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1)

夏侯召抱着怀里娇软的人,才有种真正拥有了她的切实感。兜兜转转这么久,他终于把这棵小白菜给拱了……

他撩了撩木宛童散在脸上的发,摩挲着她细嫩光洁的脸蛋,轻声喃喃,眼底是不可见的疯狂和晦暗

“童童,你是我的了……”

他将木宛童的发与他的绑在一起,夏侯召的发较木宛童的更为粗硬,融在一起,莫名有种归属感。

又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将二人绑在一起的发裁断,小心的收进一个黄花梨雕花匣子里。

他低头吻了吻怀里昏睡的人儿,被褥外露出一截雪白肩头,上面布满青紫的吻痕,夏侯召欲念一深,将被褥又向上拉了拉,把人贴在怀里紧紧抱着。

木宛童醒的时候,觉得除却脑袋,哪儿都不是自己的了,从上到下都如散了架一样,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尤其是身下,麻木没有知觉。

床幔被从外挑开,她以为是苦芽,便顺手接了递来的水,却忽的听闻一声轻笑,抬眼却见是夏侯召。

木宛童动作顿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一样。昨夜的意识渐渐回笼,才记起自己已经出嫁了,而且……

她第一次这么急切的用被子将自己藏起来,脸上通红。

“童童,闷坏了。”夏侯召凑过来,将被褥剥开个缝隙。

“北越的大军击退了吗?”木宛童头脑清晰了,想起昨日北越三十万大军压境。

夏侯召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都是一群纸老虎,刚调兵遣将,他们就都退了。”

所以夏侯召猜测的不错,北越昨日就是因他大婚,所以派兵前来膈应人的。谁成亲遇上这种事儿,不会被败坏了心情?

如果夏侯召再沉不住气些,抛下新娘子去调兵,看见的恐怕只能是北越人马撤退的身影,还得罪了沈家,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威名赫赫的夏侯召就会因此沦为笑柄,贻笑大方。

夏侯召没有父母,他对那对死去的爹娘也没什么感情,府里连牌位都没摆一个。

木宛童不需要早起去见公婆,所以格外轻省。

木宛童洗漱后换了一身高领的襦裙,将脖颈上的痕迹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是白玉样的耳垂上带着红痕和齿音,眉眼也比平常多了几分清媚,旁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本该是苦芽题她梳发,却被夏侯召赶了出去,他环着木宛童亲自替她绾发。

苦芽憨憨的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木宛童给她打着手势,让她不要担心。

木宛童从来没相信过夏侯召的手艺,过年时候剪的窗花,包的饺子,还有系的丑丑的披风。

果不其然,木宛童的预感是准确的,夏侯召忙碌了许久,才将玉簪斜斜的将头发吊了起来,看起来歪歪斜斜松松垮垮,好像马上就要散开一样。

木宛童耐着性子看他摆弄自己的头发,夏侯召虽然眉宇间带了些忧愁,却还是兴致勃勃,格外认真。

“把头发束起来就好了。”眼见着日上三竿,木宛童看着自己的头发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便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指挥。

两个人从昨天就没正正经经吃过饭,说不饿是假的。

夏侯召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嫌弃我?”

“可不就是嫌弃你!我饿了。”木宛童言笑晏晏的看着他,语气和眼神里倒是没有丝毫的不满和嫌弃。

夏侯召握了握她细白的手指,便取了一条紫色的丝带,将她的发拢在背后,柔顺的青丝光可鉴人。

他捻起一缕发,轻轻印上一吻,比往日都多了几分缱绻温柔。

木宛童通过镜子瞧见他的动作,脸漫上红色,好像她从昨晚开始,脸红的次数就格外多。

木宛童眼尖的看着夏泺在外晃悠,似有要事禀报。

她推了推夏侯召“你去瞧瞧,别耽误了正事。”

新婚燕尔,夏侯召当然是陪着娇妻,何况他向来随心所欲,天塌下来的大事在他那儿都不算大事,只有木宛童算。

“用完早膳再说,不急在这一刻。”夏侯召牵着她的手吻了吻,将人带出寝房。

木宛童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密,急忙缩了缩手,却被牵着丝毫抽不出来,夏侯召冲着她一笑,其中包含了些许意味,不甚明朗。

似有些疯狂,幽深,木宛童再一眨眼,便只剩下坦诚,好似方才所见只是错觉,她按了按胸口,心有戚戚。

复又握紧了夏侯召的手,摇了摇头,兴许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么能那样想夏侯召。

夏侯召低头看了眼二人紧握的双手,散下的发垂出一片阴影,将他的表情遮掩,有些晦暗不明。

他近日的情绪极为不稳定,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只是在木宛童面前,尚且伪装的良好。

夏侯召替她夹了一个蟹黄包递在嘴边,皮薄晶莹,透着微微的橙黄,小巧玲珑的一枚。

木宛童咬了咬唇,见私下无人,便张口咬了一口,里面橙黄色蟹黄包裹着汤汁就淌了出来,她本想用玉箸接了来,却被夏侯召一口填进了自己的口里。

她噎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汤,下意识理了理发鬓,却发现有一缕头发短了一截,她疑惑的抬眼去看夏侯召,用眼神询问他。

夏侯召轻咳了一声。趁着人睡觉,偷偷剪头发绑在一起这件事,毕竟不怎么光彩,便默不作声的替她又夹了一枚虾饺,低头不语。

木宛童见他表情,便知道事情与他有关。

“童童,我们一会儿出去逛街罢,你是不是以前没有来过樊门关。”夏侯召捻了捻手指,忽然开口道,听闻新婚夫妻总要逛逛街去增进感情什么的。

木宛童迟疑,想起门外还站着的夏泺“今日还是算了罢,夏泺还等在外面,正事要紧。”

夏侯召的面色忽而又沉了下来“那便改日罢。”语气与平日里别无二致,只是握着玉箸的手微微收紧。

童童不想同他逛街,是不是根本已经开始厌烦他了,不然也不会说出不想出嫁那番话,如此想着,他的血液开始躁动翻腾,暴戾嗜血的因子又活跃起来。

吃过饭后,用清茶漱了口,木宛童又神色疲惫的歪在美人榻上,手里捏着一件尚未完成的衣裳,玄色布料,以金线锁边,与夏侯召平日的风格相似。

夏侯召淡淡瞥了一眼,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只是扫了一眼又一眼,目光都快要粘在衣服上头了。

木宛童抬眼看着对面坐的端端正正的男人,揉了揉酸痛的腰,蹙眉道“你怎么还不走?”

夏侯召闻言,干脆与她坐在一起,伸出大掌替她揉了揉腰“巴望着我走?恩?”

不得不说,夏侯召力道正好,木宛童的酸痛被稍稍缓解,至少比自己揉腰来的舒坦,她抬手将尚未做好的衣裳照着夏侯召比量了比量

“没赶你走,你不是有正事吗?怕你耽误了。”她顿了顿“你抬手,我瞧瞧大小如何。”

“给谁做的?”夏侯召不怎么配合,脸也拉的老长,给沈家那几个表哥做的,做什么要照着他身上比量?

“除了给你还能给谁做?只是我手艺不好,这件衣裳半个月前就开始着手了,至今只做了一半。

回头穿在身上,他们问你哪个蹩脚绣娘做的,你千万不要说是我。”木宛童语气里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依照传统,未婚妻的确是该给未婚夫做一套衣裳的,只是木宛童自小教养惯了,除了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不常碰,只是做做样子,所以格外困难。

衣裳是给自己做的,这对夏侯召来说算是意外之喜了。他亲了亲怀里人儿的额头。

木宛童笑着往后躲了躲,她以往怎么没有发现夏侯召有喜欢亲人这毛病?今儿一大早起来,从上到下都啃了多少口了?

“你这样耽于美色,我是要被叫祸国妖姬的。”

两个人闹了一阵子,也就木宛童心里还想着正事,忍不住提醒。

“我倒是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

“这机会是不给的。”他不要脸,自己还想要脸。

六月里多晴天,阳光也不算强烈,从支起的窗内透过来,柔柔缓缓的,不疾不徐夹杂着微风与栀子花的清香。

夏侯召生的好看,尤其这样认真深情看着她的时候,尤其让人沉沦,木宛童好久此从夏侯召的脸上回神,不好意思的错开眼眸,没话找话

“你在外面种了栀子花?”

“以前听你说喜欢,便在外头种了一棵,你说种多了香气过于浓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便只种了一棵,现在还开得好。”

以往在平成王府的时候,两个人夜里睡不着,总是会对着聊天,木宛童曾说她闺房的院子里种了一株白栀子,风沿着窗口溜进来的时候,满室飘香,他这才暗暗记下了。

木宛童听他的话,呼吸一滞。得,本来想聊点儿别的分分神的,结果他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弄得她心里又开始泛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围脖福利,至今没缓过来,今儿怎么写怎么不对劲,又落枕了,我太难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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