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罗一时无语,功德箱一事乃是附近信徒自发所为,但从设立到现在也不过只有几两银钱,刚够吃喝,并不似其他寺庙那样大肆敛财。
可既然被法华寺主持指了出来,他不管再怎么辩驳也是无用。
正不知如何开口,两道身影忽然闪到讲坛前,正是鸠摩海与李大年。
李大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灯,眯眼扫了汉国众僧一眼,便道:“大岩寺收不收香火钱与诸位何干?正所谓佛法无国界,鸠摩罗禅师今日开坛宣法,只面向附近信徒,未损及任何人的利益,可们搞如此大的阵仗阻拦,说得过去?”
白眉僧人圆真冷冷一笑道:“汉传佛教有汉传佛教的规矩,他不守规矩,就得遭到驱逐!”
“狗屁的规矩!”李大年呵呵笑道,“们这些和尚是掌管国家刑律了,还是能代表当今皇上下圣旨?来来来,告诉我,那一条律法说过僧人开坛宣法需要通过们同意?”
白眉僧人哑口无言,其实他刚才说的规矩,也就是汉国各大寺庙之间为了保护自身利益,排挤外来和尚所私下商定的协议,若说国家律法中,还真没有这一条。
况且对方把皇上都搬了出来,他便更加不敢反驳。
那红脸和尚见势不妙,立即抢过话茬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我们僧人之间的事又与何干?轮得到在这里插嘴?”
“踏马又是哪来的野和尚?鸠摩罗禅师在这开坛宣法,又轮得到叽叽歪歪?真是人说话驴打岔,闲妹的蛋疼!”
李大年毫不客气的还了回去,他记得方才就是这个和尚口出不逊。
论起骂架,这些古代和尚自然不是一个现代人的对手。
红脸和尚的脸更加红了,气的胸前不断起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臭小子,居然敢辱骂我汉国僧人,老僧若不教训教训,岂非让人笑话!”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法华寺圆真见讲理讲不过,骂也骂不过,便打算动手。
“啧啧啧,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是僧人?讲不过就想动手?”
李大年眯眼瞅着那白眉老和尚,嘴角向下一撇,说不出的轻蔑与不屑!
“作死!”
白眉僧人大喝一声,忽然动手,一拳挥出,狂风四涌,虚空中飚出一道巨大气流,朝李大年喷薄而去。
李大年神情平淡,放在腰间的手指轻轻一动,神武令便自动飞到掌中,观山一式随即挥出。
一道半月红芒呈惊天之势直接将那股气流碾碎,尔后冲向白眉僧人。
“主持小心!”
身后僧人俱是大喊。
可如今已是正儿八经古武道小宗师的李大年这一剑是何其迅猛!
待那老和尚反应过来时,目光已被满天红芒吞没,嘭的一声,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落入人群中。
众汉国僧人大惊失色,竟一时没有人去扶。
要知道法华寺的这位主持已步入超然境后期,是当世少见的强者之一,可居然一个照面就被那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打飞,那对方得是什么境界?
难不成已步入了古武道?
可当今大唐中的古武道高手屈指可数,他们也从来没听过其中有这样一个年轻后辈啊!
噗!
圆真半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吐一口鲜血,五内翻腾,模样狼狈,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瞪着李大年道:“古武道小宗师,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更加印证了这些汉国僧人的想法。
可他们仍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有武者这么年轻就步入了古武道,那得具备何等妖孽的天赋?
李大年微微一笑,略显嚣张的瞧着那些僧人,“今天有我在,们谁也别想阻止鸠摩罗禅师开坛宣法,否则我必要大开杀戒!”
旁边的少年鸠摩海此时算是感受到了李大年身上那股凛冽杀气,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暗道:看来大年哥之前不是跟我吹牛啊!善哉善哉,但愿们这些和尚不要跟我大年哥耍浪!
那二百多僧人不自觉齐齐后退半步,竟是被李大年吓得胆寒。
“小子忒狂妄!”
一声大喝忽地传来,接着一道黄影自汉国僧人背后跃出,踩空而行几步,便落到众人身前。
来人是一位白胡子老僧,穿一件质地上佳的黄色僧袍,目光入电,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是位实力高深的强者。
汉国众僧见到此人,皆是一阵欣喜。
“哈哈,少林一觉方丈竟然也来了。”
“如此的话,纵然这小子再妖孽也没用了!”
汉国众僧窃窃私语,少林方丈一觉乃是汉国排名前三的武者,早在二十年前便步入古武道,经过刻苦修炼,如今已是古武道小人王,又有少林易筋经与七十二绝技傍身,就算十个古武道小宗师站在他面前也不够看啊!
“好重的杀气!”少林一觉方丈紧盯李大年,沉声道:“看来不知造了多少杀孽!贫僧今日就要替天行道,连带这位西域妖僧一并收拾!”
话音一落,一觉已经出手。
用的是七十二绝技中的擒拿,只是身影一闪,便来到李大年面前,轻易的扣住了他的肩!
作为顶尖刺客的李大年竟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或者说这白胡子老僧的速度实在太快,就算是羽仙在他面前,也要差上好几档。
李大年暗一咬牙,想运气还击,却发现在对方的威压之下,他的经脉居然无法运转。
“断!”
一觉喝了一声,五指如钩抠入李大年肩内,用力一扯。
便听刺啦一声,鲜血飞溅,一条手臂便被抛到空中。
李大年肩头顿时血流如注,像喷泉似的四处飞溅!
还未来得及痛呼,少林方丈又是一掌拍出,将他打飞出去。
“大年哥!”
一旁的鸠摩海立刻追了过去,在李大年落地前将他扶住,“有没有事啊,大年哥!”
小和尚一着急,竟是哭了出来。
李大年胳膊被断,又遭那老和尚一掌,只觉浑身发软,骨骼尽碎,刚想开口,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面前的鸠摩海不幸被染红,却也毫不在意,只拼命叫道:“大年哥,撑住!”
回头又道,“师父,怎么不帮大年哥啊!”
李大年此时已气若游丝,只觉活不久了,不禁暗中自嘲道:夜帝啊夜帝,不会就这么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