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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义虎(晋江文学城)(1 / 1)

“咻……”晴朗的天,一声鹰啸自天空传来,宋禹抬起头,只见阿东张开巨黑的翅膀在天空翱翔盘旋。

宋禹端的一喜,大声呼道:“阿东找到宣王了,找到了。”

阿东,便是天上那只鹰的名字,它的主人是宣王安惟琛。惟琛失踪后,宋禹便召它去寻找惟琛的下落。

同行的曾易居听到他这样说,亦是喜不自胜,拍掌道:“啊,真的吗?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找到了……我们快跟着它走。”

曾易居和宋禹一样都是宣王的亲信。那日他们走到续渊山时,恰好遇到了黄巾人伏杀一事。当时宣王命他俩和另两人前去帮忙。

怎料他们在与黄衣人打斗时,宣王却不见了踪影。

宋禹沿路寻至悬崖,正好看见他们的主子随着一个女子一同坠下了崖。

宣王位分尊贵,若他出了事,他们几个活不了是一回事,还会累及家人。更重要的是宣王若死在了前朝余孽手里,不知会在朝中掀起多大的风浪。

抱着一丝希望,他们四人合计瞒下了这事,而后迅速分成两对,决意穿过重重大山,到崖下去寻找宣王。

谁知走了快一个月,其中绕了不少圈子,仍没摸清到达崖下的路,阿东在这之前也没有反馈回任何消息。

如今阿东终于找到了宣王的踪迹,而且根据阿东的反应,宣王是还活着的。宋禹几个悬了一个多月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了。

*

萋萋的乱草丛中,云浅挽着拄着拐杖的惟琛,一步又一步地跟在一条猛虎后边,慢慢地走着。

那虎体型庞大,两只吊眼炯炯有神,行走之间,威风凛凛。

惟琛喘了喘气,道:“我走不动了。”

云浅扶他坐下,对着前面的老虎喊道:“虎哥,我们休息一下吧。”

老虎听了云浅的话,慢悠悠地坐了下来,一动一动地摆着尾巴。

即便它看起来并无恶意,还有些温顺,但惟琛仍心存畏惧,一刻都没有放下警惕。

这虎,便是把猎物送到山洞口的兽。

云浅在洞口捡到羊后,在接下去的半个月里,又在洞口发现了野鸡……山兔……这些动物无一例外都是被猛兽一口咬断脖颈的。

她起初以为是这只野兽想把他俩养胖了再吃掉,可养了这么久,还隔三差五往他们洞口送野味,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那日,在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正离去时,她不顾惟琛的阻挠走到了洞口,而后瞥见了一个斑斓的身影如箭般蹿进了对面的山林。

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云浅也认得出,那是一只老虎,一只比那日难产的母老虎,体型更大更威猛的老虎。

她把这事告诉了惟琛,惟琛同样是惊奇不已。然后惟琛跟她说起了他以前在别处听到的一个故事:有一个老人和儿子相依为命,儿子有一天到山上去打猎,被猛虎所食。老人没了儿子十分难过就到县衙去报案,求着县官去捉拿老虎,替它的儿子报仇。

“捉拿老虎,这事倒新鲜,县官一定不会答应的。”云浅忍不住道。

“这你就想错了,县官见她年纪大了,又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还真就派人把虎擒到了县衙大堂。”惟琛说到这,故意卖着关子道:“你猜他是怎么宣判的?”

“老虎吃了老人的儿子,如今被擒了,自然是杀人偿命。”云浅推断道。

“你又错了,那位县官想着老人的儿子竟然是被这只老虎吃掉的,便把这老虎判给老人当儿子,让它照顾老人的生活。”

“啊……那接下去呢?”

“老虎领了判,还真的就当起了好儿子,经常给老人送猎物,老人得了这些猎物吃不完就卖掉,钱越积越多,倒比她儿子在世时,日子过得更加富裕。”

惟琛吁了一气继续道:“后来,过了十多年,老人寿终正寝了,老虎还给她送终,在她墓前哭叫了许久。当地人觉得这虎有情有义,便给它立了个义虎祠,我也是见了那个祠后觉得新鲜,问起当地人,才知道这么个典故的。”

“原来如此。”云浅听了惟琛的故事,细细思忖道:“你的意思是,那只老虎可能是母虎的相公,因为知道我救了它家娘子和虎崽,想要报恩,才隔三差五往我们洞口送猎物的。”

“嗯!除这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了。”惟琛说到这,似是想起了什么,出神道:“有时畜生比人还讲义气。”

云浅觉得他说的甚是有理。

慢慢地,老虎再往洞口送猎物,云浅也不躲闪了。

在认出了这是一只公虎后,云浅更加确信它就是那只母虎的配偶,定是母虎把她替它接生的事告诉了公虎,公虎才来报恩的。

站在人的角度来看,公虎绝对是个又讲义气,又疼爱妻儿的好男人。

云浅不禁在心里添了几分好感与敬意,再见它时,便恭恭敬敬地称呼它为“虎哥”。

公虎对这一称呼似也非常喜欢。云浅每次这样叫它时,它便伸直尾巴,用尾巴尖端左右摇摆,像是在跟云浅打招呼。

惟琛腿伤渐好,已能撑着拐杖自行行走。

一个阳光甚好的早上,他拄着拐杖往外走去,想见见云浅在洞外做什么。结果却看见她蹲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用手去挠老虎的耳朵和下巴。

老虎懒懒散散地坐着,任云浅去摆弄它,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偶尔还用硕大的虎头轻轻蹭蹭云浅的身子,那神情那动作全不像吼一声能使山林变色,跺一脚可地动山摇的“森林之王”,而是一只大猫。

惟琛不禁目瞪口呆。到底是这只老虎太没有骨气?还是云浅实在太有魅力了?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寻常的姑娘不会和老虎一块玩耍。他原来并不懂她,也不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空前而强烈的欲望——他要征服她。

她征服猛虎,他征服她。这种念头让他热血沸腾。

……

如此又过了十多日,在云浅的照顾下,惟琛的身子愈发好了,便开始与云浅商议离开山洞,寻路回去。

两人规划了几天,终于确定了启程的日子。

离开的前一天,老虎给他们送来了一只野鸡。

云浅收下了它的礼物,依依不舍地对它道:“虎哥,今后你不用再送东西来了,我们要离开这了。”

她摸了摸它皮毛光滑,肌肉勃壮的背,自言自语道:“你是想问我们要去哪吗?嗯,到上面去,回到有很多人的地方去。虎哥,你在这待了很久吧!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离开这?哎!你就算知道了,也没法跟我说。虎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你的情义,云浅一辈子都会记得的。”云浅说到这又郑重地向它鞠了一躬。

老虎似是听懂了她的话,有些悲哀地看着云浅,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吼声。

云浅想它也是舍不得自己,便用手摸了摸它的下巴,含着泪道:“云浅会一直记得你的,希望你跟虎嫂还有虎崽能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

“你还真把你的虎哥当成人了,啰里啰嗦地说了那么一大串话,就不怕它烦起来,张开嘴咬你一口。”惟琛站在山洞口内,看见云浅抹着泪走回来,挑着唇笑道。

“不是你说的嘛!有时动物比人更有情有义。”

云浅说这句话时,两眼红红的,还微微撅着嘴。惟琛瞧着她这副样子十分难得,且十分可爱。目光不禁追随着她进了山洞,见她坐了下来,环顾着四周,唉声叹道:“明天就要走了,突然有点舍不得离开这。”

这山洞,在她的拾掇下,已不似初来时荒凉。

墙上挂着她晒干的草药,对面是她熬药烹调的小厨房,竹制的器皿洗刷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角落里还堆着她一点一点积攒的木炭,她以为她和惟琛还要在这住许久,这些木炭是备着过冬的。

而洞口呢?也不再是杂草丛生。她在一方小水潭旁发现了几株兰草,把兰草移植到了石洞外,如今正开着第一批花,香气漫进洞里,这几日他们都是在兰香中入睡,又在兰香中醒来的。

惟琛默默地拄着杖,走到她身边,慢慢地坐下来道:“你舍不得离开这?我倒不介意陪你在这里住一辈子。”

留在这岂是长久之计,只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难免会产生感情,离别时,便会生出些感慨来。

云浅正感激着惟琛没有因此笑话她,反而出言安慰。却见惟琛笑了笑,抬手揽住她的肩,换了种暧昧的语气道:“况且,等我们有了孩子,这洞里也不会太冷清。”

“公子是被老虎吓傻了吗?”云浅看都不看他,冷冷地打下了他的手。

自他们二人坠下悬崖,已有两个月。这两个月足以让他们熟络,彼此都不似初时拘谨,拿对方开玩笑便也成了家常便饭。

住在洞里,原就无聊,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也是为了“有趣”。因此,云浅此刻虽变了脸色,心里却不怪惟琛动作言语轻薄。

惟琛把手放回了大腿上,也不恼,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跟我在这洞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传出去,就算我们没有什么,也成了有什么。”

“我相信公子不是多嘴的人,况且能不能回去还未可知。”

“要是能回去,而本公子偏是个多嘴的人呢?”

“公子可知什么叫自讨没趣?”云浅抬起下巴,看向了另一边,一脸骄矜。

“赫连云浅,你这是嫌弃我?”惟琛只手捏起了她的两颊,对向自己,半怒半笑:“你倒说说,我哪点不如你在南阳的那个相好?”

虽然惟琛没有明说,但云浅也感觉得出他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单纯。为了不让他继续对自己用情,她便跟他说,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她把这事告诉惟琛,本想让他知难而退。不料惟琛听了这话后,先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连着好几天都一声不吭。等他又开始说话时,她有心上人这事却成了他时不时就拿出来戏耍她的由头。

特别是每次他在她这碰了钉子后,他便喜欢在一旁念念叨叨,说些类似“那个男的有什么好?”“你之前是因为没见过几个男人,才会觉得他好”之类的酸话。

云浅一直以为他是个极有城府又稳重的人,却不料他在这事上如此幼稚计较。堪堪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云浅被他捏得嘴角发酸,用力地掰下了他的手,嗔道:“你没有他好看!”

惟琛瞠目结舌了好一会,痛心道:“赫连云浅,你怎么能这么肤浅!”

“公子说我肤浅,难道公子就不肤浅吗?你敢说你之所以看上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如果和你住在这山洞里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你还会想和她生孩子吗?”云浅反唇相讥。

惟琛无言以对,甚至还有点想吐血。

云浅见他被怼得无法可说,心里十分舒坦,十分轻松地起了身,开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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