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哥你终于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宋鹤卿背着锄头来到田里的时候,宋老三在那里不阴不阳的说着。
此时已是暮春了,但这几天变了天,春雨一来,还有一早春寒料峭的感觉。
只是,清明已过,所有农家都在加紧着耕地,准备播种谷子了。
宋家早在昨天的时候,已经用牛将地耕种好了,此时只需要用锄头将地整成一块一块的,等谷子生芽了以后,好撒在上面。
“爹。”宋鹤卿看着父亲正在休息抽着淡巴枯,这东西也就有钱人家才能够抽得起的,这东西听说上了年纪,只要家里有银两都会抽,是身份的象征。
“嗯。”宋老汉抽着淡巴枯,看着大儿子过来,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算是应了。
他平日就是少言寡语的人,但也不喜这个大儿子。
在段氏面前的时候还好,只要段氏不在,那种冷漠疏离很明显。
宋老三看到大哥不说话,又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着:“大哥,就你最舒服了,想出去就出去,想回家就回家,就连事情都不用做,想偷懒就偷懒,不像我们这样得天天做,偷一下懒都得被娘骂。”
宋老二心里也不喜大哥,故意在那里道:“三弟,你少说几句,要是娘知道了,指不定又骂我们。”
“也是,谁叫大哥最得娘喜欢。”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宋鹤卿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整着田土。
在宋家,除了段氏之外,确实所有人都不喜宋鹤卿,不过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也是他极少回来的原因。
这一次回来,一来是想要阻止娶妻,并不是因为这姑娘是傻子,只是因为他不相信什么劫数不劫数的。
二来也是京中之事不适合他露面,来这里+打算好好的陪陪娘。
只是,每每回到家,总是有着压抑……脑中突然有一个极为灿烂的笑脸。
突来的沉重消匿,他想自己呆在这里,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无趣才是。
两兄弟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气,宋老三暗自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宋老二看了看弟弟,嘴朝远边撸了撸,他们看到段氏背着锄头也过来了,完全不敢说话,毕竟要是娘知道了,骂的肯定是他们兄弟,绝不会骂大哥的。
他们家,当家做主的都是他娘,所有人都怕她。
段氏背着锄头来到田里,宋老汉也开始干活,一家五口在那里都是段氏找着宋鹤卿聊:“这一次去沿海了?”
“是的,娘。”
“那里的生意如何?”段氏并不想让大儿子去做生意,特别是到处跑的,但看着他极像某个人的脸,也知道那个人也是极喜欢游历的,又不想拘束着他。
所以她除了不让大儿子去京城,其他哪里都可以去。
她不想拘着大儿子,她就想他这一生快快乐乐,无拘无束的活着,所以宁愿花钱却让大儿子游玩。
听说大儿子在外做生意,也从不过问有没有赚钱,只是希望儿子能够开心。
宋鹤卿哪里去过沿海,只是挑着一些事情说着,然后在那里道:“那里的生意还行,不过沿海有海寇,现在也不安全。”
段氏一听,立马着急的道:“那沿海就别去了。”
看着大儿子,有些欲言又止的道:“你也跑了这么多年了,今年就别出去了,等过了二十七吧。”
大师算出,他二十七岁有个死劫,这是段氏一直以来的心病。
“好。”他虽不信这个,但娘很是相信,但他的生辰还有八个月份,应该差不多。
段氏一听说他不出去,顿时开心了,在那里笑着说:“呆在家里好,有时间也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家,要有喜欢的,到时候再娶一房媳妇,你这个年纪了,你看你两个弟弟的孩子都两个的三个了,你也得成家了。”
宋老三一听,在那里道:“娘,大哥昨天不是才娶了亲?”
说起这事,他就更加不满,花五两给他哥买个傻子回来居然也有这么好看。
凭什么?
段氏含糊的道:“那不一样。”
宋老三不依不饶:“哪里不一样了,娘,哪怕是傻子,也是大哥明媒正娶的。”
段氏叹息的道:“娇娇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等你哥过了劫数,自然得再娶一门好亲事来生儿育女。”
虽娶了亲,可一个傻子又不能传宗接代。
如果可以,她也想让儿子娶个好姑娘,所以这只是权宜之计。
“那傻子怎么办?”宋老三微微有些着急的问着,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过于急切了,只得转口:“儿子的意思是,大哥这才刚成亲又娶的话,会不会被别人说?”
他早就肖想那傻子了,就等着大哥一走,他去玩几次了。
以前他只听说麦家傻子的容貌似天仙,不少人都想着。
不过那殷氏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女儿虽是傻子,但以这张脸,只要成年就可以卖个好价钱。
当时听这些的时候,只当是笑话,而且觉得大哥可怜,可在看到那傻子的容貌时,他突然嫉妒着大哥。
段氏道:“你哥要成亲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就娇娇这情况,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宋老三顿时心中打起了小九九,大哥要是嫌弃是最好的,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
就这般的好相貌,是个傻子又如何?
反正在床上,不都是女人?
而且看这傻子虽脑子不好,但说话软呼呼的,特别是他听到她叫大哥夫君时的模样,骨头都酥了。
想着,要是大哥不喜欢,他不介意接过这傻子。
宋鹤卿哪里看不出三弟的心思,脸不自觉的沉了下来,对段氏说道:“娘,娇娇挺好的,她也不傻。”
这丫头明摆着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虽不知道她为何如何,但既然没有阻止这婚事将她给娶进了门,只要她的身份不是对自己不利的,自然是为她负责的。
段氏一听大儿子这样说,只以为他是心善,在那里道:“傻不傻的,娘心里清楚,我也没说娇娇这孩子不好,她是个可怜孩子,不管以后你能不能接受她,娘都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好好的对待,不会让她受苦的。”
宋鹤卿也知道自己现在解释,娘肯定也不相信,但这事情日久见人心,以那丫头的个性要不了多久,绝对就会被发现的,他也就懒得解释了。
只是他此时在整着田土,脑中却思绪飘远,不知那丫头又在干什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