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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丈夫与付账(1 / 1)

成婚到今,弈南初不仅控制着简一的人权自由,还限制着她的财产支出,简一忍不住叹气,她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那一半家产,肆意挥霍?

“要不您再随我回府一趟?”简一对店主露出一个真诚笑容,牵强笑道。

“不必不必。”店主这次倒是大大方方,乐呵呵道:“少夫人如今已经是弈家继承人,这区区几匹绸缎的钱,又怎会赊欠不给,少夫人要是不嫌麻烦,下次再过来看绸缎时,一并补给我就是了。”

“……那真是,谢谢了。”简一将之上下打量了一眼,唔,店长还是上次那个店长,嘴脸却不是初见的那副嘴脸了。

酉时,街道烛火次第亮起,雕栏玉砌的弈府栖南房,弈南初掌起了几盏油灯,秋风掠窗,明明灭灭的光影下,他背脊挺拔,执卷,眉间略染疲倦。

门外,常习一路疾跑,却在门口踌躇了半响后,才敲门进屋,将一份金额数大的账单递至弈南初:“这是少夫人今日的开销。”说着,谨小慎微地注意着弈南初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比上次还要大。”

弈南初拿过,略微疲惫的目光让他微微震惊,而让他震惊的不是数额,而是简一花钱的态度。

这种花他钱花得理直气壮的感觉,竟让他心头萌生一种前所未有且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属于男人的成就感。

片刻,弈南初将账单搁置一旁,目光仍滞留在灯火下的书卷中,口吻颇为平淡:“随她去。”

“啊、啊?”以为弈南初会雷霆震怒的常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他看来,最近何止是少夫人,就是少主都仿佛洗心革面了。曾经的少夫人从不花弈府一分钱,每日省吃俭用,克勤克俭。但最近却铺张浪费,挥金如土,而少主反而不苛责怪罪,甚至一反常态,对其百般容忍?

太奇怪了。

“这每天十几万金珠地往外流,可不是什么好事。”

弈南初放下书卷,总算眄了常习一眼:“你知道何为丈夫?”

常习自然不知,茫然摇头。

弈南初勾唇一笑:“丈夫,反过来,就是付账。”

常习:“……”认识到挺深刻的。

“我想过了,简一袭承了官位和继承人,我既不能杀她,又不能和离,唯今之计,只能让她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弈南初露出定计于心的了然笑容:“你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吗?”

“不知。”常习跟淮宁国大多男子一般,自幼所受教育皆是如何讨女子欢心,但从未奢求过,一个女子能为他放下心中贪欲,一生只娶一个男子。

“很简单。”弈南初却轻描淡写道:“要么,让她在经济上依赖你,要么,让她在精神上依赖你,当两者兼具,那就是心甘情愿的一辈子。”

他说得轻巧,常习却感头大。

淮宁国重女轻男,女子可以自幼读书习字、骑马射箭,而男子却只能待受闺中、修身养性。并不是人人都能如弈南初一般,出身就是商贾之家,自幼就颖悟绝伦,甚至当家作主、自立门户,成为万千男人的模范标杆。

而这厢的弈南初哪知常习心中苦楚,仍一本正经地细细分析:“显然,简一如今已经离不开我了,这以后,我负责挣钱养养家、打通国际贸易,她替我顶着官名、只管貌美如花,有什么不好?”

“少主?”常习费解,谨慎提醒:“少夫人之前不还要与您和离吗?”

弈南初从容淡定地笑:“她那是虚张声势,想引起我的注意罢了。不然你以为她为何再提了和离之后,却愿意为我舍身挡箭?如今又不顾生命危险,翻上险窗,只怕我与他人有染?”

常习却若有所思:“那少夫人背着您去怡情楼,也是为了引起您的注意?”

弈南初脸色一僵。

常习立刻垂下头,斩钉截铁道:“一定是的!”

“……”这时,一阵叩门声起打断二人对话,他还未答,简一已未经允许推门而入,一脸谄媚地凑到弈南初旁边:“还没睡呢?”

常习一见这架势,赶紧转身退下,顺手将门关上。

房中烛光幢幢,独留二人影姿重叠。弈南初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双眸,竟下意识躲开,身子也随之往后微倾,自觉拉开两人距离:“这么晚了,有事吗?”

简一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他眸中闪躲与不适,双眸仍炯炯有神:“这身衣服衣服,好看吗?”

弈南初剑眉轻拢,心头却霞思天想。

她如此精心装扮,竟是为讨他欢心?

垂目打量,虽一身珠环翠绕,却体态悠飏,谈不上风华绝代,却也小家碧玉。薄如蝉翼的绸缎,在如豆灯火下,似莹莹流光闪烁,无星月夜,她耀黑双眸,却明艳动人……

打住。

是他掌控格局,怎能自乱阵脚?

弈南初收回视线,放至别处,仅喉结微动,发出一个淡然的声音:“嗯。”

得到肯定,简一却并不见得欢喜,反而垂头丧气:“可惜是问隔壁的胡眉来借的,真羡慕胡眉来,有个贤惠持家的小夫郎,还生得一双巧夺天工的玉手,竟能缝制出这么好看的衣服……”

弈南初打断她:“想要什么,直说。”这女人一天不见,上哪去学的这种拐弯抹角捏揉造作的说话方式?

“也没什么。”简一将怀里准备好的花绷子和针线拿了出来,一副欲说还休忸怩状:“就是我今日上街没看见什么合身的成衣,就买了许多绸缎回来,但这女工我又不会,寻思着淮宁国男子不都应该会吗,所以就想问问你……”

弈南初斜如天仓的剑眉悄无声息地阴沉下来。

见状,简一心底有种难以压抑的暗爽,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淮宁国男子如果连这都不会,那岂不是……”

“给我。”

简一口中的‘废物’两字还没有说出来,一冰凉指尖至她掌心擦过,低头,手中针线和花绷子已辗转在弈南初那双如劲竹般修长的手中。

“不是吧?你真会?”简一声音总算恢复几分常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弈南初端起花绷子,左右打量了一下,看似不太娴熟,但口吻却理所当然:“你不都说了这是每个淮宁国男子都该会的吗?”

呃……本是来看笑话的简一,一时间竟难以为继。

这个男人为什么连刺绣都会?

会就算了,竟然……还这么赏心悦目?!

跟淮宁国大多男子比起来,弈南初属于阳刚之气过甚者。所谓男人要想过得好,首先就得嫁得好,他眼里都是无稽之谈,他一心只想继承家族事业,掌握各国贸易流通。然生不逢时,这个国度,男子要成就大业,就得抛开世俗观念以及传统思想,所以弈南初终日都以一副盛气凌人、孤高冷傲的姿态面对世人,也该是自幼不屑于弹琴作画针线刺绣这种用于闺阁之事才对。

结果他竟然不仅会绣,还绣得这么好?

能不能给她一条活路了。

靠!

“你不是从小就厌恶这些吗?”简一问。

“哦?”他讳莫如深的眸子里似有一团幽蓝的光:“既知我不喜,还拿来与我做?”

简一顿时呼吸一窒,乐呵呵地一笑置之后,起身就要逃离这即将上演的“家暴”现场,碎碎念叨:“深夜了,打扰了,我也该回屋洗洗睡了……”

“站住。”身后,是他瞬间冷下来的声音。

俗话说得好,要想活得长,认错不得少。

是以,简一当即转身,开口就是一个干脆利落且诚诚恳恳的道歉:“大哥,我错了!”

弈南初静坐原地,指尖漫不经心地扣着桌沿:“认错倒是挺快的。”

简一沉默。

“后日要去丞相府一趟,你同我一起。”他收起花棚子,面不改色道。

话题转变太快,简一没反应过来:“啊?丞相府?”

他慢条斯理地摩梭着手中锋利的银针,长眉微挑,口吻却凉薄得紧:“不想去?”

简一咽了咽口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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