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嫁,一辈子陪着祖母。”
魏佳撒起娇来毫无负担,好歹活了两世人了,一世军医,早已磨平了棱角,该强硬时强硬,该耍赖时都能舍下脸来磨的长官都没脾气。
她那个实验室一屋子的东西怎么来的?
都是她撒娇卖萌,死皮赖脸磨来的,军中资源分配看似有定数,但是其中也是有弹性可以操作的,不管到哪儿,都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
第二世做哈巴狗,撒娇是本能,对谁都不冷不热,阴郁别扭的太子殿下,唯独抱着她的时候,眼底会露出愉悦的笑意,魏佳做到这一步,可是打败了无数妖艳狗子才得来的。
这一世倒是没机会撒娇了,肩上担负着太多,只有弟弟们跟她撒娇的时候。
此时逮着机会,瞬间哄的祖母眉开眼笑,无奈又宠溺,只好抱着她在怀里,“好,咱小五这么好,嫁给谁都可惜了,就陪着祖母。”
“那是当然,对了,祖母,为啥要我做男孩子?咱们家里又不缺男丁的,有什么说法?”
祖母叹气:“这是你祖父安排的,祖母也不清楚,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委屈你了。”
“没有,我挺喜欢,女孩子多无聊,闷在家里,我都能长毛的。
祖父如此安排,甚合我意,天不早了,祖母歇着吧,您放心,孙儿会保护咱们这个家呢。”
祖母一直绷着的心弦松懈一半儿,另一半儿要等赫连家的事情解决了,她才能真正放心。
“别逞强,大不了咱们回乡下祖籍,远离是非之地,人都好好的最重要。”
几代人才打下现在的基业,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甘心退回祖籍,那就等于是彻底认输,退出朝堂,魏家这么大的家族,肯定不会轻易认输的。
亲自伺候祖母歇下,魏傲陪着她回住处,庄子房间少,都是几个人凑合一间屋子,他们自然住一屋。
魏傲心事重重,月色都盖不住他眼底的忧虑,魏佳背着手,倒是轻松闲适,之前安慰祖母的话并非是哄她,她在一路上已经想来了完整的计划。
“哥,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小五,你到底想做什么?哥哥可以帮你做什么吗?”
魏佳想了想,道:“哥会写状纸吗?”
“状……,状纸?”
魏傲有些懵,他读了那么多的书,状纸还真没接触过。
古代的律师可没现代这么高的地位,俗称讼棍,无赖做的差事儿,被人不齿,魏傲就像学校里的乖孩子,讼棍的差事真没接触过。
不过弟弟需要,魏傲说什么也得做到,保证道:“我找人问一下,你什么时候要?”
“不急,三两天吧!”
魏佳看他进屋,翻身跳出院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
深夜下的国公府里,气氛比夜色更沉,齐国公和齐世子在书房吵的屋。”
齐国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赫连门阀皇上都忌惮三分,是他们国公府能惹得起的吗?
齐啸梗着脖子道:“你想找借口让我那俩庶子腾位置,直接说,我成全你,我齐啸没了你国公爷,照样混出个人样儿来。
青州剿匪,雍州御敌于国门之外,谁敢说我齐啸不是个人物?
魏佳那是我过命的兄弟,我跟她保证过,她的祖母就是我的祖母,她家女眷就是我的亲人,你一声不吭把人撵出庄子,不是逼着她们去死吗?
明天我就跟皇上上折子,这个破世子,老子不稀罕当呢!”
“你当谁老子呢?真当我不敢揍你吗?”
“你怎么会舍不得?为了一个贱人,逼死我娘,你忘了我可没忘,看着你们一家子小爷就恶心,这个恶心的地方,小爷早不想呆了!”
“你,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小畜生,老子今儿不打死你,你就是我老子。”
齐国公摘下房间里的鞭子,冲着他抽上来,危急时刻,白月光妾室林雨蝶扑进来,拦着他道:“公爷,可不能打,孩子不听话好好说,打在孩子身上,公爷同样心痛啊!”
“滚,少特么假惺惺的装样子,恶心他娘给恶心敲门——你是恶心到家了,你算什么东西?我们父子的事儿有你插手的份儿吗?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爹眼瞎,我可不瞎,你打什么算盘,打量我不知道呢?”
齐啸看她做作的样子,一阵恶心,跟魏佳学的一串串的词,怼的林雨蝶脸色发白,尴尬难堪,一抹怨恨闪过,随即抹起了眼泪,哭着往外跑:“公爷,妾身不该来的,妾身知道自己不配,只是不忍你们父子相残,妾身一番好心啊!”
“你,你翅膀硬了,长辈都不放在眼里,老子还没死呢!”
齐啸翻个白眼,切了一声:“她也算长辈?真会往她脸上贴金,爹啊,我可提醒你,你越是让她恶心我,你百年之后,这个女人死都休想葬入我齐家祖坟,我怕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压不住,那才是真正的孝顺了,我祖父,曾祖父可不认这个一玩意儿是我齐家的人。”
齐国公从他冰冷的眼神里看出了认真,心头大震,林雨蝶没有慌张,反而满心兴奋,一直想扳倒世子,给自己儿子让位,国公爷最重规矩,一点儿苗头都不敢露出来。
今日是世子自己作死,说出这种话来,可谓是触动了国公爷的底线。
不管是谁,百年之后的身后事都是一件要事,一个不听话的儿子敢不遵自己遗愿,趁着活着,肯定要早做打算的。
庶子也是亲儿子,无非是个名分的事儿,国公爷春秋鼎盛,她慢慢筹划,未尝没有扶正的可能。
“滚,你给老子滚,这个家还是老子做主,滚了你就别回来。”
齐啸不屑一顾,他现在底气十足,两件差事办下来,已经是简在帝心,有钱有功劳,将来封侯拜相,你求着小爷回来小爷都不稀罕回来。
昂着头雄赳赳走了,不像是被扫地出门,倒像是出征的大英雄似的。
又把齐国公气够呛,林雨蝶一个劲儿安慰,好半天才缓过来。
齐啸走出家门,一个人都没带,孑然一身就这么出来了,走在漆黑的街头,才有些后悔,该往哪儿去住一夜呢?
想了想,抬脚出城,投奔魏佳,同时邀功,你看我为了你,家门都不要了,有没有很感动?
齐啸怀着这样的心情,劳累都顾不上,一股气跑到了庄子外面,只是大门紧闭,大半夜的敲门惊动人家好像不好吧?
魏佳办完事情回来,看到一个影子在自家门口徘徊,马上警惕了,难不成是赫连家的探子?
小心上前,一个擒拿手把人按在地上,“干什么的?”
“松,松手,疼,疼,我是齐啸啊,齐世子!”
齐啸今晚注定要倒霉的,魏佳这一手可没留情,胳膊都给弄脱臼了,痛的齐啸眼泪汪汪,他造了什么孽,要受这么多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