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撤退两个字。
更准确的来讲,是如果捞不到任何利益的撤退,她时绝对不会做的。
利益,是她抓在手里的一切。
但同时她的好赌心也让她在战场上频频做出令人大跌眼镜的判断和决定。
作为师团长,失去胆识与机智的人的下场只会和会议室的那群尸体一样。
阿伏兔自身当然是完全不惧怕能否全身而退,或许是压根不会去思考退路。
夜兔的争强好斗,夜兔的好胜心比什么都强,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能不能撤退,只在乎战场上能不能打个爽快。
而华佗不一样。辰罗一族虽然也是宇宙的佣兵种族之一,但并不像夜兔那样好战,也没有夜兔那样强大的身体能力。
华佗会在任何事情上计较自己的利益,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撤退,即使现在的状况是危险的一对四,她也绝不会轻易认输——这一次,她将所有的筹码压在阿伏兔身上。
那个强大的夜兔族,能不能已一己之力打败这四个人,是成败的关键。如果败了,华佗也一定会丢下阿伏兔自己逃跑。
“这差事还真是够累人啊,我到时候要追加费用。”
被刚刚的爆炸掀出去不短的距离,说实话阿伏兔也挺不爽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抹掉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赤色液体。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让他毫无防备的耳膜还在隐隐作痛。
阿伏兔捏响了自己的手指关节,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还是很高兴能够与高手交战,能热血沸腾的打一架还能拿到报酬,真是再好不过了。
华佗又拿出了她的扇子,轻轻掩着下半边脸,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赤眸显露出一股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的味道。
“只要你能解决了就完全没问题。”
说罢,尾音拖出一丝轻笑。
藏在暗处的人率先发动攻击,不过他不是冲着阿伏兔而是冲着华佗——华佗在经历了刚刚的危机过后自然不会再次松懈让人钻到空子,她玉手一挥,手中展开的扇子将直直冲向自己的苦无打开,强行使苦无调转了方向,落在地上发出孤寂的响声。
那个黑色长发的小鬼还活着,现在回来向自己复仇了啊。看上去好像变强了许多,跟最初的战斗给他的气势完全不一样——那个叫桂的小鬼,看上去成熟了许多,眉宇间都带上了一丝自信。
这正是阿伏兔想要的对手,看到对手的成长他意外的开心。
仿佛有些理解,深藏在自己体内的夜兔之血的弑亲本能了。对上变强的老对手令人兴奋,想要杀掉他,让他越来越强,然后杀掉他!
病态的想法在脑中蔓延,阿伏兔及时制止了它。
“我可不是师团长那种变态啊。”——边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的确不想变成自家小鬼团长那样,都一把年纪了不能那么闹腾。但是跟高杉对战,跟寺田辰五郎对战,现在又要和桂小太郎战斗,让他不由自主的兴奋,沸腾。
刚刚的炸弹把戏也着实让阿伏兔吓了一跳,这是个突破也算是个创新,总的来说,也是让阿伏兔感到了惊喜。
因此这一次,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向桂冲了过去。
战斗的开始,只是在任意一方的其中一人开始动作,一触即发。由于桂的炸弹,他和阿伏兔的战斗无法介入,于是方浪选择了攻击华佗,与此同时藏在暗处的全藏却因为方浪的行动不太好扔暗器了。毕竟处于运动中的两个人,难保会误伤。
银时之前硬生生的吃下阿伏兔的拳头,脸已经肿起老高,胁迫到了一只眼睛,他不得不眯起一只眼睛,仅靠另一只眼的视力捕捉方浪和华佗的动作,并且参与战斗。
身上带伤并不妨碍他们战斗,顶多是威力比以前弱一点罢了。寺田辰五郎的身体还在麻痹着,身边都在交战,躺在地上无疑是最危险的,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踩到。
要是被踩死的话还不如让他刚开始就被华佗捅死呢。寺田辰五郎暗搓搓的想着,努力挪动身体。尽管神经毒已经扩散到了全身,但他勉勉强强还能移动一下。他几乎是在地上乱蹭,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绝对不能待在这里。阿伏兔和华佗不会在意会不会踩到他,但是方浪桂和银时会在意,这会让他们战斗起来束手束脚,如果让阿伏兔他们发现,这就回成为致命的危险。毕竟要保护一个人战斗,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既然成为不了战斗力,至少不能成为累赘。
寺田辰五郎憋足了劲儿,使劲想往电梯旁边爬。
同时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不仅是战斗造成的震动,还有什么地方爆炸传来的余韵。这座建筑的顶层已经被摧毁的不像个建筑,像个废墟了,如果桂是用炸弹闯上来了,估计下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天前还崭新的建筑现在只是更显病态,身体各处的机能已经全面封锁,无法使用,像是一个残疾人,还在苟延残喘。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给它一个了解。
炸弹爆炸的气流吹得寺田辰五郎眯起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吹起来,火药味与烟尘味呛得不行。手指微弱的力气并不足以拖动身体。
而躲避着方浪与银时的合力攻击的华佗也在身边擦过几次。
太危险了。
不得不说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