日审讯,金钊此人老奸巨猾,从他严打被抓,仅被当普通吸毒人员遣回原籍,就可见一斑。目前,他只供认吸毒事实,除此之外,一概未认。

十音平时最讲审讯技巧,从不和疑犯打疲劳战,这两日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毫无成效,她却有不吃不睡的意思,一头扑在局里,完全不调整审讯策略。

吴狄觉得一定有状况,发生什么了?

据吴狄所知,前天十音提人一回南照,就被魏局叫进了办公室,谈话两小时之久。

局办的小陆悄悄透露给吴狄,余队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和魏局吵起来了!不是寻常的闹脾气,是大吵一架,最后余队是摔了门出去的。

开始吴狄猜测,可能是为厉锋企图追踪十音手机一事。

那夜厉锋赶到金溪,的确是去帮忙的。因了厉副厅长那层关系,厉锋在系统内人脉深厚,且他入警就是在金溪刑警支队。隔天能把金钊提回南照,主要就是依靠他的情面。

不过那晚一过,十音一早就察觉到了电话异样。626队负责技术的小吴,很快帮助确实,并应对作了反干扰处理。

吴狄听了恨得咬牙,说就就该在魏局那里,参厉锋一本,他欺人太甚。

十音居然建议他忍,不要节外生枝。

“他还是有些用处的,这案子肯定还有用到他的地方,闹翻了怎么查下去。”

吴狄说:“为了案子也不至于,他不老想抢功?他喜欢他拿走!我们又不是没别的案子要办。”

“万万不行,刚抓到一个关键人物,前功尽弃?忍吧,”十音说,“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心思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案子岂不更没指望,难道真搁着?”

这么说来,十音和魏局吵架,根本不是因为厉锋,那又是为了什么?

“前天魏局到底和你谈什么了?”吴狄忍不住问,“是不是云队有消息?”

那场大吵,局里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十音却没解释,摇头:“还没,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这天十音又要夜审,吴狄看她状态奇差,劝她早点回去睡觉。硬撑无意义,必须调整节奏。

十音的确累极,点点头:“也好。”

**

十音迷迷糊糊才睡了半小时,被江岩一个电话吵醒:“翡翠餐厅,过来接我一下。”

这个公子哥。

“你喝酒了?”十音问,“你平时不都让林鹿接?不然你让付钧去接,我在家睡觉,不出门了。”

“林鹿值班,”江岩说:“本来我是替云旗约的梁老师,想着先见一面,行个拜师礼,那死丫头白天还勉强答应,夜里居然说不敢来,放我鸽子!现在就我和孟冬,你来吃点东西,顺便替云旗给老师赔个罪。快来!”

翡翠餐厅是开在翡翠湖的一家法餐厅,一长排浮桥伸在湖中间,建了个玻璃餐厅,倒像是湖中的一处小岛。南照上世纪一度沦为法国殖民地,这样的特色老旧建筑颇多。

这是十音和云旗都喜欢的餐厅,因为这里的牛排好吃。

按江岩的说法,这个餐厅也适合孟冬。前阵子虽是虚惊,孟冬也算进过局子,并且麻烦还没全解,需要“化煞”。正巧他喜欢翡翠湖,这里又有水,正好洗煞。

梁孟冬笑他,一个学医的,如此迷信。

江岩说他不懂,愈是他们这些成天与尸体打交道的人,才愈信邪。因为他们需要与那些东西,长期保持某种高级形势的沟通。

“变态,那家伙呢?”

“十音?你怎么这么叫她?”江岩说,“十音身上有一股劲。她最爱说‘别担心,只要好好活着,不放弃,总会遇上好事情。’”

梁孟东笑得漫不经心,不放弃?

再次想起她藏起的,手套箱里那半包烟。十音不吸烟,从前现在都不,身上也没烟味。

当晚她的解释很简短,只说是工作上的事。但那半包烟,在他心里挥不去。

那夜更甚,电话断了打不通。梁孟冬心急如焚,已经开了导航,打算连夜赶赴金溪。

隔了十分钟,等来条短信。是十音发来报平安的,道了晚安,简短几个字,告知来人是那位厉队长,说暂不回电了。似乎预料到孟冬会赶去,一会儿又发了条,求他千万别过来。理由是:她跑来跑去的,地点不固定,来了也找不到人。

之后一连几天,她再无一字半句,也不约他见面吃饭,偶尔接他电话,明明已经回了南照,电话里仍说自己忙,语调平淡。

今天中午,他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打算约她明晚一起选床垫,十音没接。

邱比的审美是浮夸,室外梁孟冬是顾不上了,至于室内,小星知道他的口味。

别的想必真无所谓,床垫床品总该亲自一起选,软、硬、材质,他自己很挑剔,十音那家伙只是表面随和,其实也很挑。

元旦过后,房子肯定能选到称心的,搬家在即,早些预定床垫,免得届时匆忙。

她到现在居然都没回电。

结果刚才,江岩让十音开车来接,说那二货今天不忙,窝在家里睡觉,为了云旗,这才勉为其难来的。

梁孟冬心里自嘲,他像个跑来南照要名分的露水红颜,那混账是那登徒子,名分不给,给他画个饼,说句爱他想他……哄完晾他在一边,说过的话全忘了。

“十音是这么劝别人,你别看她成天开开心心,但她是所有人里最不要命的那个。”江岩说,“云海那种热血和理想,要说她没有吧,我估计她也是有的,但不是主要原因,她更不为升职嘉奖。是这条命,她骨子里根本没在乎。”

“……为什么?”

“云海告诫她无数次,第一要务是保护好自己,出任务的时候,也会格外提醒,但没有用,遇到危险她会豁出去。别人不敢做的,连云海都要顾忌的事,十音敢。云海勒令她做心理干预,做了两年有起效,多少和她的经历有关,你听我妈说过吧,她家里……”

“嗯,不忍心多问,她也不爱说。”

江岩说,按说不能透露案情,但和孟冬有关,稍稍讲一点。

十音跑这一趟,主要还是为上次那30克东西的事。十音认为,里头不光是那个许西岭粉丝的事,害梁孟冬的依然另有其人,所以累死累活也要跑金溪把那人弄回来。

“别以为她是危言耸听,十音业务上特别厉害,眼睛很毒。这回的人犯藏得深,是个厉害人物,估计嘴很难撬开。”江岩说,“一会儿哄着她再吃点东西,她这两天情绪很不好。都说前天她和魏局大吵了一架,其实我知道内情,根本不光是吵架的事,那天她还提了辞职,不想干了。”

“辞职?”

江岩告诉梁孟冬,这场辞职风波,最后是被魏长生威逼利诱,硬压下去的。十音从来对人温和,做事严谨,这还是第一次闹那么大脾气。

“任务的事,他们不会透露给我。我总觉得这里头的事,和云海多少有点关系。”

“……他回来了?”

“不知道,”江岩摇头,“猜不透。”

“她伤怎样了?”

“你一会儿自己问啊,”江岩笑:“看来你还是有长进的,知道关心人。你爸总对我爸说,担心孟冬为人清高,不入世。说到底,十音操劳的也是你的案子,而且你们明年还要合奏,是该多慰问。”

“我爸担心我?”梁孟冬淡笑,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你家那样的模范爹妈,世上没得挑。以你为骄傲,出门在外牵挂你,到家不唠叨你,最重要……从来不催婚!”江岩别提多羡慕。

梁孟冬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爸妈和他的关系怎样,别说外人猜不透,连他自己都猜不透。

江岩喝着酒,介绍本地餐厅,一家一家如数家珍,梁孟冬静静地听,发现那人好像每间餐厅都有份。真是吃货。

“她怎么成天和你在一起?”

江岩说:“云海也一起啊。”

江岩没发现,梁孟冬出口是酸的:“你倒不怕被撒狗粮?”

“哈哈哈那俩货?”江岩大笑,“你不说我还真没觉得。”

江岩介绍,云海房子大,十音住楼上,云海和他住楼下。人前十音很尊敬云海,人后其实爱斗嘴,我是负责听相声的。只看过一次电影,还是五人行,付钧、云旗一起。

“至于狗粮……他俩在一起六年了,要么是老夫老妻了?不存在的。”

六年、斗嘴、老夫老妻……她不是这么说的。

“老夫老妻,不结婚?”梁孟冬又问。

“我问过,”江岩回想,“四年前他们刚回总队,我刚认识十音,我问云海,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赶紧娶回去转后勤,放在一线你舍得?那小子搞笑说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什么大业?”

“禁毒大业,要把南照变成净土。”

“……照他这样人类都灭绝了。”

“可不是么,哪个朝代也没见打仗就不生孩子了。”江岩大笑,“不过他那是玩笑,云海结过婚。那前妻也不怎样,人不在国内……唉这事不多说了,也不知他是不是有阴影?反正他俩也没人催婚,我估计结了婚也没差别,云海就是个爹,我们几个都是他的孩子,哈哈哈。”

“……”

江岩还说起一回事:“上次我爸说她春节练琴,其实是这样。”

今年春节,云海带云旗自驾去香格里拉,十音居然没有同去,说是懒得出门。春节期间,江家二老建议江岩请十音回家吃饭,却怎么都打不通电话。

假期快结束时,江岩回了合租的家,发现家里垃圾筒内有方便面袋,晚上见着人,才知十音一直泡在琴行练琴。

“那二货就傻笑,说忘了时间,魔怔了一样。我以为他俩吵架了,”江岩说,“但完全不是,居然没有任何矛盾,她给云旗买了好多衣服,兄妹俩带回的零食,她也吃了个精光,两人斗嘴,照斗不误。”

要是直接对质,不知那混账会怎么答?

梁孟冬反复看表,将近九点了:“那么晚,还是别来了。”

累惨了才在家睡觉吧?再允许她放回鸽子,反正早就习惯了。

江岩以为他生气:“你从小对女孩没耐心。我们十哥从来言出必行,这会儿人家早出门了,让人折回去?你真好意思。”

本来梁孟冬是真不忍心,倒被江岩说得胸闷,言出必行?她?

“估计很快就到。案子的事你一会儿别问,多说了违纪,我还得挨她的骂。”

号称言出必行的人这刻正巧到了,透过回廊那些影影绰绰跳动的烛火,江岩看见十音在挥手。

隔了落地玻璃窗,十音看见江岩对面的人,滞了半刻,还是直直往里走。

江岩给十音让座,她没及坐下,扫见旁边那人铁黑的脸,想了想说:“江岩我坐你对面,说话方便。”

半顿饭吃得惊心动魄。

幸亏江岩对食物更上心,也习惯了和十音吃饭,可聊的话题不断。不然早该察觉这顿饭不同寻常。

江岩在抱怨云旗不懂事,别人想求梁老师吃饭,都求不来,她倒躲着。

十音怪他:“你明知晚上我不让她出门。就算你单独约她吃饭,她都会紧张,别说还有陌生男性。你早该叫上我一起。”

“你这人,自己忙得家都不沾,我怎么叫你?”

十音抱歉地望着梁孟冬:“云旗上课不会这样,来那么远的地方吃饭,她会害怕。再说,她身体不是特别好,晚上我都不让她晚睡,非常对不起。”

梁孟冬冷笑:“我不介意。”

局里的事情,江岩桩桩门清,聊起电话厉锋监听一事,他还是不敢置信:“你确定?真是厉锋?”

十音没多解释,知道他和厉锋从小要好,爱信不信。

江岩不解:“他听你打了个电话,然后怀疑那头是云海?凭什么?你难道说什么肉麻话了?”

十音瞥眼梁孟冬,说没有,那晚电话是给梁先生打的,说好一起练琴,食言了才致电道歉。

江岩哈哈大笑:“对对,厉峰管得是有点宽,他和我都抱怨过,嫌你最近和孟冬走得近。我说人家爱好相投啊,你会乐器么?唱歌你都跑调。”

十音埋怨:“厉队在你眼里还挺可爱的。”

江岩终于没忍住:“难怪你给魏局提辞职。”

“不是这事。”十音皱眉,她真不想当着孟冬讨论这个,“他搞点小动作,我就辞职?那你真抬举厉锋。”

江岩追问:“那是为什么?”

十音苦笑,怎么说?

领导倒会做人,那边压了她的辞呈,这边透露给江岩,八成有让他安抚开导之意。可他们明明知道,即便孟冬不在,是她单独面对江岩,她又有什么权限妄谈任务。

“不为什么,已经没事了。”十音说,“手机也作了处理。你不用打抱不平去质问,公事上我挑不出厉锋的错,表面还是得合作下去。”

刚才提到了梁孟冬,本尊这才淡淡道了句:“打个电话,那么惊心动魄。”

十音根本不敢看他,只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厉队这人,手伸得太长。”

这两天接电话为何态度冷淡,这就算是解释了?

原来他就这么见不得人。他像个笑话,仿佛前两天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过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江岩给十音点的牛排上桌,她专注切肉。

“厉锋一半是为了十音,”江岩在帮着解释,“他追求十音被拒过,不甘心,成天说云海待十音不是真心。十音,我记得上半年,云海周末经常不在市里,不会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厉锋怎么言辞凿凿……”

十音烦躁打断:“你说这做什么?”

说话间,腿上的餐巾不慎滑落,她去捡回的当口,被人在桌底下,一把攥住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孟冬:床垫都还没选好,人就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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