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到底在哪里,姜瑶月是不甚明了的,她只知道淮阴大抵在京城的东面,是施氏一族的根基所在。
至于虞容璧说的让她好好出一口气,她是有些明白的。
先前施之柔进冷宫前,做的妖添的堵就不少了,更何况施家在她生产时动的手脚也不小,如果成功那么虞容璧现在搞不好已经可以准备准备立新皇后了。
姜瑶月这回不说话了,她如今还是很小心眼儿的,至少有仇必报,现成的机会被虞容璧捧着到她眼前来,她乐得笑纳。
虞容璧在一边仔细看着姜瑶月神态,即便她不说话,也知道姜瑶月已经同意了。
他倒一点都不觉得姜瑶月刁钻精怪,反而认为她一派天真烂漫。
又往前行了不远,便有颜向明的随从候着,见到人便牵着马上前。
姜瑶月自然是不能一个人骑一匹马的,这次虞容璧倒很是体贴,一把捞起姜瑶月就把她送上了马,没有让她在人前丢人现眼自己动。
而后他自己也翻身上了马,紧紧箍住了前面的姜瑶月。
姜瑶月觉得他的手臂勒得自己有点紧,便不自觉地扭了扭。虞容璧长腿一夹马腹,马便飞箭一般朝前而去,他道:“别乱动,想掉下去?”
姜瑶月知道他是在吓唬自己,轻声“哼”了一声,回道:“掉下马你就可以再立个新皇后了。”
虞容璧沉默,正当姜瑶月以为他说不过自己的时候,便听他冷冷道:“摔死也就罢了,若摔个半身不遂又死不了,苦的是你自己。”
他说得轻巧,却着实把姜瑶月吓住了,她眼前真的浮现了他所说的样子。
不过姜瑶月老老实实坐稳之后,还是嘀咕了一句:“你又不会让我掉下去的。”
这回虞容璧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一骑绝尘而去,跟在后面不远处的颜向明却没有立刻驾马紧赶上去。
马上的人在耳语呢喃些什么,这些是他不能再听见的,她的嬉笑怒骂都与他再无关系。
马蹄扬起的尘土将他眼前似是蒙起一层灰尘,颜向明在马上自嘲地笑了笑。
也很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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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容璧到底在路上和姜瑶月大致说明了一些事情。
淮阴施氏有异动已久,昨日姜瑶月去云山岚居找虞容璧时,他也正是和颜向明在商议这事。
虞容璧本就打算过些日子来行宫,不仅是为了方便还是为了掩人耳目,太后的事只是把行程稍往前提了提。
姜瑶月不禁有些开始担心起来,她迟疑了片刻,问:“我们就这样出来,那崽崽怎么办?”
“他能有什么事?”虞容璧倒是很淡定,还道,“并未到施氏真正动手的时候,此次前去淮阴只是添一把火。”
闻言,姜瑶月突然又侧了侧身子,语气中似乎带着些不满:“先还只是说让我出出气的,原来是施氏本就有异心,又拿我当幌子还骗我。”
她说完还是不满足,又阴阳怪气地轻声吟了一句诗,声音还颇为婉转悦耳:“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虞容璧听了也不生气,眼中笑意却更盛,削弱了几分狭长凤目中原本的凌厉。
“被你说的岂不是要亡国了。”他轻咳一声,笑道。
“你要做那亡国昏君尽管做,我可不想……”姜瑶月说话时侧过头来看着虞容璧,谁知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封上了。
姜瑶月想起后面还跟着颜向明等人,忍不住挣了挣,一时又想到虞容璧方才的话,这马跑得飞快,若真的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脸面和性命之间姜瑶月选择性命。
她乖乖不动了。
手也被虞容璧两臂紧紧箍着,想锤他都动弹不得。
良久之后,虞容璧才放开了她。
一停下来,姜瑶月就急道:“你快看着路!”
虞容璧马技娴熟非常,自是一点都不怕的,便是闭着眼不看路也没什么大碍。
但他看姜瑶月急了,偏偏道:“你是想做亡国鸳鸯还是亡命鸳鸯?”
姜瑶月:“都不想,谢谢。”
这么一路行去,倒也不无聊,大抵是出了宫,两人不知不觉中也放得更开了些,若只当散心,效果奇佳。
姜瑶月也不知道淮阴到底在哪里,稀里糊涂跟着虞容璧他们一行。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日头已近当空,他们到了一处城镇。
那城镇极小,便是姜瑶月进城时没注意看城门上写的什么,也知道光从路程看,这里肯定不会是淮阴。
待进了城,虞容璧将坐骑放慢了下来,道:“先歇息一会儿,再给你买身衣裳。”
姜瑶月这才记起自己还衣冠不整着,不仅衣冠不整还跑到了外面,若是让姜老夫人看见,定是要气得晕过去。
“什么时候能到淮阴?”她问。
虞容璧牵着缰绳,让马在路上慢慢走,道:“淮阴并不远,照此速度行来不过三四日。”
两人在城里骑着马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家不大的成衣铺前停了下来。
姜瑶月倒没有出来还非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意思,只是成衣铺那掌柜的看二人的样子非富即贵,便一股脑拿了许多衣裳出来供其挑选。
小地方的款式衣料自然与宫里天差地别,也远远不及姜瑶月还在安国公府时的。
姜瑶月随便挑了一身,虞容璧看她换了衣服出来,立刻就说:“沿途还有不少城镇,到时再换便是。”
姜瑶月不置可否,他自己提出来是他自己愿意,他愿意折腾便由着他折腾,她不过是多换了几套衣裳。
这些衣裳料子是粗些,但也没到让姜瑶月难受的地步。
倒是吃食上头,姜瑶月便有些难以习惯。
她自小锦衣玉食大的,饮食有些不够精细,便难以入口了。
虞容璧看着她举着筷子无从下手,连嘴巴也不自觉嘟了起来,但最后却是一口都没吃,便道:“你吃一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瑶月却懒洋洋道:“你有什么秘密?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还是说......”
姜瑶月眨了眨眼睛,虞容璧心中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听她道:“还是说你有你母亲那般的秘密,还瞒着我?”
这话有些刁钻,虞容璧却不介意,他笑了笑,忙解释道:“是你想知道的事。”
姜瑶月便伸出筷子去随便夹了一筷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片刻咽下,才端端正正坐着看向虞容璧。
她的吃相是极好的,不会因为面前的菜不合口味就随随便便,还是像在宫里那样,仿佛是吃什么山珍海味。
虞容璧也干脆,她只吃了一口,也不去再哄她吃第二口,而是立刻就轻声对她说:“你弟弟回来了。”
姜瑶月吓了一跳,算算日子,姜行钰去鹤安书院念书才没多久,怎么可能这会儿就回来。
若是在这会儿回来,那定是没有好事。
既是回来,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施家没有退路了,”大抵是怕她担心,还没等她自己开口询问,虞容璧便道却听他说,“你弟弟听说你差点出事,便偷偷从江南跑了回来。”、
“可是算来也有段时日了,”姜瑶月在心里数了数,说,“他回来为何不先同我来说?”
“安国公府当他不上进,既懒得理他,也不会特意告知于你。”虞容璧道。
如此一说,姜瑶月就懂了,整个安国公府都姜老夫人牢牢把持着,他们是懒得理会他们姐弟俩。
姜瑶月心里怎不知道,又怎么看不出来,连何氏给她递进宫的家书,都是干巴巴几句话便了事。
她沉默片刻,问道:“钰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虞容璧点了点头。
姜行钰是同另几个姜氏子弟一道去的鹤安书院,他在江南一得知姐姐差点出事,便立刻联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回来的借口倒不甚好听,是突然与人起了争执,这才待不住,反倒是那几个姜氏子弟还仍旧留在江南。
这一回来,姜老夫人本就对姜瑶月深恶痛绝,连带着因闹事而回的姜行钰也愈发看不顺眼,连罚都懒得去罚他。
一时安国公府能辨得清楚风向的,都暗中看不起二房,竟是连姜瑶月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三夫人汤氏尤甚,有回姜行钰竟不知怎的又发了疯,对着汤氏道:“我姐姐是皇后,又生了太子,什么人也来敢比她。”
汤氏听完转身就说给了姜老夫人听,姜老夫人也不生气,冷笑一声,只让汤氏不要放在心上。
自此安国公府众人更觉姜行钰烂泥扶不上墙。
姜行钰要的便是他们松懈下来,这样他才方便办事。他看出来如今安国公府除了姜老夫人之外,竟隐隐由三房做主,也知个中事体不对。
虞容璧说给姜瑶月听时轻巧,姜瑶月听得却心惊胆战,道:“他怎么找到姜家与施家串谋的证据的,要是被发现可怎么办。”
若是被姜老夫人发现,姜瑶月几乎可以肯定,姜老夫人会杀了他,不留一点把柄。
虞容璧挑了挑眉,语气淡然:“所以他来了行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笔记本锁小黑屋了所以更新晚了_(:3」∠)_
就这么说吧,女主梦里的轨迹是女主端庄识大体不做作,但是男主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做作很刻板很无趣,现在女主的轨迹是和那个反着来的,男主觉得好清纯好真实好不做作,害,爱情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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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重生后我从王府带球跑了》(古言)
阮柔烟身娇体软,眸如春水含情,是被送进王府做肃王侍妾的勾栏女子,
传闻中的肃王萧渊因作孽太多而重病缠身,正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且眼歪嘴斜。
萧渊的白月光不干了,于是成了阮柔烟一顶小轿进了府,解他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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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阮柔烟被白月光灌下了毒药,一尸两命。
睁眼醒来的阮柔烟发现自己重生到了进王府的第二天,
枕边的萧渊苍白着脸正紧闭双眼,她欲哭无泪,
自己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只长了一根味觉异常奇特的舌头,
阮柔烟:告辞。
于是阮柔烟毫不犹豫地跑了路,成了村口的俏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
等萧渊找到她的时候,她身边的适龄男性络绎不绝,而她正带着一个白团团玩泥巴。
见到萧渊的阮柔烟一脸决绝道:“王爷,奴家已然重新嫁人。”
白团团:“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阮柔烟连忙道:“孩子不是你的。”
萧渊嘴角一勾:“孤的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