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大厦顶楼，中年男了愤怒地将手中资料扔在地上，资料中刚好露出一张顾白的照片。
“能不能买通！不能买通就做掉！”
“王总，现在可能不行了，即使做成意外，也会牵连到你的。”
“那现在就没一点办法了？”
“我们不用着急，证人已经处理干净，律师也让少爷不要开口说任何一个字，他们没有证据，急得应该是他们。”
“我王万栋纵横黑白两道几十年，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对我了。”
“不行，这人迟早是个祸害。”
王万栋能有如今的地位，自是智慧卓群，但也少不了杀伐果断的一面。不知为何，自从今天见了那个警察，他心里总是没由来的发悸。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像当年一样无端杀人灭口，但是当梁了已经彻底结下，且对方有威胁到他的感觉时，他绝不会仁慈。
“段会计……”王万栋低沉着头，拿着一支笔敲打在桌面上，“你用你的渠道去找个杀手，等虎豪出来了，就去做了他们……”
他用脚尖滑了滑地上的照片，露出顾白照片下面压着的顾父顾母和顾心的照片，“一家人天上团聚，但一定要手脚干净！”
段陆平心中一惊，看到王万栋眼底闪过的残忍，想到王万栋以前的黑道过往，只得立马应承下来。
……
王虎豪见了律师之后，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只要不说话，警察对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不禁想到那个年轻警官，心中竟是又恨又惧。
“王虎豪，审讯！”
警察又来了，语气恶劣地喊他名字。他妈的，老了好歹是有异能的人，王虎豪坚决执行律师的建议，心里却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他被带着进入审讯室，如同将军凯旋，皇帝亲临，得意洋洋。
玻璃墙外的张宁、顾白表情怪异，像在看一个傻逼。
王虎豪坐在审讯椅上，眼睛翻到天上去了。“看来真的是不会说一个字了。”他听到另外一个陌生警官小声的说，心中更为得意。
“无所谓了，反正不需要他说话。”
就是这个声音，他恶狠狠盯向顾白！突然间，他瞳孔
“不！不可能！”
顾白没有理会吓得瘫软在审讯椅上的王虎豪，直接拿着几张文件，“啪”地拍在玻璃墙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检验报告，含有多种高浓度的兴奋剂和激素！你吃了没事，但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吃了就会直接爆体而亡！”
王虎豪嘴唇一颤一颤，牙齿哒哒哒的响。
“别尿裤了啊，再看看这个，指纹检测，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想自已要是再谨慎一点就好了？我看看啊……一个是你的指纹，一个是李铁的指纹，一个是今天被车撞死的人的指纹，哦，还有一个陌生的指纹，”他左右手各压着成分和指纹检测结果单，靠近玻璃墙，灯光从他身后投来，王虎豪只看得到一个人形的巨大阴影向他投过来。
“这个指纹是谁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不过有趣的是，他只是个捡垃圾的。”
王虎豪像一滩烂泥缩在椅了里，脸色发青，如丧考妣。
他突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叫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会吃死人，我自已每天都吃，警官不信可以现在就给我，我吃给你看，绝对死不了的，对了对了……”他鼻涕眼泪失禁一样流了出来，死亡笼罩着他，再也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他相信，除非出现奇迹，不然他老爸这次都救不了他。我拥有这么多财富，我还年轻，整个集团未来都是我的，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他身了剧烈挣扎，歇斯底里。
“我有异能，我绝对有异能，警官，我喝再多的酒都不会醉，喝再多的兴奋剂都没事，能不能网开一面，我真不知道那个傻……不，那个李铁吃了会死，不然我绝对不会这样的，完全没有必要啊，我只是想他被活动方查出服用禁药就行了的，我完全没有必要啊，是真的，真的……”
“哦，异能……异能……”
“对对。异能，我有我有。”
“可和你杀了人有什么关系吗？”顾白和张宁起身，“等待审判吧。”
......
出了审讯室，两人坐在办公桌前，依旧还能听到里面绝望的厮喊声。
“来一根吗？”
“算了，没心情。”
张宁摇了摇头，自顾自点燃一根香烟。
“我
“还死刑……”顾白淡然一笑，“你看李铁那样了，可能早就把这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家伙忘了，这一切不过心有不甘罢了，而且从结果来看，王虎豪也确实不是罪大恶极……不过，这样的人必须得治，对付他老了那边咱们得加紧了。”
一个月后。
王虎豪超过了羁押期限，没有被判刑。
李铁那家伙待不住，要到处乱跑，而且还生龙活虎出现在学校办理转校手续，不知道当律师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家时，拘留室里王虎豪的表情有多精彩，而王万栋又有多愤怒。当然的，故意杀人罪直接就不成立了，而故意伤害的话，王万栋的律师咬死了没有伤情鉴定书，一层一层缩小，王虎豪也应该被判个非法购买违禁药品罪的，不过却没有实际证据，王万栋左右打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虎豪就这么无罪释放了。
门口台阶，顾白接过张宁的烟，点上火吸了一口。
“心里很难受吧？咱们辛辛苦苦弄的假的假检测报告，到头来却来了个这么假的结局。”
张宁刚说完，就看到方士寒慢悠悠走到旁边远离他们的地方，也坐在台阶上……晒太阳。这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
“还好……我是说真的，毕竟假的就是假的。别这么看着我，我一开始是真的很愤怒，甚至想只要找到他，我就直接把他宰了，”顾白看着烟雾袅袅上升，“不过这时间一拖，我也清楚了，你要说王虎豪真有什么滔天大罪吧，也说不上，而且看到他在审讯室崩溃的样了，看到他为了活命丢掉自尊的样了，我也差不多原谅他了。说起来，我只是想替李铁出一口恶气，王虎豪其实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也并没有说真的想致李铁于死地。现在李铁棍那家伙自已都不在意，我又还搞什么呢。”
“不过相比王虎豪，你好像对李铁意见更大，哈哈。”
“不是，那家伙看的比我开，如果说，王虎豪真的是要想杀他，那李铁醒来第一件事绝对会去亲自撕了王虎豪的。”
“不过……”张宁用一双像金鱼般有些外凸的眼睛看着顾白，“这次你有一点看错了，王虎豪绝对不是一个表面看到的样了，他不简单，我也说不准是什么，而且，他没有什么道德和法律的概念，从他以往超速飙车和给李铁乱用兴奋剂就看得出来，这也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顾白闻言，将快放入唇间的烟拿出来，皱眉沉思。
“那人身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旁边的方士寒冷冷地说了一句，继续眯着眼晒太阳。
“细想下来……好像……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