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家的人一走,整个庄子的人都松口气,同时也在担心,他的病会传染,魏家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染上呢?
“明日家门口熬出解毒汤药,全庄的人都来喝,我是大夫,这个病没那么可怕,喝三天药,注意卫生就不会有问题,惊扰各位乡亲了,抱歉。”
魏佳站在门口,和百姓们解释,消除他们的顾虑。
“真的吗?太好了,麻烦五少爷了,都走了,地里不用干活了吗?”
庄头轰散了众人,自己跟着走了,魏家的门到底没有敢迈进来。
“大堂兄,带着兄弟们彻底打扫院子,我屋里有消毒的药水,撒在院子里,不用害怕,我不是敷衍大家,是真的能治。”
“是吗?太好了,小五,幸好有你在,否则咱们家可就完了!”
女眷们忍不住哭起来,比她们被抄家那时候都害怕,实在是赫连十三的样子太恐怖了,像是恶鬼走出地狱似的。
魏佳让厨房熬了一锅清热降火的药汁,加入安神的药物,否则女眷小孩都要被吓病了。
全家忙活起来,恐慌的情绪慢慢消散。
老夫人回屋休息了,能撑到现在没有倒下,已经是老人家的极限了。
齐啸收到消息不顾一切赶到,原以为事情会不可收拾,他不敢想魏家会乱成什么样,赫连老匹夫太毒了。
只是进了庄子,一如既往地安静,处处都是田园的安宁气息,炊烟冒起来,该做晚饭了。
惊疑不定到了魏家,一切如常,几个下人在打扫院子,“世子来了啊?快进去吧,我们五少等在堂屋,您是不知道,赫连十三可吓人了,幸好五少给他治病,否则他要拉着全家陪葬呢,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之人。”
下人说着,眼里的惊恐藏不住,怕是要做半个月的噩梦才能缓过来。
“没事儿就好。”
齐啸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去见魏佳。
端坐在主位上的魏佳,双手扶在膝盖上,大马金刀的模样,像是统筹万军的大将军,冷眸看了齐啸一眼,充满了杀意,齐啸都心中一颤,这样的魏佳让他都害怕。
“你来了,坐吧。”
随着她说话,之前的杀意消散,恢复以前的模样,只是脸色还是很难看。
“我也没想到赫连老匹夫会这么下作,早知道多派人来守着了,幸好你家没事儿,否则我得愧疚死了。”
“不狠怎么当上家主呢?那么大的家族,如同一个小国家一样,上位者肯定是又毒又阴险,原本想等祖父回来,正式开战,他急着找死,咱就成全他。
京兆府的位置空出来没有?”
齐啸愣了愣:“京兆府?我没关心这个,你想怎么办?”
“找个言官,参他一本,那个位置我看上了,回头走你齐家的路子,让我大哥来做这个府尹。”
这个时代的好处是做官更简单,只要有家族举荐,就能当官,不需要跟后世一样,苦读十年,过关斩将一路考出来。
“那个位置不大重要,也不好干呢!”
“你不用管,我既然要做,就有解决的办法,安排吧。
明天先找个宅子,搬进城里去。”
如果是在城内,赫连十三闯不到家里来,巡城御史,五城兵马司,京兆府,好多衙门都管着城里的治安,他一个毒气源,早给人灭了。
“好,我去安排。
之后呢?”
魏佳道:“之后等我祖父回来,和太子一起商议,从赫连家族的根本下手,你最近多结交一些其他门阀的人,最好能把他们的家主约在一起,大家开个会。”
齐啸为难:“这个我怕是做不到,得我父亲出面才行的。”
他只是官二代,家主的层次他还接触不到,只能和官二代玩儿,没那么大的面子。
“那就先见你父亲,有他出面也行的。”
“好吧,这个我还是能做到的。”
最近和父亲的关系改善很多,齐世子有点儿膨胀了,觉的能在家里横着走。
“你喝点儿药再走,预防感染。”
“还是小五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喝,赫连十三从哪儿染上的病,太可怕了!”
“女人身上带来他的,你也悠着点儿,睡的女人多了,你知道哪个干净哪个不干净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齐啸吓的不敢在外面玩儿了,城里的花魁们少了一个大金主。
一夜过去,魏佳照常来到东宫,不过这次被人拦住了,为首的老头,瘦削脸颊,山羊胡子,小眼睛尖鼻子,一脸的高傲。
“你不能进去,昨天的事皇上很担心,以防万一,凡是接触过赫连十三的人,都不能进宫,原本需要隔离的,没有抓走你全家,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魏佳冲着皇宫拱拱手:“谢皇上隆恩,魏家感恩不尽,不过太子的病耽误不得,皇上打算怎么办?我需要见太子一面。”
“一个野郎中,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三脚猫本事,谄媚惑主,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了?”
老头儿眼底闪过嫉妒之色,这小子一来就是救太子,吹嘘自己能治麻风,把他们太医院放在何处?
“敢问老丈是何人?小子可有得罪之处,你说皇上的旨意就说,怀疑我的医术,太不尊重人了。”
魏佳心情不好,眸光变的锐利,盯着老头看。
“本官是太医院太医,姓孟,你说你懂医术,师从何人?背一段医书听听!”
孟太医听人说魏五年轻,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年轻,这哪里能是年轻?分明还是个孩子呢!
她就是从娘胎里学起,又能学的了多少?
更加肯定她是谄媚惑主,不知怎么搭上太子的路子,自诩神医了。
魏佳冷笑:“你让我背我就背?你脸大吗?本少爷自学成才,只有人家给我做徒弟,还没有谁配做我的师傅。
废话少说,你不就是羡慕嫉妒恨吗?有什么道道讲出来,少爷今儿心情不好,送上门给我打脸,我就不客气了!”
“你,狂妄!”
孟太医气的浑身发抖,活了一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等狂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