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漫这个澡洗的煎熬,极快,长发也洗了一遍,吹得半干,把自己倒腾得差不多了,不再狼狈再开的门出去的。
带的衣服简单,一件t恤一条短裤,上次家居服的尴尬还印在秋漫的脑子里,她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洗完秋朗的电话打来了。
沈曜给了秋漫。
“你还在曜哥那儿啊？”
秋漫哑了那么一瞬,轻咳一声,“嗯，刚下去买药,他胃疼。”
“哦哦，对对,他那个脸色太吓人了，还为你跑了那么大半夜，你买个药也是该的。”
秋漫：“找我是……”
“你手机在我这儿呢，让秋霖给你，我怕你还他一耳光,我怎么给你？”
“我怎么要给他……”秋漫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对了，燕夏月她，你们……秋霖不生气了？”
“她？那你得感谢曜哥啊，你脾气硬,踹了秋霖就跑，话也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燕夏月能说出那些……害，总之调了监控，都看到了，燕夏月秋霖处理后续，还有曜哥在，放心吧，打了就打了，没事。这种人再打一次都不嫌多的！！”
“……”
秋漫看沈曜一眼，所以，是早知道了。
唔，那在门口还问她为什么下手打人……
“我等会儿去你房间拿吧，我还有些话和曜哥说。”
秋朗嗓门大，“哦哦，对，你们前两天吵架了是不是，去吧去吧，趁机说开，你也别气人了。”
秋漫把电话挂了，有点尴尬。
沈曜对她招了招手，秋漫凑过去，沈曜掰着她脸看了会儿，洗完澡也没什么问题，除了看着吓人外，除了嘴角外，没破皮。
“先吃粥吧，吃完上药行么，免得我把药膏吃进嘴里。”
沈曜放开手点头，同意了。
海边，还在开的店熬的都是海鲜粥，也没多少了，秋漫走了好几家店，就剩一家店还有，也要打烊了。
配的都是一次性餐具，秋漫盛了一碗给沈曜，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摸了摸温度，秋漫道：“滚烫的带回来，洗完澡果然刚刚好。”
沈曜眉目微动，没说话，尝了一口。
很鲜。
“大半夜去哪儿买的？”
洗完澡喝了两杯温水，吃了药又休息了会儿，沈曜舒服多了，嗓子因为使用过度仍旧有些沙哑。
“海滩酒吧那边，酒吧开的晚，周围还有几家店也没打烊。”
“我还以为是吃早餐的那条街。”
秋漫想也不想：“那条街全关了！”
沈曜抬了抬眼，秋漫一口粥刚喝下去，两颊鼓鼓的，男人神色温柔，嘴角挽起一个柔软的笑，“所以你是先把那条街跑遍了？”
“……”她这嘴，怎么就不过脑子呢！
秋漫埋头喝粥，含混，“太饿了，先去看了一遍。”
“嗯，饿到一条街都找不到吃的，还又换了条街找。”沈曜好笑。
“我……不行吗？！”秋漫眼睛都瞪圆了。
“可以。”沈曜低头又喝了口粥，“挺好吃的，温度也算的合适。”
“要是给我买的，可以直说。”
“！”
有好一阵安静。
秋漫嘟囔，“燕夏月那个事儿你都知道了？”
“哪件？”
“还有哪件，不就晚上这件吗？”
“她话可说的太多，信息量也太大了。”沈曜想去再打一碗粥，秋漫连忙接过他的碗，不让他起身，沈曜继续闲话道，“你们打架的地方刚好在路灯下，摄像头就挂上面，也带收音的，全部看了一遍，嗯，确实都知道了。”
秋漫嘀咕，“那在门口你还问我为什么打她！”
“我问了，你也没说实话啊。”
“……”秋漫脸颊又鼓起来了，小小生气不忿。
沈曜手指微动，忍住了，眼角弯弯看着女孩儿，“知道河豚吗，鼓起来和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像。”
“再说了，谁说我问你是要答案了。”男人又悠闲自在起来。
秋漫抬眼。
沈曜轻声，带着点儿哄人的口吻，“我就想看你心疼我，不可以？”
“！”
秋漫脸猛的热了，沈曜也适时打住。
直到吃完之前，两个人都安静极了。秋漫起身收拾东西，沈曜靠沙发上也不拿手机，就看着女孩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角上翘，就很愉悦。
等收拾好，沈曜把说明看了，打开药膏，“过来，上药。”
长指抚过脸颊，药膏凉凉的。
两个人靠的近，沈曜问她：“痛吗？”
“秋霖打你的时候，痛吗？”
秋漫有点难受，瘪了瘪嘴，“更多的是生气。”
“他怎么能为了……打我。”
沈曜力道放的更轻，“还有呢？”
“……挺疼的。”秋漫又睁大眼，“不过我踹他也没留力气！”
想到什么，秋漫垂下眼睫，“燕夏月要怎么处理啊，你……”
“有什么直说。”
“她这两天都跟着你走的，你不可怜人家的？”
沈曜愣了愣，下一刻压了压手，秋漫“嘶——”一声叫唤了起来。
想躲，被沈曜掐着下巴没躲开，眼睛里水汪汪任由男人继续上药。
“说了让你直说，你不直说，我怎么回答你？”沈曜一眼就看透秋漫心思，“为什么我这两天都带着她？怎么认识的？她到底有没有在房间把衣服都扒下来？还是我看着心疼不心疼？……你好奇想问哪个？”
“不说话……都好奇啊~”
“那你是不是还想问问我性向？我到底行不行？”
秋漫连连摇头，沈曜好笑。
看着秋漫惨状，心到底软了，口吻放柔了。
“我小姨带着认识的，不能说我一直带着，她太热情，每次凑上来的时机都刚刚好。我小姨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怎么给我介绍你也一清二楚，反正这两天是跑不掉了，带谁不是带，她要跟我一起那就一起呗。”
声音压低了，哄秋漫：“没想着刻意带身边，长什么样子也没细看，生气都来不及，哪有心情管别的啊！”
秋漫眼睛像是盈了一汪春`水，上药到一半的手指顿了顿，沈曜轻轻刮了刮秋漫脸颊。
“再说了，谁还能比我看上的姑娘漂亮，对不对？”
秋漫脖颈红透过去，可可爱爱的，沈曜喜欢。
想了想，秋漫：“纪甜被气着了，我来找纪豪，看到她从你房间里出来了。”
“这我真的没想到，我当时在看文件，她就凑过来了……我除了给她把衣服拉好赶出去，更重的话，都是陌生人，说狠了不合适。”
秋漫回忆起来，后知后觉：“所以她给你说晚上见，你没回话？”
沈曜生气的时候就不喜欢说话，闷着，任你在边上再闹腾，他不动如山的，根本让人瞧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章程。
沈曜哂笑：“你那个时候真应该过来看看我脸色，就知道了。”
“好了，脸好了。”
沈曜看了看秋漫下颌骨处，确认都涂到药了。
视线回落，沈曜长指压了压，秋漫只觉得一阵刺痛。
他手压到了秋漫唇角，秋漫嘴唇被打裂了的，有点干涸的血色。
“这个，放着应该就能好吧？”沈曜声音低沉。
秋漫摸了摸，她也看不到，反问沈曜：“看起来严重吗？”
“裂了个口子，没流血了。秋霖这下也是没留力气。”
“那应该没什么，打的时候，牙齿撞着蹭破了吧。”秋漫安慰，“我皮肤就是这样的，容易留印子，看着严重，不过消得也快，又上了药，明天应该就好了。”
“明天就好了？”
“嗯，对……”
话陡然顿住，秋漫后知后觉，那指尖滑动，在抚她下唇，沈曜的视线焦点变了。
两个人，离得也很近。
那双蜜色的眼睛背着光，此刻特别沉，像是要把光都吸进去。
像是，要把秋漫的理智都吸进去。
沈曜的呼吸加快了，秋漫脖颈上的红往上蔓延，蔓到耳根，蔓到脸颊。
长指最终停在下唇，秋漫小小咽了口口水，有些水色湮在唇内侧，显得那双唇红艳艳的饱满。
只一个小动作，天平倾斜，平衡被打破。
秋漫肩上被猛的一推，背脊整个陷入沙发里，刚喘一口气，另两片唇贴了上来。
秋漫红透了。
热。
清醒带来的羞耻感，远比两次醉酒后反应激烈。
“张嘴，乖~”
长指掐着她下巴，带着点诱哄意味的男声，又强势。
秋漫鼻息间换了道气，陷在那双琥珀眼睛里，轻轻启唇……唔。
秋漫脑子白了，一点水声啧啧辗转，像是漫进了她脑子里。
火星迸出，她被什么点燃了，全身都在烧。
一吻毕，秋漫眼睛瞪得直直的，内里的焦点已经散了，潋滟中拢起徐徐雾气。
两道吐息纠葛，缠在一起，也不知道谁更急一些。
“既然都安排好了，是不是，该说一下我们之间了？”
男人呼吸短促，掐着秋漫的下巴不放，力道不重，姿态强硬。
“你说你想好了，想好什么了？”
“想好的里面，有包括这个吻吗？”
“漫漫？”
有个几十秒，秋漫眼内才重新有焦点汇聚。
她闭上了眼睛，好半天，点了点头。
沈曜呼吸一窒，“说清楚。”
秋漫换了口气，难堪，就把头靠在沈曜的肩上，脸埋着，吐息混乱。
“你是，想当我男友吗，曜哥？”
顿了顿，秋漫又扬起脸来，不躲不避，直视沈曜。
视线内，带着她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决绝，破釜沉舟。
“我给了我自己两天时间，但你知道的，这件事困扰了我不止两天。”
沈曜喉头滑了滑，也将秋漫凝着，那双浅色的眼一瞬不瞬。
“其实，我还是没想透。”
“短期内，关于我的心，我想也给不出你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秋漫眉头紧蹙，深深看沈曜，不自觉手放上男人侧脸，似是痛苦。
“你对我来说，太不一样了，我分不清楚。”
“我……我已经很久不去想感情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即使我这样，你都想更进一步。”
“那我想，我们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