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晋江正版。(1 / 1)

亲五十五下。

九月初的北京,夏日的暑气未完全褪却,夜里却已经有了些许秋意,风里带着凉爽,拂动发丝飘扬。

薄幸拎着巨大的购物袋从便利店出来,四下环顾张望,才终于找到了只比地面高出一丢丢的宋知非。

宋知非蹲在便利店门口往右点的台阶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柔顺的长发顺着手臂垂下来,就快要触到地上了。

她听见脚步声,微微扬头,从手臂跟腿的间隙里往外看,入目是双被擦的锃光瓦亮的皮鞋。

宋知非又迅速的把头埋了回去。

活像是只刚刚把柔软腹部暴露出来,展示给别人看,可又害羞怕被抚摸,于是恐慌着蜷缩起来的小刺猬。

“……”薄幸无奈的笑笑,他弯腰,单手摸了摸宋知非的头顶。

女孩子发质细软,摸起来手感极佳,薄幸无比贪恋指尖触到她发丝的感觉。

耳畔是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薄幸的脚消失在宋知非目所能及的狭小的视线范围内。

宋知非已经暗搓搓的开始骂人了!

是人吗,都不管自己的吗。

怪不得之前都找不到女朋友的!活该!

薄幸快步走到车旁,钥匙还在宋知非哪儿,他用指纹解锁,把满满一大袋东西塞进后座,又打开了副驾驶门。

宋知非死盯着暗灰色的石板地,颇为委屈,直到那双皮鞋又一次停在她面前。

“起来了。”薄幸温柔唤她。

“我不。”宋知非轻轻摇头,闷声说,“我就不。”

“嗯。”薄幸忽然用语气肯定,接着清新的茶木气息迫近,有力的手臂扶托住宋知非的脊背跟小腿,忽然开始发力,“那我帮帮你。”

宋知非瞬间凌空,失重感让她挣扎着揽住薄幸的脖颈。

便利店的灯暖亮,映衬着怀中人绯红面颊,杏眼浸过水雾,宋知非咬唇紧盯着薄幸,大声说,“坏人!”

狭长的桃花眼锁着宋知非,薄幸抱了半响,才缓缓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声音哑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个好人了?”

宋知非哑然,眼神恍惚的看着薄幸,她迷失在薄幸这个笑里。

她见过薄幸少年时候的冷清不羁,见过他以最温柔眼神同自己耳鬓厮磨。

唯独没见过薄幸阴鸷这面。

男人穿最禁欲的法式白衬衫,桃花眼含着情,唇线紧绷着,光线以他高挺鼻梁为分界线。

半明半暗,温柔掺着狠戾。

纵观古往今来,斯文败类,尤其是长得好看的斯文败类。

总是大家最喜欢的种类。

宋知非是凡人,她自不能例外。

于是,在薄幸凶狠的注视下,宋知非吞咽下口水,用力仰起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又趁着薄幸不注意,蜻蜓点水的啄了下他的唇。

“……”薄幸显然是没料到宋知非的举动,也怔愣了下,没头没脑的问,“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现在恶人的设定?”

乌黑的眸流转,宋知非笑得露齿,能看出来是真开心。

等她笑完,非常干脆的同薄幸商量道,“成,那你跟我说说,该怎么尊重你作为恶人的尊严,我都听你的。”

立场好像被瞬间对掉了。

“是吗?”薄幸敛眸,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知非。

“是啊。”宋知非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小腿不安分的在半空晃动,“爱妃请说,朕定然成全你。”

薄幸平日里属实对宋知非太过娇纵,任何事情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来,发现被她骗的团团转,也是毫无怨言的反过来心疼她。

宠到让她不知道谁才是主导人了。

“呵。”薄幸冷笑,下一秒他抽空了半只手。

原本被稳稳抱着的宋知非霍然失去一半支撑,地心引力让她惊呼。

薄幸又迅速把人托稳在怀中。

“呜。”宋知非惊魂未定,整个人都靠贴在薄幸胸前,小幅度的倒吸着凉气,委屈巴巴的望向薄幸,质问他,“你干嘛!”

薄幸挑眉,声线被他压的更低,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般哑,“不是你让我做点坏事的吗?”

宋知非沉默,还真是她。

“现在我和你心意,做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薄幸垂头,同怀里小可怜对视,微笑问,“是因为我坏事做的不够绝,你还想在体验些是吧?”

宋知非咬唇不答,她是真不知道怎么答。

说不是?她又实打实的喜欢薄幸这幅斯文败类的模样。

说是。薄幸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在宋知非踌躇之间。

薄幸已经自顾自的点了头,“沉默就是肯定的意思,我都懂的。”

宋知非惊了,她想打开薄幸的脑壳,看看是什么构造,你懂个屁。

“不过……”薄幸淡淡说,低头,唇似是无意间蹭过宋知非白皙的脸颊,“有些事得等回到房间再说,现在大庭广众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你不好意思。”

语毕,薄幸收紧手臂,把宋知非公主抱的更稳,缓步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宋知非咂嘴感叹,“怎么没骚死你?”

“我死了谁抱你啊?”薄幸笑语答。

弯月被云层遮掩了小半,月光惨淡的透过大片梧桐树叶,落在地上的时候碎的无踪迹。路灯昏黄,虚笼着薄幸欣长的影子,把它拉长。

宋知非被薄幸安放进副驾驶的位子,才明白过来刚刚这人短暂的离开是干嘛去了。

路边不能停一晚上车,所以薄幸把车开去酒店地下停车场。

工作日酒店的人似乎并不太多,薄幸顺利的把车停在离电梯口近的位子上。

下车时候又特地扫了眼停车柱的标识,e2。

薄幸为宋知非拉开车门,用手掌抵着车顶棚,防止她撞倒头,温声讲,“e2,车号我发到你手机上了,明天我早上八点的飞机回剧组,你直接把车开走就行了。”

“嗯。”宋知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单手抱着徐扣弦送的粉红色礼品袋,袋子里塞着谢老要薄幸转交给他母亲沈笙的油纸包。

薄幸一手两个袋子,便利店巨型购物袋,跟宋知非的从家里带来的生活用品,一手牵着宋知非进了电梯。

“按个一楼先。”薄幸没手,歪头对宋知非讲。

宋知非听话的按了一。

****

酒店大堂里灯火通明,薄幸牵引着她去前台,同前台小姐轻车熟路地问,“今天是许姐当班,还是兴哥?”

他说的是府际两个大堂经理的名字。

本来有些犯困的前台在瞬间清醒过来,正襟危站应答,“是兴哥当班。”

“那麻烦你帮我喊他一下。”薄幸礼貌回。

两分钟后,穿着黑色制服,名牌是大堂经理-周兴的男人从内门飞快的闪出来。

薄幸把口罩摘了半边,周兴惊喜道,“呦,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啊?”

显然是很熟。

“嗯,我过来取个东西,上次让我妈转交给你了。”薄幸不确定,又补句,“也可能是交给许姐了,麻烦你帮我看看。”

“给我了。”周兴肯定答,“等我进去给你拿。”

没两分钟,周兴折返,把一个黑色文件夹递给薄幸。

购物袋被薄幸放在了柜台上,他倒出只手来接。

薄幸把谢老给他的东西从宋知非怀里拿出来,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换得宋知非怒视后,又转向周兴继续交代说,“这是要转交给我妈的,回头她过来拿。”

“好嘞。”周兴双手接过。

“还有,麻烦您帮我把我的房卡再开张卡。”薄幸像是想起什么,捏着宋知非纤细的指尖,偏头问她,“你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啊。”宋知非不假思索答,又困惑的问,“唉?我还需要登记身份证吗?”

薄幸低声笑笑,虚咳了声,“理论上作为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是应该配合登记的。”

周兴在服务业混迹到如今,是个明眼人,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大少爷跟旁边这位姑娘多半有点什么。

但职业操守让周兴不会问,只是含笑,恭敬的等候在一边。

徐扣弦送的“礼物”并不太沉,薄幸随手帮她拿开,跟购物袋并排在柜台上摆好。

宋知非空出只手,低头翻精致的dior小方包,用手指从夹层里勾出张身份证,倒着放在桌面上,推给周兴。

她身份证是高二会考前,上课上到一半请假出去照的。

留着齐刘海,穿水蓝色校服。

骨相摆在这里,十五岁的宋知非长相谈不上多难以示人,可她偏偏就是不想让薄幸看到。

在这种事情上,宋知非跟所有女孩子一样怀揣着小心思。

坚决不肯给心爱的人看没那么漂亮的青春岁月。

尤其是在薄幸年少时候多半也要比她好看的情况下。

周兴办事非常妥帖,利落的帮薄幸copy了张房卡,也录好了宋知非的身份证,就连递还过来的时候,也是倒扣着递的。

到底还是五星级酒店选大堂经理的要求更高,会来事啊,宋知非在心里感叹。

“嗯,这个身份证以后在府际包括旗下所有产业的消费都记在我账上。”薄幸开口讲。

“好的。”周兴神色不变,应声,“我会帮你传进系统的。”

宋知非却实打实的愣了下,等她反过神来,薄幸已经把购物袋和礼品袋都拿在手里了,刚才周兴递给他的黑色文件夹倒是被放在了宋知非面前。

“发什么呆?”薄幸笑问。

“没有。”宋知非摇头否定。

薄幸的语气轻飘飘的,直往宋知非心里钻,“难不成之前都是宋大小姐包别人,没试过被人包?”

“……”宋知非用力扯薄幸的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停住脚步。

薄幸跟着驻足。

口罩还带着,薄幸只能看见那双清澈的黑眸,从宋知非弯着的眉眼来看,薄幸推测出她是在笑。

“我说两点哦。”宋知非柔声讲,“你要好好听着。”

“你说。”薄幸温声回。

酒店大堂的灯光如昼,两人的影子只有身后短短的一小团,交错着,分不开,像是原主本身就是一体般。

“第一,我从来不想着包别人,也没包过。我长这么大,唯一想过包养的是徐扣弦,那时候我们在美国,她被她爷爷逼婚,没了工作,也断了所有经济来源。我跟她特别要好,不想看她嫁不喜欢的人,但徐扣弦没要我养,她回国找了邵恩包养。”

似乎是觉得语气不够郑重,宋知非再开口时候又刻意压低了两度,但大体还是软。

“第二,想包我的人也不是特别少,但真正能包的起的不多,换种角度说,这些年喜欢我的人有,可我统统都看不上,除了你。”

两人都带了黑色口罩,大半张脸都被遮挡住。

只有眼睛外露,传递着神情。

他们在彼此眼中寻找到无比清晰的自己。

薄幸的行为让宋知非肯定,她是最独一无二的哪个。

所以作为回报,宋知非坦荡的讲出心里话。

世上宣之于口的我爱你未必是真心,但眼神骗不了人。

她是整场博弈里说谎话最多的哪个人,但薄幸的无边宠溺让她大获全胜。

现在他们开始谈爱,势必要把过往种种摊开来说。

在非常烤的坦白局上,薄幸全说了,可宋知非没能把在《刀锋易冷》装傻充愣的事情说出口。

“我除了对不上你本人跟名字那三年,是真的厌恶你的代号之外,剩下的时候都好喜欢你呀。”口罩也难盖宋知非声音里透的坚毅,“处心积虑骗你我是贫困家庭是为了多跟你相处,也是因为怕坦白了,你会生气,不理我了。”

大堂里时不时的有客人进出,自动转门无声的旋转着。

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万物皆成布景,只有彼此眼中人是生动的存在。

“在乌镇时候你问我答不答应做你女朋友,你一共问了两次吧,那时候我也是真的想要应下的。”

宋知非低头去扯薄幸的衬衫,手指把衬衫下摆攥皱,秀气的眉头紧锁着,“可我从小就觉得,情侣之间是要坦诚相待的,既然成为了情侣我就不能再骗你了。你得回北京拍电影,我也得回北京签合同,我生怕我在乌镇说完了,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不想这样,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薄幸听不下去了,宋知非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被无形的手捏紧一分,念上一句“郭凯华必须死。”

薄幸没回答,他用力拉着宋知非进电梯。

电梯上的数字迅速跳升。

房门被顺势带上,手里的东西落在厚重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眼睛是唯一的光源体。

宋知非被薄幸压在门板后,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脸上。

唇被含住,谁都不甘示弱,唇舌缠绕着,把这个吻延续的绵长无止境。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wb:只想吃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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