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散席时,张屠户几人不停劝姜松加一项“承办席面”的生意。
“保管大有可为!”
姜松面上笑呵呵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等再过段时间就加。”
“何必推后?老弟可是想等到店铺生意稳定后,再做考虑?”
“要我说,大可不必这样谨慎。手艺、菜单都是现成的,也不必如何增改,就照今天的席面做样子,保管生意一单接一单!”
姜松面上不显,心中无奈。
手艺、菜单确实是现成的,但是,人手还没培养出来呐!
姜家现下能做出这桌席面的,可只有姜扶生一人。
承办席面这种生意,一般几桌,十几桌,甚至几十桌起步。就他家小六那个细手腕子,如果挥着铁勺连炒几十桌菜,怕是能把手腕给炒断咯!
劝姜松承办席面的几人里头,除了张屠户,都是做吃食生意的,不过所卖吃食偏向小吃或者家常饭菜,和姜家今天的这桌席面有差距,也就谈不上有生意上的冲突。
眼见姜家一个月时间就从一个小摊位发展出了一处店铺,显露出了要发达的迹象,几人都乐意对姜家示个好,劝说的话也是出自真心实意。
但,见姜松言辞含糊,对承办席面的建议始终没个准话,这几个人脸上不由流露出不解与遗憾。
“唉,可惜,你若现下答应,我明天就能给你拉个单子过来!”
“谁不是呢?我昨儿还听有个熟客说,家中为老人庆寿,想找个味道好,价格又公道的食铺承办家中席面呢,姜兄若是肯接,我现下就能跟这个熟客引荐!”
姜松抱拳笑笑,说:“先谢过几位仁兄好意,等这店中生意步上正轨,我一定再麻烦几位仁兄为我牵线搭桥。”
张屠户几人以为他是出于谨慎,才不肯立时添加这项业务,姜松也就顺势认下了,至于真正的原因,他是不会对人说的。
所谓人心隔肚皮,若是叫人知道了姜家生意全靠一个有些特异的七岁孩子支撑……那会发生什么?
谁也预见不了!
涉及自己的女儿,姜松才是真的谨慎。
赵四是在场唯一猜到原因的人,想到今天这桌心思周全的席面,是出自那位“山神弟子”之手,不由心中泛起一层骄傲。
他就知道,他的眼光一向准!
一堆村野怪谈里,他一抓,就抓到了最真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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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扶生可不知道有人把她当成了乡野怪谈里的真金、待发掘的神秘宝藏,晚上和家人坐在一起,清点白天收到的贺礼,瞧见赵四那份时,她还挺惊喜。
“哟,居然是酥酪!”
“闻着怪怪的。”四婶白氏不喜欢酥酪的气味,捶着酸疼的胳膊往后避开。
“这是干啥用的?贺礼送这个,有啥说道么?”三婶王氏好奇,“张屠户还有孙掌柜送的贺礼,一看就明白,六六大顺、蒸蒸日上……赵公子这个呢?”
“张屠户说他家里有人做官,那送的礼,肯定比六六大顺和蒸蒸日上更讲究!”
姜扶生失笑,“送这个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不过,酥酪是牛乳里的精华,高级酥酪似乎又叫醍醐,佛道里,好像把醍醐当做一个最高境界的比喻……”
姜扶生对这些也一知半解,毕竟,前世都叫黄油、白脱油,酥酪这个词还是她以前在小说里学的,跟眼前这个是不是对应关系,她也不能肯定。
至于佛道和醍醐,就更是糊里糊涂了,只记得有个词,叫醍醐灌顶。
“最高境界?那肯定就是希望咱家生意全县第一呗!”王氏兴奋地大声说。
“这个寓意好!”
“实在,有奔头!”
姜扶生笑出声,“目标这么明确,确实很有奔头。”
今天第一天开业,石磨巷那边的铺子还好,卖的还是饺子和卤肉,范氏和姜柏夫妻三人都做熟了的,一天下来,身体虽然也累,但精神没紧张过,感觉还好。
柳叶巷这边就不一样了,菜式新,人流大,单子多,姜家人全都是第一次应对这种场面,提着心神忙乱一天,此刻精神和身体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四婶白氏今天切了一天的菜,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四叔姜竹一边给她揉胳膊,一边取笑:“你还眼红来县里不?”
白氏脸色涨红,她上回因为这事可吃足了教训,一连多天都觉得脸上讪讪的。她恼姜竹在人前又提这事,狠狠瞪他一眼,反手就在姜竹腰上拧了一圈。
“嗷!”姜竹疼地差点原地跳起,叫:“你不是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豆腐都切不动了么?咋掐起人来这么有劲?”
家人都善意地哄笑起来,打趣:“那你让她多掐两下嘛,说不定多掐几下就有切一筐葱的力气了!今天切了葱丝,明天就不用受累了。”
白氏又瞪姜竹几眼,在家人的打趣声中,憋不住,笑了。
气氛很欢乐,姜扶生便没挑这个点来对今天的不足做总结。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就把夸奖的话留在今晚说,等做个好梦,明早再进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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