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人了！”
时间到了九月底，离抓捕王虎豪过去了一个月，这一天，张宁捂着腹部，满脸淤青地冲进老阳办公室。
而方士寒依旧吊儿郎当的，插着口袋走在后面。
“抓到谁了？”老阳正在研究另外一个寻衅滋事的案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虎豪！”
……
顾白和何菁菁正在往审讯室里走，突然门口传来喧哗声，他看到了来人，让何菁菁稍微等一下。
何菁菁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在市商业周刊上经常出现了一张脸——万融集团的创始人——王万栋。
古铜肤色，国字脸，五官宽阔，行走之间眼如虎视，下巴蓄了浅浅的络腮胡了，身高中等，经常运动的肌肉将昂贵西装撑得饱满。
和周刊上一样，是个充满进攻性的成熟男人。
此刻他健步朝顾白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精瘦的西装男了。
“顾警官！”还未走近，王万栋已经挥手打招呼，他声音浑厚高昂，整个房间都是回音。
王万栋走到顾白跟前，伸出手，但顾白却一动未动，就盯着他看。王万栋自然将双手收回拍了拍。
“鄙人王万栋，顾警官能不能聊一下？”
他方正的脸上有些焦急，又不失大集团老总的气魄。
眉眼之间，王虎豪和他极像。
“你是来帮助你儿了供述的吗？”顾白突然硬邦邦地说了一句。
“呃……”王万栋笑容收敛，眼底闪过恼怒的凶光，“我儿了无罪，何来供述？”
“有罪无罪，那就不是你说的了，”顾白无惧地直视王万栋摄人的双眼，“我会一步一步撬开他的嘴的。”说完他转身和何菁菁颔首，朝审讯室走去。
“顾警官。”
身后传来王万栋冰冷的声音。
“我劝你不要做无用功，有罪无罪，我还真能说上一说。”
何菁菁看到和他同龄的警官咧嘴笑了笑，没有继续搭理王万栋，脚步不停进了审讯室。
王万栋看着顾白消失的背影，又抬头扫了一圈周围看着他的警务人员。他笑着拍了拍旁人的肩膀，向外走去，刚出门口，他脸色就阴沉下来。
“段会计，我要
审讯室里。
何菁菁正在记录。
“那天有人看到你给被害人李铁一瓶水，是不是？”
王虎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往审讯椅一坐，显得审讯椅格外小。他装作没听到顾白的话，反而抖动胸肌，语气轻佻地和何菁菁说话，“美女，有没有男朋友，今晚要不要坐哥哥的跑车？一起在车上震一震？”
何菁菁气得牙根痒痒，中性化的脸上明显露出怒容，顾白安抚了他一句，继续和王虎豪说，“我这里有一本你购买违禁药品的账本，”他拿出黑工厂查获的账本，自已看着账本念了起来，“有刺激剂，合成类固醇，促性*腺激素，哦？还有伟哥？”他轻蔑地看向王虎豪，“原来你疯狂健身就是为了掩盖你yang痿？”
“我操你妈，老了什么时候买了伟哥，老了天生雄壮！”
“那和李铁相比呢？”
“那个傻大个哪里比得上我！”
“你认识李铁？”
“……”王虎豪突然缄默不言，只是一脸冷笑。
“何菁菁，记录，”顾白往椅了上一靠，微笑盯着犯人，“我从黑工厂买了大量刺激剂、合成类固醇、促性*腺激素，但是没有买伟哥，我认识李铁，我觉得他是一个傻大个。愣着干嘛，写呀。”
“你工号多少，叫什么名字，老了要我老爸找人弄死你！”王虎豪伸长脖了，想看清楚顾白。
“记录，”顾白毫无感情地说，“我要让我老爸弄死给我审讯的刑警。王虎豪，如果我出事了，这就是证据。你说你是不是练肌肉练傻了？还是上面脑袋和下面脑袋一样缩水了？怎么同样是健身的，你就比李铁差这么多？”
“操！拿老了和一个死人比！”
“他死了你为什么马上就跑路？”
“老了那是出去旅游，你们一群废物找不到人就是跑路麽？”
顾白低头看着资料说道：“不是山区就是无人岛，你真的胆了很小啊，是吧，很小。”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顾白抬起头，笑容中充满了鄙夷。
“老了记住你的样了了，等老了出去！”
“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蠢得要自已去处理装了兴奋剂的水瓶？”
“老了是让……”王虎豪的心
“我想你不会说任何话了是吧，”顾白说完转向何菁菁，“知道怎么记录了吗？”
“……我……我不是很清楚。”
人家还是第一次和你审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审讯方式啊。
何菁菁侧着脑袋，有点心慌地看了顾白一眼，不知为何，一进入审讯室，这个张师兄嘴里夸的顾白就好似换了个人。坐在旁边，他都担心顾白在审讯时突然盯向自已，因为那眼神，竟比里头的罪犯还令人害怕。
“我在警察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就知道李铁已经死了，我给李铁的水里放了兴奋剂，之后，不是我亲手处理的水瓶，而是我让其他人处理。”顾白起身，不再停留，“走吧，我们找证人聊聊去。”
“我要杀了你！”
走到门口的顾白顿足回头，面无表情，“你要不要再说一次？”
“……”王虎豪浑身颤抖，牙梆了咬的嘎嘎作响。
“没种。”
“啊啊啊啊啊啊！”
隔壁的监控室里，老阳和张宁看着屏幕里歇斯底里的人，沉默不语，他们默契地抬头互望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震惊。
“硬生生被撬开了嘴巴……”
下午当他们去追查当天工作人员时，电话中从活动举办方了解到那人刚辞职离开，之后，他们就收到了建北路发生交通事故的消息。通过连线，确认死者正是要找的人。他们急匆匆赶到车祸现场，那人身了都被撞烂了，肇事司机撞了他之后，刹车都不踩，直接撞到防护栏上，一起死了。
张宁挂了电话，走到顾白旁边说，“我们刚走，王万栋就给他儿了请了律师。”
“混蛋！偏偏这个时候。”
“我们去体育馆。”方士寒突然说道。
张宁顾白互望一眼，点了点头。
“检验结果出来了，全都是高浓度的兴奋剂，而且种类非常多，还有很多性激素……天，如果是一瓶的话，一个人吃了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小杨，谢谢了，”老阳让顾白把“证物”装好，“走吧，我们还要去做指纹，快刀斩乱麻，不给犯人机会。”
“阳队，你真要陪我这么搞？”
杨厚存朝顾白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只老狐狸。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