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心烦意乱(1 / 1)

不喜欢是什么,他很清楚。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他不觉得讨厌。

沈年被自己这样的反应吓到了。怎么可能,难道真让贺淮宣说中了,他就是喜欢干这事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然抱着贺淮宣睡觉的那几次早就将他吃干抹净了。

这么说来,他就不像是饥渴难耐的那种人。

贺淮宣并不知道身下的人此刻已经被折磨到怀疑人生,仍在四处点火,贴在耳边动情的问喜欢与否。

沈年窝在床脚不大的空间里,身体被受着贺淮宣火热的炙烤,灵魂更是在煎熬。

扰人心智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覆在小腹的位置犹疑地摸了摸。

“你……是不是胖了?”贺淮宣又往深里探了探,他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难以对自己面对的事情做出判断。

“胖了就胖了,那又怎么样。”沈年被弄得很痒,隔着衣服压住乱窜的手,制止他的动作。

贺淮宣倒是听话停手,抽出来抵在下巴上,不过眼睛开始沉沉端详。

他的目光像扫描仪在沈年的肚子上来回扫视。

沈年一直被抵在床沿上,硌得背有些发痒,再被这样打量更是浑身难受。他蹭着背试图换个坐姿。

刚坐直了一点,贺淮宣就拧起眉,“别动。”

这个人从刚刚开始就为所欲为,搅和得别人从内到外从心到身混乱一团,居然还不收手,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你撒什么酒疯。”沈年受够了,胡乱抚了两把卷起的衣摆,准备站起身来。

“我没醉。”贺淮宣敏捷如同一头猎豹,在山羊逃跑的一瞬,迅速扑住猎物。

沈年的腰被箍住无法动弹,贺淮宣半跪在他面前,从上看下去只能看到贺淮宣头顶的发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过略略估计一下,这个高度眼睛刚好对着小腹,下颌应该在……

沈年心跳陡然加快,这个姿势他想干什么。

他的伸手出来了。沈年紧张的去抓自己的裤腰带,但是贺淮宣的手没有停下,越过裤腰继续往上。

他的手停在衣服下摆。指尖勾弄,两下解开了衣扣,掀起衣角。

然后他就不动了,保持着这个姿势静止了近半分钟。

终于,他抬起头来,认真望着沈年,“你显怀了。”

沈年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扒着衣服高高撩起,胸腔之下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腰线已经没有了,还向外鼓了出去,肚子使劲吸也不会随着肌肉收缩回去。

仔细看看小腹真的隆起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它悄然长大了。

贺淮宣搂着他的腰缓缓站起身,拉开他的手帮他放下衣服盖起肚皮。然后伏在他的颈窝处,温存地抱着,“不知不觉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沈年都还没有想过肚子有一天会变大。不是不知道会变大,是没有认真想过变大了要怎么办。

“怎么办。”贺淮宣哑着嗓子,贴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后退靠向床边。

怎么办,他也想知道,单是现在想想就有一堆的问题。媒体面前藏不住,有人问孩子是谁的他要怎么答。肚子圆起来了身材走样拍戏也会受限,身子再重些走路都不方便,更不要说演戏了。还有许许多多他还想不到的问题……

“我不知道。”沈年对于未知的未来有些害怕,抓紧贺淮宣腰侧的衣服,越攥越紧。

“应该不要紧。”贺淮宣哄着他坐下,“四个月了已经稳定了。”

沈年听到金属扣松动的声音,愣然低头,才发现皮带扣已经被松开了。

“……”

沈年羞恼推开他:“你干什么呢!”

贺淮宣茫然盯着就快松开的裤扣,“还能干什么?继续刚才的事。”

沈年又羞臊又气愤,合着自己担心未来该怎么办,他只担心现在能不能干!

把他当成什么了!

“贺淮宣!”沈年咬牙,“你给我滚出去。”

深夜酒店的走廊悄无声息。对门的两房间门前各站一个人。

“你怎么回事,嘴出血了。”贺淮宣问。

陈鸣用指腹擦了下,看着指尖的血迹,“被亲了。”

“那出来干什么。”

陈鸣抿了抿唇,“怕控制不住自己。”他顿了顿,“你呢?”

“他心疼孩子不让碰。”贺淮宣如是想如是说。

“表白了?”

贺淮宣挑了一下眉,“谁跟你说我要表白的。”

陈鸣背离开走廊的墙壁,抬了抬下巴示意贺淮宣走一走。

贺淮宣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旋过身子跟了上去。

陈鸣道:“猜的。路曈能把你气成那样,单是做饭时的那点儿事不至于我猜你是积压已久怒气爆发。今天这种日子,路曈和你的关系,他能惹到你的事情不多。”

贺淮宣淡淡一瞥,“也难怪你一直不答应他。你这么聪明,配那个傻子确实可惜。”

回想起计划落空的一整天,贺淮宣还是意难平,火气乱撒。

陈鸣护短,读出他话中含义,嘴角扬起针锋相对,“我知道你告白失败心里难受,要不要我陪你喝一点。”

“谁失败了?我们心意相通,只是还没有说!”贺淮宣先沉不住气了,黑着脸撇刀子似的瞪他。

陈鸣见好就收,“我错了,对不起。那,下次什么时候?”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最多是第三个可以知道的人。”

第一个必须是沈年,第二个勉强算崽子。

表白一定要在特别的时刻,做最惊喜最浪漫的准备,给心爱的人留下最美好的记忆,仪式很重要。

他和沈年已经草草地结过一次婚,随随便便有了孩子,一切不是水到渠成,所有的步骤都乱了套。所以,更要郑重地说出心意,这对他们重新开始很重要。

·

沈年蜷起身子钻在被窝中,身子滚烫,余热还未消散。

他抠着被角,心里一阵烦乱。刚刚那场酒后乱·性让他看清了一个事实。贺淮宣对孩子感兴趣,不清醒的时候或许对他的身体也有点兴趣,但不会对他感兴趣。

贺淮宣不关心显怀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困扰,就更不会在意他未来几个月会面临什么困难,一切只能独自面对和克服。

其实,本来就会是这样的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要觉得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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