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嫁衣(1 / 1)

督公府内。

“督公,您笑什么呀?”小桂子在杯子里倒上一杯茶,好奇问。

谢渺今日晨起便一直在书房处理东厂事宜,可是……怎么自家督公对着个折子也能笑起来。

另外,这个笑的堪称温和的人真的是自家那个阴森森的谢督公吗?

闻言谢渺敛起笑,面色正经起来,“好好做事。”

语气森冷,让人不寒而栗,小桂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这才是自家督公啊……

“督公,新婚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新夫人可是和往常一样往东北角放?”

谢渺静默片刻,没有答话,手不自觉地在书页上抚摸。

是凌楚渊的一封密信,约他明日午时城北闫楼一会。谢渺的眸光变得有些晦涩难辨,凌楚渊……只是,他手中还有乔离。

终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敲,忽而想起那晚抱在怀中的温软身躯。

“这些你不必忙活了,此后府内只有一位夫人。”谢渺开口,唇边溢出一抹笑,脸色虽是过于苍白,却柔和了许多。

只有一位夫人?那江家小姐,还真是神通广大呀。小桂子心下打起了小算盘,等新夫人入府,一定要好好的抱紧了夫人的大腿!

————

日头下移,秦雨抱着火红的布料踏入房内,房里的女子安安静静的端坐于轮椅之上,眉眼间是一片静谧安然,同从前见到的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姐判若两人。

“如何?可是最好的料子?”江姝见着秦雨怀中的布料,出言问。

秦雨快步走至她身边,不解道:“小姐何必自己动手做嫁衣呀?这些大夫人都会准备的啊。”

自家小姐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执意要自个儿缝嫁衣,这得多累呀?若是夫人在,见着小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定然会心疼得不得了。

“秦雨,给我。”江姝不答话,只是伸手接过布料,触手丝滑,色泽纯正,做出来肯定好看。

秦雨见状叹了一口气。

老爷这样子显然是要卖女求荣的,自家小姐却偏偏半点反抗之举都没有。太监……怎能算是良人?

“秦雨。”见秦雨一脸怔愣的模样,江姝指了指桌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你不必为我惋惜,况且,嫁人一生只有一次,我自然是想自己亲手做,不愿假手于人的。”

到底是陪了自己多年的人,虽是性子鲁莽了些,但江姝到底是对秦雨有感情的。

秦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江姝已是一脸自然地拿起剪刀,对着布料裁剪起来。

脸上还挂着难得的笑。

想说出口的话便哽在喉头,再说不出一个字。小姐从来都比她聪明,定然是能看明白前路的。

时间已过了大半日,秦雨撑着下巴,看着不知疲倦的江姝,心下想着以自家小姐的身子,平日里稍稍劳累一些便得歇个好些天,怎么今日就这般的……生龙活虎?

“小姐,要不您歇会吧?这都绣了多时了。”况且江姝绣出来的花纹着实有些惨不忍赌,秦雨不自觉的皱起了眉,这样的衣裳,穿在人身上,能好看么?

夫人去的早,小姐从未学过这些女红类的东西,此番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想着要自个儿做嫁衣。

江姝叹了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不成形的布料。

她只是想,穿着亲手做的嫁衣,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却没想到,这绣花针虽小,却是比那毛笔还要难使几分。

眼里不自觉地染上几分颓败的情绪,江姝伸手锤了锤有些酸涩的肩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屋外。

这些日子继母对她的态度甚至带上了几分的谄媚,不必多想也知道是因着谢渺的原因。

人心皆是这般,在高处时便总有一堆的人想着去巴结,稍有不慎,跌入深渊,便是爬也爬不起来了。

但谢渺这般大张旗鼓的娶她,着实有些……铺张了。

秦雨乖顺的走到她身边,力道适中的揉捏起了江姝的肩。

“姐姐可在?”

屋外响起明媚的少女声,与江姝截然不同,就连嗓音都透着一股阳光的味道,一听便知是自小娇宠无忧无虑长大的。

还未等江姝答话,江苏玉便带着侍女施施然的进了房内。

不大的房间,布置得很是朴素,只是……桌上那堆礼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江苏玉今日一身鹅黄色抹胸衣衫,衬得一张如玉脸庞愈发明艳动人,一脸病容的江姝与之相比,便显得有些失色。

瞧见江姝在盛夏还搭在腿上的毯子,因着年代久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是一片灰白,江苏玉眼底染上笑意。

亲亲热热的坐到江姝身边,“姐姐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呀,玉儿可是好些日子都没有见过姐姐了。”

瞥了一眼江姝的腿,江苏玉福至心灵一般地道:“呀,是玉儿忘记了,姐姐腿脚不便,只能在这院中,倒是玉儿疏忽了。”

秦雨看着江姝不动声色的面容,忍不住替江苏玉捏了一把冷汗,自家小姐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呀。

见江姝不答话,只是继续做着手上的活,江苏玉凑近,佯作诧异道:“呀!姐姐在绣什么呀,怎的针脚这般粗糙?”

江姝忽而笑了,瞥了江苏玉一眼,“我自小未学过这些,自然不像玉儿。”

声音清澈,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却是没有发怒。

江苏玉皱了皱眉,“你是在做嫁衣么?这些东西娘亲都会替你准备的,你难道还怕娘亲准备的不好?”又嫌弃似的瞥了一眼江姝手中未成形的布料,“况且你绣成这个样子,如何与府中最好的绣娘相比?届时穿出去,丢的是我江府的颜面。”

何止是嫁衣,娘亲近些日子可是将江府内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这个小瘸子呀。

想到这些,江苏玉不快的夺过了江姝手上的东西,“你就别绣啦,省的到时候给我江府丢人!”

江姝不肯,手中的针一时直直地刺进江苏玉的手中。

一时血珠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流出来。

江苏玉见了血,忍不住惨叫。

“小瘸子……你做什么?!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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