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豪门 > 嫁给渣女的未婚夫 > 175、番外三:韩攸火葬场(3)

175、番外三:韩攸火葬场(3)(1 / 1)

邹氏见花容就觉得恶心,当下毫不客气怼回去:“对,我就是厌恶你!给我滚远点儿!”

花容一怔,周遭店里店外的人相继朝这边看过来。花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睛蓦地就红了,她呜咽:“我知道你讨厌我,就因为我有个好出身,是县主的女儿。如今我被扫地出门,人人都看不起我,你也该消气了吧……”

周遭不明原因的人听了这话,顿时看邹氏的眼神就变了。合着这妇人自己出身不如人家,见人家落魄了,就当街给人甩脸?

立刻有人说道:“这夫人怎么这样。”

怎么这样,她怎么哪样?邹氏火冒三丈,瞪着花容嗤道:“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有多远滚多远!”

“韩夫人,你……”两行眼泪滑出,花容红着眼睛哭泣,“我与你妯娌多年,谦让和睦,我究竟是哪里惹你不快?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怨气……我知道你介怀三叔对我的感情,可我是无辜的。我只想好好伺候相公,更没法去管三叔的心……”

“你闭嘴!”这番话简直在往邹氏还没结疤的伤口上踩,顿时痛上加痛,伤上加伤。

韩攸说,他心里只有娘子,桂妈妈说,老爷早在小姐出生的时候就容不得别人了。可是,花容的话依旧是那样伤人,提醒着邹氏,自己只是一捧灯火,普通还会灼烧人眼;而花容却是远在天边的月光,吸引人们仰头追逐。

瞧瞧,就连围观之人都被楚楚可怜的月光糊住眼睛,指责自己:“原来是小叔暗恋嫂子,夫人你冲嫂子生气也没用,抓住相公的心才是正途。”

亦有人道:“嫂子不都被休了吗?估计不是什么好货。”

“这夫人自己也脾气不好,反倒是嫂子看着无辜,怪可怜的。”

邹氏气的不轻,抽身就走。花容伸手要去拉她手腕。邹氏反手拍开花容的手,谁想花容竟然失去平衡,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还因此滚落门口好几层的台阶。

邹氏一惊,就见滚落后的花容,艰难支撑起身子。

“韩夫人,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众人在花容滚落台阶时,跟着哗然。店里店外,所有人都被吸引来围观。

邹氏怒道:“我什么时候推你了?哭哭啼啼栽赃嫁祸,你恶不恶心?!”

“韩夫人,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我都已经不再是韩家人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而且你明明都说不要三叔了……”

花容捧心抹泪,就像是被打湿的惨雾,无助软弱到极致,反衬的就是邹氏火爆凌厉的态势。

人都喜欢同情弱者,不觉就心中渐渐偏向花容。而花容的话,也让围观众人看邹氏的眼神更为不善。

为人.妻者,说不要相公,可以理解。但既然都不要相公,何苦揪着前大嫂不放?

还把这个可怜的大嫂推下台阶!

有人忍不住为花容说话:“有什么仇也不至于推人,给人扶起来道个歉吧!”

“果真是脾气差,就会欺负老实人!”

“就是啊,欺负下堂妇呢。”

“虽然这下堂妇或许不怎么样,但人家都摔了,这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无数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在耳侧,有质疑花容倒打一耙的,但更多的都是在指责邹氏。

指责她脾气差,气量小。

花容还在哭,邹氏气的浑身发抖。

就因为她性子烈,不会装柔弱,花容只要哭上一哭,旁人就要站在花容那边压踩她。

邹氏知道花容今天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膈应到她吗?

花容清楚,怎样最能刺激到邹氏,无疑她也成功了。

甚至,邹氏忽然觉得,花容即便被休,也过得挺逍遥。花容重新回到县主府,不用跟着韩敬过苦日子;反倒是自己,想与韩攸和离,这些天又愈发心烦意乱。

周遭议论声越来越响,言语如尖刀般,从四面八方刺向邹氏。

她甚至看见花容沾着泪水的嘴角,扯开一道得逞的笑容……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声:“是郭大人来了!”

人群向四周让开,露出后头的京兆尹郭大人。

郭大人是路经此地,来瞧瞧怎么回事。因他总在闹市区出现,百姓们许多都认识他。

邹氏和花容向郭大人看去,当看到郭大人身边的人时,两人俱是一惊。

郭大人身边竟然跟着韩攸!

韩攸本是又去邹府送东西了,却被桂妈妈告知,邹氏去了街上。韩攸便跑到邹氏最爱逛的一条街,想看看能不能偶遇她。没成想先偶遇了郭大人,两人结伴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了眼下这一幕。

围观百姓们对邹氏的指责,韩攸过来时听到了。当看见场面时,韩攸脑中轰得一声,没料到被千夫所指之人是姗姗。

那一瞬他只觉得,姗姗是那么狼狈而脆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孤立了。

心猛地就无比的痛,韩攸立马冲上去抱住邹氏:“姗姗!姗姗你怎么在这里?”

这要换作平时,邹氏准就推开韩攸了。可此刻,她被骂得万念俱灰,韩攸这陡然一抱反倒给了她一丝温度。

她抗拒不了冰冷世界中唯一的温暖,她没有挣脱,怔怔道:“韩攸……”

众人一听“韩攸”这名字,可算知道几个当事人是谁了。

部分人不由质疑起花容来,听说,这花容给自家相公戴了好几顶绿帽,那她刚才说的话可信吗?

花容也没想到韩攸会来,但这未尝不是她的机会。在花容看来,韩攸心里始终放不下她。

花容哭着就去抓韩攸的衣缘:“三叔……不,韩大人,邹氏她将我推下台阶,你要为我做主啊!”她说罢又向郭大人哭诉:“郭大人,我虽是下堂妇,可邹氏平白伤人……”

郭大人:“这……”看向韩攸。

韩攸低头看花容,这张满是泪水的脸,他早就没感觉了。要不是这些年顾着是亲戚,他甚至不愿多看这张脸。

一枝总带雨的梨花,怎么比得上爽朗艳烈的海棠?

更莫提如今知道了花容的真面目,再看她这博人怜惜的模样,韩攸感到恶心。

“花容,你说是我娘子将你推下台阶?”韩攸问道。

察觉到邹氏颤动,韩攸将邹氏搂得紧了点。他盯着花容,周身的气质让花容忽然觉得有些诡异。

在花容的观念里,韩攸从来都是瞻前顾后的烂好人。这人往你身前一杵,你压根不用担心他会发脾气,还可以向他得寸进尺。

然而眼下,从韩攸身上却弥散出一股严厉冷冽之气,像是官威,又像是单纯的冷气。

这股气场很鲜明的拉开了花容与他的距离,花容不觉纳闷。但她仍是莺啼般啜泣:“是,我想与邹氏说话,她却反将我推下台阶,周围的父老乡亲都看见了。”

韩攸打眼扫过围观人群,他们欺负他的姗姗!

察觉到韩攸来者不善,再加之大家知道了花容是谁,这会儿反倒不确定花容的话了。

韩攸轻声问邹氏:“娘子,你和我说是怎么回事。”

邹氏有些绝望的看了眼韩攸,别过目光。

“娘子,你相信我,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娘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求求你信我。”

“娘子……”

“是花容找茬,我想走,她要来拉我。我打开她的手,她就自己故意摔下去诬陷我。”邹氏终是说了,她没抱什么希望。

不想韩攸当即就对花容道:“本官就知道是这样,姗姗心地善良,怎么会故意推你?”

什、什么?花容不敢相信韩攸的态度。

韩攸怒道:“就算我娘子推了你,也是你先做错了事!”

花容震惊:“韩、韩大人,你……”

“郭大人,此人寻衅滋事,陷害朝廷命官妻眷,该当何罪?”韩攸转头询问。

郭大人回道:“男,杖二十;女,鞭二十。”

韩攸道:“那就请郭大人将她带去府衙吧。”

花容完全惊呆了,面色煞白,她哭喊道:“我是雅安县主的女儿!”

郭大人放缓了语气道:“国有国法,本官也只是按律办事。还是请您跟本官走一趟吧。”

“你们没有证据!我明明是被推下台阶的,怎么说抓就抓……”

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人说道:“我们刚才就看到她摔倒,并没看清。现在仔细想想,我确定韩夫人根本没推她!”

一人站住来,好些存疑的人就转了风向。不得不说,百姓们虽正义,有时候却容易人云亦云,被带着跑。

花容见状却是急了,泪如雨下道:“韩大人,邹氏给你休书,让你沦为笑柄,你还因为她而这般对我……不,我不怪韩大人,我知道你心里的人其实是我,只是顾着夫妻间的情面……”

“你不要信口雌黄。”韩攸打断花容的话,“姗姗给本官休书也是因为本官做错了事,是本官活该,是本官对不起姗姗。”

邹氏凄身一颤,震惊望着韩攸。

韩攸继续道:“本官心里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姗姗,你不要再挑拨我们夫妻。”说罢又喊了郭大人:“郭大人,请将她带去府衙治罪。”

花容这才明白,自己是膈应人不成反把自己赔进去了。眼瞅着郭大人的两名手下靠近她,她哭道:“我是县主的女儿,你不能打我!”

郭大人道:“不挨鞭子的话,就只能进牢中待满三个月,你选一个吧。”

花容气得要晕过去。

韩攸没再理会花容,他搂着邹氏走了。

韩攸想起当初花容带着韩茹来管他要钱的情形,那时候,花容和韩茹寻死觅活,他只好给了两人钱打发走。后来孟庭告诉他,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孟庭身上,孟庭会直接将两人送官。

如今,韩攸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便更明确的认识到,他就该这么做。

“娘子,是为夫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韩攸心疼道。

邹氏对这样的韩攸是真的很意外,从前韩攸每每改变自己,都像是看在夫妻情面上迁就她。

总透露一丝治标不治本的感觉。

但这次,邹氏明显感受到,韩攸从本质上改变了自己。

他扛起了为人夫的所有责任,真正像是老鹰展开翅膀,坚定立场,护住自己的人。

邹氏一时觉得恍惚。

走得远了,她才想起挣脱韩攸的怀抱。

邹氏狠狠挣了两下子,挣脱了。韩攸目光一黯,隐去眼底的落寞,老老实实跟在邹氏身后。

他说道:“娘子,我送你回家。”

邹氏没说话。

两人无言走了一会儿,没成想,竟看见孟府的家丁匆匆忙忙朝两人跑来。

家丁一见着两人,顿时面露喜色,气喘吁吁喊道:“老爷、夫人,可算找到您二位了!是少夫人,她要生了!”

韩攸和邹氏顿时又惊又急,两人火急火燎就赶到了孟府。

韩嫣这是头胎,邹氏担心的不行。

听着产房中发出的惨叫,邹氏和孟庭忍不住冲进了产房去。

韩攸同样一整颗心都吊在女儿身上,而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想起当年邹氏为他生下嫣儿的情形。

邹氏体质不好,熬了大半夜才生下嫣儿。

韩攸那会儿的心情同今日的孟庭一般紧张焦虑,最后他也是和孟庭一样,步入产房之中。

他永远忘不了姗姗满脸是汗,痛苦嘶喊的样子。

女子怀胎十月,是多么不易。可他不仅没能给姗姗舒心的生活,反让姗姗和嫣儿都受了不少委屈……

幸好这日,韩嫣没受太多苦就生下了孩子。

孟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韩嫣,眼中满满的只有妻女。

韩攸恍然忆起,他当年也是一手抱着新出生的嫣儿,一手搂着邹氏,那么的幸福。

所以,原来早在那时候起,他便开始一点点的爱上姗姗了。

……

后来听说,花容被郭大人送进牢里,关了三个月。

韩攸没理会这事。

他在韩嫣出月子后,按照之前承诺邹氏的,和邹氏去办了和离文书。

至此,韩攸恢复了光棍身份。

韩嫣听说此事,吓了一跳,忙去爹娘各自家中探望小坐。当察觉到韩攸心态和行动上都有了本质的改变,韩嫣松了口气。

韩攸恢复光棍后,继续给邹府递拜帖、送东西。

他只要一有空就跑到邹府附近晃悠,想要偶遇。邹府所在街上的住户们渐渐都发觉,总有位长得不错的中年人徘徊在这附近。那人时不时还穿着绯红官袍,十分打眼。

邻居们开始试着和韩攸搭话,还有人好心的为韩攸支招,教他换着花样讨邹氏欢心。

于是,送到邹府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丰富。

一缸好看的金鱼。

一枚开了光、刻着韩攸和邹氏名字的平安符。

一张画中仙亲手所画的邹氏与韩嫣。

邹氏生辰那天傍晚,桂妈妈出来查看门闩,就见韩攸在邹府门口摆满了红烛。

点燃的红烛火光灿烂,竟是拼成了一行祝福语的字形。

桂妈妈把邹氏叫过来,邹氏不免愣愣的。

韩攸立在烛光中,笑道:“姗姗,生辰快乐。”

这样的生辰祝福,京城里鲜有,也不知道韩攸是打哪儿学来的。还拿蜡烛拼字……

邹氏一时百感交集,温暖的烛火勾起了她昔日的回忆。她嫁给韩攸那天,房里也是摆满了红烛。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回想起来,竟仍旧忘不了当时的雀跃和紧张。

这晚,韩攸离去后,桂妈妈对邹氏说:“老爷是真的变了许多。”

邹氏扯了扯嘴角:“嗯,是啊。”

“老爷是离不开夫人的,夫人离开老爷这些时日,也会想念老爷吧。”

邹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是笑道:“我们已经和离了,你还改不掉‘老爷’‘夫人’的称呼。”

桂妈妈深深感叹:“喊了近二十年的称呼,如何变得惯。就如老爷和夫人,就算中间有种种不好,也如两团泥巴那样混为一体。要将它再分成两团泥巴,又怎可能分得同最初一样呢?分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了的。”

邹氏徐徐叹了口气,感觉到心口某处日复一日的软下来;更是有温暖的感觉,悄无声息的包裹住她,慢慢得到感知。

她依旧照常过日子,韩攸也依旧在用他的方式,笨拙的讨好她。

只是,邹氏这一遭恢复单身,盯着她的人可不只有韩攸。

渐渐的就有不少男人派人来打听邹氏,还有直接派媒婆来探邹氏口风的。

大魏朝女子和离再嫁是常事,多得是和离的女子,嫁去别家当正室的。

邹氏生的美艳,身段又好,是不少中年丧妻者眼中的香饽饽。

且谁不知道邹氏的女婿是孟庭?若能娶到邹氏,就能和一品宠臣当亲戚。

是以,别说中年丧妻之人了,就是那年纪稍大些却没娶过妻子的官员们,也有盯上邹氏的。

韩攸当然知道这些。

他一面努力的追求讨好邹氏,一面在家醋妒不堪。生怕哪个玩意儿冒出来,抢了他娘子。

尤其是那个阴阳怪调的阳泉伯……

韩攸怕什么来什么,某日,阳泉伯直接带了媒婆,去向邹氏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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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缸好看的金鱼。

一枚开了光、刻着韩攸和邹氏名字的平安符。

一张画中仙亲手所画的邹氏与韩嫣。

尹词:愚蠢的中老年凡人,追妻还要本仙帮忙。

【应该还有一章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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