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些天可叫我想死了。”
胡晚莲扶在那男人怀里妩媚一笑,“急什么,这半个月奴家还不都是你的,任凭你处置。”
胡晚莲说完,那男人便一把将她抱坐在他身上,只见胡晚莲娴熟的在他腰间做策马奔腾状,香汗淋漓,好不畅快。
伴着月色,二人披星戴月在院中行这苟且之事,丝毫不在意会被人看到,周闻雄这顶绿帽子怕是除了他自己还不知外,全府上下早就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娼妇,全都是娼妇!”
周闻雄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大门,拿起立在门旁的一根棍子,便径直向着那两人而去。
胡晚莲本正在兴头上,见周闻雄突然闯入,吓得连滚带爬的从那男人身上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周闻雄,她身上一丝未挂,没一会便被凌厉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你……你这个娼妇,骗了我这么些年,妄我还对你一片真心!”周闻雄此刻气急败坏的指着地上的胡晚莲,连指尖都在颤抖。
“老爷,老爷饶命,莲儿是被人强迫,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求老爷饶了莲儿吧,莲儿真的知道错了。”
胡晚莲跪在周闻雄跟前苦苦哀求。
“你这黑心荡妇,当初明明是你勾引了我,威逼我与你做这苟且之事,如今事情败露你却说是我强迫的你,呸,这事老子说什么都不会认!”
那男人站起身来,随手将衣物披在身上。
他本是这京城绸缎庄里的伙计,因时常跟着裁缝来各个府中给夫人小姐们丈量尺寸,故而认识了胡晚莲。
起初他只觉这胡氏长得风韵,并未做任何他想,可不想这胡氏竟然给他设了个局,将他灌醉拉上了她的床榻,如此一来他便是色迷了心窍,与她暗通款曲,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坏人屡次威胁我与你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我不同意你便要告诉老爷,还要杀死我,我……我……”胡晚莲委屈含泪,“我害怕极了,怕老爷嫌弃我,怕自己会没命,才会屡屡妥协于你,如今这事败露,你这淫贼也不会在得逞了,老爷您要打要罚莲儿都认,只求你不要轻罚了这淫贼,莲儿被他迫害良久,有苦难言,您要替莲儿报仇啊!”
胡晚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样子仿佛她真的是被人威胁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般。
“莲儿,你果真是被这贼人威胁的?”
“嗯。”胡晚莲含泪猛烈点头。
“果然你与王氏不同。”
胡晚莲抱住周闻雄的腿大哭,“老爷英明,莲儿之心天地可见,怎会和那被老爷唾弃的王氏是同一种人。”
贬低王氏一向是胡晚莲用来讨好周闻雄的手段,这话在痛恨王氏的周闻雄的耳朵里十分管用,可这话传进周婉然的耳朵里,那便是她自作自受的找死。
“我母亲一生对父亲衷心,清白一世,怎是你这毒蝎心肠的女人可相比的?”
这弄玉偷香的场面,顾谨彦本是不想污了他女人的眼,所以周婉然一直躲在顾谨彦的身后,并未露面,如此胡晚莲便不知她在场才会如此说。
可当周婉然听到这胡氏竟为了让父亲原谅自己,而诋毁她的母亲的时候,她便是再也忍不住站出来与她对峙。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里是周府,岂有你说话的份!”
胡晚莲见到周婉然在场,本是一惊,但转瞬她便换了一副周府主母的姿态,周府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
“我父亲母亲还在,你一个二房,这里又岂有你说话的份?”
周婉然将话头转给了周闻雄,若是换做平时以周闻雄的性子定不会护着周婉然,而是会偏袒胡晚莲。
但此刻周婉然正得顾谨彦宠爱,他又想依仗着王爷仕途,如此他定是不会说周婉然。
“好了,府里的事可以后再说,但这外人。”周闻雄将目光转向旁边的男子。
一想起方才胡晚莲在他的身上忘情的模样,男人的嫉妒心便扩张到了极致。
“这男人给我就地处死!”
周闻雄恶狠狠的话落,胡晚莲就被吓的身体一颤。
“父亲,你处死奸夫那淫妇呢”
周闻雄脸色铁青,“你方才没有听见吗?莲儿是被逼的。”
到底是不是被逼的,周闻雄其实心知肚明,只是他不愿相信自己被带了两次绿帽子的事实而已,所以他宁愿活在谎言里不去深究。
可这对于周婉然和周婉然的母亲来说及为不公,周婉然怎会甘休。
“被逼的”周婉然只觉得可笑,“当初母亲被人陷害,您连问都没问就定了她的罪行,如今事实就摆在您眼前,证据确凿可您却愿意听信谎言也不愿面对现实。”
周婉然自是不会理会父亲所谓的面子,母亲喊冤被送去大安寺,一部分的原因是胡氏心狠手辣,而还有一部分的原因也因为父亲的过分愚宠。
若父亲不会随意听信胡氏说什么是什么,那母亲也不会被胡氏陷害,最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而她上一世也不会被胡氏卖给了那管家,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婉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院子里不单单有周婉然和顾谨彦等人,发出来的声响,已经引来了不少下人前来看热闹,如此周婉然当着众人这么揭他的老底,当真是一把老脸丢的透透的。
“来人,快将这淫贼给我带下去!”周闻雄气急败坏,想尽快将这件事处理掉。
“我看谁敢!”周婉然挡在上前的两名家丁面前。
“当日我母亲只是被人陷害,就落得个孤苦凄凉的下场,如今胡氏自作自受被当场捉奸,父亲还想包庇?”
周婉然站在人群中间,气势逼人,“今日我便要替我母亲讨回清白,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有顾谨彦再一旁默不作声的纵容,周闻雄就是心里再气,可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陷害大夫人之事,小的可以作证,这件事的确是胡氏陷害所为,大夫人是被冤枉的。”
那男子突然站出来证明。
“你这个天杀的,见我夫君要杀你,你便见风使舵的想要诋毁我是不是”
胡晚莲说着便不知从何拿出一把剪子直戳向那男人的胸口。
信仁眼疾手快夺下了剪刀,那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无事后,便更加气愤的站起身来,直指胡晚莲。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你也算做了许久的夫妻,你竟这般绝情想要杀我!”
杀害不成,眼看事情败露,胡晚莲忙于解释,“是你这淫贼太狠毒!”
那男人嗤笑,“我狠毒?也不知谁更狠毒!那日你我在院子里的鱼池旁边幽会,不巧正撞见了大夫人,你害怕大夫人把你我之事说给周老爷,便迷晕了大夫人,又迷晕了一个家丁,将他们关在一间屋里,造成偷情的假象。”
那男子说的十分从容缜密,丝毫不像是编造的谎话。
“你为了万无一失还给那家丁下了春药,至使得大夫人真的失身于那家丁,最后自愿去了大安寺带发修行。”
“什么,你竟然!”周婉然只知母亲被胡氏陷害,却不知胡氏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真的让母亲失了身。
如今想来,若不是当时母亲真与那家丁发生了关系,即便是父亲再心狠,再让她伤透了心,她也该解释。
可母亲最后连解释都没有便含泪离开,如今想来,这所有的一切,原来全因这女人而起。
“啪!”的一声,周婉然狠狠的扇了胡晚莲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你不配做一个女人,你可知在这世上,女子的名节有多么重要?并非所有女人都如你一般不守妇道,我母亲痴爱我父亲一生,真是没想到,最终却败在了你这种女人身上。”
“啪!”一声,一掌扇完,周婉然又落一掌。
“这一掌扇你身为妾室,以下犯上陷害正室,这条不单单只是一个巴掌,你还该死!”
“啪!”的一声,周婉然又落下第三掌,胡氏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这一掌是替我母亲以正室的身份惩罚你,自古长幼尊卑方为正道,就因为我母亲性情仁善不喜纷争,才会被你这恶毒的妾室以下犯上欺辱,如今真相大白,我要你从此地而始,三跪九叩上大安寺,到我母亲面前,亲自向她磕头赔罪!”
周婉然这三巴掌落下,每一掌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而胡晚莲的嘴角也流出了鲜红的血迹。
脸颊淤青发簪凌乱,这便是陷害她母亲的代价,但也只是冰山一角。
从她做的那天起,胡氏便该想到她会有今日。
周婉然要胡晚莲明日便从周府开始三跪九叩去大安寺向母亲请罪。
胡氏本不肯答应,可周闻雄在一旁逼迫她不得不答应。
临离开周府前,周闻雄问顾谨彦何时让他上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一职,顾谨彦未做声,周婉然提出条件,若想坐翰林院掌院学士,就必须亲自接母亲回府,否则休想。
第二日胡晚莲三跪九叩从周府一直到大安寺,这次周府小妾谋害正室的事便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自此所有人都知道周府的大夫人原来不是红杏出墙,而是被妾室陷害,而真正红杏出墙的人便是那个贼喊捉贼的妾室胡氏了。
胡晚莲上大安寺道歉,王氏大门禁闭根本未露面,第二日周闻雄便八抬大轿,大张旗鼓的上山去请王氏回府,可也还是吃了个闭门羹,欢喜而来,最后落魄而归。
周婉然一直觉得为母亲洗脱冤屈,让父亲亲自迎母亲回府,这便是母亲最想要的。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拒绝,最后竟为了不与父亲回府,一头如瀑的秀发全部剃掉,带发修行最后却变成了真的修行。
“你说母亲那么爱父亲,她怎么肯放弃回到父亲身边的机会,而甘愿出家做尼姑呢”
夜色浓重下,周婉然一身白衣,站在窗前望着空中的星星,和身后这个男人述说着她心中的疑惑。
以她对母亲的了解,她自是不会狠得下心来放弃回到父亲身边的机会,可这次母亲的决定,真叫她有些猜不透了。
“傻丫头,你母亲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明日不妨我陪你去一趟大安寺,见了你母亲,所有便都揭晓了。”
一双大手从后背搂过那小人儿的腰,最后落在那还很平坦的腹部。
周婉然伸手抚上了她腹部上的那双手,“王爷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顾谨彦笑着摸了摸她的腹部,“只要是本王与婉儿的孩子,男孩女孩本王都喜欢。”
虽然明知道王爷定是喜欢男孩,可听他如此说,心里还是如蜜罐一般的甜。
“这孩子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婉儿希望他能是个男孩,将来成为王爷这般英明果敢的男子便好。”
顾谨彦眸中含笑,“那婉儿为何不说是女孩呢?如你一般聪慧过人。”
周婉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而后羞涩的说道:“如我般聪慧过人的女儿,日后自然也是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