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赫连垚,说让你一个月内覆灭,小爷说话算话。
个子不够高,不能俯瞰他,有点儿气势不足。
魏佳有些遗憾,不过不耽误她此时装逼,手指头戳着赫连垚,“一个月时间,说让你赫连家倒台,小爷做到了吧?
不用管我做了什么,你只要结局是我赢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上天不收,我魏五来收,今日就是你赫连门阀连根拔起的日子。”
赫连垚不信:“你以为说动皇室书面,就能灭杀我赫连门阀?
魏五,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才是门阀吧?
今日只要我出事儿,我的封地上数十万的百姓马上揭竿而起,掀翻这大周的江山,想杀我,皇上他敢吗?”
魏佳拍拍他的肩膀,同情道:“赫连家主啊,你太自信了,你当皇上想不到的吗?
皇上一代雄主,英明神武,雄才大略……”
巴拉巴一顿夸,魏傲都听不下去了,皇上都没在,你这么费劲儿拍马屁人家也看不到啊!
赫连垚额头青筋直冒:“说重点!”
魏佳暂停对皇上的尬夸,说重点:“皇上已经和所有的门阀达成协议,你的封地是皇上赏的,现在收回来,重新分配给大家,自然有人会安抚百姓,造反是造不起来的,百姓为的是生存,你以为你赫连家在封地上的名声就很好吗?
有你家倒霉玩意儿看着呢,族人不定怎么祸害百姓呢,皇上解救百姓们于水火,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造反?”
魏佳的话让赫连垚心中一沉,“不可能,他们想要瓜分我赫连家的铁矿,不会等到今天,我赫连家能屹立多年不倒,你以为只是依靠铁矿吗?”
“我都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从我家回来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彻底调查你赫连家了,你家十五姨娘和小厮偷情的事儿我都知道。
你知道的我能查出来,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了,赫连家主,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小瞧我魏五,败在我手里,你不冤。
看到那个弩箭了吗?你赫连家的冶铁技术,能做的出来吗?
人是需要不断进步的,守着老本儿固步自封,迟早会被时代所淘汰。”
赫连垚终于死心了,引以为傲的技术都被人超越,以此为诱饵,那些门阀早就眼馋铁矿的暴利,肯定会迫不及待瓜分了自家所有的一切。
“大人,宣旨吧!”
魏佳打击完了赫连垚,禁卫军统领取出一封圣旨来,打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赫连垚向外敌出售兵器,资敌肥己,枉顾朝廷利益。
族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恶贯满盈,证据确凿,抄家充入国库,全家打入天牢,按律处置。
赫连垚,接旨吧,你全家女眷已经打入天牢,就差你一个了!”
“什么?你们怎么敢?”
赫连垚心如死灰,就在他带着人离开家的时候,魏佳带着人冲进赫连家,全家上下,连同奴才一起,足足数千人,全部拿下
还从书房里搜查到了和西羌人来往的书信和账本,妥妥的铁证,上面的数目,魏佳看着都触目惊心!
永昌帝要是还能饶了他,真的成了昏君了。
“赫连家主,拜拜,等你斩首示众的时候,我去送你一程。
至于你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狗头铡伺候吧,给我哥新官上任添把火。
用赫连少爷的血来开张,那些纨绔子弟们都收敛些,他们的脑袋能比得过赫连少爷就来试试!”
赫连垚被带走了,禁卫军也走了,魏佳大获全胜,兴奋地抱着大哥使劲儿蹦,快乐的像个孩子,“大哥,我们赢了,你弟弟厉害吧,弹指间,赫连门阀灰飞烟灭!”
嘚瑟的小模样让魏傲满眼宠溺,真是个弟弟就好了。
百姓们重新冒头,不可一世的赫连家主居然被押走了,盛京的天要变了吗?
魏傲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大哥还忙着呢,让人家看到像什么样子?乖了,去后堂等着大哥。”
“好,我也累了,睡一会儿,大哥你也做的很好啊,面对无数歹徒寸步不让,面不改色,妥妥的大英雄。”
魏傲苦笑:“你还好意思说,再不来大哥都撑不住了,你那个弩床只是个花架子,吓唬人还行,赫连家的人真的悍不畏死冲上来,你大哥几个脑袋都不够人家砍的。”
他到现在脚下还打颤呢,魏佳那边需要时间,担心他挡不住赫连家的人,连夜做了这个大杀器,瞧着唬人,可惜不能真的发射。
魏佳笑的没心没肺:“大哥等着,很快就能发射了,不会只是花架子。”
弩箭制作成功,下一步就是弩床了,不仅射程远,而且射的箭更多,几张弩床同时发射,西羌骑兵都得避让三分。
汉人天生体力比不上游牧民族,但是智慧却甩他们几条街,一项项杀伤力极大的兵器研制出来,西羌想和以前一样碾压汉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扳倒了赫连家这个心腹大患,又获得了永昌帝的信任和支持,魏佳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魏佳去了衙门后堂,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看似很顺利的抓捕,其实是魏佳一次次的演练,一步步算计换来的,魏佳从联合各方势力,到亲自搜查赫连家,找出账本,都是亲力亲为。
包括给大哥做弩床,哪一样都少不了她,魏佳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
赫连家被连根拔起,除了那些大佬们,满朝震动。
永昌帝也在朝中大肆清洗,所有赫连家族的人按照罪行,或杀或流放,起码有一半儿的朝臣被牵连,大佬们也没闲着,空出来的职位想办法安插自己的人手,都在积极活动着。
齐啸趁机把魏家几位老爷的官职也升了升,和太子商议,忙着布置自己的人手,各方活动起来,反倒是魏佳这个始作俑者清闲下来。
睡到自然醒,去祖母院子里请安,顺便蹭点儿饭吃。
今日屋子里的人格外多,婶婶们和继母邹氏都在,还有个做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看到魏佳就落下泪来,“小五,快让姑姑看看,出息了,姑姑都不敢认你了。”
魏佳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才想起来这是老爷子的老来女,家里最受宠的小姑姑,叫魏清语。
这个姑姑可不大讨喜,骄傲自大,跟承安公主有一拼,同样的窝里横,不过没承安公主那般残忍,动辄抽人打断腿的。
当然魏家的家风也容不下那等残暴女子。
她说想魏五,这话说的亏心了,以前可不喜欢原主了,老实懦弱,功课还不好,说不上欺负吧,也没少讽刺他,打心眼儿里看不上。
“小姑姑好,这是……,嫁人啦?
你看你,以前总说我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无趣至极,看不上我这个不争气的侄儿,我就忘了关心关心姑姑了。”
魏佳可不是原主,忍气吞声的,谁欺负他,加倍还回去。
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儿,看着魏清语,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就能看得出她过得好不好了。
穿的倒是绫罗绸缎,衣裳首饰都是上等货,但是脸色不大好,眼神避开魏佳,没了以前的傲慢。
老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小五,你姑姑也不容易,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你和你姑姑岁数差不多,小时候总在一起玩儿,你姑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又没真的欺负你,不许再提这个。”
魏佳耸耸肩,“好吧,是我小心眼儿了,姑姑前些天怎么不回来?赫连家一倒台,你就登门,是不是你婆家怕咱家连累你,不让你回来?
还是说你担心家里的事儿让你在婆家没面子,明哲保身呢?”
魏佳的言辞一如既往的犀利,之中要点,她才不会和那些内宅妇人一样,一句话说半句留半句,明嘲暗讽地打太极,有问题就说,遮遮掩掩没啥意思。
魏清语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她没想到魏佳会如此不给她面子,起身就要走,“既然家里不欢迎我,那我以后也不回来了。
魏五,谁说我贪生怕死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我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对得起你大房所有人,你不能这么说我。”
说完哭着走了,邹氏急忙追上去劝着,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脸色灰败,“造孽呀!”
婶婶们带着孩子们离开,魏佳喝口茶,等着老夫人开口说这位小姑姑的事儿,之前都没人提起来,现在家里安定下来,小姑姑突然回娘家,魏佳怎么不怀疑她的人品。
“哎,你这个性子,祖母不知道该说你是好还是不好了。
那时候你们刚被发配,全家身无分文被撵出来,幸好你小姑姑有心眼,在鞋子里藏了两张银票,全家才没有露宿街头。
后来你弟弟发烧,实在没钱治病,你小姑姑求到了鸿胪寺邵大人府上,求了些银子回来,救了你小弟一条命。
只是那次之后,和邵家少爷有了来往,一来二去的,要了一笔财力,进了邵家门。”
“这不是好事儿吗?为何大家都不说?”
魏佳有些纳闷,按说小姑姑为家里人牺牲这么多,家里人该感激才对,瞧着可不像是欢迎小姑姑的样子。
老夫人为难道:“关键是邵家少爷是有妻室的,你小姑姑是进门做了妾室!”
“噗!”
魏佳一口茶喝呛了:“第三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