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1 / 1)

“奴......”许月圆自知理亏,如鲠在喉,哑口无言。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个借口,“奴转送给无忧公主了。那日在林中,黑曜为了护着我和阿绫,咬死了她五头狼,故而奴以弓作赔罪之物。”

萧无烬的神色依旧阴沉,但也没了要大发雷霆之势。

片刻之后才道,“这张弓不一样。”

“奴知道它十分精巧贵重!”察觉到暴君已经有所松动,许月圆顺势环住萧无烬的手臂,摇晃了一下,“以后再有这等贡品,陛下再赐给奴便是了。”

语气之中不自觉地带了些撒娇意味。做完这些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会对这样对暴君说话。

“以后孤送你之物,不准你再随便送给旁人。”

未央殿里原先凝固的氛围瞬间好转,萧无烬脸上也不再乌云密布,坐到了木塌之上。原来暴君喜欢女人撒娇的这个调调!许月圆惊叹道。

又很快狗腿地给皇帝倒了杯酒奉上,萧无烬也从善如流地接过饮下。

“其实奴这么做也是为了陛下。无忧公主身份尊贵,容貌出众,又与陛下一样擅长骑射、狩猎。”

“你想说什么?”萧无烬握紧了酒杯抬眸,神情认真地望向她。

“奴是想说......若无忧公主能成为皇后,予所有人都有利。”

说这话时,她被暴君的气势压得降低了声音。其实主要是于她有利,贺兰无忧与自己有恩怨,定容不下她,到时候自己就能借她的手顺水推舟离开皇宫,与哥哥一道远走高飞。

于贺兰晦也是有利的,于两国更是有利。

哐当——

下一瞬,她眼睁睁地看着暴君手中的白玉酒杯,被他捏成了碎片。

暴君的掌心鲜血淋漓,瓷片深深地扎入掌中他状似毫不在乎地起身,手臂垂在衣袍边,血就这么顺着指尖滴到了地毯上。

“啊——!”

一阵惊叫自胸腔传出,许月圆吓跳开几步。

只见暴君呲牙欲裂,双眸之中燃其怒火,死死盯着她。

可她想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暴君胸膛剧烈起伏,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滚出未央殿,孤不想再见到你。”

许月圆垂着双臂立在原地,眸子充满了恐惧,“我......我不知......”她想说她不知转赠这把弓会惹得他如此恼怒。

恐惧令她本能地远离暴君,等许月圆反应过来,已经退到了殿外,嘭地一声,殿门被重重关上,没有来得及对萧无烬解释。

冬日暖阳融融,殿外长廊上寂静无声,除了她空无一人。心中感觉异样,莫名的愧疚感蔓延开来,或许她不该将那把弓转送给贺兰无忧。

猛然地摇了摇头,她为什么会对萧无烬这样的暴君产生愧疚感?

他说不想再见她,正合了她的意!她也不想再见喜怒无常的暴君一面!

***

下午,贺兰晦领着人经过校场,使臣和皇城禁军正在赛马,他忍不住驻足观望,为首的人身着彩色异族衣裙,驾着白马一骑绝尘,将十数个男人远远甩在身后,夺得了赛马第一。

到达终点,女子翻身下马,接过侍卫递上的彩头,笑逐颜开,一脸傲气。许月圆说得没错,贺兰无忧美得明艳张扬,叫人移不开眼。

贺兰晦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前走。

“贺兰内侍。”声音传入耳内。贺兰晦停驻脚步,确定她是在唤他。

“无忧公主。”他恭敬地转过身行礼。

贺兰无忧快步来到他面前,一身骑服衬得她朝气蓬勃,“贺兰内侍是中原人么?”

“回公主,奴是中原人,只是先祖曾在北境生活。”

“既如此,便是同族。”贺兰无忧道,“贺兰内侍会射箭么?”

“不常练习,射术不佳。”

“会骑马么?”

“会,只是骑术不及公主万分之一。”

“贺兰内侍何必自谦,我听闻你是萧无烬身边最看重的人。手上权力甚大,不知能否帮我一个小忙?”贺兰无忧巧笑着问。

“公主但说无妨。”

“我想住到宫廷内苑中去。”贺兰无忧直言不讳。

“可是派去侍候的宫人怠慢了公主?”

“并没有人怠慢我,除了你们那位独享圣宠的昭仪杀了我爱宠。只因我是女子,与别国使臣住在一道有诸多不便。初来长安,遇见的人待我恭敬,有的人待我不善,倒是遇见贺兰内侍,像哥哥一般亲切。”

“贺兰王子,不正是公主的兄长么?”

“他只是我的堂兄。”贺兰无忧道,“我曾有个亲生的兄长,可惜已经不在人世了。”

“奴让人安排公主住到宫里来?”

贺兰无忧笑逐颜开,“哪个宫殿与萧无烬的寝殿最近?”

“玲珑殿。”

“那就劳烦内侍,将我安排道玲珑殿。”

贺兰晦微弓着腰,“奴这就去办,公主明日便可住进玲珑殿。”

待到贺兰晦走远了,贺兰无忧才收起笑容,转身往校场走。

第二场赛马已经结束,呼延吉跳下马背迎过来,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你方才在同谁说话?”

“一个中原的阉人罢了。”贺兰无忧收回视线,“从明日起,我就能住进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内苑里来了。”

“你想做什么?”

贺兰无忧轻蔑一笑,“你区区一个贺兰宴的侍卫?竟敢管我的事?”

呼延吉瞬间脸上浮起凶狠表情,瞪着言贺兰无忧。

“哼!”贺兰无忧回他一记警告的眼神,手持马鞭步入校场。

午后,许月圆正在玲珑殿的房里睡着,被粗暴的推门声惊醒。

贺兰晦带着几个宫人闯了进来,看到床上的许月圆,微微惊诧,“昭仪怎会在此处?你该在未央宫。”

“陛下将我赶出了未央殿。”许月圆睡眼惺忪。这间房本是她做宫女时的住所,推开门后房里的物件便一览无余,十多双眼睛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贺兰晦不但没带人退出去,反而吩咐宫女,“给昭仪梳洗打扮。”又吩咐其他人,“去收拾房间。”

许月圆下榻,只见门外还有好几位宫人,抬着各色精致家具摆设,“要为我专门布置房间?”

“昭仪身份尊贵,还是住西殿去吧。”

“可是玲珑殿西殿异常阴冷。”

“那就另择一处宫殿。”

眼见着贺兰晦飘忽不定的,许月圆不禁疑惑,“是谁要住到此处来?”

“无忧公主。”贺兰晦道。

“果真是为了她!”许月圆挣脱了前来扶她的宫人,双手叉腰,“若我不让呢?”

“如今正值番邦与我朝建立邦交之际,若怠慢了使臣,昭仪可担待的起?”贺兰晦反问道。

“我、”许月圆张口还要反驳,贺兰晦向她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有把柄在这个人手里。

许月圆抱起床上的棉被后仓促地离开房间。去了西殿,越想越不对劲,现在自己这处境正是墙倒众人推。

夜里太极殿里举办宫宴,萧无烬说了不想再见他,许月圆就不打算出席。

待天色暗下,她避开宫女们,径直去了冷宫等哥哥。

离开玲珑殿。行至拐角处险些与迎面而来的一行人人撞到一起,许月圆捂着额头后退几步,这一行人为首的萧无烬。

他应该从未央宫从出来,朝着太极殿宫宴的方向去。

“陛下。”许月圆侧身让开,恭敬地行礼。

萧无烬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未言语,而是带着继续前行。

这是有意不同她说话,不就是将弓箭转送给了旁人么?身为君王心眼怎如此小,腹诽了几句之后才往冷宫走。

推门进房,最初破败的房间比前几日更加干净雅致,又添了些名贵的家具器皿,青釉花瓶中插着几只梅花枝条,淡淡香气弥漫。

房中昏暗,许月圆去找油灯蜡烛。

奇怪的是,这间房从前虽然破败,但常备着油灯蜡烛,如今装饰得如此精致,却连一根蜡烛都没有了。

黑暗中,她静坐到软塌上,掌下抚道的被褥软和丝滑,堪比未央宫所用之物,该是有人精心缝制的。

哥哥......

哥哥温柔和内敛,是她真正喜爱欣赏之人,相较之下,暴君粗鲁易怒,而且那么轻易为美色所迷,哼!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月光倾洒,熟悉的身影如约步入房内。

“哥哥——”许月圆迎上去,一头扎进宽大怀抱,心中既愧疚又委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道。“我好想你。”

男人一如既往无动于衷,只是任由她亲密怀抱着。两人身上皆是寒冬的凉意,唯有如此抱着才能感受到衣袍下的一丝体温。

“暴君将我赶出了未央殿。”提起此事许月圆抑制不住地心中的喜悦,松开腰身,握住哥哥的修长双手,迫不及待地将好消息分享给男人,“......我很快就能摆脱萧无烬了!”

男人一身玄色锦袍,立在在黑暗之中并无任何伪装,“离开未央殿,你心中就无一丝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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