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漫说完,沈曜看了她好久，好像要把她每一个字都咀嚼透彻，清晰。
她说的有些绕,但是以沈曜的智商，秋漫觉得理解没有问题。
再说了，他情商也高啊,只要他想，他就能理解。
男人伸手又捏秋漫下巴，浅浅啄吻了下她唇瓣。
这次秋漫把眼睛闭上了,予取予求,姿态不能再顺从。
没有抵抗,少女脸红着,颊面上那一片红绯,像是最娇艳的玫瑰瓣。
“不想躲？”男人明知故问。
秋漫摇头。
“那为了几句话就打人,跑两条街买一碗粥，对其他人也能这么体贴？”
秋漫红透着整张脸,难堪中，再次摇头。
“但是你还没有……”手指又在唇瓣上作祟,话锋一转，“那喜欢我么？”
秋漫想了想,“看你说哪方面,作为哥哥，你比秋霖在我心里受欢迎。”
“作为朋友，没有比你更受我信赖的。”
“作为……”
想着要说的,秋漫微窒。
沈曜挑了挑眉。
秋漫尴尬直言：“如果你只想保持身体关系，我都觉得会更好的抉择。”
沈曜愣了愣，“身体关系？”
秋漫紧紧闭着眼，长睫颤动，像是振翅的蝶翼。
“就，我二哥那种，走肾。”
沈曜手下的力道一个没控制住，捏的秋漫微微“嘶”气。
有好半晌的沉默，沈曜玩味，“你都想这么远了？”
两张唇又靠近，炽热的吐息几乎要度到秋漫口中，“会更好抉择？心给不出来，但是能把身体都给我？”
秋漫想躲，没处躲，只闭死了眼睛，不看就好像没那么尴尬一样。
“问你呢？”男声愈低。
秋漫被逼得没办法，微微点头。
男声又变得危险，“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万一我就答应了呢？”
“每次过来都被欺负，哭也没用……”
“求饶也没用……”
“最后直到哭也哭不出来，声音都哑了，我也不收手……”
秋漫疯了，那气息太近，她仰头想躲，沈曜适时大力扣了扣手，刺痛。
沉默到死寂，那双眼睛还死死盯着她，不等她给出个说法，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秋漫终于睁眼，妩媚的长眼盈了一层薄泪。
像是西湖烟雨，江南天，雾蒙蒙的。
“我知道什么意思，但你又不会。”
“如果你只是图这个，那天你也不会把我塞进门就走了。”
“你想要的是正常的关系。”
对视中，有什么变得粘稠又厚重。
他想要她的心……
秋漫微微颤抖：“对不起，给不了你一个想要的答案。”
“对不起……”
沈曜为她做了那么多，给了她新的开始，给了她新的生活和新的盼望，上一辈子忽略了那么多，最近她已经很努力问自己了，她……
“对不起。”
沈曜：“好好的，怎么哭了……”
秋漫摇头，手紧紧抓住沈曜衣襟，愧疚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弥久不散。
沈曜笑起来：“怎么有种欺负小姑娘的感觉，别哭了。”
“我又没说我不高兴。就不准我得寸进尺多问几句了？”
“有多少情侣一开始就爱的要死要活的？”
“已经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沈曜将秋漫抱着，男人怀抱宽阔炽热，埋首间她能嗅到他衣服上的柑橘香味。
男人喟叹：“回来前，我以为没有转机的。”
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似是喃喃自语。
“现在能在你心里这样，已经够了，够往下继续走了。”
“所以才开始确定关系，能笑个么？”
“嗯？小女朋友。”
沈曜伸手捏了捏秋漫耳朵，“你脸上药都要全蹭我衣服上了，刚白受痛了哦。”
秋漫破涕为笑。
*
坐沙发上，又补上了一次药。
秋漫哭了一会儿，眼眶又红彤彤的。
沈曜摇头：“就你这个样子，马上再去秋朗那儿，我真是心虚他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秋漫整理心绪，想到了其他的。
“对了，还有个事。”
“你说。”
“既然是试一试，能先就我们两个知道吗？”
沈曜指尖一顿，“什么意思？”
“就是，不告诉周围的人，先试试，行就公开，不行就算了？”
沈曜眼中的笑意淡了。
“为什么这样想？”
秋漫掰手指。
“首先，你和我大哥是朋友……”
“其次，你家和我家是世交，关系一向不错，我爸也把你当子侄辈看。”
“最后，你是蒋珺的表哥，而他是我前未婚夫。”
沈曜手放下来，直直看着秋漫。
秋漫：“就是……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
如果她始终不能回报同等的爱意，这份爱情，能不能经营下去，秋漫真的很畏惧。
“如果能走下去，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我不想你和大家闹僵，我也还想当回你朋友。”
不管沈家条件怎么好，秋家条件也不差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秋漫和沈曜家世是相当的，但是他们年龄就……差的有点多了。
沈曜二十七，下个月要过二十八的生日了，秋漫刚在家过完十九岁的生日。
精细的算起来，相差八岁半。
如果两家人不认识也就好了，但是他们都是双方长辈看着长大的。
大家眼里沈曜都是秋漫的长辈，像是秋霖一样，是哥哥。
不说别的人，先是秋霖，秋漫就很怀疑她大哥能不能接受……
秋朗也够呛，秋朗还是个莽的，上次打蒋珺的做法秋漫就很心颤了，可不想今天说好在一起，明天沈曜就被他二哥套麻袋了。
甚至秋朗骂什么话秋漫都能想到。
——“你多大了，我妹妹多少岁，刚成年才十九岁，祖国的花朵你都不放过，要不要脸了。”
秋漫捂脸。
“不管分手之后你会不会把我当朋友，你永远在我心里是曜哥。”
“至于其他人，你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你亲戚本身就少，国内蒋家是血亲，和我家走得近……别因为一场不合适的恋爱谈完了，你还要被开批`斗会，被说三道四，不、不好。”
好半天，沈曜没说话，秋漫放下手，男人脸上分外平静。
不像是生气了，但究竟如何秋漫也看不太出来。
“不行？”秋漫怯怯问。
沈曜摇了摇头，对秋漫伸手，秋漫愣了愣，沈曜：“突然想抱一下你。”
哦哦。
秋漫乖乖的靠过去，沈曜在她头顶落了一吻，嘴角上翘。
“没想到，你是从我的角度考虑的。”
沈曜甚至有点感动。
秋漫茫然，“嗯？”
沈曜笑起来，胸膛振动。
“我本来已经做好明天被秋霖揍的准备了。”
虽然被秦小宸发现的时候，沈曜表现得绝对自信，但那是因为对象是秦小宸，他根本不需要对一个陌生人费力气解释，也不屑解释。
但要是事涉秋霖，还有秋伯父。
沈曜心头也没个底。
“我以为，你不想公开是因为其他的。”
秋漫愣愣：“我还有其他什么？”
沈曜深看女孩儿，只在对方眼里看到一片茫然，放松神经，捏了捏对方鼻子，“小朋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和蒋珺的婚约，只是两家人之间解除了，还没有公开？”
秋漫……还真没考虑过这方面。
“其实我也想的是先不说，但那是对外。”
秋漫和蒋珺这个婚约，虽然在申城已经不少人猜测，到底还没公开出来，这还没多久，秋漫又和他在一起，难免会被指指点点，别人说自己什么沈曜无所谓，但秋漫是个姑娘，他不允许那些夫人小姐在背后闲话嘴碎，想想都忍不了。
“当然，如果连着你家里你都不想说，我也尊重你的意见。”
“本来这也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
秋漫敲响秋朗房门时，已经堪堪要到十二点。
秋朗打开门，看着秋漫吓了一跳，“啧，来来，我给你拍一张。”
“秋霖什么力道啊，太狠了，必须明天发给老秋，让老秋回家削他。”
秋漫伸手：“手机呢？”
“这儿，给。”
秋漫：“行了，别拍了，别刺激爸，这事儿等秋霖解决完就算完。”
“嚯，你对秋霖什么时候又这么好了？”
秋朗：“对了，你和曜哥和好了吧？”
秋漫脸有点红，点点头，“嗯。”
“这个点出来，我看也差不多了，他是不是还给你做心理辅导了！哎，秋霖也是太冲动了，但你也别怪他，今天晚上曜哥一路不停找你，本来他在和燕家谈条件呢，我们这边一说找不到你，他就带着助理出来了……”
秋朗：“秋霖怎么想的，我大概能猜到一点。”
“之前宋筱在外面乱说，大家对你观感本来就不好。”
“这边你把燕夏月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要是传回申城，圈子里怎么看你呐。”
“你和蒋珺这个事情，秋霖本来也挺内疚的，觉得他和爸对你关注少了，想过段时间多给你介绍几个好的男孩子相看的，转头你又打人，秋霖肯定第一时间想把这个事儿捂住，想不到燕夏月来头那么深，也那么敢说……”
秋漫低下了头，秋朗拍了拍秋漫的肩膀。
“总之别往心里去，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就去打回来。”
“……”
秋漫深看秋朗，面无表情：“二哥，所以你的中心思想，到底在鼓吹我和大哥打一架还是让我原谅他？”
*
心头事情都解决了，秋漫回房间收拾好，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将近中午了。
脸颊上的印子已经消得差不多，她怕沈曜担心，也不想别人看笑话，出门前又自己上了一道药。
没怎么收拾，t恤短裤，趿拉了一双人字拖，秋漫散着长发就下楼了。
“这边。”
赵睿在海滩咖啡冲着秋漫招手。
秋漫坐过去，发现秋朗也在，不过在海滩边上和泳衣美女聊得正欢。
沈曜还在平板上看文件，看完在用电子笔签字。
秋漫打个大哈欠，伸懒腰，“你们早上怎么都没叫我一起吃早餐呢~”
“那是没叫你吗？我在你门口门都要敲碎了，睡得跟猪一样你能听见吗？”秋朗回来了，端着桌面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你没醒，昨天一通折腾……我就说让你多睡会儿。”沈曜抬头道。
秋朗：“秋霖心里有愧，也没叫你，就拉着我们走了。”
秋漫眼巴巴看秋朗，“二哥，我饿。”
“……”
“这家店有糕点，去点一块垫垫肚子吧，马上中午了。”又签完一份，沈曜微笑，“之前不是说想去吃海鲜烧烤么，今天中午去啊！”
秋漫还没说什么，秋朗起哄：“好啊好啊，定到位子了，一起去啊！！”
“那家店可有名了，我一直都没定到，嘿，还是曜哥你有办法。”
“……”秋漫皱眉，“你不是说不喜欢吃烧烤吗？”
“我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秋朗没半点不好意思。
“对了，昨天晚上纪豪找你也挺出力的，不然一起喊着去吧……”秋朗促狭挤眉，“秋小漫你还是长得挺骗人的，我就没看纪豪对女生那么上过心，好事将近呐……”
秋朗最终还没忘了东道主，支着头问，“曜哥，可以吗，把纪豪喊着一起啊，说不定过几天他们就成了呢？”
沈曜笔锋刷一下，在平板上岔出去一大道。
“……”
秋漫转头去点糕点，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是开文前就想好的，虽然最近热播剧把这种地下党描绘得我写着都跟着生理性反胃，但是还是解释一句，我设想中是特别好玩的走向，和热播剧带shi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开文的时候剧还没播，写到这儿剧都完了，感觉自己被塞了口那啥。
ps，这还是一本先怀孕后结婚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