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1)

“可是御赐之物!”她抱紧暴君赐下的弓,眼神防备着瞪向贺兰晦。

“若不帮我试探出个真假,我便去禀告陛下,就说你趁他不在宫里时与旁的男人私会。”贺兰晦神情淡然地威胁。

这话听得许月圆心猛地一颤,萧无烬只是暴虐狠厉,面前此人才是真正阴险狠毒,厚颜无耻!

“你可知道主上如何对待背叛他的人?”贺兰晦更进一步。

“知道知道,行了不必再继续往下说。”许月圆咬牙切齿,抚了抚手中的红色大弓,心疼道,“我明日将这把弓赠贺兰无忧,再趁机与她套套近乎便是了。”

***

番邦使臣皆被安置在南宫门附近的一片宫殿。次日,许月圆在宫殿附近的校场上找到了贺兰无忧,禁军与使臣们正比试射箭,孔有力暂时第一,轮到贺兰无忧上场。

歧月国王子贺兰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擅自拿过她手上的弓,悠悠旋转着端详。

“真是一把绝世好弓。冬伐柘木、取鱼胶,夏取牛筋、春取牛角,方可制成。今日是昭仪首次拉开这张弓的好机会。”

贺兰宴双手将弓奉还,银色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美得不可方物,许月圆微张着唇看呆了。

若将萧无烬比作漫长的黑夜,那眼前的男子的光芒足以彻夜照亮黑夜,一言一行皆颠倒众生,歧月国人是不是天生貌美?说不定哥哥也是歧月国的人。

一晃神,手中的弓又被拿走了,到了贺兰无忧手里,她才从校场下来,身着骑射服,英姿飒爽。

许月圆遭这么一拉扯,袖口翻了起来,露出手腕上的红宝石银镯。

然而这并未引起贺兰无忧的注意,她只是专注地欣赏着大弓。

“这把弓赠你,就当是作为赔罪。”伸手握住弓臂,将镯子展现在贺兰无忧眼前。

贺兰无忧侧眸看了看她,眼中敌意消退了些,又转身往校场走去,“多谢了。”

许月圆尴尬地缩回手,可以肯定贺兰无忧清楚地看见了这镯子,却无丝毫反应。

“等等。”站在身边的贺兰宴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无忧过来看。”

贺兰无忧带着些许疑惑回转过身。

“这是歧月皇室的镯子。”贺兰宴怒目圆睁,强势地掰转她的手腕查看内里,里头刻着个复杂的图腾,其中包含一轮弯月,“果真是我王族族徽,无忧,这是你母亲的饰物!”

贺兰无忧神情忽然变化,似是突然认出许月圆手腕上的银镯,“这镯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兄妹二人转换态度,如同看着强盗般看着许月圆,尤其贺兰宴几乎将她的手腕捏断。

“我不知晓。”挣脱束缚,捋下袖口遮住,心虚地往回走。

既然如此,这无忧公主是贺兰晦的妹妹不假,要赶紧将这消息告诉贺兰晦才行。

“站住。”贺兰宴在校场门口逮住了她,面容扭曲,“昭仪的镯子从何而来,心虚什么?告诉我,这镯子是谁给你的?”

“放开!”手腕生疼,许月圆咬牙挣脱不得,好好一个美男子怎如此粗鲁!“不放开我咬人了。”

张开嘴装作要咬人,贺兰宴忽然得松手,手上的力道消失,她并无防备,整个人往后仰去。

“贺兰王子对孤的爱妃感兴趣么?”

一双铁臂牢牢接住了她,许月圆免于仰跌在地的命运。暴君一身骑射劲装显得身姿挺拔,如天神降临般耀眼,将贺兰宴狠狠比了下去。

许月圆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眨眨眼,方才她是哪根筋不对,会觉得贺兰宴比暴君更俊美些?

“陛下”贺兰宴收敛神情,拱手行礼,“是我等唐突了。”

见贺兰无忧跟过来,许月圆心虚地将右手藏到背后,怕被追问镯子之事,她可真是百口莫辩。

“萧无烬,你可要来比试射箭?我听说你的射术是北境第一。”贺兰无忧并未纠结于镯子之事,一见到萧无烬,她脸上越发神采飞扬。

糟糕,贺兰无忧手中那把红色大弓尤其醒目。

果不其然萧无烬神色一凛,见到了那把弓,侧过头视线冷冷地视线落到了她身上,带着询问和谴责的意味。

她只想着试探贺兰无忧,没考虑到暴君会因此而发怒这一点。

“此弓......”萧无烬开口询问。

“这弓是昭仪方才所赐。”贺兰无忧直言道。

暴君右臂依旧是方才接住她的姿势,揽着她的腰。

在听到贺兰无忧的回答之后,劲臂忽然就松开了,猝不及防身后没了支撑,许月圆往后一仰,狠狠地摔落在地。

哎哟......

暴君不再看她一眼,接过身旁宫人捧着的金色大弓,直接略过了她身边。

“萧无烬你可要同我比试?”贺兰无忧快步跟到萧无烬身边,缠着他说话,两人一道步入校场。

贺兰宴并未离开,朝着许月圆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

“这镯子并非偷的也并非抢来的。”许月圆将右手背到身后。

贺兰宴并不言语,视线灼灼地盯着她的脸。

被他看得脸红了,许月圆测过托避开。

“昭仪的本名是什么?”

“姓许,名月圆。”直言不讳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歧月王宫曾有过一场火灾,王族饰物流落在外,昭仪拥有这镯子并不稀奇,所以也不必自责。”贺兰宴全然没了方才激动的模样,一番话为彼此解了围,“这镯子原该是贺兰无忧她生母之物。”

“既刻着歧月国王氏的族徽,我本该归还,只是这镯子我戴在身上十多年,已经取不下来。”

“取不下来?”贺兰宴神色微变。

“王子若不信,可以一试。”许月圆将手臂伸到他面前。

“不必试,小王相信昭仪所言。既然如此,想来这镯子已经认了昭仪做主人,还请昭仪继续留下。”

许月圆没有工夫同贺兰宴继续掰扯,急匆匆地回到了未央宫,将贺兰无忧认出阏氏遗物一事告知贺兰晦。

“这足以证明,她并非假冒的了吧?你妹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贺兰晦并无她想象之中那般喜悦,手中抱着鹅毛掸子,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从不敢幻想她能活着长大。”

许月圆抱着茶壶饮了一大口茶,扶了扶跌疼的手臂坐到塌上,她终于可以功成身退,“撇开性子不说,贺兰无忧长相出众,射术精湛,骑马也骑得很好,她还有一匹白马!”许月圆回想着林中初次见到贺兰无忧的情形,想想就羡慕,不过阿绫也很好,她应该对阿绫忠诚,不许再想贺兰无忧的白马了。

“她还养狼,那几只狼都可听她话了你知道么?”

“知道。”贺兰晦唇边浮现笑容,“她自小就讨人喜欢,王宫里豢养的玩宠也都喜欢她。”

又有着高贵的公主身份,比她好了千倍万倍,“你与她搭过话没?”

贺兰晦擦拭着博古架上的瓷器,“并未。”

“她在校场,你何不过去与她搭话?或者直接与她相认?虽然分开始她才四岁,但是只要你多讲一些她小时候的事,她说不定就能回想起来。”

哐啷当——

贺兰晦手一抖,手中的青釉花瓶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慌忙弯腰捡碎片,“我不想叫她知道。这件事,你就当从未知道。”

“为何?”许月圆忍不住问,“你就是她的哥哥啊。”

话说出口,她猛然想起一个事实。贺兰晦他如今是个阉人,而贺兰无忧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定不会想要一个阉人做哥哥。

“她很喜欢主上。”贺兰晦莫名其妙道。

确实很喜欢,从初见开始,贺兰无忧每每见到萧无烬,眼中的爱慕根本无法掩饰。而贺兰晦与萧无烬又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

“我觉得你比萧无烬好。”许月圆安慰道,贺兰晦平时都会帮他解围,还偷偷送饭给她吃。

若她能留在宫里,即使贺兰晦不与她不相认,他能时常见到自己的妹妹了。一道灵光闪过,许月圆先到了一个对所有人都有利的法子,“如若她做了萧无烬的皇后......”

与此同时,贺兰晦的动作一滞。

“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陛下万安。”贺兰晦忽然行礼,比她更早发现出现在门口的萧无烬。

见暴君沉着脸色进殿来,许月圆顿时觉得情况不大妙了,收起原本惬意的姿势自木塌上起身,闭上嘴,恭恭敬敬地站好。

暴君扬手,贺兰晦识趣地离开未央宫,并且从外关上殿门。

贺兰晦这是卸磨杀驴!

关于那张弓之事许月圆自知理亏,抱起了茶壶,心虚地要往外走,“奴、奴为陛下去沏茶。”

暴君并未被轻易糊弄过去,他冰冷的目光透着几分怒意,凝视在她身上,一步一步地逼近,君王气势震慑得她怯怯地往后退,视线闪烁着不知该往何处看。

“孤送你的那张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某暴君因为恋爱经验为0,自然而然地把伤心吃醋害羞等所有情绪全部误认作了愤怒。

上一秒是老虎,女主摸摸头就变成狗勾了啦

单恋boy的情绪变化很大的

大家不要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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