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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临危不惧(1 / 1)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早朝,刑部尚书带头启奏,质疑太子的“欺上瞒下”行为——未经皇帝下旨,怎能私自抄人府邸。

刑部尚书孙世诺是为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位武状元,多年来公正不阿,很得皇帝器重,不论孙大人是否刚愎自用,却向皇帝和朝臣表达他所看到的事实——太子下令让颍川王连夜抄家,即便郝宝珠是东宫的姬妾,太子可随意处理,但是郝家对北方的灾民有救助之功,这样是不是太过武断,其行为也颇有藐视帝王之嫌。

那边陆阁老替太子说好话:“颍川郡王不过带了东厂的十几个番役拿人罢了,怎么到了孙大人口中变成了抄家?”

刑部向来上下一条心,刑部侍郎反驳道:“拿人犯得着动刀子?昨夜于东市外都可听见郝家人的惨叫声。”

陆阁老说人少见多怪:“东厂办案是何手段,你们刑部还不知晓么?”外间都有传——宁进刑部大牢,也不愿被东厂人缉拿。东厂心狠手辣,不求过程,只看结果,“半夜拿人是莽撞了些,不是怕人给跑了么,遇到几个反抗的,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

孙世诺仍旧抓着一个事实不放:“可太子不曾上报,私自调兵,是为忤逆!”

太子在旁静静地听,一句话都没说。

一时间朝堂上分为三种立场,还有半数朝臣同太子一样一声不吭,保持中立的态度。

很久没有因为一件事而闹得这般不和谐了。

皇帝在上座听他们两边各不相让的争执,终是问太子:“昨夜究竟发生何事?”

太子沉默不语,原本说郝宝珠入东宫前,与人珠胎暗结即可,因此满门抄斩真不为过,可若是直接说出来,惹得朝臣义愤填膺,非要去抓这个“奸夫”怎么办,能不能抓到还不一定,他的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含元殿上鸦雀无声,太子稍作思忖,终是问孙世诺:“孙大人对我的动向还真是了若指掌,你怎就肯定我未向父皇启奏?还是孙大人在东宫或是宫里安排了细作,时时盯着我?”

孙世诺没想到太子会反咬一口,须臾的愣神后,说:“昨儿个午后郝家还往京城府衙捐献银子,希望能够运送到漠北救济灾民,郝翁生怕别人不知晓,这事几乎街知巷闻。可当夜全家就被诛杀,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太子倒是镇定自若:“众人皆知郝氏入东宫没多久,青唐亦在东宫不过几日的功夫,郝氏屡次拿家底殷实来压武安侯府,光凭这一点,她死有余辜。”太子何尝不是拿武安侯府来“压迫”众朝臣,眼下死无对证,全凭他信口开河,更是继续指摘刑部居心叵测,肆意对东宫的“监视”,“我只是处理家事,孙大人也要过问?”

朝臣也听出来个所以然来——将郝宅满门抄斩,与彩阁脱不了干系。

难免有人将讨论的内容转移到兰陵王府身上,不乏有人表示对彩阁的不满——堂堂未来太子妃,便不懂得谦虚谨慎的道理么。

季轩闻言不乐意了:“舍妹哪里不‘谦虚谨慎’了?”

如今季轩位高权重,又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旁人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得罪。

刑部那边却是同太子杠上了,连同季轩在他们眼里皆是一路人,孙尚书道:“听闻翁主摔折了腿,就该好好在府邸养伤,即便她是准太子妃,可眼下还未与太子成亲呢,总往东宫跑,是不是有失体统?”

陆阁老长哦一声,对皇帝拱手:“若是老臣没记错的话,宸惠皇后尚未嫁入东宫前,也时常往大明宫里跑,先帝都没有意见的。”

孙尚书瞠目结舌,去打量皇帝的脸色,果然面有不悦,连忙不再谏言。

皇帝的愠色转瞬即逝,开口问季轩:“青唐的腿伤,几时可大好?”

季轩怎么都听出来另一层意思——若是腿伤好了,就可以嫁入东宫了,于是面有难色,颇为感慨:“回陛下,彩阁怕是不到春末,不能行走自如。”

皇帝的脸上也有惋惜之情,竟是微微叹息一声:“可惜了。”

季轩不名阿比皇帝在可惜什么,左不过是彩阁同太子的婚事,倒是不希望下次太子再用别的理由让彩阁入东宫小住:“御医说了,要保持心情愉悦与休息,才能更好的养伤。”

皇帝自然希望彩阁早日恢复,即便不能执掌后宫,总不希望她瘸着腿受众人拜贺,实在不方便:“且让她在王府里安心养伤,不过……”皇帝似是犹疑,终归是除夕夜宴,宴请朝臣,总要有彩阁在,才能告知天下——彩阁就是准太子妃,年后便是大黎的皇后,“年底有外使朝贺,还有除夕祈福,她在丹凤门城墙上露个脸便好。”

那是一年当中的大日子,除夕夜,百姓摸宫门铜钉祈福,更是要受百姓朝拜的,季轩觉得时间迫在眉睫,却不能直接拒绝,总归届时若是彩阁“伤风感冒”不能出席,也是情有可原:“臣知晓,谢陛下恩典。”

皇帝的三言两语,亦是在告诫朝臣——彩阁这个太子妃是当定了,既然是未来国母,就不容外人指手画脚,那是对皇权的藐视。

皇帝深知彩阁还不具备母仪天下的本事,可人总有个成长的过程,她还小,可以学,终有一日会成为辅佐帝王的皇后,只是……不知那会子的太子,会不会是个合格的帝王,便不得而知了。

然而皇帝深信,他和宸惠皇后的孩子,定是一位仁慈的帝王。

天下太平,做仁君即可。

下朝后,皇帝留太子陪他去紫宸殿,原先下朝后,皇帝会让太子去宣政殿批阅奏折,今日却是改去寝殿,太子虽有不解,却没有反驳。

皇帝来到碧落堂,屏退了所有的宫人,他让太子去架子床的顶端,将放在隔层中的东西拿出来。

——是只鲁班盒。

太子轻抚盒子上的雕花,随后晃了晃盒子,有轻微的声响:“里面装了什么?”

皇帝不再年轻的身体背对着光,遮挡出一片老态龙钟的身影,他没有回答太子的问题,只道:“朕给你拟了个年号——同嘉,明年便可以用得上了。”

改元便是换皇帝,太子闻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以为皇帝已经看穿他试探朝臣的小把戏,连忙跪在地上:“儿臣不敢!”

皇帝怎么看不穿,却认为太子做的对:“若是你一直没有动作,要么是太过隐忍,要么便是愚笨,不论哪一样,都不是朕想看到的。”他叫他起来,“你是朕的嫡子,朕亲封的太子,若是没有一点儿排除异己的能力,往后怎能坐稳皇位。”皇帝见太子颤巍巍地起身,便知晓太子在害怕,怎能不怕?现在仍是他永绥帝的天下,即便是太子也不能有任何忤逆的行为,“说说看,今日朝臣的反应,你往后有何应对措施?”

太子不敢说,是对皇帝的不敬。

皇帝觉得身子站得有些累,走到外间的罗汉塌边坐,炕几上茶盏里的水早已凉透,他让太子放轻松:“过来坐,你我父子二人说说话。”

皇帝太过镇定,令太子从未这样惊恐过,倘若说错任何话,惹得皇帝不满,这个东宫储君的位子,便要拱手让人。

片刻的不安后,太子唤郭和顺进来奉茶,若是有皇帝信任的人在身边,想来人会更为轻松。

于太子心里更是惊觉,只要问题回答的巧妙,皇帝便不会有所质疑他的能力,太子暗自握拳,打算撇开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地方,总不能说对今日的朝臣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明显是在说谎,于是他道:“关于孙尚书的谏言,儿臣认为他说的很对,可在那之前,儿臣想同父皇说,为何要灭郝家满门。”太子的脸上稍显失望,却是不带任何愤怒,“郝氏入东宫前便怀有身孕,昨儿个她与彩阁起了争执,彩阁动手打了她,以致郝她小产,若非若此,还不知郝氏要诓骗到儿臣什么时候。”

皇帝颇为震惊:“竟有此事?”

太子长叹一声:“她有喜本是好事,为何不报?还让贴身婢女去坊间买安胎药,不就是怕被查出有孕超过两月的事实。”

太子曾示意锦春帮郝宝珠,去坊间暗寻郎中也是有据可查,有没有怀孕什么的,人已经丢进乱葬岗,谁还去刻意翻出来。

皇帝暴怒一声:“全家是该死!”

太子适当服个软,轻声道:“所以儿臣昨日才那样生气。”

皇帝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皇帝因愤怒而面红气喘,太子忙去轻抚他的背脊:“儿臣真不在意方才孙尚书的弹劾,反倒那些个一声不吭的臣子们,才令儿臣心寒,为求自保,不敢谏言任何。”

皇帝对太子的回答很是满意,朝堂之上本来就需要忠贞之人的谏言,才能令国运昌盛,若是皆为趋炎附势之人,必定国将不国。

皇帝顺了两口气,舒坦了许多,接着道:“将盒子打开,有样东西想让你提前知晓。”

太子还算了解鲁班盒的解开方式,待发现盒里有卷明黄色绢帛的时候,并未有任何危机感,以为只是皇帝拟写的传位诏书,这在他猜测的范围之内,身为太子,若能奉诏书登基,更是名正言顺。

他甚至没有看上面写了什么内容,直接将诏书递给皇帝。

皇帝咳嗽两声,喉咙微哑:“打开看看。”

太子不慌不忙地展开绢帛,待看清楚密诏上的内容和表达的意思后,瞬间面无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章开头的圣旨——

朕自登基,夙夜修政,勤勉社稷,惮子息薄弱,唯恐不济匡扶黎元,皇六弟燕廷易,人品贵重,深肖帝躬,特封为皇太弟承祧宗泽,谨告太庙,宣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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