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巷。
重回身体的桑驰远淋着太阳雨回到了出租屋。
一进门,桑驰远兴奋地一把抱住安七东,“东哥,我想死你啦!”
湿漉漉的衣服扎地安七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没好气地挣脱开桑驰远,“冯巩附体啊?现在离春节还远着呢。”
说着,安七东看到桑驰远身上的荧光绿运动套装拧巴在一起,又湿又皱,他皱了皱眉,无奈责怪:“没伞也要坐车回来呀,这么好的衣服要好好爱护。”
桑驰远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嘟囔道:“丢死人了,我居然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安七东不屑地轻哼一声,“你最近一直都穿这个牌子啊。”
为了让灵魂互换的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桑驰远敷衍地笑了笑,转移话题:“哎呀,别站门口了,我们进屋再聊!”
低着头脱下鞋子,换上居家拖鞋的桑驰远抬起头,房间内的陈设令他迈不开腿——
杂乱无章的墙角干净整洁,室内再没随意摆放的物品。
冰冷的瓷砖地板铺着柔软的海马绒地毯,矮小的单门冰箱变成高盯天花板的双开门冰柜,原本简陋的全身镜也被镶上了水钻边框。
陈旧的席梦思床垫也换成崭新的木架弹簧床,床单和被褥都套上了银如月光的丝绸。
窄小的空间里,白釉餐桌占据了大部分面积,上面还摆着精美的英式茶具。
更夸张的是,款式庞大又夸张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半空。
桑驰远微张着嘴巴,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这什么情况?”
“你失忆啊?这都是你买的。”安七东环顾了一周,没好气地指着水晶吊灯,“天花板本来就矮,这灯都要垂地上了!还怎么走路?”
没等桑驰远做出反应,安七东又拍了拍白釉餐桌,高声抱怨:“还有这个破桌子,我每次出门都会撞到!”
“你应该管管我的。”无能为力的桑驰远叹了口气,拉下外套拉链。
“欸!”安七东立刻握住桑驰远的手腕,“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换衣服要到卫生间。”
“哈?”桑驰远歪了歪脑袋,满头雾水。
“对啊,你说我没有基本的行为礼仪,要我向你学习。”安七东斜眼盯着桑驰远,他委屈地瘪起嘴,越说越愤慨,“远哥,真不是我不管你,而是你最近越来越讨厌,我懒得管你。把我从床上驱逐到地板就算了,还不让我在房里晒内裤,说是影响市容。我影响什么市容了?我在我自己家里!”
“我真这样吗?”桑驰远瞪大了眼睛,全程状况外。
“吼,你别装无辜了。”安七东气呼呼地撸起袖子,淤青的手臂上还留有明显的牙印,“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那天好心想给你搓背,你却骂我是臭榴芒,还咬了我一口!”
“那不是我!”桑驰远用双手紧紧扒住安七东的手臂,一个劲地道歉。
“哼!”气头上的安七东甩掉桑驰远的手,转身走向卫生间。
“东哥啊,我真不想这样的啊!”桑驰远紧跟在安七东身后、
“嘭”地一声,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被隔绝在门外的桑驰远懊恼侧过头,他咬着前牙,叹息沉重。
黎湾江畔。
为了庆祝新婚一百天,闵峥想要亲自为陈秋做个蛋糕。
厨房操作台上,摆满各式各样的装饰糖豆和新鲜水果。
穿着围裙的闵峥站在操作台内侧,搅拌着涂抹蛋糕胚的奶油。
陈秋坐在闵峥身边微笑着,她的眼里满是崇拜又幸福的光芒。
不怀好心的陈彬站在操作台的外侧,一本正经地汇报:“姐夫,您的女儿打了vip会员,被警察抓走了。”
“玩物丧志!”好心情顿时消散,闵峥愤怒地放下手中的搅拌器,短促却激烈的痛处闪过太阳穴,闵峥一手捂住额头,一手向陈秋伸出手,“把我的手机拿来,我要联系她爷爷更改遗嘱!”
陈秋立刻扶上闵峥,轻轻拍抚着闵峥的后背,劝道:“老公,你先消消气。弄清事情原委再做决定呀。”
“说,又煦为什么要打人?”气恼的闵峥将双手撑在操作台,呼哧着大气。
“是这样的,”势必要打击闵又煦的陈彬故意本末倒置,索性将大肚男的罪责全部推脱,“健身房会员与教练之间,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可那教练刚好是个女的,所以敏感了些。”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向来温柔的陈秋忍不住训斥,“性别不是原罪,女性更不是弱小的代名词。不论什么情况下,只要让人觉得别扭和为难,就构成了骚扰。‘顾客至上’是不错,但身为领导者,也应该为员工着想。”
顾不上被训傻了的弟弟,陈秋又看向闵峥,好言相劝:“我不认为又煦有错,比那些袖手旁观的男人,又煦反而像个骁勇的女战士。你就安心做蛋糕吧,我还等着吃呢!”
“好好好。”沉沦于爱情里的闵峥是个妻管严,他积极地点了点头,重新搅拌起奶油。
不甘心的陈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硬生生被陈秋严厉的眼神逼退。
又双叒叕落败,陈彬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离开了闵氏府邸。
海野市总局。
在江律师高超的谈判技术下,闵又煦顺利出狱。
走出大厅时,天色已晚。
浓重的白雾笼罩着夜幕,雨势也变得迅猛。
闵又煦站在屋檐下,不自觉地轻蹙起眉头。
就在这时,唐沁接听起陈秋的电话,恭敬地答应了几声后,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闵又煦,“社长,陈部长去过家里了。夫人要我转告你,有空多回家坐坐。”
听出了陈秋的潜台词,闵又煦加深了眉头,咬牙切齿道:“这老头的告状速度真是闪电侠。”
寒风带着雨水铺面,唐沁缩了缩脖子,拉着闵又煦后退了几步。
“你现在是怎样?”无处发泄怨恨的闵又煦怒目向着唐沁,“雨这么大,还不快去把车开到我面前来?”
唐沁眨了眨眼睛,“没有车,我们坐警车来的。”
“那我站在这里做什么?等圣诞老公公来接吗?”唐沁的无动于衷让闵又煦更是火冒三丈,她不自觉地提高声音,“没车就去找车啊!别人都看着呢!”
唐沁侧着脑袋,努嘴抱怨:“你不喊就没人看啊。”
“嚯,”闵又煦冷哼着扯出轻笑,随即又板起扑克脸,“我这几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对我称呼都变成‘你’了?今后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快把雨伞拿来!”
意识到自己社长恢复了正常,唐沁立刻怂软了态度,她缩起肩膀,略微后倾着身体,语气胆怯:“没,没有啊.....”
为了保住职位,唐沁匆忙脱下外套,将外套高举到闵又煦头顶,讨好笑着,“一起遮呀。”
闵又煦翻了个白眼,长呼出一口气。
强行平息怒火后,她指着室外的大雨,语气冷漠:“去雨里奔跑,买来最高级的雨伞。不然,你一定会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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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尴尬ing)
说好的撒糖,要留到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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