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冉也很快得知了消息,见到孑然一身战立在末阳宫外形容枯憔悴白翎阳心里也有些酸楚,安慰道:“皇上也许就是太累了,不要着急,明日就好。”
这样的安慰说实话,没什么卵用。
白翎阳点点头正要迈步走开,低头却看见自己送给玉泽渊的鳞片已经碎了。
原本一直被玉泽渊贴身放在香囊中,因为玉泽渊昏迷他就带在了自己身上。
如今已经由莹润的银白,变成了一捧灰黑的粉末。
一夜无梦,这一夜却比之前白翎阳照料玉泽渊彻底不眠相比更加难眠。
光是站立着,他都觉得脚下虚浮。
黄宿仙从玉泽渊身体内苏醒后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按照前辈给的秘法中原本只要一日就能成功,但玉泽渊却坚持了整整七日。
最后被他用魂火突破梦境才得以占领这具身体。
原本应该是一体两魂,但苏醒后他仔细查看,却看不见属于玉泽渊的魂魄了。
但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他如今才是于阳国的年轻帝王玉泽渊,他一辈子想要追求的目标之一立马就实现,如何让他不够愉快?
黄宿仙立马着手扶植了一个他的道童为新任国师,并且之前要被玉泽渊彻底置之不顾的灾民也被他再次派人组织起来。
而白翎阳这个所谓的兰妃才是最让他震惊的。
万万没想到,兰妃居然是活生生的银尾鲛人!
先前宫中有一蓝尾鲛人他知道但却对此不感兴趣,原因就是,只有十分罕见的银尾鲛人的骨头抽出才能制作成反仙丹,可以令人服用后直接成为半仙飞升入界。
而蓝尾之于人类,也就仅仅是好看而已。
据说银尾鲛人都是仙者转世,所以灵气充足,是被天地都宠爱的灵物,如今好好不容易被他发现的一条如何能够直接放过?
再加上既然有银尾鲛人,鲛人族群所在的地点岂不是也可以被挖掘出来。
鲛人族的秘宝更是数不胜数,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愉快,哈哈哈哈!
一番思索之后,黄宿仙先是通通抓捕了之前在朝廷中对他冷嘲热讽的数个官员,又在其后修剪了偌大的炼丹楼。
江南雨灾就在此时降临。
对于眼下的黄宿仙来说,若是能飞升,那还做什么的皇帝!
他干脆就地做法,以玉泽渊昔日的龙气为基底,在末阳宫布置出了偌大的阵法汲取那些死去亡人的魂魄炼制招魂幡来为自己能够飞升的时候挡下雷劫做准备。
而那些重新归顺于他的灾民,他另有用处。
黄宿仙招来了一个人,耳语几句后,便让心腹传了下去。
白翎阳目前暂时待在了玉冉的府上。
他内面无表情地吹着寒风,明明是六月初夏,寒风却从四面八方地能够吹拂到他的身上。
他因为之前身体被亏空的太多,一阵风吹过之后,寒意席卷整个身体,浑身难受。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觉得寒冷,却怎么都想不到解决的方法。
自玉泽渊醒来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修剪炼丹楼,扶植新的国师,动作很多,可是却毫无正事。
这次的江南雨灾,那人只拨下去一笔赈灾款就置之不理了。
完全不像曾经事必躬亲的玉泽渊。
玉冉前去游说被说注意君臣之间的分寸,而肃王爷如今也已经年迈了,管不了那么多。
玉泽渊现如今举动癫狂,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墨羽黑影在一旁站着,而白翎阳拿着扇子,有以下没一下地锤着手掌心。
白翎阳自言自语道:“是那蛇搞得怪。”
墨羽沉默地看着他,可惜说不出话。
而天森似乎是被晃得头晕脑胀,从白翎阳手中飞了出来,飘在天上说:现如今要怎么才能接近玉泽渊?我们要先研究看看他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吧。
“你说的是。”白翎阳点点头,站了起来,“可是宫内凶险,咱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非常艰难,更别提经过这么久的准备,那妖物又做了什么别的你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坐以待毙更不行。
叹了口气,白翎阳看向墨羽,说:“你可是能与泽渊心意相通?”
墨羽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墨羽摇摇头。
想来也是。
或许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白翎阳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一下午,白翎阳都半倚半靠在院子里的一处池塘边思考着什么。
折扇全开挡住了天上刺眼的阳光,白翎阳若有所思地在想着……
那条小蛇是什么?
扇子天森说了句‘妖’就停下来了?
扇子一定知道那蛇是什么,包括前世的那些蛇怪,包括泽渊本人的异常!但是扇子不说。
若是说这个世界里有什么东西能跟蛇挂钩的,白翎阳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修仙者,修魔者,鲛人——说到这里,鲛人是小说里的妖修吗?
可是南海底下瑰丽风光,鲛人一族的天性纯然而圣洁,又怎么能和妖一字扯得上。
突然,白翎阳想到了玉泽渊的身世。
他自出生的时候起,就被那劳什子‘国师黄宿仙’弄在什么阵法内困着,说他是什么妖子必须要封印。
近期,玉泽渊肃清朝廷,国师也被打压。
重点是……国师消失不见了。
如果说有什么人非常谋取权利,有手段心眼,有势力北京,又有‘妖术’前科的话……
此人,非国师莫属!
黄宿仙!
是不是他用阴鹜手段占用了玉泽渊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也都解释的通了。
直接占了玉泽渊的身体,皇位就是他自己的,身体也是年轻健硕的——天下在手,还将年轻的天子给抹杀。
简直是一举两得!
白翎阳‘腾’地站了起来,眼光锐利地望向皇城的方向。
泽渊你等着,我这就把黄宿仙给抽皮拔筋,把他从你身体里赶跑,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到天色昏暗,白翎阳穿着利落而又方便行动的衣裳,拿着扇子出了门。
可是却不想,刚从玉冉府上的后门迈出去一脚,就撞到了一个他没想到的人。
一阵香风袭来,玉太后穿了一身金红交错的正装,神色闲适地望着他。
玉太后?穿成这样?在玉冉家的后门?
……?
这是属于太后在喜日子里面穿的衣裳,隆重且乍眼,衬托着她宛如一个骄傲的孔雀,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从外入内。
玉太后的事情白翎阳曾经听玉泽渊说过,是个可怜的女子,但更多是骄傲的女子。
玉太后见白翎阳面色难看,让人关了门后说道:“我看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她知道我想做什么?
白翎阳装作迷茫地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玉太后眯起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眼波流转间却又摇摇头,“我也不需要和你打哑谜。”
说罢,玉太后从袖口套出一张薄薄的纸来。
白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一首打油诗:“江南闹水灾,西北又饥荒,若说因为谁,宫中兰鲛怪!”
这话字字诛心,宫中知道玉泽渊身份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说的是谁!
兰妃受宠满城皆知,此事一看便明了。
原来,白翎阳是鲛人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只有被他自己一无所知,通通被蒙在鼓里面。
“你是鲛人吧。”玉太后淡淡说完这一句后,看着白翎阳突然锐利的眼神,言语停了下来。
半响,白翎阳眯着眼睛开口:“你说什么?”
她也不急着说什么,反而是说道,“你是鲛人,当然,你也可以否认,然而你否认有用吗?”
看白翎阳又想说话,玉太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擦了擦手纸,比着‘嘘’的手势。
“你先听我说。如果一个人说你是鲛人自然没有什么人相信,可要是十个,百个,乃至千个万个,甚至整整一个国家的人说,不论你原本是不是,现在你就是了,这就是三人成虎,打油诗内里骂的也是你。”
说道这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懒洋洋地坐在一个凳子上说道:“你如今成了天下罪人,荒灾,水难,通通都是你的错误,你就是祸国殃民的罪孽深重!”
天森气愤道:岂有此理!
白翎阳听她一直这样说,顿时明白了黄宿仙有什么算盘。
黄宿仙想先搞臭他的名声,然后再让全体人类仇视鲛人,最终黄宿仙能彻底打击鲛人一族!
还能把自己处理掉!
这样一来,全于阳国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此时也不想管玉太后到底有什么目的,白翎阳沉静地开口,“还有什么?”
“五年前立下的禁止打捞南海的法令已经撤回了。”
……鲛人南海,这么说黄宿仙已经开始着手动鲛人族?
白翎阳的手攥得紧紧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太后看着白翎阳不断变化的表情,心里却也为了自己觉得悲哀。
“你走吧,我已经得知,现在那个‘皇帝’已经拘禁了玉冉王爷,就等着不多时来,过来抓你了。你若是想活命,就赶紧离开皇城。”
白翎阳并没有想到玉太后和他说完话,就他的面前喝下了毒酒。
漆黑的血液从玉太后口中流出来,白翎阳看着这位打扮得庄重而又招展的玉太后,皱着眉头防备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玉太后因为毒素瘫软在,可那场景却不能抹掉她的美艳。
这女人穿的艳丽,笑容明媚,看着白翎阳开了口。
“我本来就是孑然一身的人,要不是在玉泽渊身上看见了报仇的希望,我也不会活这么久,人生对我来说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如今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我大限将至,与其被别人杀死不如我自己自杀岂不是更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白翎阳只从玉太后的字字句句里面听出来满满的无奈和痛苦。
“你已经出皇宫了,坚持住是可以找地方活下来的。”
白翎阳紧握着扇柄,语气却是淡淡的。
而玉太后的眼神里早却是解脱的神色:“黄宿仙不会放过我的,我一生已经达到普通女人的目标,做了皇后、太后的位置。”
“人世间不过如此,今生最后的愿望,便是让那黄宿仙下、地、狱、罢、了!”
玉太后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狠厉且决绝的神情,她都快要闭上的眼睛又倏地睁开,七窍流血,直勾勾地盯着白翎阳。
“杀了黄宿仙!”玉太后最后凄厉道,“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白翎阳曾经设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离开皇城的局面。
比如和泽渊去行走江湖。
比如带扇子去惩奸除恶。
比如与泽渊……回南海见族人?
但如今却是白翎阳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结果,他竟然要狼狈不堪地逃蹿出来。
玉太后话音刚落,就有将领率领着兵马,还有修仙之人到了玉冉的府衙前。
而白翎阳更无暇做什么,只得仓皇离开。
他想救泽渊。
他也想救族人。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不知道是通向哪边的道路。
不知有什么艰难险阻和鬼门关在这路上。
可他必须上路。
白翎阳紧握着玉佩,一路出了皇城。
他站在高处回眸时,正好能看到那个和玉泽渊漫步无数次中的御花园。
花团开得浓烈,是情深义重的模样。
可他的胸口和心脏犹如被烈火炙烤,焦灼难堪。
每走一步,感情却是在他的心口浇灌上了一口一口热油。
眼前的所有一切都触目惊心,皇城外的所有地方都张贴着单子,上面就是各式各样唾骂他的文字和图画。
活了三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屈辱和诋毁……
白翎阳天生就骄傲,一直是天之骄子,瞬间受人迫害人人喊打,心里特别憋屈。
想来他与泽渊一向是同仇敌忾并肩对敌的,为什么这回却……
白翎阳戴着斗篷,藏在一处角落里,这街上人来人往,官兵军队更是多。
一个个的,都在叫嚷着“绞杀鲛人妖物”……
他心里特别难受。
更担心泽渊。
那玉佩虽然化成灰了,但还有些许固物留在那。白翎阳把这些装了起来做成了个小香囊,拴在了扇子上当扇穗。
此时他抬着手,沉默地捏了捏小香囊,干涸的嘴唇喃喃地想要说什么……
可是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黑影墨羽拍了拍他的肩,似是在安慰。
天森终于忍不住出声:咩咩,我们先回南海吧,躲一下风头,同时保护族人。
白翎阳听到这话感觉非常无力,那泽渊呢?
玉泽渊他就不管了吗?
天森默了黙,艰难地开口:我能感应到他暂时还没事……
听到这话,白翎阳眼睛一亮:你能感应到?!
天森道:不是我,是墨羽能感应到。
白翎阳又瞥向站在他身边的黑影,没想到,墨羽真的点了点头!
真的吗!那就好!
白翎阳顿住了脚步:好,那我们先回南海。
既然南海已经允许捕捞了,一无所知的族人们会如何?
尤其是白凌月那个麻烦精,没事都能让人给抓到,更别提大肆捕捞了。
白凌月在他和玉泽渊入了岩洞的当日就被玉泽渊放出了宫中,白凌月那时想要让白翎阳跟自己一起走,而白翎阳却沉浸在和玉泽渊的甜蜜中不想离去,随口扯谎道蓬莱老人让他在皇城修行,便让白凌月独自回去了。
唔,希望白凌月已经回南海了吧,大概,可能,似乎。
所以回到族人们中间的白凌月也对如今的局势一无所知,如果他再不回去,可能一切都要出问题。
事不宜迟,白翎阳掐着法术隐藏着容貌和瞳孔颜色,混入了民众中。
他看着黄口小儿口中念着那些诗句,孩童们摇着拨浪鼓,口中念念有词,“江南闹水灾,西北又饥荒,若说因为谁,宫中兰鲛怪——”
所到之处,已经是人尽皆知。
如今玉冉已经被囚禁宫内,玉冉说不准性命都自身难保。
身为鲛人通往南海最快速的一条道路,就是顺着水路走。
如今正在闹水灾的江南,却成了最便捷的道路。
白翎阳:感谢水灾!
江南最临近南海的不是瑶光,却是曾经白翎阳走过的徐田县。
徐田县最临近蓬莱,到了蓬莱就可以直接借助法术回到南海鲛人栖息地。
整整三日时间,白翎阳到了徐田县。
徐田县遍地黄水泛滥,几个自发组织起的收尸人正拖着拉着尸体的板车缓慢走过。
尸体累积起来可有数万人之多,灾民们见到白翎阳却也只是懒洋洋地睁开了一下眼皮。
如今已经是得过且过的一天,对于任何外来的新鲜事物,他们都提不起劲来仔细看看。
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黄水肆意流淌,遍地尸体,水淹过房屋的顶端彻底吞没了房子。
这一切都比白翎阳想象的更加严重。
尸河流淌生灵涂炭,就在这荒野间的天空似乎都散发着血色的暗红,照应着不详的预感。
白翎阳六感敏锐,这一切的一切都异常不对劲,现在他能感觉到无论是皇城之变也好,还是江南水灾也好还是这奇异悲剧的景象也好……
都漫着隐约妖异的异感。
妖术害人。
既然看到了这惨状就不能不管,无论如何,都要尽一份微薄之力。
他咬牙施法控制一部分水势,挽救了一部分生命,但体内的灵力因为连续赶路已经透支许多,几个法术下来他已经尝到口腔内隐约的血腥气味。
天森不忍道:咩咩,别管他们了快走吧。
白翎阳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平凡的百姓对他人加害而起的悲惨命运无力反抗,他们心心念念的朝廷救不了他,黄宿仙霸占了皇上的身体、操纵着权势。
谁能救他?
谁能帮他?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读军校吗?”白翎阳突然开口,又不让扇子回答,“其实并不是什么和我老爸闹脾气,而是因为我想让帝国人不再受任何虫族侵扰与苦难,我想要我的发明真正的用到战场上。”
遥远的记忆纷至沓来,纵使已然过去了百年,可那年少轻狂恣意的日子似乎还是就在眼前。
天森沉默着听着。
“后来你也知道了,我虽然和泽渊一起死在了虫洞里,但那已经能保帝国安稳太平,我的好友与亲人,帝国的民众都能安稳度日,我觉得值得。”
“但我可能对得起所有人,当时就是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泽渊……没能和他在一起,看他继位,看帝国的星辰大海。”
“没想到我后来又重生了,这难道不是老天给我的奖励?所以再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是不是能和他过一辈子啊?”
“可是又没有,我们的商业帝国发展的那么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死在了地底?谁能救我们?”
天森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咩咩,别说了。
白翎阳淡然开口:“所以我想,这世界上要是没有阴暗,邪恶可多好?”
害人者有意,被害者无辜。
没有害人者的话,就不会有斗争,不会有伤害,也不会有任何人因此有什么损失……
也不会有人因此丢掉性命,也不会有家庭因此而破坏。
白翎阳只身站在贫瘠荒凉,血流成河的土地上,眼睛里充满了痛苦。
“为什么要这样呢?”白翎阳自顾自道,“这些百姓不是无辜的吗?”
我们不是无辜的吗?
一时间风起云涌,自远处传来的风声成了鬼魂的呼啸声,传递着不甘死去的冤魂叫喊,哭诉着那因为恶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犯下的滔天罪行。
白翎阳轻叹一声。
少年面若桃花一如既往,可眼神里的执着与坚持却越发沉重。
入夜后的徐田县也一改曾经民风淳朴的样子,森凉恐怖,连一盏烛火都点燃不了多久。
最后白翎阳帮着把几个人搬运到安全的地方后,他竟然见到了满身鲜血的林柏书。
当时他无意中得到了林伯书的帮助,后来代替帮着林伯书帮他的妻子进宫。
如果不是林伯书他也不会进宫遇到泽渊。
或者说,如果不是白翎阳要多心帮一次兰梓桑的话,他也不会有那么快的机会能够进入皇城。
想到这里,白翎阳轻轻吐出一口气。
或许一切的故事皆有起因和结果,任何事情有因有果,此时他再遇到林伯书兰梓桑二人,或许能得到什么好事也不一定。
勿以善小而不为。
白翎阳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期间评论区关了,本来这篇文就是长文,快穿末点一直跳水,激情总被打压,同时本来每天最多2个评,一般是没有或者一个,就这样……我也觉得还好,至少有人看。
瑟瑟发抖的我坚持写就坐等每天那一两个来留言的证明有人看,结果现在还给禁评整的一条评论都莫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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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加油!顶住!即使看的人少没人说话也要好好写!
努力!go!我是最棒的!!!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