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的融合已经显眼的到了最后关头,甚至开始出现如同第一天接触时的壁垒碰撞和震动。
宇宙风暴和维度空间的错位追在‘书’的身后,以至于随着横滨的渐渐‘挤入’,竟能站在杯户的天空底下偶尔看见如同惊雷一样略过的黑色闪电。
这是极细小的,世界壁开始互相融合,想结合成一体却无法完全契合起来的缝隙。
两边都在尽力抹平自己的棱角,让不同世界的力量、法则、时间、空间、所有存于世间的规则合为一体,化为一系。
普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有微妙的感应也只是奇怪,而上层或者说国家力量却早已安排数量众多的科学家在混乱区域进行监测。
他们不一定知道这是世界在融合,但如同黑洞一样扭曲的、混乱的时空间点却能用仪器监测出来。
不安也好,防备也罢,r国在自身内部意见的分歧下受到他国的怂恿,激进派开始调遣军队进入杯户,甚至将靠近涂名岛附近海域的居民强制性迁移。
这是一些人怀疑问题出在突然出现的超能力者身上,所以才有的敌意性的针对性措施。
不过横滨众人暂时没理会他们。
或者说,在港口黑手党,主宰黑暗的首领,【太宰治】没发话之前,横滨都不会有什么动作。
【太宰治】很是忙碌,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
【尾崎红叶】等高层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过去很多年里,他都是这样的,勤奋到不眠不休是常态。
他们只需要等着自家首领的计划出来,然后按照他的安排和吩咐行事就好。
【中原中也】默不吭声的看了两天,眼皮开始微跳,在了解到主世界的太宰治是什么样的人后,他就彻底明白,【太宰】才不是个多喜欢工作的人。
甚至可以说,讨厌也不为过。
把一件完全不喜欢的事不眠不休的干了好几年,甚至变成他人眼里极度重视和热爱的程度,也只有【太宰治】能干的出来了。
“你在急什么?”
在黑暗都不能遮掩他愈发苍白的脸色时,【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出声,“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需要你如此急迫的事了吧,这样一副被狗追着的样子是做什么?”
【太宰治】抬头看了他一眼,“小矮子汪几声吧,我会更有代入感。”
【中原中也】:“……”
啪的一声,【太宰治】手里的钢笔碎成了铁渣,【中原中也】道:“你可以再说一遍。”
【太宰治】不慌不忙的丢掉废弃物,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支同样的笔,“【中也】是我的狗~”他微笑着道:“中也是我的狗~,中也是我的狗~,略略略~”
他没有什么语气起伏,因此也就完全没有了少年时那贱的让人恨不得拍死的冲动。
但【中原中也】还是嘴角一抽,啪的一声,又碎一支笔,“闭嘴吧你,丑死了。”
“对着我还能说出丑这个字,【中也】暴露自己的嫉妒心了。”
“我可没有心情和你吵架,外面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清楚的很,一群庸碌而不自知,不肯承认世界即将改变的人最后一次对自己高人一等地位的维护和尝试罢了,不用管,连踏进横滨的勇气都没有,尝试永远只能止于尝试,他们会用盛开的鲜血为横滨在世界面前做最后一次警告。”
“……警告?”【中原中也】想了想,“这次过后,你不会再容许他们有过界行为?”
“不,我会鼓励才对”,【太宰治】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致,只草草说了两句,“横滨不需要与世俗牵扯太深,既然最开始就实质意义上站在了最超然的地位,以后维持住它就行。”
【中原中也】眉梢微动,明白了什么。
“倒是【中也】”,【太宰治】又道:“你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没心情,连骂我都放在脑后了,是在担心另一个你,主世界的中也吧。”
【中原中也】:“……没错,他……。”
“担心他的话,其实完全没必要。”
“什么意思。”
【太宰治】丢开笔,放下手里只写了几个字的白纸,“他是当着那家伙的面消失的(指武侦宰),这么久的时间,你觉得他会干坐着什么也不做?任凭中也一个人凭运气来决定能不能回去?”
【中原中也】皱起眉,“可是隔着两个世界,不,现在都要和第三个世界融合了,他能施加什么影响?”
“他恐怕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呢”,【太宰治】道:“作为主世界的下位世界,那里的‘书’对这我们这里这本‘书’有着绝对的压制力,只要‘书’还没有彻底摆脱衍生世界的身份,‘书’对它的影响就一直存在。”
“而以那个‘我’的能力,弄到整本‘书’或许太麻烦,弄到一张‘书页’却绝对能做到,当然,我更怀疑,在中也跟着‘书’走的下一刻,他就已经将那张‘书页’准备好了,只是在等这个时间点而已。”
“世界融合的最后阶段,‘书’没有余力,不敢起冲突,主世界的‘书页’力量一旦投射过来,‘书’自己就会主动将中也送回去,以避开纷争,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这样做,我不可能让没脑子的中也来决定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留。”
【中原中也】忽略那个没脑子的评价,点头道:“确实,‘书’无法确定那边的太宰手里到底握着几张‘书页’,它不敢在这种关键时刻冒险。”
“不,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还在它的掌控里。”【太宰治】眼神莫名的道。
【中原中也】一顿,掠过了话题,“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连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都知道。”
【太宰治】拍了拍手,屋里的灯光应声而开:“在告诉你之前,先问个问题。”
“说。”
“我们是互相厌恶着的对吧。”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中原中也】呵了一声道。
“便因为是显而易见,所以才有疑惑产生”,【太宰治】脸色平静,“厌恶的人死去,应该很快就能被放之脑后,即使记住也绝对是负面情绪占据绝对上风,这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行为逻辑,【中也】,你为什么做不到。”
“谁知道”,【中原中也】拖过一把高椅坐下,脚尖重重踩了下地,“大概是想将你这家伙拼好了碎尸万段吧,毕竟想杀你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太宰治】认真的看着他,“竟然……”,他无语道:“说的是实话……”
“不然呢”,【中原中也】抱着胳膊笑了,“你以为会有什么原因,难道我还会思念你这条混蛋青花鱼不成?”
【太宰治】眼神微暗。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书那里看到一具身体。”【太宰治】眼眸垂了一下,又很快抬起,“我以为那是你。”
【中原中也】:“……”
“不过之后发现错啦。”
“……是另一个我?”
“啊。”
“你只去了‘书’那里一次,就连荒霸吐的身体都能从‘书’那里抢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只去了一次。”
【中原中也】微一皱眉:“你上次去之后,我可是一直有看着你。”
“从重逢那天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起,我就知道你瞒着我什么,既然各种变化都是从‘世界’开始的,那直接问‘世界’就是了。”
【中原中也】沉声道:“……所以,那段时间你去了很多次。”
“正好多管闲事的小矮子主动跑出去了,没有汪汪叫的狗子在身边拖后腿,连做事效率都快了不少呢。”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你竟然还能不丢胳膊不少腿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真是走了狗屎运!”
“那【中也】呢”,【太宰治】冷不丁道:“你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是靠的什么,主世界的中也走了之后,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中原中也】:“……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堕落论这种能力,随机性很强,映射的记忆情绪越重越容易被捕捉到,所以……凭【安吾】低劣的水平,能拿到大体的情报已经很不错了。”
【中原中也】:“【坂口安吾】?”
“是。”
“你损起来还真是毫不嘴软。”
“我说他好话他难道能少给我找点麻烦?”
“你不找他麻烦就是万事大吉”,【中原中也】毫不留情揭穿他。
不过堕落论的话……有读到那三个人喝酒的故事吗?
“【中也】现在还真是喜欢为我操心。”【太宰治】看着他道。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
“是在做自己可能不在的准备吗。”【太宰治】揭穿的也不留余地,“【中也】,你不放心我。”
【中原中也】立刻涌起了一丝羞恼,强忍着维持着平常的语气道:“这种自作多情的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太宰】,你的脸皮又厚到我万分之一的境界都没了吗。”
“蛞蝓的心思,要误会比要理解还难。”
【中原中也】:“……”
“随你怎么猜吧”,他起身就要离开。
“既然不放心”,【太宰治】道:“就乖乖的听从首领的吩咐,那天见面时就说了吧,首领的命令是绝对的。”
“你在担心什么”,【中原中也】直接挑明,“你以为我是你这种自杀狂魔吗,放心好了,这条性命,我可是万分珍惜。”
【太宰治】静静地道:“……希望如此。”
“你自己才是,顾好自己吧。”
“【中也】。”
“啊?”
“有一件事,突然想告诉你。”
“什么?”
“第一次见面,我一点也没觉得你和‘书’里的中也相同,毕竟,我没挨打。”
【中原中也】:“……。”
“这样说来,你还真是好满足。”
“然后,还一句话。”
【中原中也】侧过头来,余光对上他鸢色的双眸。
“我很高兴”,他听见他道:“能安然无恙的,再次相见。”
……
岁月倥偬。
坐在擂钵街一层一层数不尽的楼梯上打着游戏的少年,如今已生死来回走了几趟。
看到他的时候,明明不认识,却异常熟悉似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眼里闪着让他不自在的光。
他笑了下,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怅惘,却又觉得高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两句话里被肯定,又有什么东西在这两句话里被稀释。
他说不清,也不必弄清。
“若能避开炽猛的欢喜,自然不会有哀痛的来袭,【太宰】,这句话,是你说过的吧。”
“怎么?”
“没什么,只是”,门口那个小矮子突然扬起一抹肆意畅快的笑容,那是从这次相见起就没再出现过的神色,哪怕是在昏暗的室内,也带着遮不住的闪耀,“只是想告诉你,我与你的观点,恰恰相反!”
【太宰治】一愣,随后渐渐睁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怨时光的月色太美,怨那晚在随意下车的公交站向【中也】靠近的【哒宰】太温柔,我的【中也】,告白了(希望哒宰没听懂,这本应是一切结束后,【中也】才会说的话。)
很是隐晦,但总觉得这个时候,说不出太直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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