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侧手扶住如软泥一样的人儿,本就感到浓浓的酒气更是一股股直入他鼻中,而不想提及此事,当下,他还是忍不住担忧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要是真的想喝,同我说,我一定会准备好酒给你的。只是,现在你一次性喝这么多,又不在我身边,出了事情怎么办?”
他面色凝重,望着面下便可鼻尖对上鼻尖的以归,顿了几秒,又接上,“你是第一次尝酒,这次便一下喝了这么多……”紧了紧眉心,也不知问自己还是她,“不难受吗?”
听到“难受”二字,以归紧抓的手慢慢松下来,带着喃喃自语:“嗝,难受,难受啊……”她全身扒拉到白雾身上,眼里流出不解与隐隐的伤心之情:“小白,我问你去哪儿了,你怎么没有回答我。”
白雾正欲张开的口,还没说话。
只见她缓了缓,慢慢低下头,将圈在白雾身上的双臂紧了几分。
她的头摆在白雾的胸口处,听着男子敲击的心跳声,慢慢道:“我回来时没见着你,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和我求亲所以想要逃走的。”
听到这,白雾觉得自己再不开口,今天这误会将会大了。
就听他赶紧截过来话,“我忙完事情后回来时,已经很晚,那时离我们约定时间不过半刻钟,我怕你出事,就出去找了去了。以归,我从未想过离开,怎么可能有逃走这个说法呢。”
以归没有离开他的胸口,缓缓地问:“那你怎么没有问我去哪儿了?”
白雾一愣,紧接着便发问:“以归,你去哪儿了?”
她终于止不住的溢出笑容,眉眼也同化般,和白雾越来越像,成了弯弯的眉眼。
察觉到胸口的异样,白雾松了一口气。
大概这下是好了。
于是他又问:“以归,那现在,我抱你回屋好不好?”
“不好。”
以归这时使了劲,从他手里重新顺滑到地上。
透着依稀的月光,白雾又瞧见了不少人儿脸上的红晕,跟之前的相比,竟不曾褪去一丝一毫,倒是又更甚了几分。
村长家的桂花木酒真是名副其实的好酒,酒的后劲很是足。
以归自然还是在醉着。
“小白,你……”
白雾见叫了自己名字,便还是蹲在了以归的面前,耐心等着。但那咕嚷声着实小了些,他又往前挪了几步,偏头贴近,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进他耳中:
“小白,你怎么还不向我求亲呢……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没关系……”
话语在这突然断了。
什么没关系?
白雾正要正过头来看她,忽然,一股热乎乎的哈气直逼到他的耳中,近得都是以归的舌尖一下一下的舔在上面。
他下意识地喉结处翻滚。
“我向你告白就行。小白,我喜欢你,我向你求亲,你嫁给我好不好?”说着,她乐呵呵地笑起来,“你不说话……嘿嘿,我就当你同意了。”
待人儿将话说完,他直接站起身来。
忽是又想到她可能坐得不正或许要倒下来,又赶忙弯腰望去身下,而正时,白雾入眼的正是以归亮闪闪的像是那夜间夜明珠的双眼,配上红扑扑的小脸蛋,以及……不知何时从她头上冒出的一朵绛珠色小花,还有着一左一右两片细长叶子搭配着。
在夜晚周围细风的吹拂下,叶子一摆一摆的。
真的给人可爱、软得痒绵绵的。
直直地击中白雾的心口处。
人儿似乎不让自己倒下去,也或许是不想让他走,便自发地往前挪了一步,抱住了白雾一只稍在前的大腿。
他抑制不住地抬起手,动作缓缓的慢慢的伸去了以归的……头上那处开花的地方,先是轻轻抚了左边的一片叶子,白雾接着看她一眼。
以归在他抚过叶子的时候竟很是满意地闭上了眼,模样十分享受,跟猫咪被人撸下巴时的样子很像。
他见此,又试探地抚了右边的一片叶子,身下的人儿模样还是十分享受。
白雾便又将手移到花朵上,只是手心的一层轻轻抚过花朵,缓缓地……
一下。
一下。
……
约莫过了良久,屋里的烛台已经被点燃了一段时间,烛身上的滴蜡在烛光照映下闪着光泽。
屋内的床榻上,以归被安安稳稳地收拾好,身上盖好了被褥。
白雾坐在床边注视着人儿,双目柔情。
傻瓜,这种事怎么由你一个女孩来说呢。
他本就是打算过了年便去族内求亲的,无论无何,都要给自己的女孩一个正式的仪式。
床上的人儿大概是酒的后遗症终于发作了,开始哼唧唧起来。
白雾只得侧躺在床边,将她带入怀中,手并轻轻拍在以归的后背,哄着睡得不安的人儿。
整个过程,他都静静地望着怀中人,神情缱绻。
……
夜已经很深了,烛光不知何时熄灭,只隐隐听得屋内男子一句宠溺话:“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