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乔沫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一边晒太阳一边查询银行卡余额，手边林林总总散着十几张银行卡，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原主的全部家当。
第一张卡的余额是……79块8毛。
乔沫眉头微挑，查到第二张第三张卡的余额时，她也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一共13张银行卡，存款总额是376块5毛4，加上支付宝和微信里的余额，她全身上下的财产才400多块，连吃饭都不够。
就在这时候，乔沫手机里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您花呗6月账单18796元，6月10日为最后还款日……】
乔沫瞥了一眼手机，正中央明晃晃地写着日期——6月8日。
以乔沫对原主寒酸的生活状态的了解，原主花个1800倒可以理解，但1万8，除非原主买了一屋子地摊货换着穿。乔沫没花太多时间就弄清楚了这笔钱的去向，不只是这个月，还有上个月、上上个月，原主每个月的开销都在两万上下，至于钱去哪儿了，全都给赵子耀买礼物花掉了。
乔沫这人向来最好享受，别说这鸟笼一样的屋子，原主的衣服穿搭她样样忍受不了，不过所幸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地摊货照样能穿出大牌的效果。乔沫下楼拦了辆车，直奔星辰娱乐。
星辰娱乐所在的h市是国内娱乐产业的集中地，涵盖了影视制作公司、大牌经纪公司以及院线发行公司，一众娱乐公司中，星辰娱乐的规模只在中下，这两年蹭着偶像选秀节目的热度推出了两个反响不错的组合，郑子耀所在的relax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以乔沫的眼光看，星辰娱乐还是小了些。穿过窄窄的门厅，乔沫正欲上楼，走到一半突然被人拦下：“小姐，你有预约吗？或者你是给公司投过简历的新人？”
自从郑子耀凭借一档男团选秀爆红之后，向星辰娱乐投递简历的新人连年增加，公司楼下更是时不时徘徊着试图和偶像亲密接触的粉丝，从轮廓看，乔沫并不像那些疯狂的粉丝，倒更像是来面试的新人。
乔沫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娇艳的脸：“不过几天没来公司，你都不认识我了？”
“你是……”行政脸上慢慢露出惊愕的神色，“乔沫”这个名字在嘴边徘徊了许久，终究没有蹦出来。
不管怎么看，眼前这个乔沫和她熟悉的乔沫虽然有着相似的脸，气场却截然不同，作为公司出道组的预备役成员，乔沫虽说训练刻苦，为人却有些死板不知变通，远不如starlight出道那几个出挑，而眼前这个……
行政依然在思索，乔沫却已然搭着她的肩膀进了电梯，潋滟红唇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慢慢消失在她视线之中，行政脑海中却只剩一件事情——乔沫这一身可真好看，尤其是那双高跟鞋，气场足足两米八！
过了片刻，行政才一拍脑门，赶紧把消息发到工作群：“报！！！乔沫来了！！”
“乔沫来了又怎么样？依她那性子，还不是公司说什么信什么。”
“她早点闹还能有点出路，现在才来，黄花菜都凉了。”
行政回复道：“不是，我觉得吧，今天的乔沫好像不太一样……至于究竟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背叛使人觉醒？”
……
如果乔沫听到这句话，恐怕一定会嗤之以鼻，与其说是背叛让她觉醒，不如说一双合脚的高跟鞋更能给她安全感。上了楼之后，乔沫正要往郑子耀的练习室方向走，迎面忽然撞上一个人。
乔沫还未看清对方的脸，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叫声：“乔沫！”
乔沫抬眸，对上了前队友姜约的脸。
这一片是星辰娱乐的练习室，姜约那一声恰到好处的尖叫却把乔沫的熟人们全部吸引了过来，经纪人赵鹰、starlight即将出道的梁晚沁、易素、赵默尔和relax的郑子耀。
姜约不动声色地往赵鹰那方靠了靠：“沫沫，我不是故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轻轻揉着自己的肩膀，眼中隐约闪烁着痛苦之色。
赵鹰却是怒气勃发：“乔沫，你还敢来公司，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乔沫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赵哥，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我对您的想法从未变过，您这是想让我再复述一遍？”
赵鹰瞪着乔沫，不知为什么，往日的乔沫任他折腾打骂他没觉得怎么样，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对方轻飘飘地往这儿一站，赵鹰憋了一肚子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还有……”乔沫将目光转向姜约，“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我往这边走，你往我这边来，你的速度比我快了一倍，怎么就是我撞疼你了？”乔沫按了按肩膀，“我90斤，据我所知，你98斤有了吧？力等于质量乘以加速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么？”
“下次碰瓷，先把你这身肉减减。”乔沫轻轻拍着姜约的后背，她本就比对方高一些，踩上高跟鞋更是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在一群女生中颇有鹤立鸡群的味道，“这是第42次了，姜约，我都累了。”
瞥见众人注视的目光，姜约涨红了脸：“沫沫，真的对不起。”
“那些事情以后再说。”赵鹰看向乔沫，“你来公司想做什么？”
“赵哥，我好歹是您手下的练习生，您忍心看我饿死？再说了，爬床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想必比我清楚得多。”乔沫视线落到郑子耀身上，“我今天来，就是想和我的‘前男友’郑哥好好聊一聊。”
染回黑发之后，乔沫明眸善睐，整张脸娇艳如花，纵然她一开口牙尖嘴利，却依然叫郑子耀移不开眼睛，他甚至有些后悔那会儿吊着乔沫了，如果早早把乔沫给办了，她到现在不得对自己死心塌地吗？
想到这里，郑子耀看向乔沫的目光就带了一丝缱绻：“乔沫，你还想出道吗？”
“想啊，怎么不想。”乔沫答得漫不经心，“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郑子耀很清楚乔沫之前有多喜欢他，两人单独相处之后，他正打算哄哄乔沫，却听门“咔哒”一声轻响，已经被乔沫锁了起来。
“沫沫……”郑子耀刚要开口，突然发现眼前的美人已经换了一副面孔。
“还钱。”乔沫举起手机，冲对方扬了扬。
郑子耀的视线依旧有些茫然：“还……什么钱？”
“lv的男包、伯爵的腕表、宝格丽的项链……一共13万4822，打个折算你14万，现在就还。”
“乔沫，你在开玩笑吧，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那都是你主动买给我的。”
别看郑子耀在relax是c位人气王，他出道时间短，实力算不上强，能红全赖公司力捧，也因此，他和星辰的分成合同签的是9和1，到手本就没几个钱，加上他开销大，又好面子，未必比圈子里的十八线挣钱多。
“这么说，你想赖账？”乔沫唇角微勾。
“我理解你不能出道的心情，乔沫，作为你的前辈，我好心提醒你……”郑子耀话未说完，乔沫一个抬腿冲了过来，速度快到郑子耀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下，更让他触目惊心的还是此刻乔沫左腿所处的位置，距离那里只有短短的一厘米，郑子耀差点吓得魂都没了。
“乔沫，有话好好说。”
“还钱。”乔沫看向他，“你不还也可以，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乔沫轻轻捏着手指，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声，令郑子耀瞬间联想到什么某种物体碎裂的声音。
他手臂被乔沫按住，一时半会竟然挣脱不了，郑子耀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女人力气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大。
她的腿，好像也更近了。
“还不还？”
“我还我还，你别冲动。”郑子耀瞥了乔沫一眼，“不过我这个月刚买了辆车，能不能迟一点？”
“行啊。”乔沫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等会早点替你开门，你赶最早的手术接上应该来得及。”
郑子耀：“……”
纵然再不甘愿，他还是担心乔沫拖他一起完蛋，立马给乔沫转了14万过去。
手机短信发出的提示声让乔沫眯起眼，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乔沫，你别得意，starlight马上就出道，你和公司的合同签了10年，想解约至少要500万，从我这敲诈钱，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郑子耀奚落道，“被雪藏是什么感受，你很快就会清楚。”
“是吗？”乔沫手指触上门锁，闻言倒是低笑一声，“不管我会不会被雪藏，我保证不把你6厘米的秘密告诉别人。”
郑子耀：“……”
门打开后听到惊天八卦的星辰娱乐众人：“……”
乔沫扬了扬手机：“谢谢你的慷慨，郑六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