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严苛地训练,让陆鸣随时都保持警戒。当他听到“咚”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瞬间睁开眼,从床上跳下来。一手抱住熟睡的小囡囡,如同敏捷地猎豹般冲向声音来源处--隔壁。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团黑影趴在地上。扫一眼炕,上面没人。顿时明白地上的人就是陈佳。有些好笑地拉亮灯,先放下小囡囡才去捞起陈佳。
平时稳重文静地姑娘,此时抱着一个枕头,躺地上睡的正香。颧骨处两抹红晕显示酒精的威力还未散去。才抱起陈佳,她竟然醒了。她醉眼朦胧地也不管眼前人是谁,兴奋地抱住他大喊:“我又梦到姐姐了,原来她回去当了仙女。周围有很多很多的精怪在服侍她。她过的好极了。她请我喝百花酿,吃我从来没见过的果子。。。。。”
陈佳就像是呓语般,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个神奇的故事。陆鸣只当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当一回事。把她放在炕上,正要起身才发现衣襟被对方抓的紧紧地。而罪魁祸首呢,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么伤心和绝望,仿佛是个被抛弃的幼兽。泪水眨眼间就湿了他的前襟。让陆鸣有些惊慌失措。从来没有女人在他面前这样哭过。
“那个人不是姐姐,她就是和姐姐长的很像的陌生人。我姐姐。。我找不到她了。”陈佳哭的嘶声裂肺,死死压抑近一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陆鸣还维持着前倾地姿势,头疼地看着还抓着他衣服哭泣的姑娘。原来平时那淡然娴静的外表都是骗人的。她只是把伤都留在心里。也不知在那些无人的夜晚,她哭过多少次?
想到这里,愧疚把他的心填满。就算是权宜之策,也改变不了,他是这个姑娘的丈夫的事实。就算他们不能成为举案投眉的夫妻,他也不该留她独自承担所有责任。
轻叹一口气,陆鸣侧身半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囡囡一样安抚她。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佳的哭声渐渐停歇,变成均匀的呼吸声。陆鸣愕然,低头看,她竟然满脸泪痕地睡着了。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扭脸正好对上小囡囡晶亮的眼睛。
她咬着手指侧头好奇地看着他们,不等陆鸣有下一个动作。她改坐为爬,快速地爬进陈佳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她胸前的衣服,脑袋往她的胸部拱。
陈佳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因为侧躺,平时就很壮观的胸部显得更是波澜壮阔。小囡囡找到舒服的位置后,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陆鸣目瞪口呆地从头看到尾。等小囡囡头枕在陈佳大而柔软的胸口睡着,他感觉四周的温度突然升高了,让他的脸火辣辣地。这热很快从脸蔓延到躯干,四肢,让他全身燥热。他狼狈地从屋里退出来,索性洗了个冷水澡,还是没有完全冲散这股燥意。
看来是太久没有女人了。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禽兽,竟然对陈佳起了反应。折腾这么久,已经凌晨四点左右。不可能再睡回笼觉,他穿上作训服去营区训练场发泄多余的精力。早训结束后,去食堂给陈佳两人打些饭菜带回来。
*****
和这边不同,前一排的温梁家,这个夜晚过的可是激情四射。在床上,一项都是温梁主导,沈欢颜羞涩顺从。没想到她喝醉以后,热情的让温梁暗想以后每天都要灌她两杯酒,好以此来增加夫妻生活情趣。
早上温梁走之前给沈欢颜做好粥和小菜。暖瓶,水杯等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等她完全清醒,早就日上三竿,半个上午就过去了。
这样的懒媳妇要是和老人一起住,不得天天挨骂。
沈欢颜发现自从结婚以后,她是晚睡晚起,还经常收到家属们暧昧的目光。甚至还有军嫂私下问她,温团长那方面是不是很强?她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之类的问题。最后听的她落荒而逃。已婚妇女什么的,果然是什么都敢说。
前一天买的大西瓜,都堆在沈欢颜家的小院的一个小库房里。她先吊了两个西瓜在井里,然后就往关系好的军属家送西瓜。
众人吃后都表示好吃,打听到在哪儿买的后。那老两口的西瓜被特种大队家属给包圆了。
西瓜太多,沈欢颜就想起做些西瓜豆酱。挑选干净又饱满地黄豆泡一晚上,等泡开后在锅里煮熟晾凉。把熟黄豆上均匀地,厚厚地包裹上一层面粉。铺在长案板上,然后在上面盖上遮光的东西,等待黄豆发酵。
这个过程需要一周时间。等黄豆长出绿色的厚厚的长毛,黄豆就发酵好了。
西瓜黄豆酱重点就是西瓜。找个干净地大盆,把西瓜瓤全部碾碎。加入姜,花椒大料,盐,黄豆一起搅拌。如果黄豆多,就多加点西瓜,如果太稀就加黄豆。最后用指尖沾点儿汁尝尝咸淡。这个要吃很长时间不能淡了,不然会酸。
到时候吃的时候炒进去些葱姜蒜五花肉丁,就是绝佳的下饭菜。
她家酱可以吃的时候,相熟的军嫂们都端着自家的碗,去她家讨酱吃。自然又受到大家的追捧,家属院刮起一股做西瓜黄豆酱的热潮。这是后话。
不等沈欢颜家的豆酱晒好,京城桂老爷子给她打来求助电话。希望她这两天能去京城陪桂滨城。温梁信守承诺,上次任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一台座机。她家就成了继赵师长家后第二个装电话的人家。
沈欢颜算算时间,马上就要到桂滨城生产的日子了。她怀的是双胎,很有可能会比预产期早。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晚上和温梁说起这件事,温梁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她看。看的她心里升起愧疚。好像她每次做什么事都没有事先和他商量。依仗对她的纵容,就任性地挥霍。
“对不起,老公。我不该不和你商量就答应了。你知道,桂滨城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她身边也没个可以信赖的女性。我实在不放心她生产。我怕。。。”剩余的话她没有说完。是想起了风铃,翠云嫂子和陈音生孩子的时候。
温梁上前抱住她,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一片柔软,这个娇气又勇敢的姑娘是他见过心眼儿最好的。是不是因为这样,上天才给她这番重生奇遇?
即便心里妥协了,他面上却不显。这姑娘以前真是单身自由习惯了,做决定从不和他商量。太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又说不出狠话,他就面无表情地抱着她一言不发。
沈欢颜偷偷看他的表情,心里在打鼓。这是不赞同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但是一遇到事就热血冲头,忘记还有人需要交代。
当下就小意奉承,端茶倒水递到嘴边都是小事。到了晚上,温梁这头狼终于露出獠牙,让她摆出以前从没有过的姿势。割地赔款才让他松口,去京城陪桂滨城。
在第二天她终于反应过来,就算没她昨晚那么卖力地取悦他。温梁还是会同意她去京城的。亏大了了,她的老腰啊!
这次去京城估计要住一段时间,沈欢颜自然邀请陈佳一起前去。这次陈佳没有犹豫就同意了。陈编辑那边早就发来书信,希望她能参加,几场针对小学生的签售绘本活动。
当下她就开始收拾东西。
沈欢颜吸取过教训,让她最好商量陆鸣后再做决定。陈佳满脸蒙圈。有这个必要吗?
她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陆鸣又像以前一样,住进了营区宿舍。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大夏天的,衣服单薄,两人在同一个屋里住,非常的不方便。
临走前一晚,陆鸣得到消息。赶回来见见闺女,叮嘱一下注意安全,然后话题就冷了。最后还是陈佳打破沉默,说要带着小囡囡去沈欢颜家乘凉。陆鸣沉默地送两人去。
沈欢颜家有电视,院子又有个小型儿童游乐场。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女人们聊天嗑瓜子追剧,大孩子们就到处撒欢儿,小孩子们就被圈在院子里玩。这样大人孩子都省事。
能来家的,都是平时能聊的来的。但也有一个例外,就是郭明春的媳妇儿张丽。北方那边的大妞天生就是外交家,适应力还强。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和所有人军属们混熟了。不知为何,就是和沈欢颜、陈佳不对盘。
见面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刺她们几句。两人也心知肚明,估计是郭明春当初想娶沈欢颜的事被她知道了,所以才挑事。都是些耍嘴皮子的小事,两人看在郭明春和双喜的面子不和她一般见识。
张丽几乎是来营区一个月左右怀孕的。这让她颇为自得。特别是面对她们两人时,更是优越感十足。在她看来,一个结婚大半年了,一个结婚四个月了,肚子竟然都没动静。肯定是她们身体哪方便出问题了。
张丽坐下没多久,双手抚摸着大肚子,炫耀地问沈欢颜:“燕子,你这结婚好几个月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哪?听说你以前就贫血,这女人一旦贫血,想怀孩子就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囡囡:我想吃奶。
陈佳:我。。。我没奶。
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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