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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从长计议(1 / 1)

季轩于日暮时分才回到王府,行色匆匆风尘仆仆。

彩阁原本想同他先用了晚膳,饭后再找个机会说太子的事,见他公服未换,似是仍要出去的样子,在他净手时递过去一方干净的帕子:“都快过年了,兵部还是很忙么?”如今在长安,能让她言无不尽的只有季轩。

季轩也是头次在长安过年,不懂帝都有那么多讲究,他使了个眼色,伺候的下人端着铜盆出了暖阁,才道:“今日下朝后,得了太子殿下的令去点兵,听着意思,少说也是要预备二十万人马。”

“那么多?”彩阁有些不理解,“太子屯这么多兵马要做什么?”她又问,“颍川王那边呢?”

季轩坐在圈椅里倒了杯热茶:“殿下让颍川王重整曾经虎啸营的兵士,越快越好,昨天就有这个意向了。”

彩阁想了想,如此兴师动众,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圣上授意的么?”

季轩点了点头,他忽而想起什么:“殿下将凤凰珏给你了么?”

彩阁微微叹息:“原本不想要的……可是,听太子的口气,好像是——即便我不是皇后,也能拥有使用凤凰珏的权利。”

季轩面色沉重道:“他大抵是要有那个权利了,下朝后圣上召集内阁元老和四部尚书。”有些事是朝堂里的高度机密,但他愿意同彩阁分享,“圣上的意思,估摸着来年要退居太上皇,传位于太子殿下。”见彩阁没有丝毫惊讶之情,他试探道,“你仍是打算放弃这个成为皇后的机会么?”

彩阁说她早就知道:“前几日我同太子决裂之时,他有告诉过我,圣上有退位的打算,未来的皇后之位,我真真不稀罕。”

季轩惊诧道:“决裂?你和太子……发生什么事了?”

彩阁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便是用了“决裂”一词,于她而言算是适当:“只是情感上的‘决裂’,生活中只要哥哥还在朝一日,怕是没那么容易断得干净。”她言简意赅道,“太子他知晓我同颍川王的私情,从原先的暴跳如雷,到今日的心平气和,都已经过去了。”

季轩张口结舌:“他知道?那他还能同颍川王……”想想今日出皇宫后,太子对颍川王依然如往日那般兄友弟恭,轻言细语的吩咐招兵事宜,“他掩饰的也太好了,真是可怕。”

彩阁觉得奇怪:“要不然呢?他应当对颍川王怎样?”

季轩想了想,且不说别人惦记他媳妇的时候他会如何处置,于是就事论事道:“倘若我觊觎大哥的未婚妻子,大哥定会将我的腿打断。”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也许会要我的命也说不定!”

彩阁借此对比太子的态度,觉得季轩夸张了些:“你们男人之间,不都喜欢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么?”

“亏你说的出口。”季轩用手指轻戳她脑门儿,“你身为准太子妃,这般叫太子损了脸面,往大了说去就是有失国体,若被圣上知晓,你觉得会由着你你和颍川王乱来么?”

彩阁两手一摊,已经豁出去了:“事已至此,太子还有需要颍川王的地方,暂不会对我们发难,便不知来日他皇位稳固后又会怎样了。”

季轩晓得彩阁没有他看起来的这样冷静,定是害怕过,他去拉她的手,有些凉,便将水壶贴在她掌心里:“莫要担心,还有二哥呢,再说了,我们完颜家三代戍守边关,太宗皇帝赏赐的丹书铁券可不是摆设。”虽然没有到那一步,但季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有些话他不想同彩阁说的那么满,比如定会拼死以护,他压低声音道,“如今我比较担心,太子会对颍川王不利,殿下屯兵似是要王爷领兵攻打南诏,刀剑无眼战场无情,打不打得下南诏根本不影响太子登基,若是损兵折将战事失利,怕是会拿王爷祭旗。”宫里宫外,他自诩能够应对自如,但涉及战场上的纷争,便是爱莫能助,他不可能撇下彩阁一人在长安,与颍川王共袍泽,“我倒是愿意替颍川王领兵南下,如果太子点头的话。”这样一想,不失为一举两得,“待会儿我去同颍川王交涉。”

“二哥不必如此。”于彩阁心中已经有了应对措施,一个字——拖,拖到太子油尽灯枯那日,不过六年光景,说起来虽有些残忍,但已是现下对彼此最好的手段,她也等得起,“南诏国易守难攻,想来没个三五十年,没那么容易攻打下来,倒是苦了百姓。”彩阁深吸一口气,放了口风,“太子身体不济,阳寿不过而立之年,便不知那时,他会不会依密诏传位于晋王了。”

季轩的表情比方才更为震惊,堪比惨遭雷劈,沉默良久,他仍旧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期期艾艾地说,“太子……太子活不了几年了?什么……诏书?怎么牵扯上晋王了?”

彩阁原本不想解释太多,这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可担心季轩好奇心重,在颍川王那边信口开河就坏事了:“圣上有道密诏,上面清清楚楚的表明,太子继位后,要他另立晋王为皇太弟。”依着前世诏书在太子驾崩后才拿出来,此生应该也会这样,“既为密诏,太子克成大统后在位之时,是不会公布天下的。”

季轩仍旧不相信:“你从何得知密诏之事?”

若说亲眼看过,怕季轩仍是不信,彩阁只能撒谎,一针见血道:“二哥以为我为何这般坚定地不愿嫁给太子,不去做太子妃,不想母仪天下?除却太子对我背弃在先,又宠幸了别的女子,这事依着旁人的想法,忍忍过去就算了,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回忆渐渐涌上心头,前尘后世仍令彩阁心酸愤恨,既然打定主意要同季轩坦白,就不能在这个事上说谎,“不对!就是不能原谅,不值得原谅!”

季轩安抚彩阁的情绪说连连说“好的,他晓得了”,便就着她最先的话去问:“若是有母仪天下的想法,你为何不与晋王……”

这事怕是圆不通顺了,令彩阁觉得头疼,更不愿再做解释:“颍川王那边我自会游说,但密诏之事我只同二哥这般‘详细’地提及,还望二哥不要在廷誉那边透露任何,万万不能让他晓得密诏之事。”

季轩这才缓和过来,相信了彩阁的说法,却对她的话略有些质疑:“你信不过他?”

彩阁兀自惆怅道:“我是信不过我自己。我怕哪一天,但凡他露出一丝丝想要称帝的念头来,我会义无反顾尽我所能的去帮他。”她瘪嘴露出个苦笑,“二哥答应我,永远不要同廷誉说,好么?”见季轩表情凝重,跟着眉眼舒展,便沉声道,“不许起歪念头!”她怕季轩也会尽他所能地帮助颍川王,为了她的皇后之位。

季轩深思熟虑,算是尊重彩阁的决定,既然她这般信任他,告诉他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那么他应该做出值得她信任的事来:“好,我答应你,这事便是烂在二哥肚子里了。以后若是有必要,你可以亲口同廷誉说,不必假手于他人。”

彩阁看着季轩,认为自己不知给武安侯府和兰陵王府带来多大的隐患,此时此刻她已不是孤军奋战:“二哥,谢谢你。”

季轩稍作停顿,故意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小到大,没听你谢过我几回,竟为了个男人同二哥道谢。”他啧啧两声,“女大不中留呐……”跟着轻抚彩阁的头发,目光温柔,“小五长大了,懂得以大局为重,替家中考虑。”江山是燕家的江山,为人臣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彩阁虽有一些些自私,却没有自私到打算颠覆黎国的江山。季轩甚是欣慰,“你原本有机会做皇后的。”

能够成为皇后,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却被彩阁这样轻而易举地舍弃。话说这边将将舍弃,那边无缝衔接,对一个看似最为不羁的王爷芳心暗许,竟是能做到两情相悦,真叫人甘拜下风。

季轩知晓彩阁的品性,断不会做出脚踏两船有辱门风之事。想起门风,难免觉得彩阁胆大包天,从来只有男子休戚女子,哪有女子能够摒弃男子的,纵然有和离一说,那也是婚后之谈。

倒也能够理解她,食色性也,便当是彩阁的本能,她有追求和得到幸福的权利,无所谓对方身份高低,只要她认为是对的,那么就值得她去做,季轩自是支持她的。

人生在世,快乐几何。

彩阁耸了下肩:“我对皇后的位子兴致缺缺,对别的事有兴趣——西夏过来的两个王子,最近可有异动?”

季轩微怔:“我对你为何对西夏王子有兴趣而有兴趣,为什么好奇他们的事?”他有种后知后觉的况味,“你究竟知晓多少我不知晓的事,今天晚上一并儿全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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