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话云里雾里,叫白琅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看木吾老师的态度,眼前这人,应当就是圣徽无疑。那…无生界里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白琅思考的时候,一道黑影划过,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从左到右劈开,被分成了两半。
是骆绀!
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会儿时间,她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倒也提醒了白琅,要加快动作了。
而圣徽的好心情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影响,她不满地扭头,责备一扇:“怎么回事?”
一扇也没想到这一出,当即只能喏喏应下:“属下这就去瞧瞧。”
“去吧。”
圣徽无所谓地挥手,又转过头去,看样子是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惜没有注意到,一木和一扇视线相接,两人微微点头,又擦肩而过。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扇从白琅身边离开,可白琅却看见,他并没有朝来时的路走,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其他地方。
这些白琅都不关心,她再度把视线放回场内,一点一点悄悄靠近。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将这里劈得七零八碎。碎石成块成块地落下,扰乱了众人的视线,甚至连站稳,都显得格外艰难。
一宝长老由于失去韵力,所以只能艰难地趴在墙壁上,嘴里还不忘催促圣徽,让她解决这次的难题。
“大人,看来是有强敌来攻!”
圣徽脚下的地面碎成一块一块,自顾不暇,听见一宝长老这么说,心下火气更旺:“这么多年时间,你们还没有把敌人铲除干净吗?”
她骂道:“一群饭桶!”
在她骂完一宝之后,木吾老师的声音再度传出来。声音依旧和蔼,只是多了一些悲伤,“…你变了很多。”
圣徽却回以冷笑,“我一直是这样。”
紧接着,第五刀也落了下来!
白琅看着这巨大的黑刀,当机立断,借着黑刀的刀影遮蔽,朝木吾老师冲了过去。
黑刀将这篇空间分割,一木一宝和白琅在一边,圣徽在另一边。按理来说白琅在往前跑的时候,圣徽根本看不见。
可是她却忽略了,圣徽是天选者,是人圣,是有一千多年修为的老妖怪。
所以白琅才走了几步路,就被一道韵力缠住后脚跟。她越挣脱,就缠得越紧。
“哈哈哈哈,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刀影散去,圣徽笑得如沐春风,缓缓走到白琅面前来。她裙摆依旧洁白,脚下步步生莲,浮空而来。
“我一千年前救你一命,怎么你不知恩图报,反倒来坏我的好事?”
白琅现在身无韵力,只能以狼形态和她缠斗。圣徽却不愿意在她身上多费时间,而是狞笑着,靠近白琅。
鼻翼间传来熟悉的香味,叫白琅有些恍惚,似乎眼前的人,是自己非常熟悉的…
可圣徽一开口,熟悉感就烟消云散。
她问:“说,汪尧在哪里?”
“!!”白琅有些怔愣,可随之而来的,则是止不住的笑意。
多可怜啊,明明自己杀了对方,现在反过来问别人汪尧在哪里。
“嗷呜。”
[在地下十八层,在山川草木中,在你的隔壁。]
很可惜,圣徽听不懂白琅说的话。她抚摸白琅毛茸茸的大脑袋,语气亲昵又沉醉:“他是叫你来找我的吗?”
她问道:“他终于想通了,不和我做对了吗?”
可紧接着,白琅的脖子被死死卡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刚才还温顺善良的女人,顷刻间像换了一个人,叫人不寒而栗。
她声调冰冷,像是从炼狱中爬上来的厉鬼。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想要杀人。
“可我不要他了。”
她说:“现在这个仙土,我不需要有人站在我身边。”
“我要独一无二,我要至高无上,我要所有人都只能知道我的名字!!”
这圣徽说疯话就算了,手上的动作还越来越大,叫白琅呼吸变得十分艰难。她四肢被绑,脖子被卡住,思来想去,也只有囚仙链能用。
囚仙链——攻!
通体漆黑的囚仙链出手,谁料却被圣徽一把抓住。而囚仙链在被抓住以后,竟然就这么疲软下去,不再攻击圣徽。
她惊喜地看着手里的链子,嘴里不住喃喃自语:“他出来了,他肯定出来了。”
紧接着,手上力气加大。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骇人得不行:“说,他在哪儿!!”
白琅被掐到口吐白沫,捆在她四肢上面的韵力,也一点一点镶入体内,勒得她血液直流。
不远处的一木看见这幅场景,下意识地就想攻击圣徽,救出白琅。虽然在他的眼里,是圣徽在对这一坨空气,自说自话。
可他知晓,那里站着白琅。
紫色韵力翻滚,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无声地按了下去。
怎么回事?!
一木惊讶地四处张望,在这里只有这么五号人。圣徽和白琅缠斗,压根没有注意到他。
而且如果真的注意到了,也不会是如此简单就放过他。至少也会像一权长老那样,被夺取些什么。
至于一宝…
他现在还死死地趴在墙上,离他很远。
还除这几个人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人。
天机阁的阶下囚,白琅的老师——木吾。
想到这一点以后,一木立马抬头,看向石室里的那个老人。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也不知道岁月,在这个老人身上做了些什么。
他的眉毛和胡子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像是即将枯死的树根,缠绕干枯。眼里混沌不堪,脸上皱褶越多,下巴也不自觉地抖动,就像凡间的老人。
两年时间,他就已经老去了…
可是他依旧平和。
木吾似有所感,慢慢地转过头来,对着一木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碎块从他面前坠落,甚至于即将砸到他的头顶!
一木下意思地出手,将石块击碎。
石块碎成粉末,他似乎看见木吾的嘴开开合合,对他说了声:“谢谢。”
如果连石块都躲不开的话,那刚刚按住他的人,应该不是木吾。
看着眼前的战斗白热化,一木没忍住,再次出手。
可又被按下。
这次他看得清楚,是一根苍老干枯的藤条,挥散了他手里的韵力。
就是木吾干的。
他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谁料木吾只是笑着摇头,无声地对他解释:“让她战斗,不战斗永远突破不了。”
一木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木吾这么厉害,那肯定能够保障白琅不死。所以他也暂且收心,静静地看着场中,却只能看见一个圣徽。
可惜白琅不知道木吾和一木的打算,她张开血盆大口,打算用最原始的方式,将圣徽给撕碎。
圣徽却不以为意,而是冷笑着开口:“他把囚仙链都给你了,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
她说:“否则我不介意一刀一刀割下你的皮肉,再把你的尸骸,挂在天机阁上方!”
这一句话,似曾相识!
可呼吸越来越艰难,四肢仿佛被活生生的勒断,碎掉的骨头镶入皮肉中,阵痛感盖过了其余的感觉,叫白琅止不住地想哀嚎。
“嗷呜!”
[你个疯女人!!]
也不知道是这个声音太过凄厉了还是怎么样,白琅察觉到,眼前人的气质一变,似乎变得温和近人起来。
四肢上的运力全部消散,就连脖子上的手,也挪了开来。
她听见圣徽无措的声音:“怎么会…我…”
可还来不及让白琅反应,眼前的人气势再次突变,一拳打在了白琅柔软的肚皮上。
她站起身来,冷冷开口:“不说?”
“不说,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只见她身后爆出漫天白光,每一点白光凝聚成一道白练,穿破无数巨石,朝着白琅打来!
这些白练,比刀子还要锋利。
白琅只能仓皇躲避。
可她腿骨碎裂,根本逃脱不得。而且再往前,如果伤到了木吾老师,那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退!
白琅艰难转头,直面这漫天的攻击。
成百上千条白练刺过来,像是万里涛涛的荒流,扑面而来。叫人窒息,令人恐惧。
而她,有要守护的人。
所以她不能退!
只见白琅额前黑光一闪,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很慢。甚至于让白琅在某个呼吸之间,觉得时空错位,觉得荒诞又合理。
眼前的人依旧是圣徽,只是这一次,她能看见对方的脸了。
依旧是空灵不可方物的模样,她一身洁白,站在人群之中,就是所有人的信仰。
而自己,现在正扑向她。
自己想干什么来着?为什么要扑向圣徽呢?
白琅不是很灵光的大脑想了想,这才想明白了。
自己是来替汪尧说情,想要把圣徽带回去,让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因为有心人,错过自己的好姻缘。
毕竟这两个孩子,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他们曾经遭受过的辛酸苦楚,都是白琅亲眼所见。
所以它来了,它来找圣徽了。
圣徽看见它的时候,显然十分开心。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是汪尧最喜欢的模样。只是她还来不及朝自己走过来,就被身边的人给拦住。
白琅看着那些人在圣徽的耳边说些什么,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圣徽脸上的笑容就消散,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上次汪尧和圣徽闹矛盾,就是因为这些人。
白琅看着圣徽不愿意过来,当下有些焦躁。想要把圣徽旁边的人给撵走,然后驮着圣徽,离开这里。
说做就做!
白琅再次朝着圣徽跑过去,狼尾巴一甩一甩,心里十分高兴。
如果能够把圣徽带回去,那汪尧那个臭小子,肯定不用每天愁眉苦脸,盯着自己的玩具发呆了。
真的是,一点都不神气啊。
白琅笑眯了眼,就在它一跃而起的时候,一支弓箭穿破了它的身体。
白琅清楚地看见,圣徽脸上的表情由冷漠变得惊讶,又转为震惊和悲痛。
她终于睁开了她身边的人,不顾一切地朝白琅跑来。只是她如果能早点挣开,那该有多好啊…
白琅感觉到自己被圣徽抱在怀中,冰冷的液体落在它的脸上,看来对方哭得很伤心。只是白琅现在却没有精神,去用脑袋拱一拱圣徽,叫她不要太伤心。
它只能无奈地闭上双眼,任由场景模糊,最终陷入一片寂静。
只是在它闭眼之前,似乎看见了汪尧那小子的身影?
希望不是…最好别是…
白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它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可身边的响动,似乎又在提醒它,它还活着。
只是怎么可能呢?
那么长一支箭,就算是棕熊,也会在片刻之间殒命,更何况是白琅这匹早就年迈的狼呢?
只是耳边的声音,又不似作假。
有个女孩子在哭,哭得很伤心,声音也很熟悉,是谁呢…
对了,是圣徽。
她好像在求什么人,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
说什么——
它不能死,求求你救救它。
你是神鸟,你一定能够救它的,对不对?
我为我以前做的事情道歉,求求你,救救它好不好?
…
这段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甚至连还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响动,听着,似乎是有人在磕头。
白琅在迷糊之中,似乎闻见了血腥味。
圣徽这孩子在做什么呀,不会把自己弄伤了吧?
要是她受伤了,汪尧那小子该多伤心啊…
想到这里,白琅却又精神困顿,昏睡了过去。
在半梦半醒之中,她好像听见了刀剑相交的声音,听见了哀嚎哭泣,也听见了树木低语,伴她入眠。
等再睁眼,世界已经不同了。
白琅忘却了自己是谁,忘却了自己的曾经,甚至于她变成了人。
就算她忘记了一切,但她记得,自己是“白狼”。
于是,她有了名字。
她叫白琅。
记忆回笼,白琅睁开双眼。原本在她额间的烈日流云纹,现在浮现在她的眼底。只是一滴黑色的水滴,如此显眼。
韵力重新回到她的体内,她飞速成长,再次变成人形。一身黑袍,不见过去半点影子。
时间再次流淌,成千上万的白练袭来。而白琅却轻松一跃,就躲了开来。
囚仙链——收!
本来握在圣徽手里的囚仙链,被韵力操控着,回到了白琅的手中。而白琅站在木吾老师身前,十分诚恳道:“老师,学生来救你了。”
她随意扫了一眼木吾老师,发现他只有手上脚上有镣铐,要带走木吾老师,并不算难。
而木吾老师看着气势陡然不同的白琅,笑得和蔼:“不错,现在已经是人阶了。”
相较于木吾老师和白琅和气氛融洽,圣徽看着眼前这一幕,却倒退了两步。
陌生的女人、一身黑袍、囚仙链、黑色韵力…
她好像是发了癫,不住地嘶吼道:“你是谁?!汪尧呢!!”
“汪尧在哪里?!”
因为一部分记忆回笼的缘故,白琅现在思维还有些混乱。过去对于圣徽的“疼爱”和现在对圣徽的仇视交织,叫她只能沉默。
可她的沉默,却叫圣徽更加癫狂。
只见圣徽仰头大笑,片刻以后,又收拾好心情,对白琅恶言相向:“你不说,那我就打到你说!”
密密麻麻的白练爆发,可在最中心的人,却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自己的白裙。
白琅虽然无意与她缠斗,可想着自己与圣徽只见得种种过往,她也明白,她和圣徽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
与其让她这样活着,倒不如亲手了结了她,叫她陷入长眠!
白琅凝眉,一滴黑色水滴就浮现在她指尖。比起地阶之时,这水滴打了一倍不止,颜色也越发深,就像是一双黑黢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对方。
“去!”
招式出手,将一身白袍的女人裹在这里面。只是圣徽也不是好招惹的,虽然她被雷云笼罩,可数以万计的白练,还是朝白琅袭来。
白琅立即往后,将木吾老师送进了须弥间里。紧接着,有把一木和一宝送走。
这场战争,这才打响。
雷声轰鸣,碎石纷飞。因着两个人都是天选者,所以不存在韵力不足的情况,眼看着这里即将变成废墟。
雷云里突然传出来吐血的声音。
紧接着,是叫白琅更为熟悉的喊声。
“阿琅…”
白琅瞳孔扩散,立马收回韵力,看向雷云中人。
她身边萦绕的白雾已经散去,身上的衣服也被劈得七七八八。而那一双琉璃双色瞳,却是白琅梦中都不曾忘记的模样。
怎么会是岳歌妄?!
白琅不住地摇头,却控制不住,想要上前,扶起岳歌妄。可就在此时,“岳歌妄”脸上流露出恶毒的神情来,她笑得恐怖,对白琅只有恨意:“死吧!!”
漫天白光爆开,刺透白琅的胸膛。
而白琅浑身白光萦绕,自动挡住了这个攻击。
——是木吾老师给她的灵力枝。
已经用掉两次了。
“岳歌妄”不满这个结果,再次凝聚韵力。可谁料她还没有动作,韵力又凭空消散,反倒是她的鲜血,又吐了一地。
“咳咳咳…”
带着血沫的咳嗽打断了“岳歌妄”的攻击,可她只是随便一抹嘴,更加愤怒:“这身体真是废物,早些用烂了算了!”
白琅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召唤出大千往生镜,展开山河图,先离开这里。
山河图散发着莹莹光辉,照亮了昏暗的石洞。
与此同时,“岳歌妄”掌心中聚起刺眼的白色韵力,就要朝白琅打来。
白琅却看都不敢看“岳歌妄”,她按上山河图,想要早点离开这里。
吸力传来,“岳歌妄”的攻击也跟了过来!
只是那纯白的韵力还没打到人,攻击的对象就消失无踪,最后只能落在石壁,将整座监狱,摧毁成碎片!
“岳歌妄”看着凭空消失的白琅,眼睛红得快要滴血,她漂浮在半空中,滚滚烟尘掩去了她的身形,而她居高临下,发布号令:“你们,追杀异族人,夺回苍梧之灵!”
谁料一木却不反应,他眉眼冷淡,好半晌不应声。至于一宝,更不敢说话。
圣徽却不介意,她双手拢起,点点金光在她掌心汇聚。等她伸出手时,赫然是两个金色的眼珠子!
“去!”
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虚弱,但丝毫不影响眼珠子行动。只见它们围绕在一权身边,不住环绕,渐渐地,一权垂下去的头颅昂了起来,身体也不再冰冷——
她活了过来!
一权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死掉一次的事实,她十分冷漠地站起身来,对着圣徽冷眼相待:“妖女,还不速速离开天机阁?”
“妖女?”
事到如今,圣徽也懒得再装,她轻声嗤笑,带着自己都说不清的恶意:“我不是什么妖女,我是你们供奉了一千年的人圣!”
她也不顾这句话对一权影响多大,紧接着就下命令道:“去追回异类,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谁料一权还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圣徽。因为她的脸被遮住,所以没有人能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就在这时候,一扇长老踉跄赶来,对着圣徽俯首道:“启禀大人,来人已经撤退了。”
“杀光了吗?”
“这…”
看见一扇欲言又止的模样,圣徽更加窝火,“废物!!”
她还来不及继续说话,就看见一个骑士跑了进来,他甚至来不及行礼,张口喊道:“长老,圣女她…”
仅仅是三个字,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权猛得扭头,一木死死地盯着男人,就连圣徽,也不例外。
她语气沉得吓人,像是万年寒冰,“圣女怎么了?”
甄士涵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隐秘的微笑,面上却十分哀切。他说:“圣女葬身火海了!”
“!!”
只见才站起身来的一权突然失力,她拄着拐杖,却看向圣徽。嘴里问的,却是甄士涵,“你说…圣女…怎么了?”
甄士涵急忙低头,一幅痛心不已的模样:“圣女宫殿起火,她没能出来。”
“不可能!”
她踉跄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一掌拍死甄士涵,可最后还是垂下手来。
“给我找!”一权说:“活要见人,死…要见骨灰!”
“是…”
圣徽冷眼瞧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等甄士涵离开以后,才又吩咐了一次:“找苍梧之灵,杀掉那匹白狼,别让我说第二次!”
“白狼?”一权长老扭头,不可置信道:“白狼不是你的守护神兽吗?为什么要杀了它?”
“我没有守护神兽。”
圣徽冷笑道:“我身边,只有有价值的人,至于那头白狼…”
她冷冷一笑,“我恨它。”
“可…”一权不受控制地自言自语道:“可它一直跟在圣女的身边。”
“除了圣女殿下,我们谁都看不见。”
“砰!!”
祈福殿的柱子被轰碎,圣徽语气难听至极,“你是说,那匹狼就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
“…”
眼看着圣徽陷入暴走的状态,一时之间没人回话,祈福殿里只剩一片肃杀之意。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白琅,赶到和阴衾约定好的地方以后,这才停下来。
十万大山古树莽莽,只能在树叶的缝隙之中,看见现在还是深夜。
深夜…
白琅不可避免地想着天机阁发生的一切。
岳歌妄…圣徽…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岳歌妄和圣徽之间有关系,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俩竟然是一个人!
不…不对!
如果岳歌妄是圣徽,那无生界里的女人又是谁?而且岳歌妄和圣徽,长得一点都不像。
如果说岳歌妄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画眉,那圣徽就是毛茹饮血的苍鹰。她俩又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白琅每天都和岳歌妄在一起,对方怎么可能毫不露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