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海棠色,何成祖瞬间再没有二话,而是跟在沈佑身后,求着要合作了,再不是先前那高冷的模样。
这何成祖为人果然特别,不为名不为利,就是喜欢研究新的染色。沈佑既然决定了要和双喜染布坊合作,就让何成祖和何欢欢一起跟着去他家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
当两人跟着沈佑到了县衙门口的饿时候,才反应过来两人跟着到了哪里。正要张口问问是不是走错了,就看到沈佑已经走进了县衙,而门口两边守卫的衙役,不仅不阻拦,还躬身行礼道县令大人,两人顿时面色变幻不停,这人竟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新科状元郎沈佑。两人恍恍惚惚的跟着沈佑到了后衙。沈佑也不废话,当即就摆出了自己调制好的颜色,颜色有海棠色,藕色,水绿色。
这些颜色之惊艳,让何成祖这个经验丰富的人也忍不住拍案叫绝,叹为观止。而何欢欢这小姑娘那直接就是挪不开眼了,恨不得立刻将其变为衣服披在身上。
这样的颜色,一旦投入生产,再卖出去,怕是会引起一番轰动。
有了成果,就跟有一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一般,那么接下来的谈合作都好说了。何成祖不停的点头连说好,只要能够让他参与研究这新的染色,他什么都好说。
因此,两人相谈甚欢,在沈佑的书房里面敲定了合作方案,以及双喜染布坊的未来规划。不过现在双喜染布坊已经不叫双喜染布坊了,而是改成元安布坊了,以县之名称冠之,这样这些布匹一旦扬名,元安县也会跟着扬名,这也是沈佑的目的。
而染布坊的收益呢,则是四六分,沈佑六,何成祖四。毕竟沈佑提供了核心技术,并且他后续还要推出很多系列,不仅在颜色下功夫,还要在图案上也下功夫。再到后面,则是要研制新材料,让元安染布坊扬名天下,成为刷钱机。
两边都没有异议,合作就这样定下了,双喜染布坊当天晚上就换了牌匾,变成了元安染布坊。而次日一早,就开始研制新颜色了,于是新的颜色就投入了生产。
这边元安染布坊的新染色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已经生产出了第一批的产品,准备运往县外销售。而这边薛王崔三家的案子也有了眉目,那去打听的人花费了几日功夫,已经将事情差不多都打听清楚了,回来整理成资料,跟沈佑进行了汇报。
沈佑听了后,则是在心中好好串连一番,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所以在次日再次升堂,将那三家人都传唤了过来。
薛李氏则是露了笑意,以为这新来的县令老爷终于要判决了,他们薛家终于可以拿到崔王两两家的方子了。谁知,沈佑却是将薛贵给隔开带入后堂,由另一个亲信进行审问。
而大堂这边,沈佑则是自己亲自审问薛李氏,让新来的师爷在一边做好记录。
对的,前面被赶走的人,都已经全部补上了空缺。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县衙的人都是满的,那些被赶走的人可是再也回不来了。新县令一点布买账,那陈留等人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造反吧。暗恨心头,也只能找机会再刁难刁难这个新县令,给他点苦头吃吃,就知道地头蛇不是好惹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到时候就会知道他的好处,将他再重新迎回县衙了。
县衙的内库都已经空了,他就不信了,一个穷县令,县衙又没钱,他还能成什么事。
沈佑问了薛李氏那崔家女什么时候失踪,失踪之前见过的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穿的什么衣服,当时人在做什么。问得很详细,薛李氏一开始还淡定自若,后面就有些支支吾吾了,但到底是将问题磕磕巴巴的都给回答完了。
这边薛李氏将问题回答完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那边薛贵也被带了回来,同样也是一份询问后的证词,被呈放在了沈佑前面的案桌上。
沈佑将凉份证词对照着看,然后目光就在薛贵和薛李氏两人之间流转。
薛贵和薛李氏被沈佑这样的目光看着,莫名觉得心慌。
然后果然预感很快就被验证了,只见沈佑猛的一拍惊堂木,薛贵和薛李氏皆是重重一抖。
沈佑顿时喝道:“还不速速招来,你们是如何残害崔三娘和王五郎的?”
这话一出,薛贵和薛李氏差点魂飞魄散,而崔家和王家的人则是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薛贵和薛李氏。
薛李氏暗中掐了掐自己,然后就哭喊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怎么,是要本官将你薛家后院的牡丹花下面的土挖开你们才肯承认吗?”
这话一出,薛李氏当即软了身子,而薛贵也是煞白了脸色。
薛李氏忙就向前跪了一步,道:“大人,民妇招,民妇招。”
“都是那崔三娘水性杨花,时常和王五郎一起独处,民妇看不过去,就教训了崔三娘。谁知被王五郎知道了,那王五郎就来替崔三娘讨公道,民妇和他起了争执,失手将他打死了,就埋在后院的牡丹花下面。而崔三娘,则是被民妇卖给过路的商旅。”
顿时一片哗然,崔家和王家的人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震惊,接着就是滔天的怒意。这人,怎么能这样狠,明明两个人,一个被他杀了,一个被她卖了,结果竟然还冤枉两个人私奔了。不止如此,还以此要挟两家赔偿。赔偿犹显不够,还想要人的方子。这不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结果倒是被新来的县令查出了真相了。
“都是那奸夫淫妇,本来就是要浸猪笼的两个人,民妇这样做也算是情有可原。”
沈佑看向薛李氏的目光越发冷了,看向薛贵的目光也是。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沈佑冷斥一声,然后道:“薛贵你当真不招吗?你以为你不招,就能娶了陈留家那刚刚守寡的小女儿吗?”
这话一出,顿时石破天惊,吓得薛贵身子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