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人?
冷瑜依旧背对着黄琳。
当她望着冷瑜那高挑的背影时,忍不住张了张口,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黄琳不明白为什么冷瑜会提到了风月场所,还待再问时,冷瑜却回过头来打断了她:“你让萧程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去公安局里的解剖室。”
“是,老大!”得到了冷瑜的吩咐后,黄琳一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联邦局里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两名身穿便服的女人,冷瑜匆匆瞥了她们一眼,丝毫没把她们放在心上。她快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收拾了一阵子后再次走出了联邦局。
而局里大厅的一名男警员在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两名女人后,脸上跟着换上了一副笑容,他满脸堆笑地说道:“你们来啦。过来,跟我往会议厅里去。”说着便起身迈步来到了她们的身旁,接待了她们。
其中一名年龄介于25岁的女人抬头望着这名雄赳赳的警员,对他笑说:“成哥,你就别对我们这么客气啦,反正我们也来了几次,就不用你刻意接待呢。”说话声嗲里嗲气,直勾得成哥开怀大笑。
“哎呀,你们每年过来都为我们这儿的兄弟们量身订做制服,当然得对你们客客气气了,不然的话我们都得光着身子工作呢。”话语里透出了一点点的暧昧气息。
年轻女人拍打了他的后背一下,笑说:“好啦,我们要开始工作了呢,走吧。”
成哥也不敢怠慢,便把她们接待到了会议厅里。
待他们来到了会议厅后,成哥又再匆忙地小跑了出去,连忙招呼一群必须穿上制服的警员们一个个过来会议厅里,让两名裁缝师为他们量身。
眼见成哥的背影消失在一个拐弯处后,刚才开口与成哥搭讪的年轻女人转头望向了另一名女人,说道:“萱姐,昨天听老大说咱们是不是又接到了另一个订单呢?”
那名被称呼作“萱姐”的女人眉头一皱,说道:“你是听谁说的?绝对没这回事。”顿了一顿,又说:“还有一点要提醒你的就是,局子里的人都不是好相处的,以后你说话得注意点,不必要的话就别乱说。”
“为什么啊?我看他们人都挺好的。”年轻女人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小芯,我们来这儿是工作的,不是聊天的,可以了吧?”萱姐摇头叹了口气,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认真工作,非得找个话题聊聊。
由于萱姐脸色严肃,小芯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闭起了嘴。
等了大约10分钟,她们才从会议厅里的透明玻璃窗户望见一群警员正自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室内。
萱姐和小芯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些裁缝工具,开始为他们一一量身,还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给警员们逐一记录了他们的身材尺寸。
当轮到了成哥时,他便来到了小芯的身边,悄悄问道:“小芯,你今晚有空吗?”
小芯迅速转头看了正在另一个角落认真工作的萱姐一眼,连忙低声说:“嘘,我正在工作呢。”
“哎,你就说一句,今晚有没有空呀?”成哥笑嘻嘻的,惹得小芯忍不住再次轻拍了他一下。
“今晚上加班,没空呢。”小芯再次小声说道。
“唉,那就可惜了。”成哥马上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
小芯正在给他细心量身,脑袋里突然就想起了刚才在大门口处见到的女警官,便放低了声量,问道:“成哥,我刚和萱姐过来时,看见一名女警官,她好凶哦,那是谁呀?”
成哥听后,脸色一变,对她低声说道:“快别提到她,她是我们局里的冷面女魔头,据说最凶悍的凶手就算见到了她都要退避三舍。大家害怕并不是因为她身上配了枪,而是因为她有办法利用心理战术制伏凶手,让他们还没上法院时就交代了所有的罪状。”
成哥虽然压低了声量,但是他所说的话却让小芯惊得身子不由得一颤:“真有这么厉害?”
“是啊!我们大家谁都不敢得罪她。不过,我听局子里的同事说她最近接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刚才看她匆匆跑出去,大概是出去查案了。”当成哥说到又有罪案发生时,话语里忍不住透着一丝骄傲,那是他身为警察自带的一种优越感,声量也跟着提高了。
虽然破案的并不是他。
就在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男警喝道:“成哥,别乱说话!”
而站在了另一个角落的萱姐听见后,扭过头来也对小芯说:“小芯,记住我刚刚对你说的话。”语气里颇具威严。
两人马上闭上了嘴,尴尬地把头垂得老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时间,会议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衣服碰撞的“沙沙”声响在了厅里。
***
冷瑜等人开车前往公安局。
当他们到达后,便从车上跳了出来,匆匆赶往到了解剖室前,迅速戴上了口罩就往里走了进去,并找到了法医。
法医正在细心地解剖着尸体,抬头望见他们时,便对他们招了招手。
冷瑜走到了他的身旁,法医便指着尸体头上的一处创伤,说:“死者头部被硬物敲击了四下,那是他的致命伤。至于其它的身体部位,并没出现任何损伤,而且尸身上也没发现指纹,所以凶手大概是戴了手套行凶。”
冷瑜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往尸体身边被排列整齐并早已用清水冲洗过的衣服走了过去。她戴上了医用手套,低头翻了翻衣服,在看见衣服后背贴着的商标时,见商标所印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楚制造商的名字。
黄琳跟着走了过去,看着已经被清水洗过的衣裤,忍不住惊呼:“这衣服比我穿的衣服还要花俏呀!”
冷瑜冷声一笑:“你知道就好。”
黄琳没好气地白了冷瑜一眼,随后又忍不住问道:“这种款式的衣服不都是年轻人喜爱的吗?怎么这老死者也学人家小年轻那样跟着穿上了呢?”
“很简单,因为他也想变年轻。”冷瑜随口说了一句。
当她说这句话时,看都不看黄琳一眼,注意力全都倾注在了这件衣服上。
“为什么?”黄琳好奇地询问道。
冷瑜翻看了衣服几次后,才把衣服轻轻搁在桌上,她往萧程的方向努了努嘴:“这问题你得问问他了。”
萧程被冷瑜当众点名,连忙尴尬一笑:“你们别问我,我也没去过风月场所,怎么会知道呀?”
“或者你这次有机会进去见识见识了。”冷瑜双眼里散发了一道冷光,往萧程的脸上投去。
在听了老大和萧程的对话后,黄琳也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意思,她皱眉问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老死者也想变年轻,也很喜欢进去风月场所玩女人?”
“别说得这么难听好吗,谁说老人就不能够有那种想法,老年人对那方面也有需求的呢!”还在为尸体进行解剖的法医抬头对黄琳笑道。
“可是都这么老了,还行吗?”黄琳再次表示出了怀疑。
“好了好了。”冷瑜打断了黄琳,然后又说:“老死者出入过的风月场所应该也属于高档档次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讲究穿着。”
风月场所原来还有分档次的吗?众人狐疑地望向了冷瑜,很难想象冷瑜这么个清冷严肃的女警官,居然也对这玩意儿略懂。
就在几个人针对着衣服进行讨论时,解剖室外却传来了急切地脚步声,跟着痕迹检查员便闯入到了解剖室里。
他连忙取出了物证袋,对众人扬了一扬,说道:“现场虽然找不到任何凶器,但是我们却在河里捞到了一个钱包!”
他走入了解剖室,把装在物证袋里的钱包交到了冷瑜的手里。
法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皱眉说道:“现场没发现任何凶器,却找到了一个钱包,所以凶手杀害死者的目的并不是因为想劫财。。”
说到这里时,指了指死者的咽喉管,说道:“死者的咽喉里并没发现烂泥,所以凶手肯定是先行杀害了死者,再把尸体抛入河里。然后,结合着现场没发现任何凶器,我们可以证明说青河河岸确实不是凶杀案的第一个现场。”
冷瑜低头打开了递给她的物证袋,从里取出了钱包,把钱包打开来看时,见里面还有几百块钱。她后来又从钱包里取出了一张身份证,映入眼帘的正是贴在身份证上一名男人的照片,瞧模样大概是70岁上下年龄。然后,身份证的主人名叫侯中阳,是阳市本市人,地址也显示得很清楚。
冷瑜以手机迅速地拍下了身份证,然后才把钱包重新装进了物证袋里,扭头对身旁的黄琳和萧程道:“老死者名叫侯中阳,我们去他家看一看吧,瞧瞧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住在他的家里。对了黄琳,你顺便也查一下侯中阳生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然后他去过阳市的哪几家夜总会,他很大可能是因为惹上了桃色纠纷而被人杀害。”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冷瑜深知侯中阳的死并非是惹上桃色纠纷这么简单,不然为什么凶手杀害了他后,还得花费时间往他身上的衣服剪下一个个破孔?
3人后来依照着输入到了导航的地址开车来到了阳市的另一个小镇上,曲曲折折地再开了一段路后,才开到了所指定的地点。
冷瑜从车上走下来,放眼望去,见一个空旷的草地上,只有侯中阳一间屋子正自孤零零的屹立其中。
她往四周围扫视了一圈后,见小村子里其它住户的住家都零零散散的散在了别处,和侯中阳家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这是典型的乡村屋子的排列。
冷瑜等人缓步来到了侯中阳的屋子前,来到了一扇窗户旁,朝里望了进去,见屋里没有太多的家具,而且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3人随后往窗户上轻轻一摸,见手指已经沾满了灰层,看来这间屋子已有好一段时间并没人住过了。
所以,侯中阳应该是孤身一人住在了这里。
冷瑜推门走了进去,她伸手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见受掌上都沾满了灰层。3人前后踏入了屋里,各自分开往屋里的各个角落进行查探。
侯中阳的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而且屋里的家具都被摆得很整齐。
他是个爱整洁的人。
冷瑜往屋子里的主卧走了进去,见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双人床。随着年深日久,双人床显得有些沉旧。她转头四处望了望,见床头上正摆放着一个相框,那是一张结婚照。
她移步来到了床头边,伸手拿起相框,定睛望去。
只见照片里的年轻男人长得英俊帅气,他身旁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只是两人的衣着打扮,头发造型等等却显得很是复古。
这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应该就是侯中阳了,原来他还结过婚。
那么他是不是还生了孩子呢?
倘若他有孩子的话,那么他和孩子的关系又如何?
冷瑜对侯中阳的身份感到很好奇,她取出手机给联邦局拨了号,说道:“帮我查看一下失踪者的记录里,是不是有个名字叫侯中阳的男人。”
如果侯中阳曾经被报过失踪,那么报案者很有可能便是他的亲人,而警方也可以从他的亲人身上下手,查出他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任何人,以致被人下手加害。
冷瑜把相框放回到了原位,走到了卧室旁的一个窗户前,看着窗外冷静地理了理脑海里的思路。
当她从透明的玻璃中看见了被阳光反射出来的卧室里的衣橱时,灵机一动便转身快步往衣橱的方向走去。
她来到了衣橱前,伸手拉开衣橱,往里一望时,心里一怔。
只见衣橱里挂满了一件件华丽的衬衫。
她皱起眉头,心想:侯中阳这男人到底是有多么渴望地想成为年轻人?要是他有源源不绝地精力,那他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妻子死了后,另外再娶?
而且,他哪来那么多钱去夜总会泡妞?泡妞的次数还这么频繁。。
这么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老人,他在性方面到底是有多么的需要?
冷瑜看着衣橱里挂着的花花丽丽的衬衫,突然又想:衣服上破孔的布料到底是长什么样的?它又属于什么颜色?
然后,破孔布料上的颜色和这起命案是不是又存在着极大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