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骡子是马,总得先拉出溜溜啊。
成不成,先见面再说!
“妈,那完全是两码事。今天这事会搞成这样,第一,是她不请自来,还不顾阻拦擅闯我办公室。第二,是她嫌弃我秘书不懂事,想要换掉我秘书,毛遂自荐要当我秘书。”
舒钧言冷静地指出了问题,“看在你面子上,我成全她了。”
“……”
阮沅一听,哪里还不知道柳絮说的那套托词,全都是假的。
根本就是骗她的。
关键是,柳絮陈述这件事时也是掐头去尾的,只说自己有多委屈——
说她根据阮沅的安排去赴约,却被舒钧言安排她这个千金小姐去做办公室的保洁人员,还找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员工盯着她干活,威胁她,如果完成得不好,或者完成不了,就要去打扫他们公司的公共卫生间。
说她一边哭着一边干着这些从来没做过的事。
哪里有提过半丝她自己做的荒唐事?
还借题发挥,让家里长辈为她出头,上门来追问阮沅,他们母子俩这样故意磋磨她家女孩儿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看不上她家的姑娘,也犯不着这样来作贱人。
当初她还是看在她们是老朋友的份上,才介绍自己家女孩儿的给她儿子,现在搞成这样,以后朋友都没有得做了!
总之,这件事,阮沅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一辈子要强,自认非常讲理的阮沅女士,这辈子,什么时候遭遇过这种被人直接指着鼻子骂的事了?
所以今晚才会这么怒气冲冲地来质问自己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舒钧言的解释,阮沅不但对柳絮的感观开始大打折扣,连带对她的那一大家子都全然没了好感。
但好强要面子的阮沅,也拉不下面子承认是自己给儿子带来的麻烦,嘴硬地跟舒钧言抱怨道,“那你也不能安排她去扫整你们办公楼的楼梯间啊,还对她说如果不愿意做这份活,就要去做清洗卫生间的活。”
“人家是过去约你吃饭的,不喜欢让她走就是了,干嘛还安排她去干活什么的!”
“再说了,她不是说,你答应让她当你秘书的吗?还签订了合同,最后又怎么变成清洁工了?”
“妈,我们完全根据劳动合同办事的,合理合规合法。”
舒钧言不急不徐地继续解释道,“合同上清楚明白地写着,乙方同意甲方安排的任意工作调遣。那天正好我们清洁工阿姨请假了,所以就让她暂时担任清洁工这个岗位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工作安排吗?”
阮沅:“……”
正常?!
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话!
不过阮沅也情知,这件祸事的起因的确是她考虑不周——
她哪知道柳絮这个女孩子,明明出身良好,结果人品却这么让人一言难尽呢?
自家儿子这样蹉磨她,除了表达对自己插手的不满之外,更多的,应该是柳絮做了些踩到他心理底线的事。
这下子,阮沅不由后悔自己没有仔细考察女方的人品,只为了尽快给儿子脱单,光听介绍人的一面之词,就将那些女孩子的资料一股脑塞了给他。
里面如果还有像柳絮这种女孩子,她可不是害了自个儿子?
阮沅顿时有些慌了。
“妈,她还说是她xx大学文秘毕业的呢,先别说xx大学是个什么人尽皆知的野鸡大学,就说她读了四年这个专业,结果连这些合同条款小问题都发现不了,我想,她智商方面,可能有些缺陷。”
言下之意,对方怕不是个智障?!
向来批评人尚留三分余地的舒钧言,这一次竟然破天荒地直白得让人汗颜。
如果柳絮在场,只怕也得哭唧唧地追问一句——
我就是脑子有问题了,才会让你这样伤害我!
阮沅本来就已经有些心慌慌了,结果舒钧言继续往下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妈,如果你心心念念的小孙孙,是由类似这样品性与智商的母亲生出来,很大概率会遗传了她那不怎么好的脑子,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重磅炸弹一出,阮沅瞬间理智全无。
“呸呸呸!小孩子别乱讲!”
她未来金贵的小孙孙可不能毁在这样的女人手中啊!
阮沅瞬间倒戈到自家儿子这边了。
生怕儿子以后真会跟这样不太聪明的女生在一起,给她生个痴呆的小孙孙出来。
连忙对舒钧言说,“儿子呀,找女朋友的事,咱不急啊,慢慢挑,对,就是慢慢挑,一定得挑到自己满意的才行,知道吗?”
舒钧言满意地勾起唇角,拖腔拉调地开口,“这个我倒是没问题,倒是妈您安排的那些……”
“不会有了!绝对不会有了!”
根本不用舒钧言多加提醒,阮沅立即出声做了保证。
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明天就得回绝掉那些三姑六婆们的热情推荐——
阮沅正想着,她该怎么回绝别人的好意。
向来知道他母亲那喜欢广撒网,多捞鱼习性的舒钧言,即时提醒道,“那些好心的婶婶阿姨们再热情地要给介绍时,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知道知道!”
嘴上说着知道,阮沅脑子却还在快速地运转着——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才好呢?
一般人不想要时,拒绝的借口都说是,已经有了——
对,就说儿子找着女朋友了!
阮沅立即喜滋滋地说,“要不,妈就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样?”
听到这个答复,舒钧言唇角扬起满意的弧度,声音却依然不咸不淡地地应了声,“嗯。”
即使现在,他不能公开他与小姑娘的恋爱关系。
但是,他也要坐实了他有女朋友的事实。
免她惊,免她忧。
这两母子的对话,听得坐在旁边翻看杂志的舒君玮直摇头。
他这天真的老妻,怕是又被他那个常常扮猪吃老虎的狡猾儿子给套路了。
还小孙孙,你倒是先谈个恋爱啊!
临挂电话前,舒钧言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句,憋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妈,亦安她,最近忙什么吗?”
“安安啊,她最近没有忙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