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风月场所？
青河河岸上，警员们正在忙里忙外地做了一些外围侦察工作。
这个当口，河岸上除了警员和其他相关工作人员之外，愣是一个陌生的影子都没有。
尸体是被一名刚好来到这儿垂钓的老者所发现。
根据其中一名警员地口述，老头子年纪大了，嗅觉并不怎么灵敏，所以闻不出尸臭味，真正让他在报案时和公安局里的警员大呼小叫的正是自己亲眼看见的那具载浮载沉的尸体。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目击者吗？”林馨问起了正在给她们汇报事发经过的男警员。
那名男警员垂着眼眸，摇了摇头：“没有，他说当他发现尸体时，河岸上就只有他一个人，愣是把他给吓死了。”
“就是他吗？”林馨往还站在警戒带外正对着尸体探头探脑的老者指了过去。
“对，就是他。”
“好，我去问他几句。”林馨说完了后就大踏步往老头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老头子看见一名身穿漂亮休闲装的女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时，老脸一红，便想转身离开。
“老伯等等。”林馨温和的叫唤声让老头子停住了脚步。
当他看清了林馨那张漂亮脱俗的容貌时，整张脸都涨成了红色，连头都没敢抬起来，更加无法注视着林馨的双眼。
“老伯伯，我就想问你和这起案子有关的一些问题。”林馨直接向那名老者道明了来意。
岂知，老头子听见了她的话后，直接就半举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摇晃着，口里的牙齿也早已掉了个七七八八，因此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他说：“不不，我没有杀他，他。。他不是我杀的！”
林馨见他这副模样，心下有些莞尔，心知自己刚才直接说明了来意已经吓到了他，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说：“不是呢，我没说你杀人。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经常来到这儿垂钓吗？”
林馨说出的话登时让老头子放下了一颗悬挂着的心。
原来她过来和自己说话并不是指责自己杀人呢。
于是，他便鼓起了勇气，话也忍不住多了起来，他说：“对，我常常来到这儿垂钓，有时候一周来三次，有时候两次，有时候天不作美，我就干脆不来了。”
林馨“嗯”了一声，再问：“那你最后一次来到这儿垂钓是什么时候？”
只见老头子眯起了双眼，屈着手指数了数，说道：“上周六吧。”
“今天是周五了，那就说明距离你上次过来垂钓也就是6天了吧？”林馨双目炯炯地注视着他，想看看他有没有对自己撒谎。
老头子眼睛也不转一下，直接就点头应了一声：“是。”
“那么上周六你在这儿遇见过可疑人物没有？”林馨又问。
老头子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呢。上周六就只有我和老黄两个人坐在老地方垂钓。”
“老黄是谁？”林馨挑眉问道。
“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有时我们相约来到这儿钓鱼。但是，当时我们两人都没注意到有尸体呢。”老头子说着说着，话题逐渐多了起来。
“死者预计死了5天，而你们是上周六过来钓鱼的，因此死者当时大概还活着。可是现在，尸体已经严重腐败，早已面目全非，根本辨认不了了。”林馨皱眉说道。
阳市虽然是一座闹市，但是这儿地处偏远，因此没多少人会来到这儿。年轻人早已去了城市打工挣钱，这儿就只剩下老年人和小孩了，所以除了这名老头子外，林馨觉得大概也不会有人见过死者曾经在这儿出没过，更不可能会有人认出他。
林馨是想通过老头子的嘴里问出一些端倪，希望能够寻找到尸源。但是，就连常到这儿来垂钓的老头子都表示不曾看见其他可疑人物出没，那就代表凶手在抛弃尸体时，选择了一个非常适当的时间。
她能够想到的就是凶手选择了夜晚的时候来到了青河，然后再把尸体往河里抛了过去。凶手能够不留任何痕迹在抛尸现场上，足以说明他在处理尸体时是格外的细心。
而林馨问一问老头子关于时间点的问题也只不过是碰一碰运气而已。
就在这时，天空雷电一闪。林馨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天空时，见早已乌云密布，她觉得一会儿该会下一场暴雨。
而正在现场检验尸体的法医听到了雷轰声后，连忙说道：“把尸体带到解剖室吧，要不然雨水该冲掉了证据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尸体在河水里已经浸泡了数天，因此重要的证据也早该被河水冲走了。
法医收拾好了东西后，头也不回地上了侦察车。
冷瑜和黄琳则来到了林馨的身边，3人一致决定回到联邦局，顺便向王主任汇报一下现场的初步侦察情况。
冷瑜打着车子的方向盘，突然就问道：“林馨，你知不知道刚才和你对话的那个目击者老头是个老光棍？”
“什么？”林馨被冷瑜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
这时，坐在车后座的黄琳却轻声一笑：“他从你走过来和他对话，一直到你离开都是顶着一张大红脸的呢。如果他曾经娶过妻子、生过儿子，应该也不会在见了个漂亮些的女人就感到这么害羞吧。”
林馨扭头朝黄琳狠狠白了一眼，然后，又偷偷注视着正在开车的冷瑜，见对方也刚好往自己这儿望过来时，忙说：“你们别乱想啊，也别乱说啊，他都老得可以当我爷爷了。”
冷瑜对着后视镜朝黄琳望了一眼，示意她别再开口说话。3个人就这样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冷瑜把车子开到了联邦局门口处。
她们迅速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了出来，连忙往局子里奔去。
***
专案会被紧急召开，王老大正站在会议厅里的前端，低头徘徊思考，他底下已经坐好了十多个警员，而冷瑜和林馨并肩坐在了最后一排。
王老大一双眼睛往众人的脸上逐一扫了过去，低沉着嗓子说道：“我今早接到了阳市公安局吴警官的紧急电话，他说青河河岸上被人发现了一具腐败的尸体。但是，他目前正在忙碌着另一个案子，因此便给我致电，向我们寻求协助，希望联邦局可以接手这起案子。”
话说到了这里，王老大便把目光往冷瑜的方向投了过去，他说道：“冷警官，你给大家汇报一下现场的初步侦察状况吧。”
冷瑜一点头，微微清了清嗓子，一道清冷的声音跟着划破了整个会议厅里。
只听她说：“根据法医的初步检验，死者是一名男性，年龄介于70-80岁之间的老人，死了5天后，尸体才被一名垂钓的老者发现。尸体的头部被硬物敲击，初步怀疑是死者的致命伤，凶手在杀害了死者后，便抛尸入河。有趣的是，青河和大海是相互交接的，因此尸体会随着河流而最终流入到了大海里。青河一带本来就鲜少有人踏足，配合着前几天的连续暴雨，凶手之所以把尸体抛入到了青河，那是因为他觉得尸体或许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流入到了大海里，而到时候尸体很大可能会被海里的鱼儿吃个干净。简单来说，他是想毁尸灭迹，因为如果尸体永远都找不到的话，到时候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冷瑜顿了一顿，双眼往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又说：“不过，我怀疑凶手其实也不太熟悉青河一带，他应该也很少来到这么个偏远的地区。要是他熟悉青河一带的话，他应该早就会发现那儿有个老头子常常会过来垂钓，而这个老头子正是发现尸体的报案人。据那名老者说，他每周最少会有两次到三次来到青河垂钓，所以凶手如果熟悉的话，应该会知道自己抛弃尸体时，很可能就会被人发现。”
王老大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带着稀疏胡子的下巴，问道：“所以，冷警官的意思是凶手或许不是来自阳市？可是，阳市这么大，而我们也常年住在这儿，却也很少来到青河一带，可这不代表我们不是阳市人吧？”
冷瑜脸上神情依旧，她缓缓的道：“凶手是不是来自阳市，我们目前还没查清楚，但是抛尸现场上发现了车子的轮胎印，所以，我们可以证明的是凶手或许是开车过来的。况且，我们知道的是阳市里就只有青河与大海互相交接，而凶手好选不选，却选中了青河来抛尸，那么可以说明的就是他很大可能有一定的地理常识。既然他是开车过来的的，我们可以初步推断他先在不同的地方做案，随后再把尸体放入了车子里，来到青河抛尸。我认为凶手或许不是本市人，但是应该来到本市呆了好几年，因此或多或少能够掌握这儿的地势的。”
“嗯，冷警官分析得不错。不过，你说的这些线索都必须进入更深入的调查。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线索吗？”王老大往冷瑜的方向看了过去，开口问道。
冷瑜“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从死者的衣服上发现了大小不一致的破孔。诡异的是，这些破孔的边沿都很齐整，像是被人刻意剪下来，只是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剪下，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中。至于死者的长裤，并未发现任何破孔。”
“案子听起来还是挺棘手的。。既然这样。。那么冷警官，你就接手这起案子吧。至于林警官，我今早接到了公安局吴警官的另一个求助电话，要求我们插手帮助调查大山里的那起凶杀案，所以需要你过去帮忙他了。”
两人听到了王老大的吩咐后，便点头答应，各自接手了不同的案子。
就在两人踏出会议厅，即将分开时，冷瑜叫道：“林馨等等。”
林馨回过头来望向了冷瑜，只见她朝着自己踏上了一步，迅速地在自己的唇上落下了一吻，才见她扬起了嘴角，说道：“咱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办法见到对方，所以，你在大山里时一切要小心在意，必要的话让杨葱跟你去。”
“冷警官，你就不用担心我呢，反倒是你才让人不放心。你想想，这起案子看来一点也不简单，而且。。”林馨说到这里时，便住口了，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冷瑜则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她说：“你是不是觉得凶手应该是个连环杀手，而且还有很大可能还会继续作案。甚至，你害怕凶手也会把我给杀了？”冷瑜轻声问道。
“嘘，你可别乱说话。我觉得死者衣服上的破孔很大可能不是凶手一时兴起而剪下的，他肯定另有目的，只是这个目的是什么，我就猜不透了。但是，我觉得凶手要是不达到目的，那么接下来一定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誓死达到了自己所要的目的才会收手。”林馨说道。
尽管两人曾经破过无数大案，也经历了诸多艰难危险，可是现下她们给予对方的身份早已不相同，因此都为对方提了几分心思与担忧，更多的是牵挂。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冷瑜坚定的语气让林馨稍稍放下了心。
“那我先走了。”林馨对冷瑜眨了眨眼。
“嗯。”冷瑜轻点了一下头，目送着她离去。
就在两人互相道别后，黄琳的声音却从冷瑜的身后传了过来：“她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
冷瑜头也不回，却听见她冷冷地说道：“黄琳，我觉得法医那儿现在应该会出现了一些结果。我想知道的是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什么款式的？是花俏跟着时尚潮流的呢，还是只是一件普通的衬衫？而且，最主要的是衣服上的商标还在吗？”
当尸体被打捞上来时，经过长时间浸泡在河里后，死者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一堆烂泥覆盖着，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就在黄琳听了冷瑜的问题后，她从裤兜里取出手机，把手机递给了冷瑜，示意她阅读法医刚刚传过来的消息。
冷瑜取过了黄琳递过来的手机，低头看着法医传来的信息，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只听她说：“嘿，这么老了还有心思去风月场所玩女人。不过，死者生前身体状况看来还是很健康的呀，只是这一次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遭到凶手的毒手。”
黄琳听得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单凭法医部门传来的片言只语，冷瑜就已经能够推断出这已经年过半百的老死者居然还曾经出入过风月场所。
她料事如神的本事难道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