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轿子中,曲寒霄只觉小娇妻温软的身子靠着自己。
他的气息一促,低头就去寻觅她的红唇,却见她微微张着唇,眼睛紧闭,眉头依然蹙着,但是呼吸均匀,她竟是抱着自己睡着了。
曲寒霄望着可怜可爱的小姑娘,只得轻轻一叹,小心地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让她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轿车进了将军府,曲寒霄并没有下车,而是让众人将他们准备好的行李,搬到后面的马车上。随即他们的轿车也立时换了轿帘,去掉了将军府的徽记。
现在从外面看,这轿车再不像方才那般金碧辉煌,摇身一变,变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曲寒霄被小娇妻搂着,也不下车,看着车外送行的众人道:“七日后才会公布我们回京的消息。龙虎军就由我哥哥掌管了。你们要听从他的命令。”
众人齐齐道是。
却听林阿婉忽然在车中道:“好,你们说我是大承第一耍皮影的高手。有眼光。来,我们再喝过。”
众人不由都露出笑容,曲寒霄没想到小姑娘在做这样的美梦。
他看着笑得很欢的哥哥道:“疾风兽的驯养之法,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身上带着阿婉的香包,小风不会袭击你了。别的事儿,你就自己摸索吧。”
车寒凯点点头,道:“就像养猫一样嘛,我做这个最擅长了!”
曲寒霄又看了一眼这将军府,他道:“待我哥哥接任,就将别庄里关着的边城官员,还有权梓健都放了。”
他的眼神一沉,大婚那日,努戈武士围攻时候,滇会王世子亦放出了烟火,一时他们报讯的烟火湮灭在了漫天的火光之中。
他本来要去找滇会王兄妹俩算账,没想到他们跑的倒是挺快。只是他马上要回京城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了京城咱们一起算总账。
午夜时分,将军府的后门在夜色中打开来,无声地出来了三辆马车。马蹄子都包着稻草,没有声音。
很快这些马车就消失在了莽莽的夜色中。
林阿婉睁眼的时候,只觉浑身酸痛,眼冒金星。她不由哎呦呦地叫唤起来,却听丈夫似乎叹息了一声,随即清凉的水喂了进来。
她闭着眼睛喝了好几口,才小声道:“我浑身都痛呢。”
曲寒霄听小姑娘含糊的抱怨,他眼神一暗道:“哪里痛?”
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按上了她的肩膀道:“这里。”
曲寒霄火热的大手按上去,她不由哎呦呦叫得更高了,她忙睁开了朦胧的睡眼,道:“我,我不疼了。”
曲寒霄却没有放手道:“你睡姿太差了。要揉开才好,忍着。”
林阿婉不由叫了起来:“啊,疼,不要,太用力了。”
跟在他们马车后面的那辆车上,坐着的正是白参军高未明左管家三人,赶车的则是雷小青。
白参军十分尴尬,他撩开帘子对雷小青道:“咱们去前面打前站,你赶得快点儿。”
雷小青怒目而视:“白参军,这山道这么窄,要从大将军车子前挤过去,翻车了怎么办?”
高未明眉头紧锁,不由道:“小雷,听白参军的。”
雷小青没法子,只得挥鞭子加速,他们赶上大将军的车子的时候,只听林阿婉叫得更高了,却听大将军沙哑着嗓子道:“忍忍,马上就好了。”
高未明不由道:“大将军!”
众人都唬了一跳,你要干啥?这时候是叫人的时候吗?
却见大将军的车帘撩开,露出了衣衫齐整的大将军。
众人都觉得十分尴尬,唯有高未明镇定地道:“大将军,你要保重身体。”说着他又道:“不如让夫人单独乘一辆马车吧。”
却见林阿婉伸出白皙的手来,攀上了车窗。高未明不由眼角一跳,立时就要转开眼睛,却听林阿婉哀怨地道:“高大夫,你有膏药么?给我贴一副吧。”
却听大将军道:“我揉开了就不疼了。”
林阿婉却道:“霁云哥哥,你以前给别人揉过么?”
曲寒霄诚实地摇头。
林阿婉叹气道:“我就知道么。霁云哥哥你铜皮铁骨,我是泥人一个呀,一捏我就散架了呢。我还是贴膏药吧。”
曲寒霄看向他们四人,面无表情地问:“你们谁筋骨疼?我给你们捏捏。”
三人面面相觑,不由更加尴尬,原来那声音是这么回事啊。
林阿婉立时道:“好,我与你们换换座位吧。”
众人忙摇成拨浪鼓道:“我们去打前站了,夫人,将军,你们慢慢走。”
说着雷小青马鞭急速挥动,他们的马车已经跑到了曲寒霄之前。
林阿婉见救兵都走了,忙回过头来道:“不要再揉……”
她话还没说就被曲寒霄吻住了。他的吻热烈而温存,她不由搭上了他的肩膀,亦回应着他。
她忽然推他,曲寒霄松手,却见她立时撩开帘子,只见外面黄土滚滚,不远处的田垄上亦一片金黄。
“我们已经出城了?”
“岂止是出城,我们一晚上已经走出了一百多里。快要出大同府地界了。”
林阿婉吓了一跳:“我睡了多久呀?”她眯着眼睛看太阳:“这是下午还是上午?”怎么自己自从嫁了大将军,这作息都如此颓废了。
却觉他又揽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拖了回去,随手放下了车帘,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道:“没多久。不若给你全身都捏一捏才好。”
林阿婉立时被他的目光点燃了,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她立时转身就拉开了车帘,朝外面望去,只见车轮滚滚,卷起黄土。前面的马车走远了,后面的那一辆亦离得很远。
却觉他俯身在她耳边道:“阿婉,乖乖的。”
她颤抖着,只觉腰带已经被他拉开,她却不觉得冷,反而更加火热。
她按住了他的大掌,红着脸道:“霁云哥哥,要不然,你再练练?”
却听曲寒霄轻声道:“嗯,那就拿娘子练吧。”
车帘放了下来,林阿婉急中生智,忽然坐了起来,迎面就将他紧紧搂住。她贴在他的胸前,心跳得极快。
曲寒霄一怔,只觉她温热柔软的身躯满怀,听着她小声撒娇道:“霁云哥哥,真的疼呢。”
曲寒霄伸手抬起她的脸颊,看着娇艳无比的小娇妻,只俯身噙住了她柔软的双唇道:“阿婉,你这筋骨可不成。明日我来教你习武吧。”
林阿婉瞬时睁开了眼睛,她眉眼一弯道:“那太好了啦,我早就想习武了,可是我爷爷说我是个女孩子,又不是真男人,习武要近身格斗,我不能学。”
曲寒霄望着小姑娘眼中的渴望,他轻轻舐着她的唇,道:“没关系,我娘亲是女将军,她常说,女人都能当将军,可知世上没有女人不能做的事儿。”
林阿婉不由眼睛更亮了,原来她的婆婆是这样的脾气么?她忽然又多了一份信心,也许她们真的能相处得好啊。
他们的马车昼夜兼程,一口气从边城疾驰而归。待边城中人知道他们离开的消息的时候,林阿婉已经到了京城曲寒霄的官邸。
林阿婉累得都要散架了,曲寒霄抱着她下车,她都没有挣扎。她只将头埋在他的怀抱之中,听着众人不断地喊:“参见将军,将军夫人。”
曲寒霄一路抱着她飞纵,直接就回到了他的寝室。
林阿婉累得眼睛也睁不开,他将她褪去衣服,她都只象征性地抬了抬手,就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曲寒霄见小姑娘眼皮有千斤重的模样,也不再闹她。为她沐浴换了衣服又抱回了榻上。她转个身就接着呼呼大睡。
曲寒霄不由低头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道:“怎么能睡得如此死?一点儿也不警惕。小偷强盗来了如何?”
林阿婉却小声嘟囔道:“有大将军呢……”
曲寒霄再定睛看,发现她是在梦中接话。
他的心中一热,原来这般安心,是因为她睡在自己身边吗?
林阿婉是被饿醒的,她一睁眼,却见一片漆黑。她吓了一跳,伸手触到了一人,她差一点儿就要叫出声,忽听他清越但杂着一丝睡意的声音:“阿婉?你醒了?”
林阿婉狂跳的心这才慢了下来,她小声道:“呀,我吵醒你了么?现在是什么时辰?”
曲寒霄却已经坐了起来,他点亮了桌上的蜡烛,转身道:“阿婉,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林阿婉唬了一跳,只听肚子咕噜噜叫得很响,她红了脸道:“怪不得这么饿。”
她这个新媳妇初来乍到,啥也没干就倒头睡觉,她自己也知道这大概是把将军府所有规矩都打破了。
她忙坐了起来道:“大将军,你用饭了么?厨房在哪里?我去……”
却听曲寒霄对外面道:“夫人醒了。”
立时从外间进来几个漂亮的年轻姑娘,端着水盆毛巾,另几个姑娘则立时又添了烛火,食盒里珍馐,一道道摆了上来。
林阿婉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在边城也见了市面了,自己喜宴上一桌子上都有四十多道菜。
但是此刻摆在桌子上的菜,她竟连一道都认不出来,直到最后的汤端了上来,她松了口气道:“这是鸡茸玉米羹!”
只见那端饭的漂亮姑娘笑道:“是。大将军特意吩咐,为夫人单做的。夫人还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下来。”
林阿婉望着这位容长脸的漂亮姑娘,不由道:“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却听曲寒霄道:“这是月柳,管厨房,梳妆的叫星雨,洒扫的叫花树,针线上的叫香舞。她们四个一人手下十二名丫头。都是服侍你的。”
林阿婉只觉这几位美人各有千秋,看得眼都花了。听到曲寒霄的话,更是唬了一跳,不由有些紧张,道:“各位姐姐们好。”
众位姑娘们没想到她们的主母是如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此刻她披散了头发,只穿着中衣坐在被中,眼睛黑亮亮的,更惹人怜爱。
丫头们一同拜了下去道:“参见夫人,问夫人好。”
林阿婉忙道:“好,你们起来吧。”
就这个功夫,那星雨已经为她挽了个娇俏的发髻,示意小丫头端过镜子来,笑着问林阿婉:“夫人可喜欢?”
林阿婉只觉眼前一亮,她抬头望着丈夫。曲寒霄望着比平日里更加娇艳的小姑娘,眼神一深,走了过来,伸臂就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
众丫头们都不由一惊。早知道这位夫人十分得宠,所以大将军才破例请了她们回来侍奉她。但是这般娇宠的模样,还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林阿婉也没想到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这么待自己,她不由红了脸。
曲寒霄已经将她抱到了桌前,抱着她一同坐了下来。
林阿婉不由缩了缩脚,她低头看着室中铺着的暗红色的水纹波斯地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踩上去。
却听曲寒霄道:“鞋。”
星雨立时捧了一双极为精致的缎面鸳鸯绣鞋来,俯身就要给林阿婉穿,但曲寒霄却道:“给我。”
众女惊讶地看着曲寒霄俯身道:“阿婉,抬腿。”
林阿婉红了脸颊,只希望赶紧穿了鞋下去。她觉得他的大掌有力而温柔。穿好了鞋子,她立时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坐到了一边儿的凳子上。
立时那盥洗的丫头就来为曲寒霄洗手,曲寒霄却眉头一皱道:“放在一边。用不着你。”
众丫头们听到他冷若冰霜的声音,都不由一抖。这位大将军据说脾气很不好,尤其不喜欢女子自作主张。
林阿婉看着大家都不敢抬眼看大将军,不由道:“多谢姑娘们啦。你们出去吧。”
众女孩子们立时道:“是,夫人有事儿就叫我们。”说着一个个退了出去。
林阿婉望着他,小声道:“闫嬷嬷说大将军从不用丫头服侍。找她们来,你是为了我么?”
曲寒霄看着小姑娘白皙脸颊上的红晕,道:“比照着别人府中的惯例添的。年轻夫人小姐们出门,没有带老嬷嬷的。”
林阿婉想了想,也不由笑了:“跟大家不一样,不是也挺好的么?那边城的郭兴嫂子、周嬷嬷她们还过来么?”
曲寒霄见她惦念自己在边城的熟人,徐大婶和刘大嫂两个跟闫嬷嬷一起坐在第三辆车上,跟他们一起回来了。因这次是秘密进京,只带了必须的人和东西。
“你想她们,就叫她们来。”
林阿婉瞬时高兴起来了,她从小就扮男装,没有什么闺中密友,跟同龄的女孩子打交道,多说几句就会惹来是非。如今突然多了这么多美女姐姐,她觉得很新鲜。
她望着烛光下英俊无比的丈夫:“我用的了这么多人服侍么?”
曲寒霄给她夹了一筷子炖好的金丝小枣炖五花肉,道:“只怕不够,吃吧。”
林阿婉看着烛光下色泽鲜亮,肥而不腻的五花肉,立时觉得已经饿坏了。尝了尝入口就化了,十分好吃。她不由眉眼一弯道:“我要见一见厨子。”
她一边吃,一边问曲寒霄这叫什么,怎么做的。每一样都是精选天南海北的精致食材,再加各种高汤炖煮,每道菜都只吃最精华的部分。连最普通的菜叶子,都只吃最嫩的嫩叶。
她这一顿饭吃到了十分饱。
她抬头看着曲寒霄正凝视着自己,她脸一红,却想起一件事儿,不由有些气馁:“大将军,这就是你家常吃的饭么?”
曲寒霄点头道:“我们回来得匆忙,府里人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特殊的菜,让他们慢慢采买吧。”
林阿婉闻言更泄气了,她不由道:“那,我在边城给霁云哥哥煮的饭,是不是很粗陋,霁云哥哥你真的很爱吃么?”
曲寒霄看着有些忐忑的小姑娘,他手臂一伸,将她抱在了自己膝上。
她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却听曲寒霄低声在她耳边道:“阿婉,御厨也没有你做的好吃。”
林阿婉不由眉眼一弯,心里很高兴。
可是高兴归高兴,她虽然对自己厨艺十分有自信,但是也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
她不由搂紧了丈夫:“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霁云哥哥是吃多了所以不稀罕了么?”
曲寒霄见今日的小娇妻好像与往常不同。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大胆的小姑娘,也有觉得底气不足的时候。
他伸手抚上了她光华黑亮的头发:“阿婉,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
林阿婉想了想道:“我最喜欢的是蜜枣和粉蒸肉。”
“那你现在还喜欢么?”
林阿婉点头道:“喜欢呀。”
却觉他轻轻吻着自己的头发,万分珍惜,好像自己是什么宝贝一般。耳边一热,她不由轻轻喘息着,只听他悦耳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阿婉,你没有腻,我也一样。我喜欢了什么,会一直喜欢下去。”
林阿婉没想到自己在心底里一闪而过的担忧,都立时被他窥破了。
但是她的心却在他温柔的抚慰之下,安定了下来。
晚上吃了这么多,阿婉立时就犯困,但是曲寒霄却不许她睡,而是拉着她到府中散步。
她吓了一跳,如何能只穿着中衣满府散步,曲寒霄便让她只在自己院中散步。
她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清楚,如今站在院子里,曲寒霄给她指着远处的灯火道:“看到了么?那是皇城的大灯笼。这附近最高大的就是皇城了。”
林阿婉不由道:“金銮宝殿,和我们亮子上挂的亮面子一样吗?有多么神气?”
曲寒霄眼中一暗,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才道:“很神气。阿婉你想去看么?”
林阿婉连连点头道:“想呀。”
曲寒霄望着那远远的灯火璀璨的皇城城楼,轻声道:“会看到的。”
此时在皇宫之中,皇帝曲岩磊正站在城楼上。皇帝的身材十分高大,虽然上了年纪,一头银发,但是依旧腰杆笔直,气势惊人。
皇帝望着东南方向,问身边的带刀将领道:“龙虎大将军府,就在那儿吗?”
那将领四十多岁,看起来十分沉稳,低头道:“是。”
“努戈王死的时候,到底跟曲寒霄说了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
那将领低头道:“因努戈人放毒,除了曲寒霄,周围所有人都死了。努戈武士也一样。众人只离的远远的看到努戈王说了什么,大将军似乎站不住了,但却忽然长剑一挑,取了努戈王的首级。似乎努戈王也没想到大将军还有余力。”
皇帝曲岩磊的目光沉沉,道:“努戈人要杀他。他回来了。”
那将领依旧低着头道:“是。想来大将军知道,只有皇上才能庇护他。”
皇帝望着那东南方向,道:“若是龙虎大将军,在京城被努戈人所杀,天下人会如何说?”
那将领的头上都是汗。却听老皇帝自言自语道:“会说大承无人,被努戈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是会说朕容不下曲寒霄,是朕派人铲除了他?”
那将领瞬时跪在了地上,道:“皇上,世人多愚昧,不能明白圣上的苦心。”
皇帝看着他,忽然道:“起来吧。老四,你一直想要龙虎军,但朕最后还是让车家人接管了龙虎军。你可有怨言?”
那将领本来已经起来了,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又跪了下来,他道:“儿臣不敢。”
却听皇帝道:“不敢吗?不敢你能说动兵部,派了滇会王世子去边城?”
那将领正是皇帝的第四个儿子,孟津王曲梦晨,也是如今统领禁军掌管皇家军权的大将。
他终于抬起头来道:“皇上,儿臣是为了大承着想。车家不仅坐拥海内财富,跟许家联姻之后,更是势力膨胀,即使是皇子,也不能与其争锋。如今夺回龙虎军,是最好的时机。”
却听清脆的一声响,那孟津王古铜色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立时肿了起来。显然老皇帝虽然年老,但是手劲儿依旧很大。
孟津王终于又低下头来道:“皇上,曲寒霄并不是真的姓曲,他不是真正的皇族子弟。您对他如此宠爱,他承受不起。”
老皇帝看着儿子,他的声音变得很冷道:“朕是天子,朕说他受得起,他就受得起!传令下去,加封曲寒霄为一品光禄大夫,封中军左都督,总领京城防务。”
孟津王浑身一颤,没想到曲寒霄一回来,自己就前功尽弃。
他跪了下来,声音沙哑地道:“儿臣想去前线,还望皇上准许!”
老皇帝看着儿子,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仗都打完了,你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