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他们被强制荣退,和上次救我出来有关。或者说为了让我出来,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我能继续穿这身军装,而他们只能退下。”温梁的声音闷闷地。“上辈子我到死也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真相。当时的大裁军我在滇南军区。我们整个军区的编制都没了,合并成西南大军区。是我父亲的那些老战友把我调到首都军区,我用了四年才达到特种大队队长的位置。现在大裁军的时间不仅提前,连我的职务也是提前了将近六年。
高首长,王首长他们一直首都军区担任要职,直至退休。中间没有出过任何的变故。没想到我父亲去世这么多年了。他临终前的任务到现在还有这么大的影响。保密的级别连高首长他们都不能触及。”
“你想多了,高首长,王首长是什么级别,你是什么级别。怎么可能有这样不划算的协议?以两位首长的高位,如果他们在职。就算你转业了,他们也能把你捞进部队里。”沈欢颜惊恐了,这个男人得多自责,才能说出这样没智商的话来。
温梁闻言一僵,他从半小时前听到这个消息起,就被陷入自责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思考其他的可能。沈欢颜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恢复了思考的能力。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派系争斗的结果。
“与其在这里瞎猜,不若你给他们去个电话?”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移开,沈欢颜暗暗揉揉肩膀,不经意地说。
温梁扶住她的脸,狠狠亲一口后,大步去内室打电话。看走路的步伐明显轻松了很多。所有人都是这样,越是在意,越是担心,就越是会失去判断能力。不然怎么会说旁观者清呢。
沈欢颜耸耸肩,收拾邻居们送来的蔬菜。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温梁食量大,又无肉不欢。临走前,她给温梁做了不少肉酱,卤肉,熬炒鸡,饺子,包子肉饼之类的。才十天就已经全部吃光光。看来每顿都是在家里解决的。
温梁打电话时间总共不超过十分钟,出来时嘴角是往上翘着的。看来情况比想象中的好。他从后面拥住沈欢颜,火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而后在她耳边说:“老婆,我全身都是汗臭,想去洗个澡。麻烦你给我那身干净的衣服来。”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惑,边说还暗示性地顶顶她的翘臀。沈欢颜一下子惊跳起来,脑袋重重撞上他的下巴,换来他的闷哼声。沈欢颜脑袋就疼一下,一会儿就没事了。而温梁感觉到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鼻子发酸,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什么迤逦的氛围都被煞风景的小女人破坏个干净。温梁看向她的目光里都是控诉。
沈欢颜。。。。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到男人消瘦的俊脸,委屈地眼神,她心软了。回身抱住他,亲亲被她撞疼的下巴。分开的这十天是她们婚后分开最长的时间。睡觉时早已习惯身边有一个人,突然只有自己了。这十天晚上她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再来情-欲这个东西,一旦开启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不仅会想,那个人靠近你,一个怀抱,一个轻吻就能让人软了手脚。
刚才她反应那么大,也是被自己身体的反应吓到。耳朵这个敏感地带,被他含住,身体就像被无数的电流通过,全身燥热不已。
温梁对送上门的便宜,欣然接受。双臂一用力轻易抱起她,让她双腿环住他的腰。吻上心心念念多日的诱人红唇。整整十天未见,想的身体都疼了。这没良心的丫头,轻易就会抛下他。想到这里,唇舌更加向内探索,像是要把她拆腹下肚般凶狠。
沈欢颜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的大海中行使的小舟,时而被高高抛弃,时而被卷入海底。只能随波逐流。因为越反抗就会得到更激烈的报复。好在温梁顾忌自己一身臭汗,没有做到最后。急急烧了热水后在浴室做刚才未完之事。
被男人收拾干净放在炕上,沈欢颜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还未餍足地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地让她从明天开始体能训练。她撇撇嘴,哼,等她身体练好了,任他折腾?她又不傻才不干呢。
温梁自然没错过她的微表情,又气又无奈。他还真拿她没办法。俯下身又给她一个窒息的吻,沙哑地问:“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我只想睡觉。”如果不是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沈欢颜只想背对他。因此没好气地说。
不等温梁说什么,门外传来陈佳焦急地声音:“温梁,燕子,你们在家吗?”
“在。稍等一下。”没有预料到晚上有访客,两人此时都是光溜溜的。温梁大声回话,然后几秒钟就把衣服穿上了。速度快的让沈欢颜怀疑眼花。
温梁看她傻乎乎地看着她,好笑地揉揉她的头。从柜子里拿出她的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上。好像她是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婴儿。然后扶起她问:“能走路吗?”
沈欢颜嗲他一眼,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去开房门。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温梁被她那一眼迷的差点把她按回床上。
门外的陈佳也知道自己来的时机不对,如果不是陆鸣现在的样子太吓人,她也不会来打扰他们。不等门全开,她一个健步走进去,看一眼沈欢颜,越过她对温梁说:“温梁,麻烦你去看看我姐夫,他突然喝了很多酒。劝也劝不住。”
之前回到家她先哄睡小囡囡,然后收拾下行李。出来就见陆鸣闷不吭声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陆鸣很少喝酒,其实酒量很好,喝了一瓶还不见醉意。又开一瓶,陈佳劝他,结果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她一眼后,继续喝。那架势,不把两瓶酒喝完不罢休的样子。在部队住了这么久,她多少知道点纪律。怕有突发任务。非特殊放假期间,是不能饮酒的。陈佳见劝不住,这才跑来找温梁。
温梁一听心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次大裁军,陆鸣的老部队,江师长的队伍从下到下全裁完了,连特种大队也不能幸免。留在h省的只有另一个师,也是精简近半。陆鸣可以说是由江师长一手带出来的。对他的感情如师如父。与高首长、王首长荣退不同的是,江师长和部队全部一撸到底,完全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这些事不是能说给这些小女人听的,完全是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温梁迟疑地看了眼沈欢颜,在她的眼下看到明显的青色。
不等他说出让她留家里的话,沈欢颜主动开口说:“我们晚饭就在陆鸣家里蹭吧?今天大家正好送了很多的菜来。借花献佛。”
温梁点点头,率先出门。
陈佳咬住下唇,有些歉然。
沈欢颜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蔬菜,挽着她的手臂走出去。途径沈建业家时,他们正在吃晚饭。沈欢颜厚着脸皮抢劫了他家几个白胖的大馒头。双胞胎还想跟着她们走,被沈欢颜三言两语哄住了。
还没走进陆鸣家里,就闻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酒味。陆鸣背对着门口,温梁侧对着。桌上只有两瓶高度白酒,一个酒杯,连个下酒菜也没有。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到她们回来,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晚上简单吃点儿。”沈欢颜举着手里的菜,笑着说。
“好,又麻烦你了。”陆鸣轻扯嘴角,致谢。
目光自热而然地看到她身边的陈佳。这两口子能在这当口过来,肯定是陈佳担心他,喊来的。他得到消息后心中的郁气实在无法消散,见家中还有酒。就忍不住想解酒消愁。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他们是那么的渺小。上面只需要一个命令,他们这么多年付出的所有努力就没了。
他的好枪法是江师长一手教出来的,他在部队里取得的所有荣耀都有江师长的功劳。父亲去世的太早,母亲嘴里父亲的形象,在他看来就是江师长。当了几十年的兵,不能马革裹尸,却这么憋屈地被裁下来。连一手创建起来的部队也没了。他的两个儿子也在此次被裁之列。一家子军人,突然成为普通老百姓。他不能想象江师长现在的心情。
小囡囡睡醒了,陈佳把她直接塞到陆鸣的怀里。小丫头嫌弃地撅起小嘴推他:“臭臭,臭臭。”
陆鸣左右闻闻,除了酒味还是酒味。就把酒瓶和酒杯挪开。小囡囡还是不依,只能把她递给温梁,他去卫生间洗去酒味。
温梁大笑:“哈哈,现在有人管你喝酒了。”
“说的没人管你一样。”陆鸣反唇相讥。他不仅洗了脸,还洗了头,水没有擦干,顺着脸部的轮廓滴到衬衣上。他再抱小囡囡,她就没有再抗拒他了。
“这是甜蜜的管束。”温梁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坦然回答。
经过小囡囡这一闹,陆鸣的心情好了一些。
沈欢颜简单地做了一锅面汤,上面飘了嫩黄色的鸡蛋花,看着就很有食欲。凉拌黄瓜,麻酱豆角,蒜泥茄子,清炒苦瓜,丝瓜鸡蛋,尖椒嫩南瓜丝。全是素,将就吃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