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许白低头看了一下地上那只白玉瓶子,费鸿雪怎么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来给他补阳气的药呢,他扯了一下嘴角,费鸿雪的话犹言在耳,宁许白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去那那瓶药:
“呵,费鸿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绝交?你幼稚不幼稚啊!”
然而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宁许白呆呆地看着费鸿雪坐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费鸿雪的味道,不知为什么,宁许白有些心里堵得慌。
“老板大人,你好像很伤心。”
小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两人已经缔结契约了,有时候主人的请回会被器灵感知到,卫龙的心智还是一个小孩子,感觉到就会直接问出来。
“伤心?没有吧,就是堵得慌。”
小团子只好安慰的拉起宁许白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我还欠着他一条命呢,若是以后有机会,慢慢还吧。”
褚骆臣依旧坐在火堆旁边,默默的看着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宁许白对于费鸿雪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可以肯定那份感情已经超越了救命恩情呵发小之情。
可是无奈,他的确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也离开的太久了。
想了想,褚骆臣还是走到了宁许白的身边,温声道:
“小白,你放心,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有些血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宁许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是担心费鸿雪没好全就独自走了?抑或是担心费鸿雪这一走便再也不回来了。
罢了罢了,费鸿雪自己都说了就此别过,永不相见,不回来才正常。
“嗯,天亮之后,我们便去找水麒麟吧,我累了,想结束这一切回流云宗。”
褚骆臣温柔应下,宁许白拿起地上的白玉瓶子,揣到怀里,回到火堆旁边,看着此起彼伏的火焰,一脸呆滞。
“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费鸿雪对天发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
当日在复活元熹的那个山洞之中,他和费鸿雪的一番对话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宁许白依稀记得,费鸿雪还说过什么“绝不会辜负”之类的话。
说那话的时候,费鸿雪结结巴巴地,和他平日里拽儿啷当傲娇的样子判若两人。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说话结巴是心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还是不太相信费鸿雪利用我,可是他胳膊上的梅花印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也不为自己辩驳……”
“小白。”
褚骆臣特有的性感磁沉的声音传来,宁许白这才回过神来,眼前是一个银色的小铃铛,铃铛造型独特,是鸟头状,铛簧是一个翅膀形状的银片。
“比翼铃啊,没想到它还在,我还以为你丢了。”
宁许白摸了摸比翼铃,还是熟悉的感觉,褚骆臣又将比翼铃向前递了递,示意宁许白收下。
“没有小白的同意,自然是万万不敢丢的。”
但是宁许白却没有接过来,他垂下手,摇摇头,只说了一句:
“还是你收着吧。”
比翼铃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传讯法器,可是宁许白却有些不想拿。
他现在看什么都不感兴趣,甚至连带着看褚骆臣都觉得有些兴趣寥寥。
可是褚骆臣扮作陈洛的时候,宁许白分明很想念他啊,怎么费鸿雪一走,他就感觉自己没有那种情绪了呢?
褚骆臣笑容僵了一下,他默默收回比翼铃,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苏向羽在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醒了,他伸着懒腰一脸舒爽,心情颇好的叹道:
“特么的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了!”
赶走睡意,苏向羽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平日里乐呵呵的小白兔,此时却一言不发的盯着火柴燃烧之后的灰烬看,就跟入定了似的。
“费鸿雪那个死白毛儿呢?怎么多了一个小奶娃娃呀?”
“靠!难不成费鸿雪返老还童、变成小孩子啦?!”
苏向羽兴奋的小跑到卫龙身边,摩拳擦掌、笑得不怀好意:
“既然如此,那就让爷爷我将你好好蹂躏一番!小白兔说过,这叫:趁你病、要你命!”
说罢之后便上手了,对这卫龙的小脸蛋子又揉又掐,嘴里还说着:
“你还别说,死白毛儿小时候还挺可爱,头发也是黑色的的,可比长大了讨喜多了!”
卫龙被掐的有点痛,自从昨天开始,他的脸就不是自己的了,任谁见了都要上来搞两下。
小奶娃委屈巴巴地看向宁许白,粉嘟嘟的小嘴儿一瘪,小声喊道:
“老板大人……”
“好了苏胖,那是我新收的法器的器灵,别欺负他。”
“法器?器灵?!”
苏向羽松开手,十分诧异的高声问道: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运气啊?!但凡有法器,统统有器灵,怎么老子就没有呢?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也用不着这么大吧!”
宁许白不想多说话,他敷衍的说了一些“你以后也会有的”之类的话,便催促着苏向羽收拾东西,启程寻找水麒麟。
苏向羽嘀咕着:“死白毛儿怎么走了呀?他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宁许白没有回答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小声念了咒决将七宝囚笼收到储物袋中,回头催道:
“苏胖,快点。”
“来了!”
苏向羽将昨夜睡前铺在地上的外衫穿上,凑到宁许白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小白兔,刚才那个金色笼子就是你的新法器吗?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玩儿一下。”
“七宝囚笼,”宁许白撇了苏向羽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小孩儿吗?什么都想玩儿。”
“七宝囚笼?这名字耳熟得很啊,我之前一定听过!”
“别想了,还是想想水麒麟在哪里吧。”
几人走到知天殿威严肃穆的殿门之前,宁许白伸手打算推开殿门,手腕忽然被旁边的一只手抓住。
那只手温度有些低,宁许白第一反应:这温度好像费鸿雪啊。
转头一看,是褚骆臣。
褚骆臣另一只手指着大门小声开口:
“门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