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身子动作很是配合,以归脑里刚刚想过这些想法,一个眨眼的功夫,她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那黑幽幽的酒窖子里,里面的酒坛子少了些。
距离门口楼梯的地方,被今日此时打开的窖门透过顶上的白月光照着泛出莹莹的水色,以及显然是不久前搬动的坛子印。
以归在酒窖里围着周围绕走了一圈,深深吸了几口窖里的酒香。终于,她瞅准离自己最近的一坛,拔开酒坛上的开封,抱起小半头成人高的酒坛直接往嘴里灌,架势猛地估计让常喝酒的家子都要倒抽一口气。
嘶,太猛了。
以及喝酒家子们的疼惜声。
哎呦,太糟蹋了。
也不知以归来的时候差不是酒席要散场了的缘故,还是大喜日子开心,人们都喝多了醉了的原因,竟没一个人来关上这酒窖门,更别提来酒窖里望上一望。
窖里响起一声一声的瓷坛厚重响亮的瓦片碎声,再往此时窖里看一看,当时还几近满的酒窖里,此时只剩了快半室。
“嗝……”打嗝的声音很悠长,在窖里长长没散开来。
以归从手里又快要见坛底的酒坛中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神朦胧,目光零零散散的双眼。面颊两处的红霞已经烧上了大半的脸,直达额头处,只剩鼻尖小小翘的一抹雪白。
“嗝……”她不免又发出一声。
身体里的生物钟依旧发出了作用。
以归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只觉得是自己身子沉得像是铜铁块,双脚却软的如豆腐块,更是轻飘飘的,让她走路都有种浮起来的感觉。
她眼神迷离,脑子里只剩下同白雾平时做的约定,虽只剩,却也唯独这清晰明了得很。
唔,时间到了,和小白约定好了,最迟最迟要在这个时候回去的。
—
不知到了哪,以归的身影一路上不时闪闪现现,然后忽地见她停在了村里的一处。
以归摸着自己的脑袋,神情迷茫,咦,我要做什么来着?
不知常人酒醉时是何模样,只是见她在原地愣了一秒,大脑顿时像清明过来,她拍拍自己脑袋,回家,找小白!
适也巧,在以归正要动身离开时,不知是哪户人家传来电视机的人声,伴着弯弯转转的小曲声,人声衬得令之别外动容:“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以归一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待在原地。原先迷蒙涣散的双眼一瞬间凝成起来,但这只是一霎那间,以归的双眼又是开始迷散起来,脑子里的一股想法终于如春笋般蜷在地下已久,冒出尖头来,虽嫩,但是坚硬着。
既然小白不主动,那就只能是她自己主动出击了,主动去……哎,那个叫啥来着?对!告白!
我要去告白,要去向小白求亲!
—
“啊啊啊,是他,是他,就是他,臭小白……”哼着一曲童趣调子的乐曲,以归终于是磕磕绊绊地回到了属于她和小白的院落。
她直接一把推开门,才进院门,就豪放地喊出声来,动作行间里很是有一种街头小霸王的流氓感。
“小白,小白……”
房屋里没人应声,连着往常有几次以归溜出去享受月光浴的时候应该留着的屋烛光也没了,院落里暗沉沉的。
酒后吐真言这一句用在哪看来都是有道理的。
不过可能放在以归身上,尽显现出孩子气,放大无数倍的。
她像王婶家的两岁半小孙子那般,得不到自己想要之物时,不管不顾地在刚刚下过雨的湿润的地面上撒泼打滚起来,边闹边对着周边环境哭喊着:“小白,小白,小白……”
又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回来的白雾远远就听见了熟悉人儿的声音,却是哭泣着的,心头顿时紧上一紧。
飞速地闯进院内,只见找的人儿瘫坐在潮湿的地下,整个人周身都冒着浓浓的酒气。
今日白天他收到一位同门的消息,所以便没有陪着她参加今日的村长家的酒席,不久前他回来时,已是离和人儿平时约定的时间不到半刻钟了,于是他有些不安地找出去。
据今日收到的消息的意思,怕是也有历练回来的弟子选了这条回去路。
去村长那,说是她早已离开。
他回来后在周边找了几圈。
想是别两人岔了路,他这想法甚是好。
这不,才刚刚回来,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只是……
白雾叹了口气,闻这酒气,怕是喝了不少。
随之他马上迎上去,欲要抱起瘫坐在地上的以归。
地上的人儿像是屁股下已经同地面扎起了根,怎么也赖着不起。
白雾便只好蹲下来与她差不多一般高,手一并托着她的身子,耐着性子同她劝说:“以归,地上凉,我们回屋好不好?”
“不好。”回答的语气气鼓鼓的。
有人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以归便把支在身子两侧的手收了回来,同时双手插在一起,环抱胸口处,她嘟起小嘴。
人儿很少有脾气,但白雾知道,她的脾气一向上来就跟斗牛看见红布般死命冲,一根筋。
却见他轻轻地抿起嘴笑了一下,然后道:“我抱你回屋吧。”说完,便起身想要将以归抱入怀中。
她自然还是赖着不走。
在白雾因为抱自己靠过来的身体,以归拽住他的衣领,问他:“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