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庸将自己的所听所闻,以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茯苓,两人脸色均严肃了下来,茯苓说:“连玉那个情况,平日里也不排她做活,娘子宽容,让她在府上养病,她和那个烟玉是姐妹,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而今我若是寻个借口,让连玉单独出来住,怕也是不现实,她们在一个房里,若是烟玉真那么狠心敢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怕也是防不胜防。”
束庸说:“你再想想其他办法,连玉肯定知道些什么,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我只怕烟玉会不择手段,也怕她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下午的时候,天热了半晌,玉衡看着外面的天气,嘀咕了句:“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闷热闷热的。”
闻言,茯苓只是笑了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微收敛了笑意,轻哼了两声。
等到夜里的时候,玉衡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敲响了烟玉的门,而后颇有些尴尬,说:“我屋顶上的瓦掉下来了,雨全洒了进来,这么晚我不好去打扰茯苓姐姐,过来和……连玉挤一晚上。”
烟玉也没有被她真的惹恼了,当下就把门打开,一股湿冷的空气袭来,还叫她打了个哆嗦,她低低的说:“进来吧。”
玉衡沉默的抱着被子进去,见连玉也没睡,就朝她过去,而后说:“连玉,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连玉被吵醒了,一脸迷糊,见来人是认识的人,只点了点头,便又头一倒下去睡了。
就这样,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连玉醒来看身边多了个人还惊吓了一下,再定睛一看,多出来的人是熟人之后,又慢慢放松了警惕,正巧玉衡也被她的动静吵醒了,慢慢睁开了眼,连玉抱着玉衡的手,笑嘻嘻的问:“玉衡姐姐怎么过来了呀?”
玉衡刚醒,意识还不太清晰,她眨了眨眼,说:“昨夜下大雨,瓦都碎了,掉下来了,实在住不了人,就过来了,当时还把你吵醒了,你都忘了吗?”
连玉想了想,颇有些苦恼的说:“是吗?可能是我睡得太好了,忘了吧,我记性不太好。”
记性不好?玉衡笑了笑,倒也不说其他,起身起来,便见烟玉那边已经起了。
大早上的相对,两人皆是一愣,而后,又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说来昨天的事也没有多严重,却叫两个昔日好友而今相对无言,自顾沉默了。
都收拾好了,玉衡去了茯苓那边,茯苓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说:“昨夜,你屋子里漏雨了,可是去了烟玉屋里?”
此刻,烟玉也在场,玉衡便说:“是的,当时已经太晚了,我不好去打扰姐姐,就抱着被子和枕头直接去了烟玉和连玉屋里了。”
茯苓点了点头,说:“她们屋里的床倒也还大,你过去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一点倒是我疏忽了,咱们住的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没有伤到你就好,我会派人着手将屋子修缮好的。”
玉衡愣了一下,问:“不是换块瓦就好了吗?我今晚能回去住吗?”
茯苓笑了,说:“刚才还和你说我们住的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趁着这一次机会,就一起都修缮了再回去住吧,你那屋子上的瓦都能掉下来,万幸没砸到你人,不然可就麻烦了。”
玉衡蹙起了眉头,问:“那我以后都要挤着连玉睡吗?”
茯苓反问她:“昨夜睡得不好吗?”
玉衡哽了一下,实话说:“没有,连玉睡相很乖,床也很大,我们互不打扰。”
“那不就行了吗?你们三在一起睡,都在同一屋檐下,也好有个照应。”
一时间,玉衡脸色不好看了,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毕竟,目的达到了,只不过昨天和烟玉有口角之争,难免要做做样子。
茯苓到另一边去忙了,玉衡和烟玉又独处了。
玉衡依旧是忙自己的事,好像没看到烟玉一样,过了一夜,烟玉的心情也早就平复下来了,她本就对玉衡有好感,不希望与她之间产生嫌隙,但女子之间若是有了纷争,那点儿小情绪可是怎么着都不会容易好的,不认真哄,心里多少会有隔阂。
虽然她心里对女孩子的这点小心思嗤之以鼻,觉得太过矫情,可是玉衡是她到这里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好朋友,她也是想照顾她的情绪,安抚住她的,就算自己有所求有所图,若真是没有人相助,做什么都困难,再说明白一点,现在也不是翻脸的时候。
她过去,说:“你已经一早上没和我说话了,就当真厌烦了我吗?”
玉衡没看她,只说:“每天都很忙的,哪有时间说话。”
烟玉笑了:“你这么说就很奇怪了,难道以前不忙吗?那个时候还不是一边做事一边说话,分明就是不想理我,以后,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若与我形同陌路,只会增添许多尴尬。”
“你想多了。”
她依旧冷冰冰的,叫烟玉叹了口气,她耸了耸肩,直白的说:“我知道你气恼我昨日不肯找大夫给连玉看病,可是你气恼的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因为你觉得我对连玉不关心不爱护……可是,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替我考虑吗?”
烟玉几连问,将玉衡问住了,到最后,玉衡只说了句:“你是怎么想的,我从来都揣摩不到,我只知道,若是我的亲妹妹生了病,我但凡有能力帮她找大夫帮她看病,我都不会视若无睹,我依旧不能理解你说的,你还要我如何站在你的角度上替你考虑呢?只是替她找个大夫的事,就这么难吗?”
看她不好糊弄了,玉衡长叹一声,说:“你想听实话是吗?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因为,昨日我心情不好,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事,再说了,她那病确实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她一直以来都这样,就算请了大夫又能好吗?我承认是我的情绪影响了我的做法是我不对,可是,你是我的好朋友,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站在我的角度上来安慰我吗?为什么你要指责我呢?”
……