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说这话没有避开任何人,其他军嫂的注意力也都从电视剧里转移过来。也纷纷询问,比起张丽的故意炫耀,其他人是实打实的关心。
以前曾隐约听说大队长那方面有隐疾,还暗地里可惜过。这个谣言在两人结婚后不攻自破。都是过来人,沈欢颜从明媚的少女变成妩媚的小女人。可不就是大队长滋润的功劳?
依照那两口子结婚后的热乎劲,所有人都看着眼里。既然隐疾是谣言,那生孩子不就是早晚的事?以前怕新媳妇儿脸皮薄,就没有问。今天有人起头,就都问开了。
当然也有夸陈佳保护措施做的好的,陆鸣已经有个女儿。按照现在的规定,他是不能再要孩子的。他们两口子结婚这么长时间没有闹出人命,可不就是保护措施做的好。
完全两极的关心让沈欢颜和陈佳也是完全两极的反应。沈欢颜是哭笑不得,就知道结婚以后大家都会盯着她的肚子。温梁哥,你就算没有亲人,还是有很多人帮你监督你的子嗣问题。
而陈佳明白她们话里意思后,窘得恨不得地上有条地缝直接钻进去。她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从来没有想过和陆鸣生孩子。那可是她姐夫。
其他军嫂见陈佳脸红的厉害,羞的想藏起来的样子。顿时胆子大了起来,问她说些带颜色的话来。平时陈佳在她们眼里,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学生。还会好多种语言,翻译书稿,在家里都能挣下她们望尘莫及的钱翻译。
就算是城里出身的军嫂,对她都是客客气气,开个玩笑都不敢,深怕亵渎了她。现在有机会闹她,都铆足了劲儿。小媳妇儿的娇羞样,女人们也爱看。
张丽见场面和她预想的不一样,怎么都去闹陈佳了?插话好几次才把话题有绕到沈欢颜身上:“燕子,大队长年纪也不小了,你可要抓紧时间调养身子。不然以后要个孩子可就难了。”
这话真不中听,这不是摆明说她现在身体不好,温梁年纪又大,以后他们要孩子难嘛。听到这话,沈欢颜本来想反唇相讥回去。
可是想到他们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以后一遍遍解释,不如现在就直接杜绝。笑着说:“是啊,王主任就说过我身体虚,宫寒的厉害。以后想要孩子很难。结婚前温梁哥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他说我们没有孩子,但是我大哥家有,二哥家有,未来我两个妹妹也会有。把他们当做我们自己的孩子就好了。以后我们老了,谁敢不孝顺我们,就让其他的孩子揍他。哈哈,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孩子呢。比你们只有一个孩子可热闹多了。”
沈欢颜说的很简单很不谙世事,一点儿也没把不能生孩子这件事,当做一件大事来看。其他军嫂都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有羡慕的,更多是不以为然的。这个傻丫头,怎么就相信男人这样的承诺呢。
现在男人还贪图她的颜色,新鲜劲儿还没过。为了哄她,自然什么话都敢说。等过了三年,五年,十年,男人看到身边人都有孩子,只有他没有血脉传承。还会记得现在的诺言吗?那些男人连没有儿子都会计较,又怎么会能忍受没有孩子呢。
这妹子还是太年轻,亏吃的少。真正关心她的人例如楚嫂子,翠云嫂子都拉着她劝,让她趁早找王主任看,吃些中药调理调理。沈欢颜微微笑着,也没点头也没拒绝。
知内情的陈佳也顾不得羞涩,忙打圆场:“别人辛辛苦苦养大孩子,你只负责逗着玩。还要人家将来孝顺你们,你倒是会打如意算盘。”
“哈哈哈,我有福气嘛!我呀,现在挣多多的钱。以后哪个孩子孝顺我,我就多给他。让孩子们不得不都上杆子来巴结我。”沈欢颜手叉腰大笑。
在那边带着双胞胎玩儿的风铃也是只内情的。牵着两个孩子过来凑趣:“承平太平,你们现在要多巴结巴结你姑妈。你们姑妈可是有名的财神爷,想穿花裙子,想吃好吃的,把她讨好了,什么都有。这吃喝玩乐都指望她,以后长大如果不孝顺她,我拄着拐杖也要打断你们的狗腿。”
其他人被风铃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承平和太平早一前一后跑过去抱住沈欢颜。从她们睁开眼睛那刻起,就是沈欢颜带她们多。从她们会说话开始,风铃就教她们喊她姑妈。沈欢颜对她们来说确实就是另一个妈妈。
女人这边的话落入男人们的耳里,引来不同的反应。郭明春涨红着脸,紧握着钵大的拳头,血红着眼盯着他媳妇儿。像是要生吞了她。
其实在知道温梁和沈欢颜两人在一起后,他也就死了心,接受他娘的安排娶媳妇儿。娶了媳妇自然是要一心一意过一辈子的。也不知道张丽从哪里听到,他曾经想向沈欢颜提亲的事。逼问过他几次无果。她也就消停了。
没想到后来又见温梁两口子夫唱妇随,如胶似漆。她又愤愤不平起来,要求他也那样对她。当时他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人家两口子是自由恋爱结婚,和咱不一样。”
当时张丽就像疯了一样捶打他。问他是不是还想着沈欢颜。他早没了那个心思,直接否认。她打累了以后就没再提这件事。他以为她忘记了,没想到在他不在的时候,她竟然这样针锋相对沈欢颜。
张丽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温梁那个地方严重受伤的事。沈欢颜那样说完全是为了顾全温梁的面子。而他家的女人却从来没想过维护他的颜面。和沈欢颜一比,高下立判。
“对不起,大梁子,是我没管好我家媳妇儿。我。。。”郭明春臊红了脸,低头道歉。
后面的话实在难以为他媳妇儿辩解。把沈欢颜架到火上烤的就是他媳妇儿。但是夫妻一体,他也是有责任的:“是我平时对她不够好,让她面对燕子的时候心气不平。”
温梁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双眼满是柔情地看向那个笑的欢快、毫无芥蒂的小女人。为了保全他的男人自尊,把所有责任都揽到她身上。把未来的所有流言蜚语都揽在她身上。这样的小女人怎么不让他爱到骨子里?
温梁没有说话,沈建业和陆鸣都保持沉默。这让郭明春很是尴尬。楚东方左右看看,都是生死相托的老战友,不能因为女人把关系搞僵了。
拍拍温梁的肩,哈哈笑道:“哈哈,要怪就怪你和燕子感情太好。女人们都眼红了。”
他这样一说,总是缓解了当时尴尬地气氛。郭明春感激地看他一眼。举步找他媳妇儿回家-算账。其他人也跟着往小院这边来,没办法,他们的媳妇儿都在这里。
他们的动静终于引起女人们的注意。看到他们,就知道时间不早了,吩咐吆喝疯玩的孩子们准备回家。
温梁勾起嘴角,不徐不疾低走到沈欢颜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说:“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让我想把你拆骨入腹,融到我的骨血里。”
说完也不管还有人围观,直接吻住沈欢颜微张的樱桃小嘴。看到的孩子纷纷问他们在干嘛,大人赶紧拿手捂住他们的眼睛。这两口子太不讲究,也不怕教坏孩子。
虽然这样想,大人们可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俩。这样的年代,近距离观看这么亲密的场景可太难得了。围观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别说,俊男美女在晕黄的灯下接吻,怎么看都唯美动人。
沈欢颜张大眼睛正好面对着众人,看得他们兴味地目光,臊的不行。温梁不等她挣扎,就离开她的唇。抱起她,转身笑道:“我已经有了这个大宝贝,还要孩子干嘛?和我争宠吗?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早散了,别耽误我们夫妻。。。”
温梁下面的话没说完,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立刻猜出。人家要做夫妻运动,闲人免打扰。
众人嬉笑着牵着媳妇儿孩子离开。最后一个人的脚才踏出院门。门就被“砰”一声关上。随后又是堂屋门被关的声响。眼见着堂屋的灯灭,卧室的灯亮。众人都露出暧昧的笑。
“回家喽,媳妇儿。”楚东方看的也眼热不已,肩上扛起媳妇儿,手里夹着儿子,匆忙回家了。至于干什么,众人都咧嘴一笑。
不就是夫妻那点儿事嘛?
所有人里最尴尬的应该就是陈佳和陆鸣了。翠云嫂子临走前,还顶顶陈佳的肩笑着说:“你们也要抓紧时间了。早点给小囡囡添个弟妹。”
这让陈佳想起先前大家关心她的话。慌的差点把怀里的小囡囡给扔了。还是陆鸣手疾眼快抱住孩子,才免于落地的后果。陈佳吓得拍拍胸口,陆鸣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那处峦峰。
陈佳这次敏感地意识到他的眼神,感觉自己的胸口一下子烫了起来。慌乱的不行,头也不敢抬就往家里跑。陆鸣快跑两步,又慢下脚步。抱着小囡囡慢悠悠地往家方向走。
回到家,看到客厅里的两个行李箱,目光闪了闪。她们要暂时离开这里。这些天住在宿舍里,以前竟然从来没觉得床板硬的咯人。熄灯后的宿舍更是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没有女儿软乎乎地小身体,没有满室的馨香,没有那个经常伏案的纤细背影。他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陈佳捂住狂跳的心,缓缓坐在炕头。今天军嫂们的话给她的冲击很大。她们大概认为都是已婚女人,说些夫妻间的亲密事也是无伤大雅的。本来她只是被迫听着,结果她们却越说越过分。连用什么姿势更容易怀孕都大咧咧地传授给她。如果不是张丽把换题转向燕子,她早落荒而逃了。
见到陆鸣,就不受控制地想到军嫂们那些话。偏偏翠云嫂子还当着陆鸣的面说那样的话。后来更是因为陆鸣那漫不经心,向她胸-部瞥来的一眼,让她慌乱地逃跑了。
在她心目中,陆鸣就是一个父辈长辈般的存在。就算两人结婚了,她也以为就这样过完一辈子。毕竟当初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小囡囡和流言蜚语。现在她总算意识到,他是个男人,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男人。不再是一个名为姐夫的长辈。
大门口传来陆鸣和小囡囡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对话声。这些声音越近,她的心跳的就越厉害。等等父女俩进屋,房门落锁的声音惊得她差点跳起来。沉稳地脚步声不徐不缓地向她的房间走来,她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了怎么办?
脚步声在她房门口顿了一下。传来陆鸣那如玉石相击,冷冽泉水的好听声音:“佳佳,我可以进来吗?”
陆鸣进她的房间向来都是经过允许才会进来的。这个念头恍然浮现在陈佳的脑海里。反而让她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才回答:“姐夫,你进来吧。”
“。。。。”
“妈妈。”小囡囡向她伸出如藕节般的胖手臂。
“叫我姨-妈,姨——妈。”陈佳飞快地看了陆鸣一眼,接过小囡囡,纠正。
小囡囡很固执,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只叫她妈妈。只要纠正她,她就会撅着小嘴把头扭一边去。
“小囡囡喜欢,让她叫就是。一个称谓而已。”陆鸣摸摸小囡囡毛茸茸地小脑袋,帮她求情。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不是明天一早就要去京城吗?早点休息吧。”不等陈佳说完,陆鸣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眉眼含笑地俯身问小囡囡:“囡囡晚上和爸爸睡吧?爸爸好多天见不到你,会很想你的。”
这次小囡囡完全不给他面子,直接扑到陈佳的怀里,不抬头,装作没有听到。
陆鸣脸上的笑逐渐被受伤的表情取代。这是陈佳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感觉有点好笑。在她看过来前,赶紧把如八爪章鱼般的小囡囡递给他:“姐夫,你先看会儿她,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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