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彦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蠢女人,记得初识她时她还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可有孕之后怎么变得如此蠢笨了?
“啊…!”周婉然被他的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
她方才一直不解,王爷明明不愿去见父亲,还一味的说违心的话,却不想这其中原由竟是因为她。
突然听王爷亲口说放心不下她,此刻她的心就如泡在蜜罐里一般,开心的不得了。
周府门前大门禁闭,平日里门口都会有家丁守卫,而今日却是什么都没有。
顾谨彦扶周婉然走下马车,信仁上前扣门。
前来开门的是张伯,见到周婉然回来了,他高兴的连忙出门迎接。
“老奴见过王爷,见过小姐。”
她未入王府前,因胡晚莲的原因全府上下所有人都不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只有张伯一个人善待母亲,善待于她,所以纵使她恨透了周府里的人,但对于张伯她仍心存感激。
“张伯快起来。”周婉然上前扶起张伯。
“小姐回来就好,老爷从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您快去看看吧。”
张伯跟随周闻雄多年,曾受他恩惠,自然凡事都是为着他着想,可周婉然此次回来可不是来宽慰父亲心的。”
“张伯,父亲在哪?”
张伯连忙回答:“老爷回府后就一直在书房,从未出来。”
周府书房,周婉然和顾谨彦上前扣门。
“父亲,婉儿回来了。”
屋里的周闻雄听到周婉然回府,连忙上前开门,见到周婉然身后的顾谨彦,自是乐的喜上眉梢。
“好女儿,微臣见过王爷。”
一码归一码,周闻雄虽是长辈,但君臣之礼还是不能马虎。
“岳父大人请起。”
周闻雄也只不过是走个过程,顾谨彦让他起来他便也就起来了。
“来,快进屋吧。”
顾谨彦扶着周婉然的身子跟着周闻雄走进去。
“好女儿,听闻你有了身孕,为父真是打心眼里替你感到高兴。”
自从母亲被胡氏陷害后,父亲便从未这般和气的同她说过话,突然如此周婉然竟有些不适。
“婉儿有孕岳父就要升职做外祖父了。”
顾谨彦见周婉然半天不语,便把话接了过来,也好不那么难看。
周闻雄见顾谨彦这么说,更是乐开了花。
“没错没错,婉儿有孕我这把老骨头就要做外公了。”
“父亲要做外公,母亲也同样要做外婆了。”
周婉然提起母亲,周闻雄立刻冷脸。
“婉儿莫要再提那娼妇,她不配做你母亲,更不配做我孙儿的外婆。”
周闻雄自是恨透了背叛他的人。
“父亲,母亲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她是被陷害的!”
周婉然急于解释,可周闻雄根本听不进去。
“婉儿,你身子还未恢复,莫要激动。”顾谨彦担忧道。
“婉儿,为父此次叫你们回来,不是来跟你讨论你母亲的。”
作为男人,周闻雄最痛恨背叛他的女人,这件事常常让他在外面抬不起头。
“我母亲?她不只是我的母亲,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
周婉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她一直痛恨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抛弃了母亲,可之前她虽心中不满却因处境原因一直不敢表达出来,如今大宰相失势,她又得王爷倾心,如此她自是不再需要顾忌任何人,也可为母亲申冤了。
周闻雄苦笑,“结发妻子又如何?她还不是背着我同别的男人苟且。”
“我说了,我母亲她没有对不起你,她是被人陷害的!”
周闻雄一脸冷漠,“就算是被人陷害又如何?她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是事实,如此我怎还能再要她?”
周闻雄的话让顾谨彦沉默良久才回过神来。
“婉儿,若换作是你,你会在意吗?”
周婉然回头看向顾谨彦,一脸疑问。“你在说什么?”
顾谨彦重复,“若你是岳父你会接受吗?”
周婉然坦然,“若是真的自然不能接受,可母亲是被陷害的,为何不能原谅!”
“若发生了肌肤之亲也可接受吗?”
周婉然笑道:“你别听我父亲乱说,母亲根本没有与别人发生肌肤之亲。”
“不是你母亲,我是说如果。”
“如果?”周婉然随口一说:“自然不能,若是你同别的女人有了见不得人的事,我便离开王府,再也不理你!”
周婉然自然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伦常,自己这话说的甚是荒唐,可她却还是说了,因为在她心里只有他一个,再容不下旁的男人人,同样她也希望他亦如此。
“好了好了,我今日叫你回来不是为了来听你争辩这些的,你母亲的事日后再议,今日我要同王爷女婿说说这朝中的局势。”
周闻雄今日便是要弃大宰相而入顾谨彦麾下为顾谨彦效力,而顾谨彦自是不会容周闻雄这样见风使舵为人不实的人在他手下办事,只是碍于周婉然才只能忍着。
周婉然坐在一旁听着的父亲的毛遂自荐,但大概都是些阿谀奉承的虚话,这些话对大宰相或许有用,可对于顾谨彦,从他皱紧的眉头中就能看出,他是有多厌恶。
“王爷,臣一直代为掌管翰林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兢兢业业从不松懈,实担得起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值。”
说了一大堆废话,此刻周婉然终于听到了一句真话,原来父亲不单单想找顾谨彦做靠山,还想让顾谨彦为他提职。
“岳父…”
“父亲!”顾谨彦刚开口,周婉然便打断了他的话。
“父亲想做坐翰林院掌院学士这不难,但女儿有一条件,那就是你必须休了胡氏,重迎我母亲回来。”
“你…你这是在羞辱你的父亲,你…你做梦!”
周闻雄气的一时语塞,周婉然继续道,“羞辱你的不是我母亲,让你在外抬不起头的也不是我母亲,而是胡氏!”
“你胡说!”
周闻雄最喜欢最信任的便只有胡氏一个,他怎可相信胡氏会背叛他。
“不信?”周婉然冷笑,不信您大可做个局,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那日她回来,亲眼看见胡氏与一男子在院中苟且,如此推算便是只要父亲不在家之时,胡氏便会与别的男子私会,所以想要让父亲相信其实并不难。
“可笑,你说试便试?胡氏是你的庶母,怎可由你这般诋毁。”
周婉然冷笑,“好,既然父亲执意不肯。”周婉然转看向顾谨彦,“王爷,父亲为官多年,如今年纪大了操不得累,翰林院的职位都不适合父亲,还是给他安排一个闲散些的职位吧。”
顾谨彦眸中一笑,“婉儿如此孝顺,如今藏书阁缺一位管事,那便让岳父大人前去管理藏书阁,婉儿你觉得可好?”
周婉然满意点头,“如此甚好。”
“好什么好,我放着好端端的翰林院大夫不做,跑藏书阁去管什么书!”
周婉然冷脸,“父亲不肯相信胡氏与人私通,又不肯设局一试,如此老糊涂如何还能担得翰林院重任,与其日后出错被皇上责罚,牵连九族,倒不如自己将位置让给有才能之人,也算挽留了颜面。”
周婉然此话一出,周闻雄的脸气的是一阵青一阵绿。
若换作是以前,她自是不好如此大逆不道的同父亲讲话,可今日不同往日,她如今有顾谨彦在身边护她,她自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会再看任何人脸色而活。
“当真是翅膀硬了,再不是曾经府里那个没胆小没主意的小丫头了。”
周婉然苦笑,“府里曾经那个傻傻被你利用的周婉然已死,如今的周婉然是重活一世,遇火重生的周婉然,父亲你可看仔细了?”
“好好,我竟然生出了这么厉害的女儿,我自己竟全然不知。”周闻雄嗤笑自己竟被自己的女儿骗了这么久。
“父亲,翰林院掌院学士和藏书阁管事,您选一个吧。”
“你!”
周闻雄一世英明,最后竟然被自己女儿算计。
“岳父大人,婉儿说让你选一个,你便选一个吧。”
周婉然敢如此这般全都是仗着顾谨彦,而周闻雄怕的自然也不是他的女儿周婉然,而是为她撑腰的三皇子顾谨彦。
“好!真金不怕火炼,试便试!”
周闻雄咬牙应下,如今他没了大宰相这棵大树可靠,自然是再不能失去三皇子这棵大树。
胡氏对他如何他心知肚明,怎会同那贱人一般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好!父亲答应就好。”
周闻雄顶着一张铁青脸,冷哼一声,“别高兴的太早,不是所有女人都如你母亲一般。”
周婉然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此刻她自是不会和父亲有任何计较,孰是孰非自有真相来证明。
南下巡查半月,应周婉然的要求,这是周闻雄用来设计的借口,当晚他们一行人便稍稍回到周府。
周婉然本只想在前厅等后消息,毕竟这并非是什么光彩的事,场面又不雅的很,所以周婉然本是觉得她与王爷就不去后院了。
可周闻雄认定了胡氏不会背叛他,为让周婉然眼见为实,日后再没理由诋毁庶母,便硬要周婉然亲自去看。
周婉然拗不过父亲,又怕他们突然回府走漏了风声,便答应了。
夜深人静,后院里的人大多都睡下了,一路他们来到胡氏的园子,本以为要入院后才能揭分晓,可不想刚走到院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动静。
“周闻雄这一走就是半月,还好有你陪着我才不算孤单。”
“周老头就是不走,不也还是得我来满足你!”那男人说完,在她的胸上亲了一口,搓粉团朱般的逗弄。
“讨厌,他不走我们怎能这么无所顾忌的幽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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