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理满意地点头。这时跑过来一个穿中山装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悄声对陈总理耳语。随后陈总理同大家摆摆手后,和那个中年男人一起乘车离去。
接下来又走过来几位首长和温梁寒暄几句。反而是和温梁比较亲近的几位首长没有过来。他们远远地看着温梁,最后什么也没说就乘车离开了。
等所有首长都离开后,温梁才牵着沈欢颜的手,一步步离开总政部。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走着。温梁一直摩挲着她细嫩地手背,走出去很远。
一辆车在他们身后突然鸣笛。两人回头看,从前挡风玻璃里隐约可看到王首长那种阴沉的脸。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两人。温梁走过去,还没等他敬礼,王首长摇下窗户,沉声说:“上车。”
不等温梁有所动作,沈欢颜大方地打开后座的门坐上去。笑盈盈地对着王首长笑道:“谢谢王伯伯。王伯伯,您今天真精神,比所有的老头都更威严。”
温梁忍俊不禁。
而王首长那张阴沉的脸有些龟裂。这丫头刚才还哭的死去活来的,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恢复嬉皮笑脸了?拧着眉忍不住训斥:“傻笑什么?温梁被架空了还这么高兴。”
沈欢颜的笑脸瞬间变成苦瓜脸:“我才不管。只要他能平安回来,我养他都愿意。”
对军属来说,只要亲人平安,别的都不在重要。
听完她的话,温梁握住她的手更加用力。王首长没有再说话。和警卫员说送他们回家。一路上沈欢颜毫不吝啬地表演花式彩虹屁。哄的王首长那种阴沉脸差点没绷住。沈欢颜得意地对温梁挑眉,眼神里写满了调皮。
温梁一直宠溺地看着她,像是一直看不够似的。关键还旁若无人,最后还是王首长受不了,直接把他们赶下车。给他们留下一车尾气。
两人手牵着手回家,王大娘和陈佳带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到温梁,明显都愣住了。然后两人非常有默契地抱起孩子,说声去隔壁串门子。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他们。
“她们真体。。。”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梁狠狠地吻住唇,那力道沈欢颜都尝到铁锈味了。他还是不餍足,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般凶狠。
沈欢颜也想他了,任他啃吻。在这个吻里,她感受到他的不安,不甘和痛苦。她不舍地攀上他的肩温顺地回应他。这时温梁猛然抱起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唇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的唇,眼神也没离开过她的眼睛。那里翻腾的热浪能焚烧一切。
进入卧室,沈欢颜内心很平静,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如果是在以前,可能她会抗拒,现在却不忍心。她也需要确定他真的回到她身边,确定他平安无事。
温梁的理智还在,犹记得当初许下不到新婚夜不碰她的誓言。没有突破到最后一步。还是沈欢颜不忍看他太痛苦,强忍着羞涩用五姑娘帮他。
事后,沈欢颜连个脚趾头都不想动。温梁套上一条裤子,去外面打水帮她清理。中间避免不了又开始新一轮的探索。
治愈内心伤痛最好的良药就是爱人温暖的怀抱。
温梁支起头,唇边露出满足的笑,不错眼地看着沈欢颜甜美的睡颜。她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撒在洁白的枕头上。莹白的脸透出如玉般温润的色泽。眉毛黑而长,睫毛密而翘。琼鼻笔直,如菱的红唇微微勾起,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他的大掌不停地摩挲她光洁白皙的背,也没能让她醒过来。真是累坏她了。他吻了吻她柔嫩的脸颊,这才不舍地起身穿衣服。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房间里有两个穿着结婚礼服的模特。女模头上盖着白色透明的蕾丝花边头纱,身上穿着一套小方领长袖,上身是紧身蕾丝,下摆拽地,有层层叠叠白纱和蕾丝的白色婚纱。他已经能想象得出,燕子穿着这身婚纱有多惊艳,有多迷人。那个男模身上穿一套黑色燕尾服。雪白的衬衫上系着黑色的蝴蝶结,黑色的单扣西装礼服一看就是他的尺寸。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她什么都准备好了。温梁内心里充盈着幸福感。他发现自己经常不在她身边,为她做的太少。抬头看下时间,她是接近中午的时候去接他的,肯定没来得及吃饭。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她醒来肯定会饿的。今天可是这丫头的生日,他要亲手给她做碗长寿面。
家里静悄悄地。那几个躲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温梁失笑,她们真的很体贴。
她们在这里生活了半个多月,生活用品准备的很充足,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他需要的笋。温梁回屋看了眼睡的香甜的沈欢颜,穿上外套去菜市场买菜。
这季节北方是没有鲜笋的,幸好能买到干笋。又买了很多菜,准备回家做饭。顺便喊在隔壁串门子的几人回家。他回到家挽起袖子做起在兴县学到的笋丝面。
沈欢颜是在一阵欢声笑语声中醒过来的。她全身软绵绵地,感觉没什么力气。低头就能看到最近到处都是青紫的草莓印。比桂槟城身上的还吓人。她把自己捂进被子里,全身都热的发烫。想起睡前种种,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敢相信那个大胆的女人竟然是自己。
她还赖在床上不好意思起来。温梁已经把饭菜准备好。眼见已经六点了,那个小女人还没起来。
不等他进去喊人,桂槟城先一步进屋,还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温梁无奈,只好抱起在他脚边打转的太平。另一边的承平看到不愿意了,像个小鸭子一样跑过来,伸出双手仰着头求抱抱。
桂槟城进屋后,看到隆起的棉被,眼里闪过一丝捉黠。一个箭步扯开棉被,就见沈欢颜像个虾米似的蜷成一团。让她失望的是,她是穿着秋衣秋裤的。只从脖子处隐约能看到一点儿青紫。
沈欢颜被她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她,有点不可置信贵公子竟然会玩这样的恶作剧。然后就笑了,真是让她失望了。贵公子明显是报复她年前笑她那身草莓印。
桂槟城本来想看她笑话的,结果什么也没看到。气得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她的鼻尖,怒视笑得没心没肺的沈欢颜。“醒了还不快点起来?就等你一个人吃饭了。你好意思让一个孕妇和三个婴儿就等?”
“你怀个孕,越来越有烟火气了耶。”沈欢颜见她状似茶壶样,笑的不行。
“我本来就在人间,食人间烟火,这样多正常。”桂槟城白她一眼,然后从一旁拿衣服给她。结果看到她的衣服不是成破布就是成咸菜样。嫌弃地丢到一旁,挑眉问:“你的衣服呢?”
“拜托你帮我拿一下衣服。”沈欢颜盘腿坐在床上,左右看看。这是温梁的房间,里面可没有她的衣服。很识时务地双手合十求她。
不等桂槟城回应,门再次被推开。陈佳抱着几件衣服,脸红红地进来。她很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和沈欢颜对视。
沈欢颜也不自在起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温梁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事?
“燕子,快点过来吃饭,孩子们都饿了。”屋外传来温梁沉稳地声音。
那两个女人都看向沈欢颜。她脸红了一下,然后快速地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出去时,发现客厅竟然一片漆黑。她疑惑地回头看卫生间,没停电呀。这时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双眼,拥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如果这时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是傻的了。他们是在给她搞生日惊喜吗?
“生日快乐,我的姑娘。”温梁磁性低沉地嗓音在耳边响起。呼吸带起的气流,吹的她耳朵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缩起脖子。因在他怀里,这样反而更靠近他温热坚硬的胸膛。
脸上的手移开时,一个点着十八根蜡烛的奶油蛋糕出现在她面前。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又响起:“生日就是要许愿吹蜡烛吃蛋糕的。”
烛光中,她看到温梁脸上宠溺的笑,三个孩子茫然的傻笑,桂槟城和陈佳喜悦的笑,王大娘欣慰地笑,老爷子赞同的笑。所有人脸上笑的意义都不同,但所有的笑都很开心。她也忍不住咧嘴笑了,在心中许下愿望。“愿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能柳暗花明,结局都是喜剧。”
开灯后,温梁去厨房下面,然后把特意给她做的那碗面端到她面前。沈欢颜把那碗面全吃完,夸奖温梁的手艺好。一旁的陈佳和桂槟城在旁相视而,终于不用看燕子强颜欢笑了。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是王大娘和温梁一起准备的。大家吃的都很满足。席间,温梁问沈欢颜:“明天天气应该不错,我们去拍婚纱照怎么样?”
沈欢颜听完眼睛一亮。对呀。她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呢。温梁现在有时间,他们的结婚礼服都做好了。不能辜负这大好春光。想到此,她双眼亮晶晶地问:“你能给我找一套女式军装吗?除了礼服,我们再拍一套军装结婚照好不好?”
这样的小事,温梁怎么舍得反对,当下就笑着点头同意了。拍婚纱照除了新人和结婚礼服,最重要的就是摄影师了。这个也不是问题,桂槟城从小就玩相机,拍出的照片比专业摄影机还唯美。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讨论明天去什么地方拍照。欢乐的气氛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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