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因为有其他人在,殷子平没有问出声，但眼神里就是那样一个意思。
雪貂抱着他的胳膊，迅速爬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用力点了一下脑袋，而后立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对！没错！就是我！我出来了！平平！”
系统咋咋呼呼地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刚才忽然感觉到能出来了，然后我就迅速出来了，惊喜吗？平平！我还是第一次在系统空间外和你见面呢！”
“惊喜。”殷子平脸上扬起些许笑意，他伸手摸了摸雪貂的脑袋,而后用笔在纸面点了点,“但是我现在有其他的正事要做,你往旁边站一点。”
小雪貂揉了下脑袋，迈步走到旁边坐好，乖乖等着殷子平做自己的事。
精神力化身出现倒很简单，到了d级基本都会出现。只是等级越往上,出现的精神力化身就越精细，越凝实，越像是真的动物。相反的是，等级较低的则往往都只是模糊的虚影,甚至有的都碰触不到。
而同时这种动物一般来说也代表着原主的特性。
殷子平推测系统能出现，也就是一夜之后,他的精神力至少提升到了d级。
如果现在去重测的话,应该能看到详细的结果。
不过等级这件事并不重要，等级决定不了什么，他现在还没找到掌握“主动权”的方法,提升再高也没有意义。
他正准备继续看刚才复印下来的资料上面的东西，却忽然发现方才小雪貂踩的位置刚好踩在了性成熟和向导这两个词上。
他想到一个问题，性成熟可不是会因为一个人是哨兵还是向导就会产生区别，这应该是每个人都会出现的情况。
但是……哨兵却会因此而逐步趋于狂躁……
殷子平猛然想起来些什么，他草草将东西收了一下，伸手让小雪貂跳上他的手臂顺着爬到自己肩膀上来，而后迅速去了一趟白塔内的哨兵援助中心。
哨兵援助中心一进去正对着门的就是服务台，一位年轻的向导坐在服务台后，见殷子平带着小雪貂进来，以为是来响应白塔要求登记当援助向导的。
她详细地给殷子平介绍了一下哨兵援助中心的福利之后，又看着殷子平肩膀上的系统挪不开眼。
“也就是这里常驻向导很多？”殷子平认真听完后问道。
“是的。”小姑娘点点头，“甚至因为哨兵在夜晚更容易出现问题，所以我们这里值夜班的向导会更多。”
“总的来说，常驻大概在30个左右。”
殷子平了然，又问道：“援助中心大概多大？”
这问题有些奇怪，但毕竟每个向导关注点都不同，说不定就是个人喜好问题。小姑娘回答道：“五百平左右。”
“内部设立的小隔间是用白塔专用的建筑材料制作的吗？”
白塔专用的建筑材料造价很高，但为了哨兵的安全，这些是必要的。白塔内部一向都是用这种隔断材料。
这问题倒是问倒小姑娘了，她想了想说道：“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帮您问一问……您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殷子平还未答话，忽然有人从援助中心出来，站到他旁边说了句：“登记一下，我今天任务完成了。”
语毕，那人将自己的向导证扔到了小姑娘面前。
那小姑娘忙将黄色的向导证接过来，抱歉地超殷子平一笑，先帮人登记去了。
那人等着无聊，一转头却也看见了殷子平这么个“熟人”。
“哟，靠你新巴结上的哨兵还留在白塔呢？”
殷子平转头看了眼他，没有答话。
可他不理人的态度反而让那个先前挤兑过他的向导以为是心虚，那人又冷笑了一声说：“找好你自己的位置啊，即使是援助中心也不收f级的废物。”
“精神力都控制不了的向导，也就那个蠢得不行的哨兵愿意发善心了，你别到这来祸害人。”
服务台的小姑娘闻言却是古怪地看了自说自话的人一眼，而后又看了看殷子平的肩膀，欲言又止。
她这个方向能看殷子平肩膀上站着的气鼓鼓的小雪貂，但另一位向导的方向却看不到。
至少在她看来，是那个嘲讽殷子平的人在无理取闹。
那向导从服务台的小姑娘手里接走向导证的时候，还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们查严点啊，别什么东西都能进援助中心蹭吃蹭喝。”
语毕，他转身准备走人。蔑视地看了眼殷子平后，他“哼”了声，还没迈步，就被不知从哪扑来的小雪貂挠了一把脸。
那人惊吓地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连退几步，靠在服务台上惊疑不定地看着落到地面上死死地瞪着他的小雪貂。
要知道白塔内可是不许养宠物的，也就是说，白塔内所有出现的动物，全都是精神力的化身。
猛兽一般是哨兵，小型或温顺的动物则多是向导。
也就是说，他面前的这个能伤到他的小雪貂是个向导的精神力化身……而且单纯论精神力化身来比较的话，他的等级没这个向导高。
“是…哪位向导的雪貂啊？”他回头问服务台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表情很奇怪，她故意问道：“您要向那位向导寻求赔偿吗？”
“不，不是的。”那个向导忙否认道，“我…只是有些惊讶，觉得这个小雪貂也挺可爱的，想交个朋友。”
再怎么样也不会得罪比自己强的向导啊！
在白塔里等级可就象征着一切，等级越高的向导资源和势力也就越大，他c级说低不低，但说高也不高，他可不敢乱得罪人。
小姑娘没忍住，差点笑出来。
那向导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不说就不说，你笑什么！”
他正想就这事再发一通火，却见旁边站着从刚才就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殷子平转过身，冲雪貂招了招手。
那对他怒目而视的小雪貂见了，忙小跑顺着衣服爬到了殷子平肩膀上，继续冲他龇牙。
那个向导脸一下绿了，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交朋友倒也用不着。”殷子平说着，将刚才写好的纸条交给了前台的小姑娘，“找到信息的话，希望能通过这个告知我一下，我先走了。”
“好！”小姑娘忙接过来，连连点头。
语毕，殷子平便转身离开了援助中心。
系统盘在他肩膀上，忿忿不平地说道：“就他？！他算个什么东西啊！欺负平平的事我还记得呢！”
“不重要的人没必要在意。”殷子平说着，进了电梯，按好了自己房间的楼层号。
系统却还是不高兴：“就是因为不重要还敢嘲讽平平这件事就很生气嘛！”
殷子平眼睛还盯着手里的资料，闻言也不过用手摸了摸系统的头，没多说什么。
三十个向导，五百平米，其实服务台的小姑娘也是向导，只是等级不高。
也就是说，哨兵援助中心里真正存在的向导也许更多。
他满脑子想着这些事，到了房间门口还站了好一会。他事情还没想清楚，现在梗在这了，有必要的话，他还得下去再去一趟查阅中心，因此也没急着进去。
只是因为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件事上，下意识屏蔽掉了其他东西，连秦愈什么时候回来，站在了他身后都没注意到。
“不进去吗？”秦愈打开面前的门问道。
殷子平愣了下，这才回过神：“那就进去吧。”
思维回流，他刚才想的那些东西也不用解释，秦愈就一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关上门后，棕熊系统也跑出来了，接了从殷子平身上跳下去的小雪貂，两只动物跑到另一边去说自己的了，免得打扰到两个主人做正事。
“你要不要去做个分化检测，看看你现在的等级？”秦愈问。
殷子平摇头：“这个不急…我先去整理一下资料。”
说完，他又跑去了小房间。
秦愈看着他的背影，失笑着摇了摇头。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那人总是对这些东西无比狂热。
既然对方去做自己的事了，他就该承担起其他的家务活了啊。
稍微晚点，殷子平就接到了原先哪个服务台的小姑娘的电话。
“……援助中心内部的建筑材料只是普通建筑材料，据说是因为对比下来，普通建筑材料会让哨兵更安心。”
“让哨兵更安心？”殷子平微微皱眉，问道，“是哨兵提出的吗？”
“嗯，是由那些因为失眠而暂住在援助中心的哨兵说的。当然具体为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
殷子平了然，笔在纸上点了点：“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谢，如果您有意向加入我们的话，还请再与我们联系。”
挂了电话之后，殷子平用笔迅速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接着，他将昨天受伤位置的绷带解了开来。
他看着手指上虽然依旧狰狞，但并没有流血的伤口，正准备去一趟客厅，然而转身就发现秦愈拿着锅铲，抱手靠在门框上。
“想都不用想。”他如此清晰地传递了一个讯息过来。
思维共享就是这点不好，连先斩后奏都做不到。
不过这也不妨碍殷子平什么：“你总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他说道，“而且你难道不好奇吗？”
到底是不是血液的影响？
秦愈神情有一些松动，但他还是坚定地拒绝了殷子平：“你手上有伤口，如果真的只是想测试一下的话，用绷带上残余的就可以了吧？”
“那不一样。”殷子平摇头，“如果真的是和第一个世界相似的‘信息素’的话，那么至少得保证血液的新鲜程度。”
“不如先试试。”秦愈走到他面前来，“如果不行……我再去为你找个针筒，至少不要用那种方式伤害自己。”
一种绵绵的担忧与心疼的情绪将殷子平包裹了进去，他有不少想说的话，却很难在这样的影响下再像以前一样用“绝对的理性”去思考。
最后，他看着面前的人，点了下头：“好。”
只是……试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