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祯微笑道:“景祯一直都信言棠。”
高涵仰头,踮起脚尖,吻上景祯,顽皮道:“给皇上嘴上盖个章,可别忘了。”
釜底抽薪:不敌其力,而消其势,兑下乾上之象。
——题记
自打拿了那五万兵权,陈清波春风得意马蹄疾,鼻眼仰得更高,快要横着走。陈府俨然是半个朝廷,各地官员进京述职哪个敢不先上陈清波那里报个到。
高俨在西北与突厥乌克察交战,战事吃紧。
这一局,好似陈老邪占了绝对上峰。
陈老邪的一干门客曲意逢迎,纷纷进言,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挟持皇上或是干脆自己篡了权。都被陈清波否决,老谋深算如他,怎会不知一个道理。他这边刚蹿了权或是挟持了皇上,那高俨回过头来便带着二十万精兵来救驾,趁机彻底打掉自己多年的根基,该换天地名正言顺,到时候怕是天下的官员都姓“高”,他高俨就是真正的皇帝。
搞不倒高俨高涵父女,纵使给个皇位,坐得也不舒坦。
那高俨若是在西北回不来,那是最好。想到这里,陈清波心生妙计,自己把持户部多年,掌控钱粮,逐渐断了他的粮草,看他还怎么稳定军心。
御书房
景祯仰头靠在椅上,轻揉着太阳穴。脑袋连着脖颈子像撞钟一样,跳跳的疼。看一眼桌上这些折子,想到都被陈清波看过才递到这里,更是头皮发麻。
呷了一口茶,只觉苦涩无比。一把摔在地上,仍是不解气,又把满桌的折子全推下去,散了一地。吓得小李子赶紧磕头,不敢捡。
高涵一身素净暗花衣裳,推门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二话未说,蹲下身来捡地上散落的折子,放在桌案上摆放整齐。
景祯看到高涵,心中舒缓许多:“你来了。入秋风凉,为何不着夹衣。”
高涵来在景祯身边,伸手帮他揉肩,正是触到肩甲最酸的地方:“臣妾急着赶来,未留意外头什么天气。”
景祯搭上高涵在自己肩上的手,触到指头冰凉,便顺势拉下来握在手中帮她暖。
高涵望着景祯嗤笑,眼神含义丰富,似是能写出一篇文章来,题目便是,你猜猜,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皇上,有件事吧,不知怎么开口。”
景祯最是了解她,性子急,什么话也憋不住。故意逗她道:“哦,若是不知如何开口,那便不要说了。”
说罢,端起茶碗儿来,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高涵反倒急着说出来:“走!皇上,臣妾带你去看好戏。”
景祯噙了一口茶。
高涵激动地眉飞色舞,又接着道:“带皇上去看一场,怎么给皇上的绿帽子戴出花儿来的戏。”
“噗!”
景祯刚到口中的一口茶,悉数喷出。
惊诧道:“言,言棠,你,要和景祈跑了?”
高涵瞪大了眼,一时语塞,抓起景祯的肩膀摇道:“皇上,你在说什么!原来皇上这样想臣妾!”
景祯被她摇得头昏,知道这家伙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便转移话题道:“言棠说要带朕去哪儿来着?”
拉着景祯来在上次高涵和景祈被人算计,关在一起的这座废殿。
天色刚擦黑不久,废殿冷清,周围杂物乱堆,进去已是乌漆嘛黑。高涵差点儿一脚踏空踩在半倒的桌角上,被景祯一把拉回来,嘱咐了半天要小心。
二人寻了个角落,高涵让景祯蹲下来。
景祯小声嘟囔,朕这堂堂九五之尊这般蹲在暗处,成何体统。
高涵噘嘴:“皇上要不蹲,那就瞧不着了。”
“好好好,蹲蹲蹲。”
“皇上蹲得靠着我这么紧做什么。”
景祯浮上一副坏笑:“朕就想挨着你呀。这黑布隆冬的,朕怎么突然好有兴致,想做一些羞羞的事。小言棠,来咱们再蹲近些。”
高涵憋不住笑,转头正要理论,却撞上景祯转过脸儿来眯着眼撅起嘴。高涵伸手捂上他的嘴揉搓,啐他坏。
此时,废殿的门吱呀响起,有人进来了。
那人一席崭新官服,身量顷长,从屋外透过来的月光,照着此人,风流倜傥,俊美无比。这不正是新科状元,裴少羽?
景祯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高涵一副得意的模样,递过去一个眼神,怎么样,这戏好看吧。
景祯转头亦是递过去一个眼神,转动着,在问,这家伙是要与谁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呢?
高涵动着脖子,晃着脑袋,抿着嘴,回过一个眼神,哈哈哈,皇上啊,你猜!
少顷,门又一次吱呀作响,踏进一个美貌少女。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景祯定睛一看,心中有一万头骏马踏在泥地上而变成的泥马,呼啸而过。
这个少女正是自己的德妃,两朝元老王贤忠的孙女王韶华。
王韶华看到裴少羽便情难自制,一双玉足快移,扑到他面前,却又止了步,望着朝思暮想的情郎,开口便是:“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
那裴少羽亦是激动,要抒发,要表达,要吟诗。
酸回道:“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王韶华听了,眼中噙泪,亦是有话要讲,有词要说,有文章要做。
“别君河初满,思君月屡空。”
裴少羽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深情、肉麻,望着王韶华回道:“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高涵大翻着白眼,暗道,这俩人还有完没完。兴冲冲的带着景祯来捉奸,好嘛,蹲了老半天,腿都麻了,倒是学了几首诗了。
景祯附耳高涵道:“言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高涵还未看到精彩的地方,一脸正经,伸出食指附在嘴上,示意景祯不要出声惊扰了二人。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心中暗道,你给我的独理六宫之权,若是这点儿朝廷清流一脉的八卦都掌握不了,还怎么对得起“妖妃”的称号。
这两个小年轻,少年说愁,搞得景祯想起青年时光,一时竟荡漾了。
伸手揽住蹲在身边的高涵,脸颊凑近贴上来。
高涵半侧着身子,挑眉瞪着景祯,拿眼神问道,你干嘛?
景祯坏笑着使了个眼色,你刚说的,不能惊扰她们,不许动哦。
高涵羞涩的僵直了身子,任由他另一只暖手也环上来。这般夜黑风高,本是捉人家的奸情来着,还动弹不得,好刺激,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想到这里,高涵娇嗔得低下头。
月光正正洒在她皙白若瓷的脖颈上,更衬得皎洁诱人。景祯忍不住滑上来轻蹭,细腻柔嫩,让人着迷。张嘴伸舌轻舔,弄得高涵痒得想笑,捂住嘴怕出了声响。
景祯看她这副模样,更是再难自持,轻咬了一下耳垂,声音略带沙哑:“朕想在言棠的脖颈上盖个章,可好?”
随即,高涵只觉景祯呼吸粗重,自己脖颈被他嘬得又麻又痒。
景祯饶有兴致,轻吸一口之后,再伸舌舔一下,如此反复,搞得高涵是招架不住,彻底酥倒。
这个废殿,果真滋养奸情。
瞥见不远处的裴少羽终是抬手揽上王韶华的肩膀,拉她倒入怀中。
好,等的就是这一刻。
高涵一个激动,迅速站起身来,搞得一旁的景祯差点儿跌倒。起身之后却动弹不得,蹲得太久,两腿早已麻了。
只得扶着墙站在那里喊道:“好你们一对狗男女!”
俩人吓得赶紧松了手,看只有高涵一人。
王韶华强装镇定回道:“娘娘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景祯也扶着墙缓缓起来,俩腿也是麻得似是有什么小东西扯着自己小腿上经络一般。一手撑着墙,一手揽着高涵的腰,帮她站稳。(小细节哦,心上有谁,自然流露。)
悠悠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就是来做什么的。”
二人看到景祯,应声跪倒。
景祯复道:“你们跪近些,朕腿麻,动不了。”
二人赶紧上前,途中还不忘交换一个眼神。被高涵一眼看透,那便是说,有什么事一起扛着,我们二人永不分离。
来在景祯和高涵身前。裴少羽看到高涵脖颈上数颗红印,心中暗道,兴许皇上说的没错,他们二人也是来此做这些事的。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他俩名正言顺犯得着来着废殿里么。又一个转念,听说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莫非他们二人是来存心寻求些花样的?
景祯开口,裴少羽回过神来,他们二人为何到来已不重要,现下是自己和王韶华死到临头了,却是真的。
却未料到,皇上未有大发雷霆,反倒温和的问了句:“你们二人如此交好,王韶华又为何要入宫为妃呢?”
作者有话要说: 裴少羽是接下来破局的重要一环哦,景祯是闷骚明骚都具备的老司机,嗯啊,收藏,下一章可能要推一推情节。收藏哦~抱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