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许月圆惊得后退几步,险些跌倒,立即扶住了床栏,“是、贺兰内侍弄错了,奴什么都不知道!”
萧无烬的眼中慢慢升起怒意。贺兰晦一定是弄错了,他怎么会喜欢她呢?明明他每次看到她都特别恼怒。
“你害怕孤?”萧无烬开口,声音冰冷至极。
“奴对陛下只有敬意。”许月圆被这一双深邃眼眸盯得无法呼吸了。
“对你哥哥呢?”
“嗯?”许月圆迷茫,萧无烬竟然真的知道她和哥哥的关系。
“你喜欢他?”
许月圆双手揪紧薄裙布料,“嗯,奴只心悦于哥哥一人。求陛下不要杀我哥哥。”
她话音刚落,萧无烬忽得靠近,许月圆猝不及防地往后退去,跌倒在了地毯上。
慌乱间,强劲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胳膊,拉着许月圆起身,“贺兰晦没有弄错,孤要你侍寝。”
嗯?许月圆恍遭雷击,抬眸望过去,疑惑至极。
霎时间,一个外力将她往边上一带,她来不及站稳,整个人往后仰去,直直地跌倒在了塌上,身上珠翠叮当作响,粉霞菱纱裙铺了满床。
始作俑者淡然自若,他立在塌边,身形修长高大,遮住了烛光,宽大的龙榻上一片昏暗。
他生性残暴,毫无人性,可他不近女色啊。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么想,宫里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眼看着萧无烬缓缓接近,许月圆脑子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不要......”
她心里浪涛翻涌,连怎么反抗也都忘了。
“陛下!”
强健的手臂撑着床榻,两人之间近在咫尺,萧无烬钳住她的下颌,用唇堵住了所有的抗议。
许月圆丝毫动弹不得,她爱的明明是哥哥,为何会变成这样?!萧无烬明明也不喜欢他,他吻带着狠狠的怒意,不像是情人间的亲密举止,反而像是惩罚和报复。
可是她没有做任何真正伤害他的事!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的情感,就是在玩弄她,侮辱她,折磨她!
许月圆慌乱又恼怒,唇齿交缠,萧无烬不肯放过她。再也承受不了,她没有办法与除了哥哥以外的人做如此亲密之事,崩溃间她狠狠咬了萧无烬的唇。
终于,这举动成功惹怒了萧无烬,他忽然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她下了重力,暴君唇上已经渗出鲜血。
徒手擦拭,鲜血到了手背上,触目惊心。许月圆恨恨地瞪向萧无烬,她知道为了哥哥的安危,自己必须忍耐,可她实在没有办法,萧无烬是她在这世上最最憎恶之人。
“放过我吧......”许月圆无助地小声哀求,她和他分明是天差地别的人,他坐拥天下,要什么美人没有,为何非要她来侍寝。
萧无烬指尖冰凉,轻触她的唇,粗粝手指沿着唇的轮廓轻轻描绘,并无丝毫要杀了她泄愤的迹象。
“他可以,我却不行?”
许月圆茫然,不懂萧无烬是何意。
萧无烬捏起她的下颌,再次强势地贴上了她的唇,并无方才的狂放暴雨,渐渐温柔蔓延,就好似昨夜与哥哥在一起时的触感。
不对!她猛然惊醒!她怎么能这么想,怎么能将暴君当作是哥哥?!一瞬间她的眼睛湿润模糊。
“不要......”越想越伤心,忍不住痛哭起来,“哥哥救救我——!”
孱弱的双肩微微颤抖,萧无烬像是终于善心发现,长臂撑着床榻拉开两人的距离。
纵然视线模糊,许月圆依旧能感受到那双宝石绿的眼眸,如一汪碧泉般望着她。
“我......”她擦拭这不断落下的泪珠,害怕萧无烬因为她这模样而迁怒于哥哥,“我只是......”
思绪万千,她钻入牛角尖企图找一个理由。
“奴还未及笄,奴的生辰是下个月故而还未及笄,不能侍寝!”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许月圆忐忑不安地偷瞄了言萧无烬,他神色阴沉,一袭玄色长袍更显肃然刻板,眼神深邃似在深究。
垂眸扯过裙裾遮住脚踝。这个没有人性的大魔头,怎会因为她十五生辰未到就放过她!
“你的生辰?”
嗯?她堂而皇之地抬眼望向萧无烬,他神情认真并不像在逗弄她。
“下个月初八......”
“不要在让我再看到你的眼泪。”萧无烬起身往浴房走去。
许月圆讯速递擦干了泪痕,怔怔坐在床榻上,简直难以置信,萧无烬如此残暴之人,竟然就这么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
早知如此,就骗萧无烬说生辰在年末了,如此还能拖上小半年。距离下月初八还有十天!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出法子来对付他!
怕萧无烬改变主意,许月圆不愿在此久待,想要推门出去,然而未央殿的大门像是从外锁住了,拍了好久都无人应。
此时脚步声响起,她立即跑回内室躺倒塌上。
果然没过多久,床榻微微震动,是萧无烬躺上来了。许月圆咬着唇,努力佯装已经入睡。
求求上苍,就让萧无烬当她已经死了吧!
突然间背后一阵冰冷,是萧无烬的手臂触到了她的脊背。已经入秋发凉了,夏末的暑气早就消散,他竟然用冷水冲澡。
许月圆不动声色地悄悄往床榻内侧挪动了些,萧无烬已经令她憎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他的手臂都不想碰。
背后的凉意终于消失,手指扣了扣身下的被褥。
忽然间一股强劲的力道自背后狠狠地圈紧了她的腰,萧无烬的左臂缠上来,凉意瞬间席卷她全身。
“不喜孤亲近你?”
许月圆欲哭无泪,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哥哥那么温柔,萧无烬却如此暴戾,“奴不敢。”
“生辰过后,不许你再违抗孤。”萧无烬霸道宣誓。
这句话听得人毛骨悚然,真希望萧无烬变成贺兰晦那样。突然间灵光一现,这宫里她弄不来毒药,若她能弄来一剂药,令萧无烬不能人道,她的清白不就能保住了么?!
还有整整十日。
许月圆想起来,从前的齐贵妃曾经养过一只哈巴狗,那狗发、情之后变得尤其暴躁,咬伤了好几个宫人,太医署的太医配置了一剂药,哈巴狗吃了之后就温顺了,许月圆不太懂,还是大宫女解释了其中原委。
现下,她只需要一只狗儿作借口。
鼓起勇气,她伸手覆上横在腰间的手臂,轻轻拉开后慢慢转过身。
萧无烬竟然赤着上半身!暗绛色长袍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露出轮廓分明的结实肌理。
这场面惊得她骤然睁大了双眸,已经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听闻中原之外的番邦各族格外奔放。萧无烬有一半的胡族血统,又自小生活在北境,未受过儒学熏陶,自然不知收敛。
不不不,现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许月圆移开视线。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动找萧无烬说话,近在咫尺的距离。
“陛下,奴有一事相求。”
此时的萧无烬并不暴戾,甚至有些平静温和,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陛下能否送奴一只玩宠?”
见萧无烬不言语,她心中渐渐没了底,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猫儿,狗儿的,都行......”
萧无烬依旧无动于衷,许月圆又默默转过身背对着他。
此时,身后忽然有了动静。
“起身。”萧无烬命令。
诶?刚才从床榻上坐起,萧无烬就拉着她要往外走,许月圆慌乱地穿好了绣鞋。
出了未央殿,萧无烬一路带着她沿着长廊往西走,许月圆须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简直粗鲁蛮横!真的难以想象这世上会有哪个女子会这心喜爱他这种人!
“陛下要带奴去何处?”
萧无烬不言语,行了许久,许月圆已经气喘吁吁,萧无烬才终于停下脚步。
许月圆抬头看去,匾额上写了兽园二字,小脸瞬间惨白。萧无烬称帝之后,各地官员人心惶惶,为表忠心献上了萧无烬喜爱的骏马,又有消息说萧无烬在北境在王府中豢养了各种猛兽,官员们也纷纷献上。
“过来。”萧无烬已经步入其中。
“奴、奴害怕,奴侍寝就是了。不要把奴丢进兽笼!”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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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圆:我想要一只小狗勾
暴君牵来几头猛兽:喜欢哪一只
许月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