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就寝前,晏姝突然想起,还有一幅字画没有送去长嫂那儿。
嫂嫂似乎也忘了取。
“香馨,将我书房中那幅《双乔图》送去世子夫人那儿。”
此时世子夫人姜月正得意地倚在雕花床头,听丫鬟香桂禀道,“厨房昨日后来又要了一碗,今早似乎用的也是。”
嘿嘿嘿,没有哪个女人能道。
“小妹等在这里,以免打草惊蛇。”
说完,姜月便大跨步迈出门去。
待到正午,姜月终于满脸疲惫地回来了。
看到晏姝,眼前一亮,不待晏姝询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进展说了出来。
简而言之,便是将那细作捉住了。
中间还经过一番激烈打斗,伤了几个侍卫。
“幸亏小妹机警,未与她正面冲突,否则就难办了。”姜月说起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晚间,世子晏子安回来,知道今日之事,也是一阵后怕。
“那么,那女人为何跑到小妹院中?”姜月疑惑问道。
晏子安皱眉。
“你先睡,我出去一趟。”语毕,便抓过披风,旋身而去,带起一阵凉风。
姜月抖了抖,忙钻进锦被中。
近日,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阿嚏!”谢平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这地牢之中阴冷,世子要注意身体啊。”狱卒关切看着这位深更半夜还在审问犯人的贵公子。
“世子,定国公府晏世子来见。”
谢平看了看已昏迷过去,头发披散,满身血污的女人,对行刑之人道,“待会泼醒她,继续审问。”
“是,大人。”行刑之人忙躬身应道。
客厅之中,谢安放下茶盏,手指嘟嘟嘟敲着桌面。
“世子!”
听得外面请安声,晏子安离座而起,几步奔向刚跨进门来的谢平,冷声问道。
“可有招供?”
谢平淡淡扫了眼晏子安焦急面容。
倒是个好哥哥。
“晏兄请坐。”谢平抬了抬手。
“府上小姐可有什么家传玉佩在身?”
晏子安皱眉,“谢兄可有图样?”
谢平掏了掏怀中,拿出一张纸,轻轻一甩,纸张便射入晏子安怀中。
晏子安拾起,将图纸自膝上展开,举起自眼前细看了起来。
“这是?!”
“吱---”梨花木的红漆扶手椅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晏子安瞪大眼看着手上薄薄的纸张,弹坐起来。
“晏兄识得?”
“这是吾妻所有!”
“什么?!”
空旷大厅中,响起震耳的咆哮,“废物!废物!吾要你们何用!”
跪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左护法和右护法也是深觉憋屈。
谁曾想这国公小姐如此异于常人,风格独特?这得是有多么无聊才会去理会一个洒扫丫头?!
“主上勿急,或许这是上天给我们的预示。”坐于大厅一角竟还有一长髯道人,此刻不疾不徐道,声音悠远,如黄钟大吕。
“预示?”
“嗯,天命之女或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